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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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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远的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和促狭，“在的，你妈刚才说带他出去，估计这会儿也该回来了。”话音里还轻轻裹着点笑意，像是早就猜到对方会来问这一茬。
林忆舟听到这话，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紧绷的肩线像被抽走了力气，缓缓塌下来。他垂着眼皮点了点头，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散的紧绷，“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他指尖在门把上顿了半秒，才轻轻拉开条缝。脚步像是卸了重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迈出去，反手带门时，指腹贴着门板慢慢推拢，直到最后一丝缝隙合上，全程没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林昭远望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嘴角噙着笑摇了摇头，眼底漾着几分无奈的纵容，对着空荡的门口低声自语：“这孩子，还是这么别扭……”
走廊里的脚步声渐远，林忆舟推门走出公司大楼，夏末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泼下来，晃得他下意识眯起眼，抬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风里带着燥热的气息，他略一偏头，瞥见街角那家玻璃幕墙的咖啡厅，脚步便转了过去。
林忆舟推门时风铃轻响，冷气卷着咖啡豆的香气漫过来，驱散了几分身上的热意。他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望着窗外街上往来的行人，直到服务生过来，才抬眼道：“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林忆舟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肘撑着桌面，指尖漫不经心地搭在咖啡杯沿，几缕碎发随着他轻啜咖啡的动作微微晃动。
林忆舟懒洋洋地靠在咖啡厅的椅背上，眼睛微闭，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他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锁骨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将他的身影映得格外醒目。
林忆舟端着咖啡，轻轻搅拌，思绪渐渐飘远。衬衫领口依旧敞开，锁骨上的红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林忆舟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店里放着轻柔的音乐，环境优雅静谧。他的头发半扎着，几缕发丝垂在脸侧，衬得脸更加精致。
他半扎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几缕发丝垂在脸侧，显得他的脸越发精致。咖啡厅里，轻柔的音乐回荡着，环境优雅而安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林忆舟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邻桌几个背着帆布包的女生刚推门进来，目光扫过座位时，瞬间定在了林忆舟身上。她们下意识放慢脚步，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有细碎的话语飘了过来：“这人真帅……”
其中一个女生悄悄拽了拽同伴的衣角，眼睛亮闪闪地盯着林忆舟的方向，另一个女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忍不住小声接话：“这人长得真好看……还是长发……”
她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调整到静音模式，趁着林忆舟低头的瞬间，快速对着他的侧影按了下快门，拍完又立刻把手机揣回兜里，拉着同伴快步走到角落的座位，还忍不住回头偷偷瞄了两眼。
林忆舟完全没察觉周围的动静，依旧自顾自地喝着咖啡，目光落在窗外街道上往来的行人和车辆，神情闲适。咖啡厅里其他桌的客人也时不时朝他这边看过来，低声议论的声音若有若无，有人好奇地猜测他的身份，有人悄悄夸赞他的气质，但林忆舟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脸上始终没什么波澜，只是指尖偶尔会轻轻摩挲着杯壁。
一个穿着白色连帽衫的男生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双手攥着手机，脚步有些迟疑地朝林忆舟的座位走过来。他在桌旁站定，紧张得指尖都有些泛白，张了张嘴，又停顿了几秒，才试探性地开口：“那个……可以加个微信吗？”
林忆舟听到声音，才缓缓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抬起头睁开眼。他的睫毛很长，垂落时带着几分柔和，睁眼的瞬间，眼神清亮又带着点茫然。他看着面前的男生，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意图，几秒后才轻轻蹙了下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轻声说：“我是男孩子。”
“我知道啊，”男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突然找到了目标的星星，原本攥着手机的手松了松，又紧紧握住，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期待，“你是男生也没关系，我喜欢你！”他说着就把手机屏幕亮出来，指尖悬在微信图标上方，仿佛加好友这件事，就是他此刻唯一的使命。
林忆舟被这话逗得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男生打断。
“没事啊！”男生完全没被拒绝的苗头影响，热情丝毫未减，反而往前凑了半步，语气更急切了些，“就算不能处对象，交个朋友嘛！”话音刚落，他已经点开了微信二维码，屏幕递到林忆舟面前，眼神里满是“别拒绝我”的恳切，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林忆舟皱了皱眉，正准备组织语言，再次礼貌拒绝，忽然感觉腰侧一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他转头一看，顾颜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深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顾颜寒的目光如电，直直落在对面的男生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和警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抱歉，他不会加的。”
男生猛地一愣，脸色瞬间沉了几分，喉结滚了滚才挤出一句：“他……他是你男朋友？”尾音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还藏着点没压下去的挑衅。
顾颜寒没接话，落在林忆舟腰间的手却悄悄加了力。林忆舟被那力道拉得一滞，下意识转头看他，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神里。
“舟舟，别动。”顾颜寒俯身，温热的气息扫过林忆舟泛红的耳尖，声音裹着化不开的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林忆舟浑身一僵，看着他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连耳尖都烧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男生眼里，他的脸色彻底黑了，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狠狠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摔门而去。林忆舟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心里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顾颜寒缓缓松开手，指腹还若有似无地蹭过林忆舟的手腕，才转身在对面沙发坐下。他目光扫过桌面，没看自己面前的空杯，反而径直拿起林忆舟喝到一半的咖啡——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碰过的杯沿，仰头便抿了一口，喉结滚动间才淡淡开口：“他有什么好的？”语气太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半分波澜都没有，眼神却牢牢锁在林忆舟脸上，没放过她一丝表情。
“那是我的咖啡……”林忆舟彻底愣住，瞳孔微缩地盯着他握着杯沿的手，下意识皱起眉，语气里带着点没反应过来的错愕，指尖悄悄攥紧了裙摆。
“有问题？”顾颜寒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轻碰发出一声脆响。他抬眼看向林忆舟，眉梢微微挑起，眼底藏着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故意拖慢了语速：“还是说……舟舟嫌我脏？”
林忆舟被这话堵得一噎，脸颊瞬间热了几分，当即皱着鼻子撇撇嘴，语气带着明显的嫌弃，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刚喝过的啊……”
“嗯，知道。”顾颜寒应得干脆，甚至没等她说完，就又拿起咖啡杯，这次特意对着她方才碰过的杯口抿了一口，舌尖还若有似无地蹭过杯沿。他放下杯子时，眼神里的笑意更浓，漫不经心地补充：“这有什么？”
林忆舟无语地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坐在这里喝咖啡了。顾颜寒看着林忆舟无奈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舟舟，要不要吃点什么？'
林忆舟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顾颜寒，似乎在思考他究竟想干什么。顾颜寒迎上他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中却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忆舟突然觉得顾颜寒今天有点反常，有点幼稚，但又说不出这份幼稚背后隐藏着什么。他收回目光，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
顾颜寒也不在意林忆舟的冷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目光落在林忆舟的嘴唇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些许咖啡渍，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林忆舟还在自顾自地喝着咖啡，丝毫没有注意到顾颜寒的目光。他喝完咖啡，将咖啡杯放下，正准备开口，顾颜寒突然伸手拿过他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顾颜寒，你变态啊！”林忆舟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连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些，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指节泛出浅白。
顾颜寒慢悠悠放下咖啡杯，指尖还沾着杯壁的凉意，脸上却摆出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没有啊……”他顿了顿，舌尖轻轻抵了下唇角，话里藏着明知故问的狡黠，“这不是间接接吻吗？”
林忆舟被这句话堵得瞬间卡壳，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脸颊像被泼了热汤似的，从耳尖红到了下颌线，连呼吸都乱了半拍。顾颜寒瞧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心情骤然明快起来，伸手就扣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林忆舟下意识想抽回手，可顾颜寒的掌心滚烫又用力，指节紧扣着她的手腕，连一丝挣脱的空隙都没留。她无奈地叹口气，声音里带着点没辙的软意：“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颜寒没松手，反而用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背上细腻的皮肤，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连眼神都软了几分：“舟舟，答应我一件事。”
“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林忆舟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心尖发颤，连声音都染上了点不易察觉的慌乱，故意装出不耐的样子，指尖却悄悄蹭了蹭他的指缝。
顾颜寒却忽然收紧了手指，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语气里的笑意褪去，只剩认真的温柔，连呼吸都放轻了：“先爱你自己再来爱我。”
林忆舟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术，连放在膝上的另一只手都悄悄攥紧了裙摆，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皱。她沉默了几秒，猛地抽回手，眼帘飞快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我不懂你的意思……”
顾颜寒看着她紧绷的肩膀、垂得更低的头，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泛开细密的疼——他太清楚了，林忆舟又在躲。他下意识往前倾了倾身，想看清她的脸，却听见她声音轻得像羽毛，裹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尾音还带着点委屈的闷响：“你知道的……我不懂……”
顾颜寒心口像被浸了温水的棉花堵着，闷得发疼——他哪里会不知道，林忆舟不是不懂，是不敢懂，是怕这份认真会像从前一样落空。而桌下的林忆舟，指节早已攥得泛白，指缝里都沁出了细汗，连呼吸都在刻意放轻，却还是藏不住那点发颤的节奏。
顾颜寒的目光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半分，连他垂着眼帘时睫毛的轻颤都看得分明。突然，他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轻响，几步就走到林忆舟身边。俯身时，带着体温的阴影将人罩住，双手撑在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压得很低：“看着我。”
林忆舟后颈一僵，能清晰感受到头顶落下来的视线，下意识想侧头躲开，下颌却突然被温热的指腹扣住。顾颜寒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持，轻轻一抬，就强迫他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忆舟眼底的抗拒像受惊的鸟，扑棱着往外逃。顾颜寒瞧着那点躲闪，心尖猛地一揪，指尖的力道瞬间松了，默默直起身，往后退了半步，给了他一点呼吸的空间。
林忆舟几乎是立刻就低下头，下巴抵着胸口，攥紧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掌心。尽管拼命咬着下唇压情绪，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轻轻发颤，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先回家……回我家……”
顾颜寒望着他泛红的眼尾，指尖无意识蜷了蜷，声线放得极轻：“好，回家。”他没再多问一句安慰的话，只默默记着——林忆舟此刻像裹着层易碎的壳，需要安静的空间，去慢慢消化翻涌的情绪，旁人多言反而会戳破那点强撑的平静。
林忆舟撑着桌沿起身，脚步虚浮得晃了晃。顾颜寒眼疾手快上前，稳稳扶住他的手臂，指腹触到一片细微的颤抖，却什么也没问，只悄悄放缓了脚步，陪着他往外走。
林忆舟始终垂着头，指尖攥得发白，竭力压着喉间的哽咽，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走到店门口时，他忽然顿住，声音带着点未平的哑意：“顾颜寒，等一下——我得给小知夏带个蛋糕。”
顾颜寒听到这话，脚步蓦地顿住，鞋跟蹭过地面发出一声轻响。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林忆舟垂着的发顶，喉间滚出几个字：“小知夏啊……”语气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软，可林忆舟满心思都在蛋糕上，压根没注意到这片刻的停顿。
林忆舟终于抬起头，目光直直望向不远处亮着暖灯的蛋糕店，声音还裹着未散的颤抖：“他最喜欢吃草莓蛋糕……”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尾音轻轻发颤，“我们……给他买一个吧。”
顾颜寒望着他强装平静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五味杂陈。他太清楚了——林忆舟是借着“给小知夏买蛋糕”这个由头，在悄悄逃避刚才的话题，像抓住根浮木似的，想从糟糕的情绪里喘口气。他没点破，只轻轻“嗯”了一声，脚步跟着林忆舟转了向，静静陪着他走进那片暖黄的灯光里。
林忆舟走到蛋糕店前，指尖无意识抵着冰凉的玻璃柜，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蛋糕间扫过，最后稳稳停在那层裹着鲜红草莓的蛋糕上，连呼吸都轻了几分。顾颜寒站在他身侧，早捕捉到他的视线，没等他开口，便先转向店员，声音温和却笃定：“麻烦把那款草莓蛋糕包起来。”
店员动作麻利地装好蛋糕，递过来时，林忆舟抢先付了钱，指尖捏着蛋糕盒的丝带，指节泛着白。顾颜寒见状，默默接过盒子拎在手里，指尖蹭过他微凉的手背，张了张嘴想叮嘱“别攥太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这点提醒，反倒戳破林忆舟强撑的平静。
两人走出蛋糕店，朝着林家的方向走。夜风卷着点凉意，顾颜寒眼尖地瞥见林忆舟垂在身侧的手在轻轻颤抖，像是按捺着没说出口的情绪。他没多想，下意识伸手握住那只手，掌心的温度稳稳裹住林忆舟手的微凉，想把这点暖意递过去。
林忆舟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一怔，指腹下意识往回蜷了蜷，却恰好蹭过顾颜寒掌心的温度——那温度不烫，却像带着韧劲，顺着指尖的纹路往血管里钻，一路暖到心口，让他鼻尖莫名泛了酸，眼眶也悄悄热了几分。
他张了张嘴，喉结在脖颈间滚了滚，那些堵在喉咙口的话——或许是一句生涩的“谢谢”，或许是想解释自己并非故意逃避的碎语——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轻颤的呼吸，混着晚风吹过的声音，轻轻散在了空气里。
顾颜寒指尖攥得更紧了些，能清晰摸到林忆舟手心里的薄汗，也能察觉到他指尖细微的颤抖，分明是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来。他没追问，也没安慰，只是用掌心稳稳裹住林忆舟的手，声音放得比夜风还轻：“快回家。”
林忆舟垂着眼，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顾颜寒的指节分明，掌心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像替他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情绪。他沉默了几秒，喉间发紧，最终才低低应了声，声音里还裹着点没散的哑意：“嗯，快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