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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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寒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时，身形几不可察地顿了半秒。那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与不易察觉的局促，让他心头微澜，却只是极快地敛去了眼底的波动，重新覆上平日的沉静。
他迈开长腿朝林忆舟走去，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笃笃声响，每一步都像是敲在人心上，将房间里原本就微妙的气氛压得愈发凝重。空气中仿佛有细密的张力在无声蔓延，连呼吸都似乎慢了半拍。
林忆舟下意识地站起身，挺直了背脊迎向他的目光。视线相触的瞬间，他指尖微紧，抬手不自然地理了理衬衫领口——那动作带着点掩饰般的仓促，随后才稳住声线，问道：“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嗯，处理完了。”顾颜寒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他的目光先是在林忆舟的脸颊上稍作停留，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即缓缓下移，掠过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又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处顿了顿——那里能隐约瞥见一点锁骨的轮廓，最后才重新抬眼，直直落回林忆舟的眼睛里。
那目光算不上锐利，却带着种不动声色的审视感，像羽毛轻轻扫过皮肤，又带着点说不清的压迫。林忆舟被他看得耳尖微热，下意识地想偏开视线，却还是强自定住，只含糊地应了句：“那就好……”
顾颜寒的话音刚落，他的视线又一次落回了他的胸口。这次停留的时间明显长了些，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心里暗自嘀咕：舟舟的衬衫领口怎么这么大……
林忆舟丝毫没察觉身后那道始终追随着自己的视线，转身走向办公桌时，衬衫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伸手从桌角拿起一份文件，指尖刚触到纸张边缘，身后的脚步声便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
顾颜寒就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从他微垂的眼睫，到握着文件时骨节分明的手指，再到那截被衬衫勾勒出的挺直脊背，一寸都没挪开。空气里仿佛浮着层若有似无的专注，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顾颜寒望着林忆舟的背影，心头忽然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又带着点莫名的躁动。他的视线落在林忆舟敞开的领口处——那片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锁骨的弧度清晰又朦胧，像水墨画里淡扫的几笔，勾得人心头发痒。
林忆舟浑然不觉，指尖划过文件纸页时带着专注的力道，连眉峰都微微蹙着，全神贯注的样子让顾颜寒的目光愈发沉了沉。他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钉在那截若隐若现的锁骨上，眼神一点点暗下去，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一个念头：舟舟的锁骨……真好看……
顾颜寒看得有些出神，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林忆舟翻动文件的动作带起一阵微风，衬衫领口又松开了些，那截锁骨彻底暴露在空气里，线条利落又柔和，竟像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透着股说不出的诱人格调。
顾颜寒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心底的情绪愈发翻涌，混杂着些微的燥热，喉咙也跟着发紧，暗自思忖：舟舟的锁骨……好性感……
林忆舟仍埋首于文件中，指尖划过纸张发出细碎的声响，对周遭的变化浑然不觉。纪云深轻手轻脚地将文件搁在桌角，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动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带上门时只留下一道极轻的响动。
而顾颜寒此刻早已心无旁骛，所有注意力都像被磁石吸住般落在林忆舟身上。他放轻脚步，一步一步缓缓凑近，呼吸都刻意压得极轻。空气中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在牵引，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掌心带着些微灼热的温度，轻轻搭上了林忆舟的腰侧。
顾颜寒那温热又带着力量感的触碰让林忆舟浑身一僵，像被电流窜过般，身体本能地绷紧，下意识就想侧身躲开。顾颜寒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图，搭在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按了按，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紧接着，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林忆舟的耳廓，低沉而温柔的声音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响起，“别动……”
林忆舟后颈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紧绷的脊背慢慢松弛下来，指尖在文件上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声音轻得像羽毛：“怎么了？”
话音还飘在空气里，顾颜寒的侧脸就轻轻贴了上来，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他脸颊的温度。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林忆舟身上那股淡淡的、混着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全吸进肺里，呼吸拂过衬衫布料，带起一阵微痒的战栗。
顾颜寒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林忆舟刚放松的身体又绷紧了，指尖捏着文件边缘微微泛白，却没再挪动半分。他垂着眼帘，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劝诫：“顾颜寒……不要这样。”
顾颜寒听到这话，贴在他背上的动作顿了半秒，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随即反而收紧了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怀里。
林忆舟的眉头轻轻蹙起，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一声带着微颤的“顾颜寒……”才起了个头，他脖颈处忽然传来一阵细密的酥麻感，像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来。他下意识地想偏开脖子躲开，声音也跟着发紧，“别这样……”
顾颜寒敏锐地捕捉到林忆舟身体里那股难以掩饰的抗拒，搭在腰间的手猛地一顿，随即缓缓收回，指腹残留着对方衣料下的温度。他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抱歉……”
林忆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道歉，刚转过身想开口质问，话还没来得及冲出口，顾颜寒的吻就带着不容分说的力道压了下来。
那吻霸道又强势，像带着某种积蓄已久的张力，瞬间攫住了林忆舟的呼吸。他猛地瞪大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竟忘了挣扎，只被迫承受着对方炙热的呼吸和带着侵略性的吻，唇齿间全是属于顾颜寒的气息。
顾颜寒的吻越来越深，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急切，仿佛要将怀里的人揉碎了嵌进骨血里。他的手重新落在林忆舟腰间，指尖轻轻摩挲着，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林忆舟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扬起手，指尖都快要碰到顾颜寒的脸颊时，却又猛地顿住，无力地垂了下去。
顾颜寒显然察觉到了他方才的意图，吻的动作骤然停住，顺势攥住他悬在半空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按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冰凉的桌面贴着手背，林忆舟挣了挣，却被握得更紧，只能微微偏过头，胸口起伏着，急促地喘着气。
顾颜寒松开他的唇，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视线缓缓下移，舌尖轻轻舔过方才吻时不小心在他锁骨处留下的浅淡齿痕。那动作带着点缱绻的意味，声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滚出来，“舟舟……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林忆舟感觉到顾颜寒的指尖在锁骨处轻轻摩挲，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让他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声追问。只能偏开脸避开对方灼热的视线，声音低得像蚊蚋，“我们……应该是朋友的……我后悔答应你了……”
顾颜寒听到这话，眼底的光骤然暗了下去，像被泼了盆冷水的炭火。他的手从林忆舟的下巴缓缓滑落到肩膀，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声音轻得近乎叹息，“后悔……吗……”
顾颜寒见林忆舟始终逃避着目光，他心头猛地一刺，按在肩上的手微微用力，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执拗，“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林忆舟肩膀传来的微痛让他清醒地意识到顾颜寒的坚持，他紧咬着下唇，唇瓣被抿得发白。迟疑了许久，才磕磕绊绊地开口：“我……我……”
顾颜寒眼神骤然一凛，手臂猛地收紧，将他更紧地禁锢在怀里，几乎让两人的心跳都撞在一起。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蹭到林忆舟的鼻尖，呼吸粗重而急促，带着孤注一掷的强硬，“舟舟，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说爱我。”
顾颜寒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林忆舟被迫抬眸望进他深邃的眼底，那里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睫毛在颤抖中轻轻扇动，像受惊的蝶翼，沉默了许久，他终于闭上眼睛，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顾颜寒听到那声轻飘飘的“我爱你”时，紧绷的下颌线骤然柔和下来，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湖，漾开圈圈涟漪。他抬手抚上林忆舟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微凉的皮肤，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声音里裹着压抑不住的急切，“舟舟，再说一遍……”
林忆舟微微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抿了抿唇，喉结轻轻滚动，才用比刚才更轻、却清晰了几分的声音重复，“我……我爱你……”
顾颜寒面上依旧维持着沉稳，手臂却猛地收紧，将林忆舟牢牢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下巴抵着对方柔软的发顶，他轻轻落下一个吻，“很好……”
这一刻，林忆舟的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缠得他呼吸都有些发紧。那句“我爱你”脱口而出时毫无预兆，林忆舟身后的力道忽然加重，顾颜寒将他抱得更紧，胸膛贴着后背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
林忆舟垂着眼，看着自己交握在身前、指节泛白的手，心里乱成一团，这份感情来得太他甚至说不清是悸动多些，还是无措多些，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
顾颜寒似乎察觉到了林忆舟紧绷的脊背和微颤的呼吸，环在腰间的手臂又收了收，力道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下巴轻轻搁在林忆舟的肩窝，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他知道，林忆舟此刻心里必定翻涌着太多情绪，急不来，只能等。于是便这样静静地抱着，用沉默给了林忆舟足够的空间去消化。
林忆舟靠在顾颜寒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胸口传来的沉稳心跳像某种安定的鼓点，方才翻涌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贪心，明明还没理清心意，却贪恋着这份怀抱的温度。可这份安稳没持续多久，腰间便传来不规矩的触感——顾颜寒的手已经开始作乱。
林忆舟身体倏地一僵，那温热的手掌带着明显的侵略性，让他喉间发紧，轻声劝道：“顾颜寒……别闹了……”
顾颜寒像是没听见，指尖顺着腰线缓缓向上，掠过柔软的衣料，最后停在了心口处。那里的布料下，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林忆舟浑身一绷，刚想偏头躲开，顾颜寒的手便微微用力按了按，掌心清晰地感受到那急促的搏动，他低笑一声，气息拂过林忆舟的耳廓：“舟舟，你的心跳好快……”
察觉到怀中人细微的颤抖，顾颜寒抬起头，正对上林忆舟紧咬着的嘴唇，那点泛红的柔软被牙齿碾得发白，看得他眸色骤然变深。他伸手捏住林忆舟的下巴，指腹微微用力，迫使他松开了紧抿的唇。
林忆舟的双手抵在顾颜寒胸口，指尖用力到泛白，想推开他，力气却像被抽走了似的，怎么也使不上。顾颜寒捕捉到他眼底的抗拒，终是松了手。林忆舟立刻偏过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泛起红意，一层薄薄的水雾蒙在眼睫上，像含着未掉的泪。
他的嘴唇还在微微颤抖，顾颜寒抬手，指腹轻轻擦过他眼角的湿润，声音轻得像叹息：“舟舟……不喜欢我这样吗……”
林忆舟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低哑带着点慌乱：“万一你爸或者顾思哲进来了……”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门口传来的推门声骤然打破了室内的凝滞，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顾思哲刚迈进门，视线便撞进那一幕——顾颜寒半压着林忆舟，两人姿态亲昵得让他瞬间愣住，脚步也顿在了原地。
林忆舟浑身一紧，下意识就想推开顾颜寒，可动作终究慢了半拍。他只能猛地偏过头，避开顾思哲投来的目光，同时手忙脚乱地拽了拽滑到肩头的衬衫，试图遮掩那份狼狈。而顾颜寒搭在他腰间的手纹丝未动，只是抬眼看向门口，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直直锁着顾思哲。
顾思哲挑了挑眉，脸上那点震惊飞快褪去，很快换上惯常的散漫。他耸耸肩，语气带着点戏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话音落，没再多看一眼，转身就退了出去，房门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闷响。
办公室门合上的瞬间，林忆舟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后背沁出一层薄汗，脸颊却烫得惊人，红得快要滴血。他有些无措地推了推顾颜寒，声音带着点急促，“你还不放手吗？”
顾颜寒却像钉在了原地，不仅没松劲，反而手臂一收，将人抱得更紧，几乎让两人贴得毫无缝隙。他看着林忆舟慌乱得眼尾发红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带着点得逞的笑意。
顾颜寒随即低下头，嘴唇凑近林忆舟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得人发痒，声音压得极低，“你不想让我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对吧？”
顾颜寒看着林忆舟的脸颊又红透几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指尖轻轻摩挲着让的腰侧，嘴唇故意在他耳垂上轻轻蹭了蹭，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亲昵，“我哥已经走了……所以，我们可以继续了……”
林忆舟浑身一颤，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一般，本能地推拒着顾颜寒的胸膛，声音里裹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不……不可以……”
顾颜寒对林忆舟的抗拒仿若未闻，墨色眼底翻涌着不容置喙的决意。他长臂一伸，精准抄过林忆舟膝弯与后背，稍一用力便将人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林忆舟惊惶地低呼出声，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搂住对方的脖颈，掌心贴着顾颜寒温热结实的肩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里裹着颤意，“你……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顾颜寒薄唇紧抿，未发一语，只是稳稳抱着他，阔步走向办公室内侧那扇磨砂玻璃门后的休息室。推门时带起的微风拂过林忆舟泛红的耳尖，下一秒，他便被轻轻放在铺着丝绒软垫的床榻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指尖。
还未等他反应，顾颜寒已然俯身，双手撑在他耳侧的床沿，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紧，将他彻底圈在自己的阴影里。
他低头凝视着林忆舟，深邃的眼底像是燃着滚烫的火焰，那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人融化，声音低沉得如同浸了蜜的酒，“舟舟……我说了……不要拒绝我……”
林忆舟仰躺着，鼻尖几乎要蹭到顾颜寒的下颌，对方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杂着灼热的呼吸，铺天盖地将他包裹。他紧张地抿了抿发干的唇瓣，唇线因用力而泛白，方才还绷着的脊背缓缓放松，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最终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妥协道：“那你……你轻点……不要太久……”
休息室里的裹着空气中浮动的微尘，连带着周遭的气息都变得缱绻。顾颜寒俯身时，衣料擦过沙发发出极轻的声响，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小心翼翼地抚上林忆舟的脸颊，指腹顺着细腻的皮肤滑过，恰好蹭过他泛红的眼角——那抹红像揉碎的胭脂，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惹人心疼。
林忆舟的睫毛颤了颤，起初只是极细微的抖动，像被风拂过的蝶翼，随后才缓缓张开。湿漉漉的睫毛沾着细碎的水光，他眨了眨眼，眼底的水汽还未褪去，蒙得视线一片朦胧，眼前人的轮廓像是浸在雾里，熟悉的眉眼模糊难辨，只隐约能捕捉到对方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温柔，让他心头一软，鼻尖又泛起些许酸意。
顾颜寒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林忆舟的耳廓，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缱绻与暗哑，“舟舟，你这样……真是让人难以抗拒……”
林忆舟被他说得耳尖发烫，微微侧过头避开那灼热的呼吸，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清了清有些发哑的嗓子，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冷淡，却掩不住尾音的微颤，“顾颜寒你很一般。”
顾颜寒听到这话，眉梢非但没沉，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溢出来，带着点震动的暖意。他伸手捏住林忆舟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点微颤的弧度，稍一用力，便强迫他仰起脸看向自己，眼底盛着戏谑的光，“嗯？一般吗？”
林忆舟抬手轻轻拨开顾颜寒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尖划过他的腕骨，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戏谑，语气慢悠悠的，“一般，有点急躁……”
话音还没落地，顾颜寒的手便顺着他腰线往下滑，带着点故意的力道轻轻捏了捏。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蹭到林忆舟的锁骨，声音里裹着浓浓的笑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急躁吗？看来是还不够久啊……”
林忆舟感觉到腰间那只手带着刻意的温度，身体倏地一僵，像被烫到般迅速抬手抓住顾颜寒的手腕，指尖用力得泛白，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已经……够久了……”
顾颜寒没挣扎，任由他抓着，另一只手却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蹭过他微肿的唇瓣。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林忆舟的耳廓，声音低哑得像浸了水，带着点慵懒的笃定，“舟舟……你知道的……我还能更久……”
林忆舟微微偏过头，避开顾颜寒拂在颈侧的呼吸，喉间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蒙了层砂，“别……我不要再像你第二次碰我那样，瞳孔失焦了。”
顾颜寒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臂传过来。想起第二次时林忆舟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失焦到连他的脸都看不清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顾颜寒直起身坐在床沿，顺势穿上鞋，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微乱的衬衫，纽扣一颗颗扣到顶，才重新看向还赖在被褥里的林忆舟，语气带着点刻意的平静，“你真的不说点什么吗？关于刚才的事情……”
林忆舟沉默了片刻，指尖在被褥上轻轻蜷缩了一下，才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他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衬衫，动作有些迟缓地往身上套，布料掠过皮肤时，遮住了那些深浅不一、尚带着温度的暧昧痕迹。“你希望我对此发表什么样的看法呢？”他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沙哑，听不出太多情绪。
顾颜寒双手抱在胸前，闲适地倚在床边，目光落在他穿衣的动作上，从微敞的领口到系扣子时微颤的指尖，一瞬未移。等林忆舟将衬衫穿好，他才慢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试探，“嗯……至少……给我一个评价吧……”
林忆舟理了理衬衫的下摆，抬眼看向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眼神里藏着点促狭，“你……不行。”
顾颜寒听到这两个字，脸上丝毫不见恼怒，反而微微挑了挑眉，眼底浮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哦？不行？那如果我比刚才更久……你会怎么评价？”
林忆舟低头系好最后一颗衬衫扣子，指尖在平整的布料上顿了顿，再抬眼时，语气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能会有些难受……”
顾颜寒抬手，指腹轻轻捏了捏林忆舟的脸颊，那触感柔软温热，带着刚从被褥里起来的微烫，“舟舟，你还是这么可爱……”
林忆舟微微皱起眉，抬手拍开他的手，指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力道，“你摸够了没有？”
顾颜寒低笑一声，顺势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温度。他望着林忆舟泛红的耳根，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温柔，语气带着点耍赖般的坦诚，“没够……”
林忆舟没再接话，径自站起身，不想再跟他纠缠，转身走出休息室。办公室里还留着方才的狼藉，文件散落在地，椅子也歪歪斜斜。他挽了挽衬衫袖子，弯腰开始收拾。
顾颜寒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双手插在裤袋里，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看林忆舟弯腰捡文件时，衬衫后领绷紧的弧度；看他踮脚将文件放回高处时，手臂扬起的利落线条。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目光追随着，像是看不够似的。
林忆舟将最后一份文件归位，又伸手将歪倒的椅子摆正。他的衬衫还敞着怀，领口松垮地垂着，颈侧到锁骨那片皮肤上，几点暧昧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顾颜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抹红痕勾住，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声音里染上几分沙哑，“舟舟……你还是把扣子系好吧……”
林忆舟低头瞥了眼自己敞开的衬衫，又抬眼看向顾颜寒，眼神里带着点戏谑，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刚才不是看得挺仔细的吗？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君子了？”
顾颜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目光往旁边偏了偏，落在墙角的绿植上，语气带着点刻意的镇定，“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林忆舟看着他耳尖悄悄泛起的微红，那副故作正经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一颗一颗扣着衬衫扣子，指尖划过冰凉的纽扣，声音里带着点揶揄，“顾颜寒，你刚刚的样子，倒真像是偷窥的变态一样。”
顾颜寒听到这话，非但没恼，反而转过身来，脸上漾开一抹坦荡的笑，眼神里还带着点得意，“偷窥？怎么能说是偷窥呢？我光明正大……”
“噗嗤——”林忆舟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摇了摇头，眼底盛着细碎的笑意，“顾颜寒，你这张脸和身材，确实有资格这么做……”
这话像是羽毛搔过心尖，顾颜寒脸上的笑意瞬间浓得化不开。他长腿一迈走到林忆舟面前，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眼底的自己。他的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蛊惑，“所以，舟舟，你对我这张脸和身材……很满意？”
林忆舟微微仰头，视线与他齐平，唇边漾开一抹浅淡却清晰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坦诚，“不然呢？虽然你做事有些急躁，但身材和脸都还不错……”
顾颜寒眼底的笑意瞬间更盛，像被投入阳光的湖面，亮得晃眼。他伸手捏住林忆舟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点细腻的皮肤，声音里裹着藏不住的雀跃，“哦？那舟舟对我这张脸和身材……喜欢吗？”
他的嘴角扬着笃定的弧度，看向林忆舟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期待。心里早已笃定——林忆舟向来是嘴硬心软，刚才那句“还不错”，分明就是满意的意思。
林忆舟被他看得故意眯起眼，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指尖甚至还轻点了点下巴，嘴角却悄悄勾起戏谑的弧度。片刻后，他才慢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如果你不说话，光看脸，我可能会更喜欢一些。”
顾颜寒先是愣了半秒，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连眼角都染上了几分纵容的弧度，轻轻叹了口气，“舟舟，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啊……”他自然听得出，林忆舟这话里的调侃意味，字字句句都裹着点故意的嫌弃，却偏偏不让人觉得刺耳。
林忆舟看着他这副没辙的样子，方才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滞涩忽然烟消云散，心情莫名轻快起来，忍不住轻笑出声：“行了，我拿着合同去找我爸。”
顾颜寒点点头，很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给林忆舟腾出通路。目光落在他转身的背影上，看着那略显宽松的衬衫勾勒出的清瘦线条，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眼底的笑意浓得像化不开的蜜糖。
林忆舟走到门口时，手里已经拎起了那份整理好的合同，头也不回地扬声道：“顾颜寒你下班自己回去。”
顾颜寒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追随着那道渐远的身影，直到快要消失在走廊拐角，才轻声应道，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温柔，“嗯，知道了，我等你养好伤回来。”
林忆舟没再回头，脚步不停，径直走出了办公室。顾颜寒望着那道彻底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却依旧牵着温柔的弧度。
顾颜寒缓步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手肘撑着桌面，手掌轻轻托着下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林忆舟泛红的耳尖、带着水汽的眼尾，还有那句嘴硬心软的调侃，每一幕都让他心头像浸了蜜，满溢着难以言喻的欢喜。
林忆舟走出办公大楼，正午的太阳光线刺得他微微眯起眼，下意识抬手挡在额前。指尖透过阳光的缝隙望向远处，他低声喃喃自语，“小知夏应该还在吧……”
顾颜寒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楼下那道清瘦的身影。看着林忆舟抬手挡阳光的动作，他无意识地重复着刚才的话，声音轻得像叹息，“等着你伤养好……回来……”他在窗前站了许久，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层层车流，望到很远的地方。
林忆舟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个地址后便靠在座椅背上，闭上眼开始养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在平复着什么。
顾颜寒在窗前伫立片刻，终是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翻开文件，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工作上，只是指尖划过纸张时，嘴角仍带着一丝未散的笑意。
林忆舟推开林家的总公司顶层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时，林昭远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批阅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切进来，在他鬓角上镀了层浅金。
“爸，我来了。”林忆舟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带着点刚从外面进来的微哑。
林昭远抬起头，目光落在林忆舟身上，随即放下手中的钢笔，指节在文件上轻轻敲了敲，“舟舟来了，坐吧。”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却难掩一丝关切。
林忆舟走到靠墙的真皮沙发边坐下，将随身带来的文件袋打开，取出那份打印整齐的合同递过去，“这是顾颜寒拟好的合作合同，你过目一下。”
林昭远接过合同，指尖捻着纸张的边缘，一页页仔细翻阅。他看得极慢，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在页边空白处用红笔做个标记，偶尔抬眼看向沙发上的林忆舟，目光里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却没多说什么。
林忆舟端起茶几上刚沏好的咖啡，杯壁还带着温热的触感。他抿了一口，醇厚的苦涩漫过舌尖，便将杯子放回原处，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交叠起双腿，静静等待着。阳光落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隐约能看到锁骨处未完全遮住的淡红印记。
林昭远终于看完了最后一页，他合上合同，放在桌面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条款写得很周详，权责划分也清晰，顾颜寒这小子，办事确实可靠。”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林忆舟的领口，眉头倏地皱了起来，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舟舟，你的衣服怎么没穿好？”
林忆舟的指尖在温热的咖啡杯边缘打着圈，一圈又一圈，像是在描摹杯口那圈浅褐色的渍痕，动作无意识得近乎散漫。听到这话时，他甚至没舍得把目光从杯底那点残存的深褐色液体上移开，眼皮懒懒地垂着，遮住了眼底可能藏着的情绪，只有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哦，刚刚顾颜寒在办公室拉扯的……”
“顾颜寒？”林昭远的声音陡然拔高，脸色“唰”地沉了下来，刚刚还带着赞许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手里的合同被他攥得微微发皱，“他怎么这样？光天化日的，在办公室就敢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一连串的质问里带着明显的愠怒，显然是动了点怒气，放在桌上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
林忆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我也没吃亏。”他说着，下意识地拢了拢衬衫领口，像是想遮住什么，却又做得不那么明显。
林昭远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紫砂壶倒了杯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话语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既有对小辈行事风格的无奈，又藏着几分隐约的了然。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却始终没松开，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抬眼看向林忆舟，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们两个……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林忆舟被问得脸颊腾地一下泛起红意，连耳根都热了起来。他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抬手假意咳嗽了两声，声音含糊得像含着棉花，“没……没做什么……就是……”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的缝线。
林昭远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明显心虚的模样，哪里还猜不明白，自己这把年纪竟也被闹得脸色微红，端着茶杯的手都顿了顿。他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你们在公司做了……？”
林忆舟头垂得更低了，视线死死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在办公室休息室里……”
“咳——”林昭远连忙抬手掩住嘴，掩饰住喉间的尴尬，目光不经意扫过林忆舟敞开的领口，那点若隐若现的红痕瞬间让他明白了什么。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语气复杂地来了句：“那你们……还挺激烈啊……”
林忆舟的脸已经红透了，像被染上了一层胭脂，他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碰到胸口，连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手指紧张地绞着衬衫下摆。
林昭远看着林忆舟这副窘迫模样，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戏谑的意味打趣，“你们还挺大胆的，在公司里就……”
林昭远话还没说完，林忆舟的耳朵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他窘迫地皱了皱眉，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带着点哀求，“爸，你别说了……”
林昭远见状，心情愈发愉悦，嘴角噙着笑意，继续调侃，“你小子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林忆舟撇了撇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实在没辙，慌忙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假装专注地抿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耳根的热度却丝毫未减。
林昭远看着林忆舟耳根红透、连耳根都泛着粉色的害羞模样，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心情显然好了不少。他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行了，不逗你了。既然合同都没问题，你也别在这儿耗着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忆舟如蒙大赦般点点头，起身往门口走，手刚搭上门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住，犹豫了几秒才转过身，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爸，小知夏还在吧……”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