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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感谢 ...
“呜——呜啦——呜——”突然的警笛声撕开夜雾,转角处飘来熟悉的香味。
简穆时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早上那张俊脸。
贺述安嬉皮笑脸地斜倚在斑驳的砖墙上,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老砖。他摸出手机的动作很慢,拇指在屏幕上划出半道荧光弧线。"要听听这个吗?"他问得轻巧,像在分享一首流行歌。
"呜啦——"
生锈铁片刮玻璃般的警笛声炸开时,简穆时看见三个混混的瞳孔同时收缩。这声音太假了,假得像是电子合成器卡着痰模仿救护车,但巷子深处的水洼偏偏把每个音阶都折射成催命的符咒。
为首的混混一脚踢飞易拉罐:"你他妈——"
"需要我帮你们回忆刑法第293条吗?寻衅滋事,三年以下。"
贺述安晃了晃突然亮起的来电显示,110三个数字在夜色里红得刺眼,像凝固的血珠。他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接听键,指节在冷光下泛着青白。
为首的人脸色精彩无比,红绿相交,活像故障的红绿灯。头上青筋暴起,诉说着他的愤怒。
贺述安任是笑着,但眯着的眼睛带上丝丝威胁,像盯住猎物的豹子。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个字都裹着冰碴:"还不滚?想明天一起上新闻?标题就叫'四名社会青年围殴学生反被警方抓获'?"
混混们识趣的互相推搡,劝着他们老大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装模作样瞪简穆时一眼。
“你给我等着”
气音消散在夜风里,像一句毫无分量的威胁。但简穆时知道,这种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他的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校服布料黏在皮肤上,被夜风一吹,冷得他打了个寒战。
简穆时靠着墙,缓缓坐在地上,后背的校服布料摩擦着粗糙的砖面。衣服袖口磨损犯黑,与干净的校服格格不入。他简直看不清身前的人,颤动的手指在口袋里来回掏翻,却也没掏出什么来,索性不翻了,任由手臂无力地垂在蜷起的膝盖上。
装着零食的塑料袋歪倒在积水里,薯片包装被浸透了一半,膨化食品的碎屑散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像一场微型雪灾。
贺述安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冷空气中短暂停留。他切掉手机里提前下载的警笛音效,锁屏时屏幕光照亮他突起的腕骨。看着缩成一团还在下意识摸索口袋的少年,他双手插兜,拽成四五八万,突然蹲下身,运动鞋带扫过地面上的污水。"找什么呢?"声音里带着刻意夸张的好奇,"该不会是想找块板砖给我开瓢吧?"
月光从巷口斜照进来,给他发梢镀上一层银边,却照不见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担忧。
简穆时没答话,动作极其缓慢的撑着墙站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在发抖,但还是一点一点地直起了身体。
墙砖的粗糙质感磨得他掌心发烫,但这疼痛让他清醒。
他喘着粗气,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下次能换个不伤耳朵的警笛音效吗?"
指关节处传来阵阵钝痛,可能是刚才打架时伤到的,但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疼了。
贺述安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着急忙慌的将手伸向自己的口袋,掏出简穆时熟悉的小猪佩奇糖。
简穆时沉默,这么难吃的东西,为什么会有两个人如此喜爱。。。
贺述安皱起眉,眼里的担忧再也藏不住,他强行将手里的糖塞进简穆时嘴里,下意识搂住简穆时的肩膀,略带严肃的说:“还能走吗?”不等简穆时回答,他又接着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简穆时塞着贺述安强行投喂的糖,弯腰捡起湿漉漉的零食袋,抬头时正对上贺述安近在咫尺的脸。他仓促地别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前面右转。"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贺述安闻言眼睛一亮,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桃花眼此刻亮得惊人,像是夜行动物突然被光照到瞳孔,眼头的细痣也在此刻清晰无比。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手臂从简穆时背后环过,让少年大半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贺述安掌心的温度透过两层校服布料渗进来,烫得他差点跳开——如果腿没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的话。
两人的体温透过单薄的校服相互传递,夜风卷着他们的衣角纠缠在一起,在巷子的砖墙上投下一道亲密的剪影,如果忽略简穆时那副"我想杀了你"的表情的话。
简穆时把脸更深地埋进阴影里,可贺述安还是看见了他发红的耳尖,那抹红从耳尖蔓延到后颈,像滴进清水里的红墨水。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胸腔的震动顺着相贴的身体传来,惹得简穆时不自在地动了动。
简穆时不理解,他们好像第一天认识,又好像认识很久了。
…
几十米的路程倒也短,三分钟后,简穆时停在深蓝色的门前,门上的"福"字已经褪色,边角卷曲着,像是经历过太多风吹雨打。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可简穆时好像瞎了,几次都没能对准锁孔。
简穆时站都站不稳了,他不耐烦的“啧”一声。要不是这是自己家大门,他早一脚踹开了。
贺述安眼里的笑意漫出来,像摇晃过的碳酸饮料,压都压不住的气泡一个劲往上窜。他握住简穆时微微颤抖的手,干脆利落的插进孔里,转动一下,“咔嚓”一声。铁门终于开了。
踏入这间屋子,陈旧的气息中裹挟着生活的温度。水泥地面龟裂如老者的皱纹,每一道纹路都在低语着岁月的故事。
金属衣架静默伫立,挂满的衣物在昏暗中私语——深色沉稳如暮,亮色跃动似晨,那件明黄的衣衫,恰似一束倔强的阳光,固执地照亮这个角落。
右侧的货架堆叠着生活的注脚:相依的鞋履藏着未尽的旅途,红蓝塑料桶是明快的标点,斜倚的扫帚还带着尘埃战役的余温。灰白的墙面未施粉黛,几扇小窗将天光揉碎,在旋转的吊扇上投下粼粼光斑。
敞开的木门外,光影浮动,这里像一首即兴的蓝调,粗糙却真实,每个音符都浸透着人间烟火。
贺述安抬脚刚要跨进门里,简穆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右侧一推。
贺述安:“去你们家前还得先行个礼?”
简穆时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那是张婶家,她养了七只猫。"
"所以要先对暗号?"贺述安顺着力道后退,鞋跟碾过台阶上干枯的苔藓,"喵一声才能进?"
回答他的是简穆时头也不回的背影。少年踩台阶的力道大得可疑,仿佛每一级都写着贺述安的名字。转角处墙皮剥落的裂痕里,一只壁虎飞快地窜过,像被他们的动静惊扰的第三个灵魂。
他接着朝深处走去,沿着斑驳的水泥台阶拾级而上,足底传来岁月粗粝的触感。每一级台阶都镌刻着时光的齿痕,磨损的边缘记录着无数个晨昏的往来。
灰白的墙壁在转角处洇开细小的裂纹,如同老人手背蜿蜒的脉络。尽头那扇剥漆的木门静静伫立,锁孔里沉淀着铁锈的赭红,门缝间漏出的光线在尘埃中织就朦胧的纱幕。
"哥——你终于回来啦——!"
门里突然窜出个人形炮弹,简穆时怀里瞬间多了个挂件。少女以考拉抱树的姿势缠在他身上,脑袋上的草莓发卡精准戳中他下巴。
"简!欣!"
简穆时黑着脸把妹妹撕下来,顺手把湿漉漉的零食袋拍在她怀里:"你的贡品。"
少女接住袋子,笑得灿烂无比,抬头一看:"这位帅...嗷!"话没说完就被亲哥用外套罩住脑袋。
"滚去写作业。"
"得令!"简欣八卦的眼神,在两人将来回穿梭,最终眯着眼睛,抱着零食袋旋风般消失。
走廊重归寂静,贺述安揉了揉鼻子,笑着开口道:"你妹..."
"敢说像我就打死你。"
贺述安识趣的闭上嘴巴,而他的球鞋尖刚越过门槛——
"这步值八十万。"简穆时抵住他胸口,"监控拍到就是铁证。"
贺述安指着玄关的猫爪印:"它昨天就入室抢劫了。"又指鞋柜上的外卖单:"酸辣粉上周也登堂入室了。"最后掏出颗糖:"现在人赃并获,要报警吗?警官—"
贺述安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挤进门里,简穆时白眼快翻上天了,贺述安装作看不见,嬉皮笑脸的坐在简穆时床上观察周围环境。
一张木桌,一把椅子,一张窄床,所有家具都贴着墙摆放,仿佛在给中央留出一块空白的安全区。连床头那盏台灯都是最基础的款式,灯罩边缘还留着没撕干净的价签。
可空气里浮动的风信子香出卖了这间屋子的秘密。
贺述安顺着气味转头,终于在生锈的铁窗外发现了那盆紫色风信子。花盆是手工涂的靛蓝色,颜料在底部剥落成鳞片状,像是被人反复擦拭过。花朵却开得嚣张,花瓣边缘还沾着夜露,在月光下像缀了碎钻。
"大学霸还有这闲情逸致?"他手指勾着窗框倾身去看,故意让调侃尾音上扬,"该不会是用化学公式算出来的最佳浇水量——"
简穆时正弯腰在床底拖医药箱,闻言动作一顿。箱角蹭过地板,刮出短促的噪音。
"奶奶留下的。"他声音比金属箱还冷,"最后一样。"
贺述安的笑容僵在脸上。
风突然撞进窗户,那株风信子剧烈摇晃起来。他看见简穆时后颈凸起的骨节,也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像个踩碎水晶鞋的蠢货。
"我..."他嗓子发紧,所有玩笑话都成了扎在舌根的刺。
简穆时已经撕开创可贴包装,塑料纸在他指间发出脆响。"没事。"他说得很快,快得像在阻止什么。
贺述安突然窜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床沿也顾不上疼。他抢过沾血的棉签时,指尖擦过对方虎口结痂的伤痕:"我来!我包扎比校医——"话没说完就被简穆时瞪了。
少年眼睛在暖光下呈现出琥珀色,此刻因为恼怒而微微发亮。贺述安立刻举起双手投降,却趁机用脚尖把医药箱勾到自己这边:"你看,我连脚都比你会照顾人。"
简穆时看着这个强行挤进他安全距离的家伙,忽然想起那盆风信子的花语——
"抱歉,但请原谅我笨拙的靠近。"
感觉写的太暧昧了[柠檬]现在上吊自尽还来得及吗?[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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