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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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凌对着浴室镜子龇牙，指尖戳了戳右耳尖上新生的紫色晶簇。
这玩意儿是今早突然长出来的，像一小簇冰晶嵌在银白的毛发间，在灯光下折射出星云般的光泽。更气人的是，当他试图用爪子掰下来时，隔壁书房的沈燕黎立刻通过共生契约传来一阵警告性的刺痛。
"......管真宽。"
他故意用尾巴拍打水面，溅得整个浴室湿漉漉的。自从一年前那场大战后，沈燕黎对他的管控变本加厉——不许单独出任务、不许过度使用异能、甚至不许吃太多辣，理由居然是刺激星核。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沈燕黎的虚影出现在倒影中："来训练场。"
许若凌的狼耳瞬间竖起："现在？"
"立刻。"
虚影消散前，他分明看见舅舅的紫瞳闪过一丝异样。
训练场的重力系统被调到十倍标准值。
许若凌刚踏进场内就膝盖一软，尾巴啪地拍在地上。沈燕黎站在场中央，紫晶右臂完全展开成半透明的盾形，上面浮动着古老的言灵符文。
"攻过来。"
"你确定？"许若凌的爪子弹出，"我现在能撕开战舰装甲——"
话音未落，沈燕黎突然闪现到他面前，晶体化的右手掐住他咽喉："战场上没人会给你准备时间。"
许若凌的红瞳瞬间收缩，七道空间刃从不同角度爆发。沈燕黎的紫瞳流转，所有攻击都在接触他前诡异地转弯，反而将许若凌自己困在力场中心。
"......作弊！"少年气得耳朵后贴，尾巴炸成绒球。
沈燕黎松开手，突然按住他耳朵上的晶簇："这里，疼吗？"
许若凌僵住了。舅舅的指尖冰凉，触碰却轻得像羽毛，激得他耳尖神经质地抖动："......痒。"
"晶体化会随着觉醒加深。"沈燕黎收回手，"从今天起，每天加练两小时精神力控制。"
许若凌刚想抗议，训练场突然剧烈震动。苏梧的全息影像强行切入，粉色头发乱得像被雷劈过："出大事了！皇帝公布了初代实验档案！"
投影屏上滚动着令人窒息的资料：
【红瞳计划·绝密】
实验目的：制造承载初代异能者灵魂的容器
实验体X-07：基因来源SYL-01（沈燕黎）骨髓干细胞
特殊备注：容器必须在二十岁前完成灵魂灌注，否则星核将失控
许若凌的爪子刺进控制台："......我是培养皿？"
"不全是。"苏梧调出另一份文件，"看这个。"
画面切换至沈昭然的私人日志，日期是她死亡前一天：
「燕黎是对的，皇帝要的不是容器，是祭品。我必须修改X-07的基因锁，即使代价是......」
记录到此中断。
沈燕黎的紫瞳暗如深渊："你母亲在最后关头，把你的灵魂与初代切断了联系。"
"所以那个赝品......"许若凌的尾巴无意识缠上沈燕黎手腕，"才是真正的容器？"
"它连容器都算不上。"沈燕黎冷笑，"只是皇帝制造的诱饵。"
苏梧的机械鹦鹉突然从通风管钻出："最新情报！皇帝抓了十二个红瞳者，要在三天后的血月之夜举行仪式！"
许若凌的耳朵突然剧痛，晶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他看见沈燕黎的紫晶右臂出现裂痕，通过共生契约传来的不仅是疼痛，还有某种古老的......
"......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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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如粘稠的沥青将许若凌吞没。
他站在一片血色星海中，对面是水晶棺椁的虚影。棺盖缓缓开启，露出与他相貌相同的红瞳青年，只是那双眼睛半红半紫，脖颈以下全是晶体。
"终于见面了，半身。"
青年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回荡，震得许若凌耳膜生疼。更可怕的是，他看见沈燕黎被锁在青年身后的紫色柱子上，紫瞳黯淡无光。
"你的'监护人'没说实话。"初代抚摸着沈燕黎的脸颊，"二十岁不是安全线，是死线——到时候你的身体会自动吸引我破碎的灵魂残片。"
许若凌的狼爪刺入掌心："......放了他。"
"真有趣。"初代轻笑，"三百年前是他封印我，三百年后是你想救他。"
血色星海突然沸腾，无数记忆碎片如利箭射来。许若凌看见初代如何被活体解剖，沈燕黎的前世如何执行封印，以及......
"......最关键的。"初代捏住他下巴，"你母亲死前，在你基因里埋了什么东西。"
梦境崩塌的瞬间，许若凌听见现实中的自己在尖叫。
许若凌在医疗舱醒来时，耳尖的晶簇已经蔓延到太阳穴。
沈燕黎靠在观察窗前，紫晶右臂完全碎裂，正在医疗机器人的帮助下重组。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眼——原本的紫色星云纹路变成了锁链形状，仿佛在禁锢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
许若凌张了张嘴，却吐出一团蓝金色光雾。沈燕黎瞬间出现在床边，晶体化的右手捂住他口鼻："别说出来。"
通过皮肤接触，许若凌感知到舅舅意识深处的画面：三百年前的祭坛，初代被锁在中央，而沈燕黎的前世举着注入自己骨髓的针剂......
"......原来如此。"许若凌挣开他的手，尾巴焦躁地拍打床垫，"你根本不是监护人。"
沈燕黎的紫瞳剧烈收缩。
"是共犯。"少年露出尖牙，"用我的身体复活他，然后呢？完成你们三百年前没做完的实验？"
医疗舱突然警报大作，许若凌的晶体化加速蔓延。沈燕黎一把扯开他衣领，露出胸口完全显现的蓝金纹路——那根本不是星核，而是......
"......基因锁。"沈燕黎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是姐姐用生命留下的最后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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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升起的前夜，许若凌打晕了看守的夜翼成员。
苏梧在停机坪等他，机械臂递来一个恒温箱："真要这么做？"
"不然呢？"许若凌扯掉颈间的抑制环，红瞳在月光下妖异非常，"等他亲手把我送上祭坛？"
箱子里是初代复制体的残骸，胸口嵌着那枚血色晶石。当许若凌触碰晶石时，耳尖的紫晶突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告诉你个秘密。"苏梧突然按住他手腕，"沈昭然是我姑妈。"
许若凌的尾巴僵住："......什么？"
"所以她留下的后门密码是——"苏梧凑近他耳边，说出三个音节。
许若凌的红瞳瞬间扩大。那是......他婴儿时期，母亲哄睡用的摇篮曲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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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黄昏"的祭坛中央，十二个红瞳者被锁在星芒阵的尖端。
皇帝站在阵眼处，手中捧着许若凌的基因样本。当血月升至天顶时，他突然转身看向闯入者："来得正好，X-07。"
许若凌拖着初代复制体的残骸缓步前行，耳尖的紫晶已经覆盖半边脸颊："放他们走。"
"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谈条件？"皇帝大笑，"要不是需要活体，你现在已经——"
"已经什么？"许若凌突然捏碎复制体胸口的晶石，"变成这样？"
蓝金与紫交织的能量风暴以他为中心爆发，十二道锁链应声而断。皇帝惊恐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基因样本化作光点消散，而那些红瞳者一个接一个......
凭空消失。
"空间折叠？!"皇帝怒吼，"不可能！没有言灵师协助，你怎么能——"
"谁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沈燕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下一秒，整艘"诸神黄昏"被紫色光幕笼罩，所有武器系统同时失灵。皇帝脚下的星芒阵突然反转，变成囚禁他的牢笼。
许若凌站在阵眼，红瞳与紫晶各占半边脸："母亲给我的不是基因锁。"
他举起手，掌心浮现沈昭然的虚影："是格式化程序。"
血月的光芒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