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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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刺入胸口的瞬间，许若凌听见两个心跳声同时停滞。
复制体的红瞳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记忆画面——三百年前的实验室，两个婴儿被并排放在培养舱中，其中一个的瞳孔渐渐褪成紫色。
"看啊哥哥。"复制体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这才是我们的过去。"
剧痛从伤口辐射至全身，许若凌的狼爪死死掐住对方手腕，却无法阻止能量被抽离。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沈燕黎通过共生契约传来的精神力正在被污染，紫瞳中的星云纹路逐渐染上血色。
"沈......燕黎......"许若凌的呼唤变成气音，尾巴无力地垂落。
舰桥另一端突然爆开紫色光晕。沈燕黎的晶体化右臂完全崩解，化作无数星尘穿透三个暗卫的身体。当他冲到许若凌身边时，复制体已经拔出匕首，舔着刀尖上的蓝金色血液微笑：
"好久不见，'监护人'。"
沈燕黎看着复制品忽然得笑了，一把挥开面前的点点星辰。
苏梧的机械部队在舰桥外围组成防线时，整艘"诸神黄昏"突然剧烈震动。
全息屏自动弹出警报，显示皇帝启动了终极协议。许若凌被沈燕黎半抱在怀里，看见舷窗外所有战舰同时调转炮口——不是对着敌人，而是对着玫瑰星云方向。
"他们在瞄准水晶棺椁！"苏梧的电子眼疯狂闪烁，"皇帝要毁掉初代遗体！"
复制体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机械杂音："愚蠢，那根本不是遗体——"
沈燕黎的紫瞳眨了眨："是封印。"
许若凌感到胸口的伤口突然发烫，蓝金色的血液与复制体残留在匕首上的物质产生共鸣。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强行闯入意识：三百年前，初代红瞳者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紫色部分封印在水晶棺中，红色部分则......
"......化成了我们。"复制体抚摸着自己与许若凌如出一辙的脸，"而你亲爱的'舅舅'，就是当年负责执行封印的言灵师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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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黎的右臂突然再生，却不是人类血肉，而是纯粹的紫色晶体。这些结晶如活物般蔓延至半边身体，在脸颊形成妖异的纹路。当他开口时，声音里混着古老的共鸣：
"够了。"
言灵之力化作实质的锁链缠住复制体，却在收紧的瞬间被空间刃斩断。许若凌挣扎着站起来，红瞳与复制体同步闪烁："别用......他的身体......"
狼爪刺入自己尚未愈合的伤口，硬生生挖出一团蓝金光晕。沈燕黎的紫瞳剧烈震颤——那是许若凌的星核碎片，也是共生契约的核心。
"吃下去。"少年将血淋淋的能量团推向复制体，"然后滚出......我的记忆......"
复制体露出贪婪的表情，却在接触光团的刹那发出惨叫。许若凌趁机扑上去，额头抵住对方的眉心："看清楚，谁才是主人格！"
两双红瞳之间爆开刺目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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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
许若凌站在一片星海中，对面是镜像般的自己。不同的是，复制体周身缠绕着血色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连着记忆碎片。
"母亲创造我们是为了容纳初代灵魂。"复制体挥手展开全息投影，显示沈昭然实验室的机密文件，"但你被他骗了——沈燕黎一直在用言灵压制你的觉醒。"
许若凌的狼尾烦躁地甩动："骗子。"
"是吗？"复制体突然播放一段记忆：十岁的许若凌高烧不退，沈燕黎将注射器刺入他的后颈，液体是诡异的紫色。
画面切换，十四岁的许若凌第一次异能暴走，沈燕黎用言灵封印了他部分能力。
最后是玫瑰星云的水晶棺前，沈燕黎对棺中的"遗体"低语："再给我十年，就能完全分离他们的灵魂......"
许若凌的爪子刺入掌心："......都是假的。"
"那就看看这个。"复制体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与他一模一样的蓝金纹路，"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两面，而他——"
血色锁链突然刺向许若凌心口："才是真正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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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中，沈燕黎的晶体化已经覆盖全身。
他跪坐在两个许若凌之间，紫瞳完全化作星云漩涡。苏梧试图靠近，却被暴走的言灵之力弹开。机械鹦鹉残破的躯体发出最后警告："初代意识......苏醒......危险......"
突然，复制体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它的身体从内部亮起蓝金光晕，皮肤出现蛛网状裂痕。许若凌的本体缓缓睁开眼睛，红瞳中流转着紫色星尘。
"找到......答案了......"
他伸手握住沈燕黎晶体化的右臂，狼爪与紫晶同时崩裂。令人震惊的是，那些碎片在空中重组，形成一把缠绕着双色能量的长刀。
复制体在消散前露出诡异的微笑："记住哥哥，杀了他......你才能自由......"
许若凌举起长刀，刀尖却转向舷窗外正在充能的舰队："你有点太吵了，安静，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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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黄昏"的主炮第二次充能完毕时，许若凌正站在舰桥最高处。
沈燕黎的紫瞳通过共生契约与他共享视野，他能看到每艘敌舰的能量流动轨迹。长刀上的蓝金与紫色能量完美交融，在刀锋处形成微型的空间坍缩点。
"苏梧。"许若凌的声音带着双重共鸣，"给我开条路。"
机械军团如潮水般涌向敌阵，硬生生撕开一条通往皇帝旗舰的通道。许若凌俯身冲刺，长刀拖曳着双色尾焰，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扭曲。
皇帝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在前方："你以为杀了我就能——"
长刀毫无阻碍地穿透投影，直接刺入主炮能量核心。许若凌在爆炸前最后一秒听见沈燕黎通过契约传来的声音：
"回来。"
空间裂隙在他脚下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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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舱的灯光刺得许若凌流泪。
他躺在沈燕黎怀里，尾巴无意识地缠着对方腰肢。长刀已经解体，重新化作狼爪与紫晶右臂。更奇妙的是，他胸前的伤口愈合后留下了蓝金与紫交织的纹路，与沈燕黎的心跳完全同步。
"那个赝品......"许若凌虚弱地问，"说的都是真的？"
沈燕黎望向他，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部分是。"
"哪部分？"
"我确实在压制你的觉醒。"沈燕黎的指尖抚过他新生的纹路，"但不是为了囚禁，而是......"
许若凌突然抬头咬住他的指尖："骗子。"
沈燕黎任由他撕咬，紫瞳中流淌着三百年的疲惫："等你二十岁，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
许若凌的尾巴炸毛，露出尖尖的狼牙："现在就说！"
"不行。"沈燕黎捏住他的后颈，把他从身上提开，"现在的你，承受不住初代的完整记忆。"
少年呲着狼牙又要咬人，却被突然涌入的精神力安抚。通过共生契约，他模糊地感知到沈燕黎意识深处的画面——浩瀚星海中，两个身影背对背站立，一个红瞳如血，一个紫瞳似渊。
那是他们的本源，也是最初的......
"......共生体？"许若凌迷迷糊糊睡去前嘟囔道。
沈燕黎将毯子盖在他身上，紫瞳望向舷窗外重新平静的玫瑰星云："晚安了，许若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