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训练场的重力系统被调到三倍标准值。
许若凌悬浮在场中央，银发被汗水浸透黏在额前，红瞳紧盯着对面同样浮空的沈燕黎。两人之间的空气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那是空间异能与言灵之力碰撞产生的裂痕。
"再来。"沈燕黎的紫瞳流转着星云纹路，声音带着双重共鸣。
许若凌的狼爪猛地前推，七道空间刃同时爆发。沈燕黎甚至没有抬手，那些攻击就在他面前半米处凝滞，像是撞上无形的镜面。
"你放水！"少年气得尾巴炸毛，一个瞬移逼近沈燕黎身后。
沈燕黎突然转身，两人鼻尖几乎相碰。许若凌的攻势瞬间僵住，红瞳里映出舅舅眼底的紫色星河——太近了，近到能看清对方睫毛上凝结的冰晶。
"战斗时分心。"沈燕黎的呼吸拂过他唇畔，"会死。"
许若凌的耳尖瞬间充血，空间裂隙不受控制地在脚下炸开。两人同时坠向地面，沈燕黎在空中翻转身体给他当肉垫，落地时却变成许若凌被牢牢箍在怀里。
"......重设重力系统。"沈燕黎的嗓音比平时低哑，"今天就到这里。"
许若凌挣扎着爬起来，尾巴却不听话地缠上对方手腕："谁、谁要你护着！"
苏梧的机械鹦鹉突然从通风管探出头："啧啧，少儿不宜~"
深夜的会议室笼罩在血色警报中。
全息沙盘显示，皇室舰队已经突破玫瑰星云的外围防线。更可怕的是，皇帝亲征的旗舰"诸神黄昏"正在充能，主炮对准了夜翼总部所在的卫星。
"七十二小时。"苏梧难得严肃，粉色刘海下的电子眼闪烁着蓝光，"那门炮充能完毕，整个卫星会被轰成量子尘埃。"
许若凌的狼爪在桌面留下五道刻痕："直接杀进皇宫？"
"不行。"沈燕黎的紫瞳扫过战略图，"皇帝身边有十二个噬灵兽宿主。"
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看向沈燕黎晶体化的右臂——那是被噬灵兽感染的标志。许若凌的尾巴猛地缠住舅舅手腕，像在确认什么。
"其实......"苏梧突然打开加密投影，"我们有个秘密武器。"
画面显示出一具沉睡的机械体，外形与许若凌有七分相似，胸口嵌着血色晶石。
"初代红瞳者的复制体。"苏梧的电子眼暗了暗，"用沈昭然留下的基因样本培育的。"
许若凌的瞳孔缩成针尖："......母亲的作品？"
沈燕黎的手突然覆上他后颈："也是陷阱。"
---
许若凌在噩梦中惊醒，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这不是他的痛觉——通过共生契约传来的感知，沈燕黎正在地下实验室接受治疗。少年赤脚冲向电梯，狼爪在金属门上刮出刺耳声响。
实验室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沈燕黎被锁在手术台上，晶体化的右臂已经蔓延到肩胛。三个医疗机器人正在用激光切割那些紫色结晶，每切除一块，就有新的星尘从伤口涌出重组。
"......出去。"沈燕黎的紫瞳在剧痛中涣散，却仍精准地锁定了门口的身影。
许若凌的尾巴炸开，红瞳流下血泪："你骗我！"他扑到手术台前，狼爪握住那些晶体，"不是说共生契约能平分伤害吗？！"
"平分的是致命伤。"沈燕黎用还能动的左手擦掉他的血泪，"这种......不算。"
医疗AI突然警报大作："晶体化加速！感染率突破临界值！"
许若凌看着紫色星尘如活物般爬上沈燕黎的脖颈，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同样泛着蓝光的胸口："那就让它平分！"
狼爪刺入胸膛的瞬间，沈燕黎的紫瞳剧烈收缩："住手——！"
---
剧痛让两人同时惨叫出声。
许若凌挖出的蓝金色能量核与沈燕黎体内的紫色星尘在空中相撞，爆发出超新星般的强光。实验室的防爆玻璃全部炸裂，医疗机器人瞬间熔成铁水。
在能量风暴中心，许若凌看到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
——二十岁的沈燕黎站在培养舱前，颤抖着将针管刺入自己的脊椎，抽取骨髓干细胞；
——二十五岁的沈燕黎跪在皇帝面前，接过装有红瞳婴儿的恒温箱，箱体标签写着"X-07"；
——就在三个月前，沈燕黎独自站在水晶棺椁前，对棺中的初代红瞳者说："我会让他活下去，哪怕代价是我的......"
"......灵魂？"许若凌在能量流中抓住沈燕黎的手，"这是什么意思？！"
沈燕黎的紫瞳彻底化作星云漩涡："意思是......"他突然捂住许若凌的眼睛，"你的命，是用我的未来换的。"
巨大的压力吞没了所有声音。
---
当警报再次响起时，许若凌正趴在沈燕黎胸口听心跳。
两人的能量核暂时稳定下来，代价是沈燕黎右臂的晶体化减轻，而许若凌的狼耳和尾巴再也收不回去了。苏梧的机械鹦鹉撞开房门时，少年还叼着舅舅的衣领磨牙。
"皇帝提前进攻了！"鹦鹉的电子眼疯狂闪烁，"'诸神黄昏'主炮充能完毕！"
全息屏上，巨大的战舰主炮口已经亮起刺目红光。倒计时显示：00:59:23。
沈燕黎一把扯掉输液管，紫瞳锁定许若凌："计划变更，你留守——"
"想都别想！"许若凌的尾巴狠狠抽在他腿上，"共生契约忘了？你死我也死！"
苏梧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提着那个红瞳复制体："那就带上这个。"
复制体的眼睛倏然睁开，与许若凌一模一样的红瞳流转着诡异的光："......哥哥？"
---
战舰起飞的轰鸣中，许若凌把沈燕黎按在指挥座上绑好安全带。
"再敢擅自行动，"少年龇着狼牙威胁，"我就把你锁在床上。"
沈燕黎的紫瞳微微眯起："以下犯上？"
"是以下克上。"许若凌舔了舔尖牙，突然俯身在他耳边补了句，"......舅舅。"
苏梧在驾驶座假装捂眼睛："我还是个孩子啊！"
舷窗外，"诸神黄昏"的主炮已经亮到极致。许若凌的红瞳与复制体同步闪烁，空间裂隙如蛛网般在真空中蔓延。沈燕黎的言灵之力通过共生契约源源不断传来，两人的异能再次融合——
当毁灭性的光束袭来时，许若凌的空间裂隙恰好形成镜面，而沈燕黎的言灵为其镀上紫色流光。
反射回去的炮火，将皇室舰队半数湮灭。
接舷战的混乱中，许若凌走在复制体的前方，开出一条血路。
"哥哥，"复制体突然出声，"你知道母亲为什么创造我们吗？"
许若凌的狼爪刺穿一个暗卫的喉咙："闭嘴，赝品。"
"因为......"复制体的红瞳突然变成紫色，他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瞬移一般的来到许若凌的声旁，抓住他的手腕，"我们才是真正的初代。"
记忆碎片如海啸般涌入许若凌脑海——三百年前的实验室，两个红瞳婴儿被分别注入不同基因，一个承载星核，一个承载......
"......灵魂。"沈燕黎的声音突然在通讯器响起，"凌儿，那是你的半身！"
复制体趁机将匕首刺入许若凌胸口，刀尖精准抵在能量核上："母亲说得对，我们终将合二为一......"
鲜血喷溅的瞬间，沈燕黎的紫瞳也失去了色彩，口中的铁锈味令他感到恶心。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