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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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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语笑了笑，不置可否。
曹菱瑗看他哥这样子就知道自己肯定说中了：“不过，你为什么还笑啊。”
曹菱瑗其实知道楚悠语以前的事情，她有一次出去玩正好碰到楚悠语和江暮。当时楚悠语还没说江暮是他男朋友，但是他们有一段时间遇到的频次太高了，曹菱瑗不由得怀疑这俩人的关系，后面在她的逼问之下楚悠语才告诉她。
不过在曹菱瑗看来，虽然楚悠语以前谈过恋爱，貌似无疾而终，但是他都结婚了，而且和丈夫看起来很般配，平时也挺恩爱的，那自己的丈夫出轨，楚悠语至少不应该这么淡定才对啊。
楚悠语倒不知道曹菱瑗想这么多，他就是觉得自己表妹真是还挺聪明。
楚悠语收敛住笑容：“咳咳，没有。”
楚悠语不想解释这么多：“好了，你没工作了？还不快下去。”
曹菱瑗无语：“你个资本家，哼，我走了。”说完曹菱瑗就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了。
楚悠语看着曹菱瑗走出去的背影，思绪突然拉到了前天和江暮相遇的场景，不由得有些唏嘘，没想到多年以后他们两个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寒暄。
寒暄，多么礼貌又生疏的词啊。
楚悠语自嘲一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好像遇到江暮之后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同的，躺在手机联系人列表的头像也不再有新的信息，楚悠语渐渐地都已经有些遗忘了这件事情，好像这只是他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明凯集团这阵子挺忙的，一转眼快到年末了，2029年马上就要溜走了。
楚悠语每天都要加会儿班，公司事情太多了，一到年末就是这样，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
上午的时候楚悠语看电脑看的眼睛累了，往远处望去发现天空中居然正在飘雪。从二十七楼的办公室往下看发现楼下的街道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办公室的窗户边缘上也积攒了一条条雪。有的雪花被吹的飘到窗户上，因为室内开着暖气，雪花碰到窗户就遇热即融，化成了雪水流淌下来，弄的窗上净是一条条水痕。
楚悠语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一会儿，这几天被各种事情打扰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他喜欢雪天。
楚悠语突然想到了几个月前出差，在图特林根那座小城里，也是这样的雪天，他偶然走进一家酒馆，一位热心的调酒师给他调了一杯让他感到很惊艳的南极赤道。
妙不可言的经历，很独特，又很难忘。
何蓁这段时间跟着楚悠语也很忙，李彦更是忙的不见踪影。
“楚总，尔卡集团的那批货已经送到了，我和陈主任那边的合作也谈的可以了，暂时约定的是后天上午去他们那边签约，后天您就这一件事情。”
楚悠语还挺意外：“哦？活还挺少。”
何蓁笑了笑：“楚总，后天是最后一天了，咱们也该放假啦！”
“哈哈哈是啊，最近都忙忘了，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何蓁点点头，她也期待着，其实她早就想回家了，今年可算是要到头了。
“对了楚总，您明天中午、晚上都有约，别忘了。”何蓁提醒道。
楚悠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到年末不仅是公司内部忙的不可开交，公司的各种经理也要到处应酬，维持人情往来，基本上也是天天都有。
楚悠语虽然管理公司也有几年了，但是一到年末也是有些遭不住。吃饭倒还好，关键是有些老板就喜欢喝酒，人家喝了那你总不能不喝吧。所以楚悠语有时候就会胃有点疼。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天，楚悠语从早起心情就不错。
楚悠语穿上自己厚厚的衣服，围上暖和的围巾心情愉悦地去做完今年的最后的任务。
从前天开始下的雪一直没有彻底停下来，中间停一会儿就又下一会儿，屋顶上的积雪看起来都有十厘米了，一出门就白的晃眼。
还好路上已经撒了融雪剂，所以开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本来今天应该楚悠语和何蓁一起去华西医学院的，但是何蓁回家的票只能买到昨天的，楚悠语就让何蓁把文件都给他，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让何蓁直接回家。
何蓁谢了谢自己老板，说有什么事就给她打电话，保证二十四小时在线。
楚悠语说好，让她赶紧回去，别赶不上高铁。何蓁收了东西就飞奔回家了。
楚悠语开车没有开太快，虽然路上撒了融雪剂，但是因为还在飘雪，所以车开在路上还是有点滑。
幸好出门的时候比较早，等楚悠语慢悠悠地开到华西医学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了。
楚悠语来这边也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的就上了楼。
刚要上楼梯就碰见了陈寒，陈寒看见楚悠语还有些惊讶。
楚悠语先开口打招呼：“陈主任好久不见啊。”
陈寒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不过楚总怎么一个人就上来了。”
楚悠语不明所以：“嗯？陈主任这话说的我有点糊涂了，一个人还不能来见您了啊。”楚悠语跟陈寒乐呵呵地开玩笑。
陈寒笑了笑：“这哪能啊，楚总莅临，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刚才我安排几个老师在下面接楚总，可能没看到您，您自己就上来了。”
楚悠语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这不是来太多次了吗，自己就摸过来了哈哈哈哈。”
陈寒笑道：“是是是，幸亏楚总总是和我们合作呀。”
楚悠语摇摇头：“哪有哪有，那也要陈主任愿意选择我们明凯啊。”
两位一边说话一边来到会议室。
陈寒让人去倒点热水，招呼着楚悠语：“楚总先坐，我把那两个人叫回来。”
楚悠语也不急：“好的陈主任。”
楚悠语就先坐一边等着，来人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楚悠语谢了谢，就把水杯拿在手里。
虽然进来之后室内暖气开着，不过楚悠语手还是冰凉凉的，所以就拿杯水暖暖手。
没一会儿会议室的门就打开了，陈寒走在前面先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人。
陈寒笑着说：“楚总久等了。”说完指着身后两人给楚悠语介绍：“这位是江暮，江老师是我们新设立的实验室的负责人，年少有为啊，刚回国不久。另一位是贺文轩，贺老师也是实验室参与人，同样是青年才子啊……”
楚悠语顺着陈寒指的方向看过去，看清楚后面的人是谁突然一愣，江暮！
楚悠语有些吃惊，江暮他不是在华西医院当医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楚悠语有点搞不清楚了，不过他的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就是也没听陈寒后面说了啥。
陈寒介绍结束后，楚悠语就主动和二位握手。
楚悠语将手伸到江暮面前，江暮冲他笑了笑，面容如和煦微风，吹的楚悠语倒是有些不自在。两个人的手掌相握，不过几秒也就松开了，也没什么不同的，可是楚悠语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似的。
陈寒招呼众人坐下，开始商量正事。
楚悠语将准备好的文件给陈寒递过去：“第一份是关于这批腔镜的全部资料，第二份文件是我们所谈妥价格，包括具体的条款都在里面，一式两份，各位请看。”
陈寒将东西分发给江暮和贺文轩，他们也都翻阅查看里面的详细内容。
陈寒看完点点头：“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说完又问另外两人：“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江暮和贺文轩也都摇头，表示没有。
陈寒就开始一份一份地签字，签完又递给楚悠语。楚悠语早就看过合同的内容了，也都仔细对照过了，并没有什么问题，楚悠语接过来之后就直接在乙方处签字了。
他们的合作早就开始谈了，各种拉锯也已经走过流程了，这是最后一步确认了，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动，很快就完成了。
楚悠语签完合同又和陈寒有来有往的聊了聊，快到中午的时候楚悠语说：“陈主任如果不忙的话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上次您就请我吃饭，这次也该我请了吧，就是不知道陈主任是否赏光呢？”
陈寒笑了笑：“哈哈哈哈楚总盛情邀请，哪有不同意的理儿。”
楚悠语也笑：“那就请吧。”
陈寒说：“好。”
当然不止陈寒去，江暮和贺文轩也是要去的。临上车前陈寒说楚悠语一个人难免无聊，让一个老师陪着你吧，本来陈寒想着江暮这人话不多，就打算让贺文轩去楚悠语车上坐。结果江暮抢先开口说他来。陈寒当然不会在大家面前驳了江暮的面子，就说也好也好，就各自上车了。
陈寒说好，楚悠语却不是很好。好端端的江暮来他车上坐什么啊。
江暮坐在了楚悠语的副驾驶，楚悠语开车。
楚悠语想着天冷了，又下着雪，当然要吃铜锅涮肉了，就让何蓁订了一家地道的铜锅涮肉，就是路程有点远。
楚悠语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有今天这一出他就不让何蓁订这个了，一路上两个人安静地可怕……
楚悠语受不了这个能淹死人的寂静氛围了，忍不住开口：“你……我以为你在医院上班呢，没想到你还在研究室啊。”
江暮好像没有觉察出楚悠语生硬的搭话，很自然地回：“我主要是在研究室做项目，不过也会去医院，只是所占时间比较少。毕竟搞医学研究不能只有空中楼阁。”
楚悠语点点头：“也是，只是这样应该很忙吧。”
“会比只在研究室忙点，不过还好，收获很大。”
楚悠语笑了笑：“那你现在可是有两层身份呢，江老师和江医生。”
江暮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问楚悠语：“你工作很忙吗？”
“还行吧，年末会比较忙，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这个时间段会忙一些。”
江暮点头：“怪不得，赶紧你比上次瘦了。”
楚悠语听到这话内心大大地“啊”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呢，只好讪笑：“还好吧，天天都不动，感觉这段时间我都变胖了。”
江暮出声：“并没有，脸色不是很好，应该熬夜了吧。”
楚悠语算是服气：“加班的原因，放假好好休息就好了。”
江暮嗯了一声。
楚悠语接上话茬：“你呢，什么时候放假啊。”
“我估计要到除夕前放假，这段时间实验室项目进度比较紧张。”
“哦哦，那你过年在哪过啊……”楚悠语说完一惊，怎么就秃噜嘴说出来了。
江暮无父无母，以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过年的时候楚悠语都是偷偷地跑出去和江暮一起，可是现在他的身份不适合说这种话，平白给人添堵。楚悠语心里懊悔自己嘴太快了。
江暮好像并不在意：“在宿舍，也没什么事。”
江暮的坦诚让楚悠语更无话可说，也不好意思说，总不能说过年的时候我陪你过吧，也不是这回事儿。楚悠语哦了一声也不再开口了。
还好没过多久他们就到达目的地了，楚悠语停好车赶紧从车上下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仿佛车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江暮下车之后看到楚悠语的动作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楚悠语看到江暮那不明意味的笑立马僵硬地收住了自己的动作，这也太尴尬了吧，江暮不会觉得这是在讨厌他吧，好像避他如蛇蝎。
楚悠语心虚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等陈寒和贺文轩也到了之后楚悠语领着他们进去了事先订好的包厢。
他们吃的是老式铜锅涮肉，一人一个锅。楚悠语点了好多份现切牛羊肉以及各种搭配火锅吃的配菜，东西上来摆了满满一大桌。
服务员把他们家的特色麻酱盛好端放在各人面前，闻起来就觉得香味四溢、垂涎欲滴。
楚悠语跟陈寒他们介绍：“这家店也是老字号了，开了很多年，他们家有很多分店，不过我觉得就是老店最正宗，其他的总是差点意思。”
贺文轩接话道：“我刚才尝了尝，确实味道很不错，以前也经常吃铜锅涮肉，不过味道真的没这家好，肉很劲道，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这个麻酱，太香了！”
贺文轩也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其实他比江暮会说多了。这一场下来，真要是算起来，楚悠语和贺文轩说的话肯定是比跟江暮说的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