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霓虹暗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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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镊子夹着的透明物证袋在勘验灯下折射出冷光，萧凌隔着防护服都能感觉到解剖台上散发的寒气。死者后颈的电子芯片在放大镜下显露出十字星纹路，这已经是本月第三起相同标记的命案。
"死亡时间凌晨两点十五分，机械性窒息伴随神经毒素注射。"助理法医的声音在停尸房回荡，"和前两例一样，凶手特意给尸体换了新西装。"
萧凌的指尖在解剖台边缘轻叩。三具尸体都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三件套，袖扣却是不同年代的警用制式。当他的目光扫过死者泛青的指甲缝，突然握住解剖刀划开衬衫前襟——心脏位置赫然纹着警校淘汰学员才有的黑鹰标记。
"萧教授，痕检科在通风管道发现这个。"实习警员递来的密封袋里是半枚带血的袖扣，蓝宝石切面在物证灯下泛着幽光。萧凌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枚袖扣的款式与警校荣誉墙上的老照片如出一辙，正是二十年前父亲殉职时佩戴的那对。
雨幕中的"迷途"酒吧像头蛰伏的巨兽，白鸽将冰凿刺入柠檬时，腕间的红绳在吧台射灯下晃出一道血线。暗紫色衬衫裹着劲瘦腰身，水晶杯在他指尖旋转出炫目的光弧，任谁都看不出这双调酒的手曾在法医实验室解剖过上千具尸体。
"血腥玛丽，少Tabasco。"低沉的声线混着雨汽漫过耳际，白鸽抬眼撞进一双淬冰的眸子。男人黑色风衣肩头还凝着夜露，警用皮靴在柚木地板上叩出特有的节奏，修长指节推过来的警官证上烫金字刺得人眼眶生疼——刑侦学院特聘教授，萧凌。
白鸽的尾指在摇酒器底部轻叩三下，冰块的脆响中，两滴苦艾酒悄然落入杯底。当殷红酒液漫过雕花冰球时，他听见自己后腰枪套被扣开的轻响——萧凌握枪的姿势标准得像是教科书插图，子弹却精准穿透吊灯锁链，三百公斤的水晶灯轰然坠落在持枪者头顶。
玻璃幕墙爆裂的瞬间，白鸽被人按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子弹擦着大理石台面炸开的碎屑划过脸颊，他在血腥味中嗅到萧凌领口残留的硝烟与佛手柑香。
"白先生很熟悉□□19的保险栓位置。"温热呼吸拂过耳后，白鸽感觉到后颈皮肤被拇指重重擦过。萧凌指尖沾着的卸妆湿巾上，赫然显露出十字星形状的疤痕——与尸体后颈芯片完全相同的纹路。
骤雨拍打着扭曲变形的防弹玻璃，白鸽的袖箭抵住萧凌腰侧："教授查案都带着2013年产的黑鹰袖扣？"他指尖捏着的证物袋在霓虹灯下泛着蓝光，"不如解释下为何凶案现场会出现您父亲的遗物？"
萧凌突然握住他持箭的手按向自己左胸，白鸽的掌心触到布料下凹凸的伤痕。战术背心跳动的心脏上方，三道爪痕般的旧伤拼成十字星形状。
"看来我们都该重新认识对方。"萧凌用染血的袖口擦掉白鸽脸上的玻璃渣，警笛声穿透雨幕时，他们同时看到对方瞳孔里燃烧的、困兽般的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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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霓虹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