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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响水寨 ...
响水寨,周遭十里八乡听见这土匪窝的名字无不是双股战战,冷汗直冒,一个劲地祈求上天千万别让自己或家人落入这群凶恶土匪手中。
寨子里从来不缺妇孺的哭嚎和男人们粗噶猖狂的笑声,今日匪窝更是热闹的过分。
夜色如铁,五大三粗的土匪们围着篝火划拳喝酒,笑声震的地都在抖,酒喝的上头,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今天干的“大生意”。
说起来今天劫的也不过是一队从北方大旱地区向京畿方向逃荒的难民,个个面黄肌瘦,骨头柴得能当柴禾烧,腹中空空身上更是一文钱都搜刮不出。
张三举着酒瓶往嘴里猛灌一口,手舞足蹈朝众人比划道:
“老子今天抓住那个男的,见他肚子鼓鼓囊囊还以为藏了什么好东西!”
“往肚子上划拉一刀,干他的!掉出来一团茅草和着烂泥!!吓老子一跳!”
土匪们闻言笑成一团:“干你爷爷的,这群人从北地走了几百多里,一关关盘剥打点下来,就是富户也得吃泥巴,你以为肚子里能有宝贝给你拿啊!”
面对众人讥笑,张三也不恼,眼珠子溜溜一转,笑容淫、邪:“要说宝贝,咱大伙白日里可都见过,这一趟能见识如此绝色,老子真是瞎了这双招子也值!”
“如此美人,怎么偏偏是个生不了孩子的乾元!”
张三闭眼抱着肩膀,想象怀中是白日里难民堆里见到的绝色美人。
众人见他这荡漾模样,本想哄笑,却在见到来人时立刻噤若寒蝉。
一个黑衣青年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声音嘶哑难听:“你们玩什么呢?”
张三睁眼,看见眼前站着的黑衣青年,酒意瞬间消失,吓的扑通跪下瑟瑟发抖求饶道:“寨......寨主!饶命啊!!!做今天这票之前小的们请示过军师!”
周围跪着的土匪也小心翼翼解释:
“寨主,张三说的是真话,军师跟我们说那群难民无根无势,随便处置。”
“不过我们这次也只杀了一个反抗的最厉害的男人,妇女小孩都没动,在地牢里关着。”
黑衣青年神情淡漠,火焰光芒映在他高挺鼻梁和清俊眉骨,在蜜色肌肤上投下大片阴影,一条横贯整张面庞的骇人伤疤像条蜈蚣样盘踞在他脸上,望之若修罗转世。
“绝色美人?”他讥笑般地开口,将这几个字在口中翻来覆去嚼弄。
见寨主似乎已经揭过自己杀死难民的事,张三抬头,大着胆子道:
“就是今天难民里的一个男娃!长的跟樽白玉菩萨似的,这附近的窑姐兔儿爷给那美人提鞋都不配!寨主若是喜欢,尽管收用。”
“就是就是,小的们一看那美人就知道不是我们这种腌臜人能享用的,就想着干干净净地送给寨主。”
身旁有人搬来椅子,黑衣青年顺势坐下,看着跪了一圈唯唯诺诺的土匪们,手指轻扣椅把:
“你们如此忠心,看来是得好好赏赐一番。你过来。”
被指到的张三心头一喜,在众人羡慕嫉妒目光中膝行上前,伏在青年脚下,谄媚道:“寨主。啊啊啊——”
刀刃没入张三胸膛,他不可置信地对上青年带着冰冷笑意的双眼,青年握着刀柄的手一用力,那锋刃便从上往下在张三肚子上豁开一条笔直血口。
力道和方向控制得极好,血液一点没溅到青年身上,他嫌弃地抽出刀,一脚踹倒还在垂死挣扎的张三,从血口洒出鲜红血液顷刻洒满土地。
青年的鞋履不可避免地踩在血泥里,他皱了皱眉,抬脚用力碾在张三肩膀,用他的粗布衣裳擦鞋。
青年语带嫌恶:“脏死了,居然敢用你的脏血碰我的鞋底。”
张三的脸因痛楚扭曲得不成人样,喉咙里嗬嗬地往外冒血沫子,他的手无力往上举了举,似乎想要握住青年小腿求饶,然而挣扎几下就没了动作。
青年收腿时,张三的胸膛已经没了起伏,青年视线停在张三被划开的肚子上,拉长语调道:
“长的个猴子样,却有个□□肚子,原以为里头有什么好东西,原来也是那些脏臭污浊的玩意,没有宝贝啊——”
周围跪着的土匪们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平日寨主的确脾气暴躁,年纪轻轻手上人命无数,但杀人一向只杀外人,对寨子里的兄弟顶天往死里揍一顿。
“嗯?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本寨主?”
青年坐回椅子,身边人很快寻来温热巾帕为他擦手,借着篝火焰光,底下人能清晰看见青年莹润如玉的手指被裹进布帛中又出来,在指尖留下粼粼水意,又在春夜暖风中蒸发不见。
咕嘟一声,不知是跪着的哪个土匪喉头滚动,惊醒了将视线黏着在青年双手的众人。
一个土匪猛然站起,指着椅子上的青年大喊:“不是!他不是寨主!寨主常年握刀,怎么会长这样一双手?!!”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在寨子里的每一个土匪心头敲响警钟,青年面前登时哗啦啦站起一片大汉。
可能是被青年之前杀人下手的狠绝吓到,众人也只是拿刀围住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没人敢再上前一步。
“你到底是谁?!”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土匪凶神恶煞地冲空气抖落大刀。
兴许是被眼前滑稽场景逗笑,青年撑着下巴,抬眼看向身边刚才替自己擦手的男子,笑问道:“江崇,你说我是谁?”
被称呼为江崇的男子年纪看起来比青年稍小,一张娃娃脸分外能迷惑人,个头却不低,在一众莽汉中出群的像根瘦削挺拔的青竹。
江崇后退一步,朝青年躬身作揖道:“先生名唤黎晚,是为我等北地难民指路京畿,又救我等于匪徒刀下的恩人。”
黎晚闻言满意点头,像只漂亮黑猫骄矜地朝对面拿着刀的土匪抬起下巴,道:“你们可听清楚我是谁了?”
对面匪徒双眼通红,被气的连拿刀的手都在抖,朝黎晚怒吼道:“干你爷爷的!什么黎晚黎早!你怎么顶着我们寨主的脸,我们寨主哪去了?!”
黎晚神色陡然阴沉,他这人心眼本来就小,这人竟敢拿他名字说事,此刻竟是连猫拿耗子再逗弄猎物玩耍一番的心情也无了。
黎晚打着哈欠道:“要问你家寨主在哪,阎王殿里寻常见,奈何桥上几度闻*......这就送你去见他。江崇,你来动手。我有些累了。”
言罢便懒懒双手交叠倚在椅子把手上,阖眼假寐。
江崇为黎晚披上一件斗篷——从寨主卧室顺来的,温声道:“先生体弱,春夜难免起风,莫要着凉。”
黎晚头也不抬。
江崇脸上笑意陡然消失,娃娃脸仿佛瞬间戴上一张死神铁面,袖口一抖,手中登时多了一柄短剑,朝围着二人的土匪走去。
他周身气势迫人,匪徒们不自觉后退几步,才猛然想起自己才是终年饮血刀口,杀人如麻的土匪,怎么能怕一个十来岁的小子?!
“兄弟们,上!给寨主报仇!!”
为首的壮汉招呼旁边兄弟,大刀在焰火照耀下闪烁着赤红锋芒,齐齐朝二人斩去。
眼看那刀刃就要吻上江崇胸膛,挥刀的土匪兴奋得心脏乱跳,眼中锋刃划过的轨迹似乎都变慢了——
不对!
原本应当迅疾利落的一击被江崇轻飘飘捏住刀刃推开,那土匪才发现不是他的错觉。
而是他的动作真的变慢了!
不好,这是中药了!!
他不死心地看向其他人,发现跟他一样,原本气势汹汹的土匪眼下脚步虚浮,东倒西歪,像是一滩滩勉强挪动身躯的烂泥巴。
江崇穿梭在这群烂泥中,身形利落的像只白鹤,手下短剑快狠准地收割土匪们的性命。
“你......你们!”
土匪徒劳地捂住脖子上飚血的伤口,朝黎晚爬去,江崇见状本想一脚踢开他,椅子上的黎晚冷不防睁开眼睛,与垂死的土匪对视。
黎晚摸上自己脸颊,找到□□的边缘,轻轻掀开,露出真容,朝脚下的土匪粲然一笑,道:
“你们忘了?我就是你们刚才说要献给寨主的绝色美人呀,你们没认出来?”
与人皮面具小麦色的肤色截然不同,黎晚的脸极白,却透着美玉般的光泽,脸上五官更是如行云流水般雕刻而就,虽然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气,却难掩风流天成。
像一只初染红尘的山间精魅。
土匪呆呆地看着面前男子,那一瞬间,他想起了故乡的流云与月光,想起响水寨山头上的第一抹金色晨曦,想起夜深泛舟打劫渔船时搅碎的水中星光。
让人想起人间一切绝美却脆弱的东西。
当他的思绪即将沉入黑暗,土匪拼命睁大眼睛,眼球恨不得挤出去,能再多看一秒面前美景都好。
黎晚纳闷地看着倒在他面前死不瞑目的土匪,朝已经杀死全部土匪,立在一旁的江崇问道:
“我记得你下手没那么重,他至少还能再活一盏茶功夫,流血过多痛苦死去,但是他怎么死的那么快?”
江崇看了一眼黎晚的脸,眼神收的飞快,低声道:“......不知道,可能他不耐杀。”
黎晚把剩下的迷药收拾好,放回袖中,朝江崇道:“刚才你可听见了,这寨中还藏着一位军师,把他找出来,我有话要问。”
江崇并未立刻作答,而是朝黎晚施了一礼,道:
“先生,我想先为孙大收敛遗体,还给他家人,白日里他被寨中土匪开膛破肚,丢在道上任秃鹫啄食,孙大一家平日对待先生也十分恭敬,不应落得如此下场。”
黎晚无所谓地摆摆手:“自我失之,自天得之,给山中鸟兽吃了有什么不好,不过你想去就去,那些难民暂时别放出来,等我找到响水寨的军师再说。”
又只剩下黎晚一人。遍地尸首横叠,土地都被浸成了暗红色,黎晚被血腥气呛的咳嗽,白瓷般的脸庞愈发苍白。
黎晚嫌弃地看了一眼身上黑色袖口处的油腻光泽,这衣服是他从寨主房中能找到最干净整洁的一套,然而他皮肤生来就十分敏感娇嫩,鼻子也灵,这衣服不仅磨的他浑身难受,那股雄性味道还一个劲往他鼻子里钻。
走一步路皮肤都像被用砂纸刮蹭一般,黎晚朝响水寨深处慢吞吞走着,分出心神在想赵得鹿。
听闻师父说赵得鹿如今已是储君,一定能穿上顶好的绫罗绸缎,说不定还是西域进贡来的。
......该死的有钱人。有钱就算了,为什么还拥有天下至高无上的皇权!!!
黎晚恨恨低语:“凭什么我就要十几年都呆在荒山野岭,吃野菜喝素粥,连一天绫罗绸缎都没穿过!”
这身娇嫩皮肉似乎永远学不会适应,每回都以皮肤被磨破磨红告终,养半个月便又是白雪模样,从来不会结茧子。
黎晚眼眶红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这衣服着实磨人。
腰间坠着的匕首随着步伐一步一落,打在黎晚柔韧腰肢上,他恨恨拽住匕首刀鞘,像是通过它就能瞪视它的主人。
“赵、得、鹿!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定要——”
黎晚低声自语,说出来却觉得心中还没想好要让赵得鹿做什么。
不过回忆里赵得鹿总归是对不起黎晚的,想到这,黎晚又高兴起来,仿佛看到与赵得鹿相见后,利用那份愧疚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当牛做马的日子。
临近响水寨土匪们日常起居之地,为防止有漏网之鱼,保险起见,黎晚又将易容面|具戴上。
......果然还是来晚一步,那个军师已经跑了。
忍着不适将此处里里外外翻找个遍也没见土匪们口中军师踪影,不过,黎晚倒是发现一件干净舒服的多的湖蓝色麻衣,想来是土匪们打家劫舍还没来得及享用的赃物。
这件衣服对黎晚来说太过宽松,领子掉在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皮肤和精致锁骨,这件衣服衣料也更为轻薄,透过烛光,隐隐能看见雪丘里两颗嫣红茱萸。
“比刚才舒服多了。”
黎晚伸了个懒腰,朝外走去,想去与江崇汇合。
脚还没踏出房门,一个黑影就撞上来,嘴里还失智般大声叫嚷着:
“不好啦!太子来了!!!”
“太子带官兵打进来了!!”
听见这个称号,黎晚精神一振,只觉今晚杀人找人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他兴奋地抓住土匪探子的衣领:
“太子?你说的是大邺太子赵得鹿???”
化用《江南逢李龟年》: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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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响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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