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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缄默图书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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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东西在舔舐沈昭的耳垂。
他猛地睁眼，腐臭味灌满鼻腔。玻璃地板在头顶泛着幽光，他们竟倒悬在默剧回廊下方。谢临的左手小指仍缠着书页，纸纤维如血管般搏动，将锈色液体注入他的伤口。
"别动。"谢临的手语被黑暗切割成残影，"它们在找心跳声。"
沈昭的脊柱瞬间绷紧——三十厘米厚的玻璃上方，复活的标本们正在扭曲爬行。七号标本的眼球垂落到玻璃表面，瞳孔扩张成黑洞，倒映出他们倒挂的身影。十三号标本少女的钢笔突然高频震颤，在玻璃上刮擦出刺骨的吱呀声。
钥匙纹身传来灼痛，新规则浮现：【规则二：动作同步率低于90%将触发处刑】。沈昭的余光瞥见谢临正在模仿上方标本的动作——左手反折到后背，右腿呈诡异的一百二十度弯曲。
玻璃突然传来冰裂声。
十三号标本的钢笔戳穿地板，腐液滴在沈昭额间。他忍痛摆出与谢临相同的姿势，听见自己关节错位的脆响。上方传来管理员老妇的脚步声，针线篮的碰撞声让所有标本同时转头。
谢临的右手突然快速比划：【我认识你妹妹】。
十三号标本僵住了。她的腐烂手指在玻璃上画出颤抖的符号：【救...】。沈昭看清她白大褂上的铭牌：**林蕊 实习护士 1993.07.16失踪**。
这个日期让沈昭如坠冰窟——谢临的档案记载，他在1993年9月才被送入聋哑学校。
标本群突然暴动！七号标本的双手穿透玻璃抓向谢临，沈昭的警徽折射月光，照亮对方胸牌：**张维声学研究助理 1993.07.16死亡**。同样的日期，同样的时间，这些标本的死亡时间比谢临入院早了两个月。
谢临扯断缠住小指的书页，黑血溅在玻璃上形成手语符号：【声音实验需要活祭品】。十三号标本的钢笔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的太阳穴。腐液喷溅处，玻璃地板裂开蛛网纹路。
"跳！"谢临的手势撕裂黑暗。
他们坠向更深处的哭墙区，上方传来管理员老妇的尖啸。沈昭的后背撞上人皮书，那些被缝住的嘴唇突然同时张开，吐出粘稠的声波淤泥。
钥匙纹身爆发剧痛。沈昭扯开袖口，发现纹身上长出第一根黑色缝合线，正沿着静脉向心脏爬行。谢临的胸膛突然裂开，机械助听器的铜线缠住最近的人皮书，将声波淤泥导入自己体内。
"这是你当年的手术记录。"谢临撕下《缄默症治疗日志》的书页塞给沈昭。泛黄的病历显示，1993年7月16日，主刀医生在谢临声带内植入某种装置，同日有七名医护人员失踪。
人皮书开始集体焚烧。火光照亮墙壁暗格里的铁盒，里面堆满沾血的乳牙，每颗都刻着日期——最早可追溯到1973年。沈昭的钥匙纹身突然吸附住一颗乳牙，缝合线瞬间增殖三条。
"她不是管理员。"谢临的手语带着金属摩擦声，"是馆长的女儿，为父亲收集了五十年声音。"
上方传来玻璃彻底碎裂的轰鸣。管理员老妇倒挂着爬来，她的制服被火焰吞噬，露出由千万颗乳牙拼接的躯体。谢临将沈昭推进暗格，反手锁上铁门。在最后的光隙中，沈昭看见谢临的助听器零件崩落，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心脏——生产编号**1993.07.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