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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信息素安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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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他放到医疗舱里！"
程予指挥两名军雌将浑身是血的墨焰平放在医疗舱中。鲜血从墨焰腹部狰狞的伤口不断涌出，将银白色的医疗舱内壁染成刺目的红。更可怕的是，伤口周围蔓延着诡异的紫色纹路，像活物一样在墨焰苍白的皮肤下蠕动。
"神经毒素。"一名军雌快速解释，"星盗的新型武器。少将需要雄虫信息素稳定生命体征，否则撑不过今晚。"
程予心头一紧。根据系统提供的虫族常识，雌虫受伤时依赖雄虫信息素加速恢复，而神经毒素更是必须要有信息素中和。但原主程羽只是个C级雄虫，信息素微弱得可怜。
"你们先出去。"程予命令道，"关上门，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军雌们犹豫了一下，但在雄虫的威严下还是退出了房间。门一关上，程予立刻扑到医疗舱前，颤抖的手指轻触墨焰滚烫的额头。
"系统！我该怎么办？原主的信息素根本不够！"
"宿主与任务对象存在灵魂共鸣。"系统冷静回应，"尝试释放您自己的信息素，而非模仿原主。"
程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他回忆着与苏逝相处的点点滴滴——第一次约会时对方泛红的耳尖，同居后每天清晨枕边规律的呼吸声，车祸前最后一秒苏逝将他推开时的眼神。
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胸腔涌出，程予感到后颈腺体开始发热。淡淡的雪松混合着薄荷的清香在房间中弥漫开来，与普通雄虫甜腻的信息素截然不同。
医疗舱内，墨焰紧绷的肌肉似乎放松了些许，但紫色毒素仍在蔓延。程予咬咬牙，按下医疗舱的开启按钮。
"警告！患者处于危险状态，不建议——"
程予无视机械提示音，将手直接放在墨焰的伤口上方。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指尖，但程予没有退缩，反而俯下身，让后颈腺体更靠近墨焰的鼻尖。
"苏逝...不，墨焰，呼吸，跟着我的节奏。"程予轻声说，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
奇迹般地，墨焰紊乱的呼吸开始与程予同步。随着信息素浓度的增加，伤口的紫色纹路渐渐变淡。程予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持续释放信息素对雄虫来说是极大的消耗，但他不敢停下。
三小时后，当医疗舱的警报声终于转为平稳的"滴滴"声，程予才瘫坐在地上，后背完全被汗水浸透。他强撑着检查墨焰的状态——毒素已经退到伤口周围一小圈，生命体征趋于稳定。
"医疗模式开启。"程予对医疗舱下令，然后昏了过去。
当程予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客厅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医疗舱的方向传来轻微的机械运作声，他立刻起身，却因一阵眩晕又跌坐回去。
"您醒了。"
程予抬头，看到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亚雌站在面前，手里拿着医疗扫描仪。
"我是军部医疗官莱恩。"亚雌自我介绍道，"墨焰少将已经脱离危险，正在接受最后阶段的治疗。您因信息素透支昏迷了六个小时。"
程予松了口气："我能去看看他吗？"
莱恩的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当然...不过很少有雄虫这么关心自己的雌君。"他顿了顿，"说实话，少将能活下来是个奇迹。那种神经毒素通常需要A级以上雄虫的信息素才能中和，而您只是C级..."
程予没有解释，只是走向医疗舱。透过透明舱盖，他看到墨焰安静地躺着，脸色仍然苍白，但呼吸平稳。伤口已经被纳米机器人缝合，只留下一道粉色的新疤。
"他什么时候能醒？"
"明天早上。"莱恩回答，"但需要至少一周的静养。奇怪的是..."医疗官欲言又止。
"什么？"
"少将体内的信息素残留...与普通雄虫完全不同。"莱恩谨慎地说，"更纯净，也更有效。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程予心跳漏了一拍："每只雄虫的信息素都是独特的。"
"理论上是这样。"莱恩点点头，"不过您和少将的匹配度恐怕远超普通伴侣。这很罕见，尤其是对初次见面的配偶来说。"
初次见面？程予在心里苦笑。对墨焰来说或许是，但对他而言，他们早已相爱多年。
"我能单独陪他一会儿吗？"程予问。
莱恩识趣地告退，并贴心地关上了门。程予轻轻打开医疗舱的上盖，小心避开伤口，抚摸墨焰的脸颊。没有了平日的冷峻，沉睡中的墨焰看起来年轻而脆弱，那道眼下的疤痕也不再显得狰狞，反而增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你总是这样..."程予低声呢喃，"明明伤得最重，却还要装成最坚强的样子。"
他打来一盆温水，浸湿毛巾，开始为墨焰擦拭身体。军雌的身躯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每一道都诉说着战场上的生死瞬间。程予的指尖轻触那些凸起的痕迹，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当擦到左腹时，程予发现了那道导致墨焰失去生育能力的伤疤——比其他疤痕都要狰狞，显然是故意往要害处攻击的。想起墨焰说起这事时自嘲的语气，程予的眼眶发热。
"不管能不能生育，你都值得被爱..."程予俯身，轻轻吻在那道伤疤上。
突然，他感到手下的肌肉瞬间绷紧。抬头一看，墨焰的琥珀色眼睛正半睁着，复杂地注视着他。
"少将！你醒了？"程予惊喜地问，"需要什么吗？水？止痛药？"
墨焰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做到这一步。"墨焰艰难地说，"你可以...让我自生自灭...再娶个更...有价值的雌虫..."
程予握住墨焰的手："因为你是我的配偶。这就够了。"
墨焰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最终归于疲惫。他的手指微微回握了一下，又无力地松开，再次陷入沉睡。
第二天清晨，程予正在厨房尝试制作虫族版本的营养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墨焰扶着墙站在那里，已经换上了家常便服，脸色仍然苍白，但眼神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你应该躺着。"程予皱眉。
墨焰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餐桌前坐下，目光落在程予手中的锅铲上："你会做饭？"
"尝试中。"程予笑了笑，"虫族的食材和炊具都跟地球...我是说，都跟我熟悉的不太一样。"
墨焰挑眉："雄虫学院不教这些。"
"自学成才。"程予将粥盛进碗里，放在墨焰面前，"尝尝？可能不太好吃。"
墨焰盯着粥看了几秒，突然说："昨晚的事，谢谢。"
这简单的五个字让程予心头一暖。他坐到墨焰对面："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军雌说你们遇到了星盗？"
墨焰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恢复平静："例行巡逻时的意外。"
程予知道他在说谎。根据系统提示，墨焰是在调查军火走私时遭到伏击。但他没有拆穿，只是点点头："以后小心些。"
墨焰低头喝了一口粥，表情微妙地变了变。
"很难吃？"程予紧张地问。
"...还行。"墨焰又喝了一大口，"比军部的营养剂强。"
这大概是这位冷面少将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程予忍不住微笑，看着墨焰将整碗粥喝得一滴不剩。
"你今天要回军部吗？"程予问。
墨焰摇头："强制休假一周。"他顿了顿，"卡洛斯暂代我的职务。"
程予注意到墨焰说这个名字时手指收紧的动作："他跟你受伤有关？"
墨焰锐利的目光射来："你知道什么？"
"只是猜测。"程予平静地说，"昨天在餐厅，他对你的敌意很明显。"
墨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为什么那么说？关于X-379战役的事。"
"因为我查过你的资料。"程予坦然道，"我的配偶是个英雄，我想了解他的一切。"
墨焰的耳尖微微泛红，他站起身，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要去书房处理一些文件。"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这就是我的休息方式。"墨焰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程予收拾着餐具，脑海中系统突然发声："提示：任务对象好感度上升至30%，请宿主继续保持。"
程予惊讶地差点摔了碗："还有好感度系统？之前怎么不说？"
"需要达到一定阈值才会激活。"系统解释，"初始好感度为10%，属于陌生人级别。30%代表初步信任与好奇。"
"那要多少才能算爱？"
"80%以上。但警告：任务对象心理防线极高，进展可能非线性。"
程予若有所思。能让墨焰这样的军雌在短短几天内产生20%的好感提升，已经是巨大突破了。他决定趁热打铁。
下午，程予端着茶点敲响了书房门。里面传来墨焰冷淡的"进来"，他推门而入，看到墨焰正对着光幕上的资料皱眉。
"休息时间。"程予放下茶点，"军部离开你一周不会垮的。"
墨焰揉了揉太阳穴："你不明白。卡洛斯接手我的工作意味着——"他突然刹住。
"意味着什么？"程予故意问。
"没什么。"墨焰关闭光幕，看向程予带来的点心，"...这是什么？"
"地球...我是说，古人类食谱中的司康饼。"程予差点说漏嘴，"尝尝？"
墨焰谨慎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甜的。"
"不合口味？"
"...不，很好。"墨焰又咬了一口，动作明显放松下来，"你从哪学的这些？"
程予微笑："我说过，我对自己的配偶很上心。"
墨焰放下吃了一半的司康饼，突然直视程予的眼睛："为什么？我们是被强制匹配的。你没有理由..."
"一见钟情不行吗？"程予半真半假地说。
墨焰嗤笑一声："雄虫不对雌虫一见钟情，尤其是对我这样的。"他指了指腹部的伤疤。
程予正色道："这些伤疤是你的勋章，不是缺陷。它们证明你为了保护他人不惜伤害自己。"他伸手轻触墨焰左眼下的疤痕，"比如这道，是在军校时为了救同学留下的，对吗？"
墨焰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那是机密档案。"
程予没有解释，只是说："一个会为陌生人挡刀的人，值得世上所有的爱。"
书房陷入沉默。窗外，双月的光芒透过玻璃洒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形成一片银色的光晕。
最终墨焰轻声道："...谢谢你的茶点。"
这是第二次道谢了。程予知道，对墨焰这样的军雌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情感表露。他识趣地告退，留给对方思考的空间。
晚上，程予洗完澡出来，惊讶地发现墨焰站在他卧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数据板。
"给你的。"墨焰生硬地递过来，"军部的基础训练程序。既然你...有兴趣了解我的工作。"
程予接过数据板，惊喜地发现这是军部雄虫配偶专用的基础军事知识课程。虽然只是入门级，但对平民雄虫来说已经是难得的资源。
"谢谢！我会认真学习。"
墨焰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明天我想吃那个'司康饼'。"
程予笑了："没问题，少将阁下。"
墨焰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了。程予关上门，抱着数据板倒在床上，心中雀跃。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任务对象好感度上升至35%。"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墨焰白天在书房工作，程予则研究军事课程，尝试各种食谱；晚上他们会一起用餐，偶尔讨论军部的公开新闻。墨焰的话仍然不多，但眼神中的冰冷明显消融了不少。
第五天晚上，程予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突然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他以为是墨焰出门回来了，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哟，这就是墨焰藏起来的小雄虫？"
程予转身，看到卡洛斯少将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陌生军雌。红发军雌毫不掩饰地释放着压迫性的信息素，让程予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墨焰不在家。"程予镇定地说，"你们应该提前预约。"
卡洛斯大笑："预约？小雄虫，你以为这是高级餐厅？"他大步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程予，"我是来取回一些属于军部的东西。"
"什么东西？"
"墨焰的调查资料。"卡洛斯眯起眼睛，"我知道他备份在家里。交出来，对你我都好。"
程予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我只是个不懂军事的雄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卡洛斯突然伸手掐住程予的下巴："别装傻。墨焰活不过今晚，你最好识相点找个新靠山。"
就在程予挣扎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放开我的雄主。"
卡洛斯猛地回头，看到墨焰站在那里，手中能量枪直指他的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