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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暴走针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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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予鹿的钢笔在记事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监控的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将原本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金属质感。祁墨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像头困兽般在公寓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三小时前那颗狙击子弹留下的弹孔还在书架上冒着焦味，而此刻更为危险的事刑警队长眼中逐渐失控的暴戾。
“你心跳过速了。”温予鹿头也不抬地说，钢笔尖在纸面戳出一个小洞，“坐下。”
祁墨一把掀翻了茶几。马卡龙和病历报告漫天飞舞，彩色糖霜在空气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少他妈用实验体的口气跟我说话！”他掐住温予鹿的肩膀将人抵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那个狙击手认识你——他瞄准前犹豫了0.3秒！”
温予鹿的眼镜歪斜着，镜片后的灰金色瞳孔微微扩大。他闻到了祁墨身上传来的铁锈味——不是血，是记忆里防空洞铁门的气味。1998年4月3日，穿着病号服的男孩B3也是这样掐着他的手腕，把他从电击台上拽下来。
“呼吸。”温予鹿突然抬手按住祁墨的太阳穴，“你的海马体正在超负荷运转。”
这个动作让他衬衫袖口滑落，露出内侧的条形码。祁墨的视线黏在那串数字上，A7&B3－4.3的字样在视网膜上燃烧。某种尖锐的疼痛从后颈疤痕炸开，他看见记忆碎片如暴雨般倾泻——
防空洞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小祁墨拖着骨折的左手，把哭到脱力的男孩护在身后。白大褂们手里的针筒泛着蓝光，标签上写着“记忆重组剂”。而角落里，有个戴胡克船长面具的男孩正在吃彩虹糖...
“黑礁港。”温予鹿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这是你的激活密码，对不对？”
祁墨猛地松开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拇指正在按在温予鹿锁骨下方凹陷处，那里有个极淡的圆形疤痕——正是儿童时期静脉留置针留下的痕迹。而此刻，他的拇指恰好盖住了那个旧伤。
“你记得。”温予鹿轻声说，呼吸拂过祁墨下巴，“那天你咬断了守卫的...”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平板电脑自动播放起一段音频，是八音盒变调的《致爱丽丝》。温予鹿挣扎着去够设备时，祁墨感觉到他腰间有什么硬物——是把藏在皮带里的微型解剖刀。
“别动！”祁墨本能的扣住他手腕，却听见“咔哒”一声轻响。温予鹿的钢笔突然弹出一截针尖，正抵在他颈动脉上。
两人僵持着，呼吸交错。祁墨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福尔马林味，混着一丝焦糖的甜。这诡异的组合让他舌根发苦，就像小时候被迫吞下那些彩色药片。
“镇定剂。”温予鹿的镜片蒙上雾气，“要么自己躺下，要么我放倒你。”
祁墨突然笑了，他松开钳制，主动将脖颈往针尖凑近半寸：“你确定要在这里...”话音未落，他猛地拧身将温予鹿反压在沙发上，膝盖顶进对方腿间，“...注射？”
针管擦着耳际扎进靠垫。温予鹿的眼镜掉在地毯上，金丝链子缠住了祁墨的腕表。他们在纠缠中滚落地面，打翻了还剩半杯的玫瑰花茶。液体在地板蔓延成血管般纹路，倒映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警报灯。
“数我的睫毛。”温予鹿突然说，手指精准按住祁墨喉结下方的穴位，“数到七就停。”
这个动作让他领口大开露出更多条形码的延伸部分。祁墨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他看见那些数字末端有个极小的人名——温明远，正是当年黑太阳计划的熟悉研究员。
八音盒的乐声戛然而止。平板自动解锁了一份三维图纸，被肢解的八音盒零件排列成钟楼医院的立体模型。第七个轴承的位置闪着红光，正是当年存放实验记录的密室所在。
“地下二层...”祁墨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爸的警徽...”
温予鹿突然僵住。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祁墨下意识拽住了手腕。这个动作扯开了他的衣领，露出后颈条形码末端的小字：主刀医师温。
警报灯在这一刻突然熄灭。黑暗中，两人呼吸声清晰可闻。祁墨感觉到温予鹿的脉搏在自己指尖下疯狂跳动，而自己的拇指还按着对方锁骨下的圆形旧伤。
“明天。”温予鹿的声音轻的像手术刀划开纱布，“我带你去见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