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秋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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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拎着药狂奔，塑料袋被他甩的“窸窸窣窣”，总之领着也不舒服。
白桦巷的外街有一家药店，许安骑自行车拐到巷角被石头磕了一下。
自行车重，有重力推了它一把，掉下来划伤了许安手臂。
他没管了，直接甩一边跑起来。
前后不知道多久，许安撞回来时俞夏家的门都差点走错。
木质还是稳稳的，没有移动。
他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一口气。
门被关了，许安忘记他出来时有没有关门，小心地敲着门。
没有人开。
他愣了神，手里的力度连带着速度一块增加。
还是没有人开。
那扇门像是死了般没有迹象。
风也停了，树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自己晃动时的沙沙声，连带着也停了。
在许安的半边，好像时间也停了。
许安从口袋把手机放在手心。
许安：你在哪？
〖对方和你不是好友，点击添加好友〗
许安看着弹出来的系统通知栏，身体被僵住一般。
像是不相信又不死心，他又发一条。
许安：？
〖对方和你不是好友，点击添加好友〗
一瞬间，他的世界被人撬开了一块角。有人把它掰碎了，那个让他侥幸太久的事实无法估计的散开。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大雾散开的样子。
少年站在原地很久，久到隔壁的一个女人来喊他。
“孩子？怎么站这么久不理人。”
女人声音温柔，那种细细的让人能放下防备心。
许安抬头看她，良久问，“您好，他们这一家人呢？”
“这一家？”
“嗯。”
“刚走啊，我收衣服还看到了。”
“……他，他妈妈是不是在？”
“昂，俩人一起，你找他们有事啊？”
“没有了。”许安听到自己这样说。
是没有了，许安你找他干什么呢。
你能做什么，看着俞夏因为你把自己弄的一团糟，就为你这么一个对象？
许安站在俞夏家的门边看书。
他今天还要复习资料的，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就在这吧，如果小俞同学要回来，他就先让俞夏复习数学吧。
小俞同学写数学卷子喜欢吃东西，他的零食库好像吃完了，许安记得他自己对面的房间有一点。
但是不要小俞同学进去，他帮他拿吧，如果小俞同学知道他房间贴了自己的照片会恶心吧。
复习完可以接吻吗，小俞同学最近好像不这么抗拒了。但是，是不是他抗拒才是对的呢，如果小俞同学反感那他是不是就不用走啊。
……
手机已经打电话到没有电了，许安甚至打过许厌杏的电话。
“喂？”
“妈。”
这个迟到很久的电话许厌杏等了好久。
“安安。”
“我……嗯，是我。俞夏来找你了吗？他来医院了吗？”
“俞夏？没有，他怎么了？出事了？他没有找我啊，怎么了他的复诊不是还没到吗？安安你——”
“没事。”
许安不太想现在和别人说俞夏应该已经离开衡水。
实际上，俞夏确实在飞机上。
少年的外套是一件米白色针织衫，他神色淡淡的，像一种颜色平铺了所有。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总觉得外面颜色不好看，还没有许安画的好看。
他发呆了很久，看到廖胜男女士的目光才回神。
“怎么了？”
“小俞，”廖胜男女士憋了好久，看俞夏刚刚的样子属实不太适合问就一直没说。“你还好吗。”
俞夏看了她一会，视线往下盯着地板，他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似乎更没有温度了。
“不好。”
……
“痛吗。”
俞夏没点头也没否认。
“许医生在上飞机之前发了消息，许……他应该说了，你……”
廖胜男女士没接着说，她看到俞夏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让他睡吧。
他好像太久没睡了。
医院有点吵闹，许医生很久没收到廖胜男女士的回复。
“妈。”
女人抽空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之前说什么也不来的臭小子站在她办公室里特别显眼 。
“联系上了么？”她转头问帮她忙的同事 。
“……房东说，刚刚退租。”
许厌杏敲字的手停顿了片刻，她有感觉到刚刚在房间站着的的男生走出去了。
“你儿子……”
“我知道，你忙吧我联系他妈妈。”
“你应该暂时联系不上。”
“他妈妈可以，也是医生，我知道她是不会乱来的。”
……
许安没回家。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
等他走到白桦巷才发现他好像早餐午餐都没吃。
下午的太阳实在的耀眼，但是那光曾经偏爱的一位少年再也没留下什么。
随便找了一个摊，许安又把手机拿出来。
许安：萧老师。
一班班主任萧亿：哟，怎么今天有意当好学生了？
许安：“……”
许安：俞夏有没有和您联系？
一班班主任萧亿：没有啊，他怎么了？
许安：没事。
许安按着频幕没划走，如果俞夏还会和身边的人有联系，他或许能知道一点点。
许安不求知道所有，他就想问俞夏——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你到底去哪里了俞夏。
是不是还是讨厌我，如果我不喜欢你是不是就行了。
许安捏着手机，很小一部的手机在手指间好像能捏碎。
小摊老板把一碗面端上来，给他一双筷子，“同学，你的面，怎么？你这表情，和家里人吵架出来的？”
许安沉默很久很久，他今天一天都有点走势太慢，让老板有点尴尬。
在老板打算不和这个看着乖又特别怪的孩子说话时，他又听到有一个人回复。
“没有，和对象冷战。”
老板还想打趣，转身一看人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塑料凳上有一份面钱。
……
俞夏一个星期都没来上课，周言旭他们总算是按耐不住想问许安，可是看他们安哥估计是一个知情人，那样子肯定不说。
柳宁拉着她同桌去问时，周言旭也不管尴不尴尬，死皮赖脸的过去。
几个人巴不得把办公室拆了一样，围着萧亿就是盘问。
“老大，俞夏是我们同学兼好兄弟，你不能这么忽悠打发我们啊。”
周言旭缠的最烦，加上柳宁的掺和。萧亿没看他们，手里改着他们上半个星期的双人组队卷子。
“他转学了。”
“什么？？？？”周言旭本来还想了一推损招没用。
“俞夏转学了？他不是才转过来吗？”柳宁问。
周言旭反而没有那么多话，他看着萧亿办公室的饮水机发呆。
……
“许安！我就问一下是不是真的，老大说俞夏转走了？怎么可能？？”柳宁一脸懵的拿着她的卷子，假意问题的问许安。
“你试卷上有这题？”
“不是，许……”柳宁刚要说，周言旭横过来问题，“你这题都不会？”
“我会！我只是……”
“我解法比你快多了。”
“怎么可能？？给我看看你的。”
许安看着周言旭，过一会，眼睛不舒服似的，抬手轻揉眼角处。
……
周言旭看着他安哥从后门出去，舒了一口气。
他头疼的回忆，
那次在他们班百年难遇的看电影晚自习时，他腿欠想找许安探讨一下这个电影他们是不是不是第一次放，就看到那个他们班一贯不爱多说话的学霸对着他安哥笑。
一篇红色大电影又不是喜剧片也没有有剧情的，周言旭刚想惊叹学霸就是学霸，连看个电影还能看出不同的作者情怀。
然后他就有点惊叹不下去了。
他本来就是单纯的随便看看，一下子震惊之余想看仔细，就看到他安哥凑近快速的吻了他冰冷同桌的嘴角。
俞夏笑被制止的太快，有点生气的低声骂了一句。
但是还是看着许安，眼里的冷漠和平常的冰渣子样也消了。
周言旭不清楚俞夏骂的什么，但是许安和俞夏的关系他不是一般的清楚了。
周言旭头僵硬的转回来，决定还是先装作没看到。
他第一次看到俞夏是真的心情好才笑的，一般来说他们如此冷场的夏哥除了嘲讽就是白眼。
然后周言旭就对俞夏有点改观。
那次之后周言旭就有意无意的远离他们三个需要待一起的时间。
许安后面的日子有在继续考试，一班的人好像渐渐忘了他们班短暂的来了一个新同学，然后又转走。
研静怡和他拼一队考了两场。
许安在第二次二人组队时放下了他最近从不离手的手机，研静怡察觉他有话，停下来等。
“你，是不是和班长在谈？”
研静怡把没拿稳的书颠了颠，抬眼看许安，“没有，在追。”
“她，知道吗？”
女生摇摇头。
“如果你再晚点，她就不能等你了。”
“你在和我说还是和你说？”
“？”
“俞夏的卡应该是换了，他的电话我也打不通。你那天，从后门追出来就是想问我这个的吧。”
莫了莫，许安点了头。
刘杭舟是周言旭和许安之前玩的一批人，他最近约不到他哥人了，并着“横竖都是死，大不了丢个脸再死”的理论把周言旭喊出来。
结果一班忙的没人理他，全部住教室里。
刘杭舟：“……”
事实上，一班有一个人没有住教室。
一班连后面的期末都没有见过许安。
许安的高中像是被截胡了，走走停停，什么也没有等到。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秋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