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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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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旻偏头看林霰已经在刷生物题了，现在问好像有点怪，也是他只能把压在心里，琢磨着下次再找机会问问。
虽然跟他没关系……
午后第一节是就生物课，老师讲课讲的唾沫星子横飞，粉笔快的要打出火花，可怜了前排的同学努力往后仰，争取不吃粉笔灰。
“噗丝噗丝。”
林霰：“？”
“接着。”
林霰茫然的看着旁边的同学，在他强烈的眼神暗示下强装镇定，生物老师一转身写字，他手一勾就把小纸条薅过来了。
打开一看：
祁哥林霰，学校外面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咱晚自习去尝尝呗。
祁旻挑眉：“去吗？”
林霰不看他，用气音回：“晚自习？”
“他们这么问，肯定就是今晚老陈不来守课，咱出去吃完他们各回各家，我俩又去‘幻音’。”
林霰无语：“你们就不能周末再吃吗？今天才星期二。”
“害，去试试嘛，肯定好吃。”祁旻眨眨眼。
林霰：“……行吧。”
到晚自习后祁旻和学习委员提前说过，走之前对她比了个手势：“记委，辛苦了。”
记委微笑：“不辛苦，命苦。”
祁旻：“……谢谢。”拉着同桌就悄无声息的从后门溜走了。
董茜问同桌：“祁旻带林霰逃课？”
“嗯，好像去吃火锅。”她抹了把有些油的刘海：“这才是青春啊。”
“你羡慕啊？要不下次我俩去？”
“姐，我是学委，你是纪委。”
董茜叹气：“唉，还是羡慕祁旻啊，事少成绩好。”
“之前你羡慕他的还不够？”
“好吧，现在是觉得林霰真的好可爱呀。”
“我就知道。”
学委把错题整理完，又抽出英语作文来练习语法。
而被称为青春本春的林霰再次向祁旻确认：“我们真的走这？”
王涛和钱江以为他害怕，安慰道：
“没事没事，等下我过去接你。”
“我们经常走这边的，你以后就习惯了。”
这条祁旻所谓绝对安全的小路就是学校一处异常低的栅栏，据钱江说是之前学长们留下通往自由世界的最后一条出路。
后来被他们一点点把平面压的更低。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没事，这点我还是OK的，你们先翻过去吧。”林霰好久没有翻墙，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怀恋。
祁旻多看了林霰几眼，怎么觉得林霰还挺兴奋的，本来他都做好了先去对面接同桌的想法了。
然后祁旻让钱江他们先留在原地，他长腿一蹬，侧身一转就听到落地声，对面就传来他的声音。
“OK，让林霰先来。”
“成。”
钱江小声的提醒林霰：“等下你就学祁哥一样，先踩上去，然后手勾住，不要害怕，我们和祁哥都会接着你的。”
林霰好笑：“放心吧，我会的。”
说着他到墙边，微微下蹲，借助冲力起跳，单手撑墙，利落地翻身而过，动作一气呵成，只带起一阵微风，落地时身姿轻盈，动静比祁旻小的多。
钱江和王涛被林霰的速度惊的目瞪口呆，然后飞快上墙。
对面的祁旻看着神色淡然拍灰的林霰，行吧，毕竟孩子滑滑板都贼溜，这也是应该的。
钱江他们过来后朝林霰比了个拇指，林霰摸着鼻子笑笑。
然后脚一滑，身形一歪就要摔下去！
“小心！”祁旻赶忙接住他张开的手。
王涛来扶快跪下的林霰：“还好没摔，吓死我了。”
祁旻对林霰道：“你还真是帅不过三秒。”
林霰：“……”
打打闹闹的几人就这样到那家火锅店，现在正是吃宵夜的时间，那家店刚开业又在做活动，几乎人满为患。
王涛穿过人群四处搜索，终于找到张桌子，四个人坐也刚刚好。
“钱江快扫码点单，饿死我了。”
“知道知道，为了这一顿我晚饭都没吃。”
“说的好像我们谁吃了一样。”祁旻帮着把服务员拿来的四套餐具放好。
确实，想着晚上出来吃，下午饭四人都没去食堂。林霰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肚子，习惯了在饭点吃饭的他也真的饿了。
祁旻问他们：“你们喝什么？”
钱江头也不抬，猛点菜：“我要快乐水。”
“我都行，你们拿就行。”其实林霰久违的想喝点酒，度数高一点点那种，但碍于明天还要上课。
“OK。”祁旻点点头拉着王涛去拿饮料了。
“汤底记得要麻辣。”王涛不忘回头。
“滚吧你。”
“林霰你来，想吃什么就直接加。”钱江终于点完，把手机推给林霰。
“好。”林霰翻了一下，几人一起吃饭一段时间了，互相忌口的钱江也没点，于是林霰随便点了个小酥肉就把手机还给钱江了。
“好嘞。”
王涛也抱着一堆罐装饮料过来，大部分是可乐雪碧什么的。
林霰开了瓶可乐，褐色的气泡不断在口腔里炸开，他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
这家店虽然客人很多，但上菜极快，林霰他们才坐下不久七八盘菜就被小推车推过来了。
火锅一上来几人更是热火朝天，锅的汤底红亮诱人，那浓郁的麻辣味道，如同一场热烈的狂欢，瞬间点燃味蕾。
花椒的麻，像电流般轻轻刺激着舌尖，而辣椒的辣，则如火焰般在口腔中蔓延，两者相互交织，再加上汤底中各种香料熬制出的醇厚香气。
“我就说这家好吃！看看这成色。”
“好家伙，我在学校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下菜下菜。”
几个高中的大男生本来就饿了一顿，这时也不讲究什么了，四双筷子往‘咕噜咕噜’的锅里蜂拥而至。
“啊祁哥不许动！那是我的虾滑！”
“勾巴老王，放下那块肥牛！”
“这个可以吃了吧。”
“快了快了。”
终于摆脱了学校沉闷的气氛，几人埋头苦吃，祁旻还时不时给林霰烫几块毛肚和酥肉。
吃饭间还不断有服务员上菜，几人速度开始放慢，直到最后完全瘫着，只有王涛还时不时夹两筷子。
最后就连他也吃不下了，祁旻扫视一圈：
“来吧，谁点的谁吃完。这盘土豆谁点的？”
钱江麻木：“我。”
“红糖糍粑呢？”
钱江：“……我”
“……午餐肉？”
王涛艰难的抬手：“这个是我。”
“小酥肉？哦这个林霰。”
林霰深吸一口气：“我们打包吧。”
“这个不用，每盘只是剩一点。”祁旻递给他几张纸：“慢慢来，吃不完也没事。”
王涛反省：“确实，我们几乎每次都这样……”
“所以一次不改？”祁旻接话。
钱江：“害。”
林霰：“唉。”
努力后几人选择吃完小酥和午餐肉，毕竟肉贵，不能浪费。
结束后学校刚好传来下课铃声，掀开防风帘后钱江一哆嗦：“天杀的冷死个人了。”
“真的冷。”跟在后面的林霰倒吸一口凉气。
“回家回家。”
祁旻问林霰：“降温了，你今天直接回家吧。”
“行，那你们先去吧，刚好我忘记自行车还在学校了，我回学校一趟。”林霰叹气。
祁旻：“嗯，路上小心。”
“拜拜了各位。”
钱江摆手：“明天见。”
“明天见。”林霰笑笑折头回去骑车。
路上刚下班的小姐姐疲惫的揉了揉肩，手上拿着手机和闺蜜吐槽老板的智障行为。
余光飘过车行道就见回家路上的少年跨上单车，他沿着蜿蜒的江边小道骑行，秋风吹起他两边的衣摆猎猎作响，成为披风，像是要挣脱束缚。
好像他只属于这条没有尽头的路，风在校服灌成自由。
小姐姐感慨：“唉，好想回去上学啊。”
闺蜜感觉莫名其妙，刚刚不是还骂着老板吗，但还是习惯性怼一句。
“笑死，真让你回去读高三你就老实了。”
“……”
而前面的林霰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冷的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还时不时拢一下校服下摆，这一刻他是真的学骂学校。
什么烂校服，根本挡不了一点风。
好不容易到家后林霰迅速做完基础训练，然后冲到被窝里把自己团起来，从床头柜摸到手机后把火锅钱A给钱江。
睡前还迷迷糊糊的想着第二天穿秋裤会不会太夸张了。
到了周四，林霰已经彻底麻了南方的天气，早晚上冷成狗，中午却烈阳当空。
学校的同学们穿羽绒服短袖毛衣的都有，一眼望去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季节，就离谱
但林霰最绝望的还是……
南方，没有，供暖气！
天知道林霰在发觉这点时想连夜扛起飞机回家的思乡之情。
而现在，林霰也已经发展成和祁旻一样下课就一团的瘫在桌面上了。
也不对，祁旻是上课也瘫。
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难道不算一始而终吗……
摇晃的笔未停，黑色的字迹在物理书上留下大片的公式分析图。
林霰自行做个眼保健操，然后继续埋头背英语小甘。
就像英语老师说的一样，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要学好，至少不能像上次月考一样倒数第一。
太丢人了。
哪怕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英语。
思维一发散就收不回来了，林霰撑着下巴想起初中去E国训练那两年。
当时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花滑选手，大家理所应当的以英语为主要沟通语言。
但是唯独小小的林霰，他从小就讨厌英语，当时为了和教练有更好的沟通一身反骨的和E国选手学会了俄语。
果真是，没苦硬吃。
现在想想也是痛，当时这样好的环境他不学。现在好了吧，欠了的都要还回去。
多会一门俄语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参加高考。
哦，可以装逼。
还可以悄悄骂人。
林霰突然把自己逗笑了，掩饰性的右手握拳抵住唇低磕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