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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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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悬挂在天际，带着几分温柔与眷恋，把远处的城市染成了暖色调，高楼大厦的轮廓在余晖中若隐若现。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祁旻喝了口水道。
林霰：“……”
一时无言，在静默的气氛中，林霰脑里思绪万千。
但是又有什么好思考的呢？
其实……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祁旻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喝水，沉默着眯着眼等他慢慢缓过神来。
最后林霰长长呼出一口气。
“那后来清姨就来这里开店了？”
祁旻叹气：“不，那个男人家里不依不饶，清姨受了两年的牢狱之灾。”
说着他眺望警局里不断闪烁的光回忆：“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个男的家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破产了，加上清姨在狱里表现良好也就提前出来了。”
林霰恍然大悟：“那那个今天男人估计就是没钱来……”
“管他的，反正如今他也搞不出什么风浪了。”祁旻起身把空了的矿泉水瓶一抛。
“啪。”的一声，稳稳落入垃圾桶。
“说的也是，那我们进去等等清姨吧。”林霰看了眼手表：“她应该也差不多了。”
“不用了。”
“啊？”
祁旻捏了捏同桌的小辫：“她现在可以搞定的，再说清姨也不喜欢这样。”
林霰：“……说的也是。”他想了想道：“那我们走吧。”
也没扒开祁旻的狗爪子。
“嗯哼。”
林霰突然想起来什么：“完蛋！”
祁旻：“！？”
林霰转过头道：“我的滑板！还有耳机在甜品店哪里！”
祁旻：“……？”
不是，你？
一个路都走不称头的人还玩滑板？
祁旻皱着眉头满脸复杂。
“行吧，我和你一起去拿。”
林霰听到后很高兴：“啊？那多谢你了啊。”
“害，小事。”
其实主要是想看你这种看起来四肢不发达的孩子怎么滑滑板的。
祁旻勾搭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同桌走入了喧嚣的人群。
两人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许清拉着孩子的手从警局出来了，她看着两个少年的背影拢了拢身上搭着的披肩。
幸运的是，街坊的婶婶们知道滑板和耳机是那个一脚踹飞男人的少年的，也就替他好好收着了。
给他时还絮絮叨叨着问许清：“唉，娃儿，清清那个姑娘怎么样啊？”
林霰正欲开口，祁旻便插嘴：“没什么大事，详细的等她回来再和你们说。”
“唉！我就说嘛，肯定是什么误会啦，清清在这里几年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嘛。”
“那没事咯，我先炖碗汤，等她回来就可以喝上。”
林霰听着也放下心来：“好，那阿姨我们先走了。”
“诶，去吧去吧，都是好娃儿嘛。”
笑着和她们道别后，林霰也一脚踏在滑板上，和祁旻招手：
“行，那我先走了”
祁旻抿着嘴，看着少年娴熟的姿态，心里有些复杂。
“……哦”
不是，你还真会啊……
林霰正准备蹬脚起步时又猛然顿住，回头看向视线依旧在他身上的祁旻。
“差点忘记了，我们加个微信吧。”
“！”
祁旻表情震惊：“不是！我们居然没有微信吗？”
“对啊。”
“来来来，快加上快加上。”祁旻催促着他。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他和林霰都那么熟了，居然，没有，微信？
加上！
必须赶紧加上！
“OK，那我先走了。”加上后林霰顺带看了眼祁旻的头像，是一只咖啡色是猫，表情有点丑丑的。
怪可爱的。
“行。”祁旻心满意足。
身旁被带起一股清风，少年身姿挺拔如松，他身体微微前倾，脚下的滑板飞速向前。
祁旻仿佛还能听到他衣角猎猎作响的风声，他看着林霰离去的背影转了转脚踝。
还挺酷，改天让小同桌也教教他。
祁旻打车回家后就接到一个电话，他眼神暗下来：“喂，清姨？”
“是我，那个小同学送回去了？”
“嗯。”说起同桌，祁旻眼里带了丝笑意。
“那就好，我这边处理完了。”
祁旻问：“所以，秦霄贤怎么会还活着？”
“不知道，不过他精神状态和预料的一样，警察刚刚给他验血呢。”许清语气轻柔“我明天还得去一趟。”
“嗯，应该是那家人带来的了。”
“是啊，不然一个应该在死在缅北的赌客，怎么会到现在还活着呢。”
坐在沙发上的祁旻松了松领口：“不过也好，我们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
……
许清挂了祁旻的电话后有规律的拍着女儿的后背，小姑娘今天吓得不轻，不过还好。
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会解决那个蠢货的。
在祁旻给林霰的讲的往事里其实与现实八九不离十。
不过……
那个甚至没有出现名字的男人其实是前几年当地最大的餐饮公司的大儿子秦霄云。
而当年的许清也不仅仅是小有名气的老板，而是有许多独创配方，是在圈子里使众人趋之若鹜的甜品师。
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却衍生出一段莫名的感情来。
他们两个浓烈的爱情来的太巧了，巧到刚好是秦霄云争夺第一继承人时拿出的多种甜品配方。
巧的刚好是那年的许清需要一个可以背靠的大山。
你看，这多明了啊。
以前的朋友总会艳羡的说他们说多么的相爱，多么的幸福。
许清向来也只是微笑回应。
她是从那样的家庭中走出来的，最会抓机会了，哪怕只是一点点。
但是秦霄云爱她吗？
当然。
就连许清也无法否认，秦霄云爱她，不过只有那几年。
瞧瞧，不过几年罢了，那样炙热到许清都差点沦陷的爱意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化为向她挥来的拳头。
不过也没事，她和秦霄云说过啦，在经历脱离原生家庭后，一切困难都不算难。
毕竟没有比那更糟糕的了。
她都可以解决的。
不是吗？
许清把女儿安抚着沉沉睡去后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暖黄色的路灯。
————
“明天考试？”
“嗯哼。”
“……为什么……这么快……”
祁旻有点好笑：“不然呢？”
林霰还是不想面对现实，像祁旻平时睡觉一样瘫了下来，把下巴立在桌面上。
别说，确实挺舒服的。
就是磕久了下巴有点疼。
祁旻叹了口气：“你才刚来，南北卷子本身就有些差异，考不好也没人说什么的。”
这几天他也看到他同桌每节课都认真听讲，笔记也都记得密密麻麻的，没有漏掉一个知识点。
但是他也发现了，林霰基础很差，很多高一的知识点都不清楚，虽然经过记忆记住了公式，但是依旧不能灵活运用于各类题目。
可怜孩子，高一是真的没学啊。
林霰下巴有点疼，他坐起身来，揉了揉发红的下巴问祁旻：
“祁学神，你看我还有救吗？”
这是林霰第一次称呼祁旻学神。
祁旻瞬间仰起头：“简单，我是谁？分分钟把你带到年纪第二。”
“……为什么不是第一？”
“你还没学就要杀师证道了？”祁旻微笑。
“哦。”
祁旻决定不和翻着白眼的同桌计较：“行，那这次考完试我们去买点高一的习题。”
林霰：“所以明天的考试怎么办？”
“你基础太差了，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的，这次你就把会的都写了吧。”
林霰眼神涣散，这次把额头磕在桌面上了。
“所以你欠高一该还的还是得还啊。”祁旻顺手摸了一下林霰的头发。
林霰闷声：“滚。”
一想起来这个人平时睡睡觉成绩还这么好。
淦，越想越气。
林霰放在桌面下的右手握着笔反手戳在祁旻腰上。
“啊！林霰你谋杀亲桌啊！”
听到惨叫声，林霰呼出一口气。
舒坦。
祁旻左手捂着腰，满眼幽怨：“同桌……你难道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乱碰吗？”
林霰：“……”
看着林霰安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后脑勺，祁旻呵呵一笑，把手伸向他的腰。
“不是你，哈哈哈，哈哈停停停，我错了我错了。”
“对，你错了，你下次还敢。”
坐在前面听着他们打闹声的钱江：“……”
他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
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看向旁边刷题刷的入魔的同桌。
好冷漠，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所以他的死活，就无人在意吗？
钱江叹气，决定今晚喝一杯奶茶抚慰受伤的心。
……其实也没什么受伤的，想喝奶茶的理由罢了。
虽然祁旻嘴上说着临时抱佛脚没用，但是还是给林霰勾出一些简单易懂的知识点让他复习。
对此的林霰十分感动，说决定今晚陪祁旻去网吧打工。
祁旻沉默。
你本来就每天都去吧……
这几年一中的教育体系说向某知名H中学习，把六科考试压缩在一天，顾名思义的从早考到晚。
笑死，苦的只有学生和狂改卷子的老师罢了。
第二天一早，祁旻便拉着林霰把书箱和书袋的书都抱到走廊外堆在一起。
看着身边的同学们忙碌的身影，林霰难得心里有些紧张。
看到同桌抿起来的唇后祁旻安慰：“没事的，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王涛和钱江也蹲着地上收拾，头也没抬：“我也是说，能考完我都觉得我牛逼了。”
行吧。
林霰和他们约好午饭后分道扬镳，他是转学来的，考场和座位都在最后一个。
等到考场后林霰瞬间把松弛感拉满。
只见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大多数都耸拉着眉眼，把手机放在两腿间打游戏打的不亦乐乎。
挺好的一群孩子。
林霰眼里闪过慈祥的光，他双手合十。
这样就好，他只要不考倒数第一就好。
上午先考物理和英语，拿到物理卷的林霰松了口气，现在的物理还不是很难，所幸大部分好可以考公式套用，他居然也写出大部分来。
短暂的二十分钟休息后就迎来了英语，虽然做个心理准备，但听力放完后的林霰依旧一字未动。
其实他英语听力挺好的，都听得懂，但是……
他看不懂啊……
林霰左手扶着头，右手无力的翻了下卷子，便被大片大片的阅读理解晃花了眼。
算了，就这样吧。
他没有再去多看那些短文，而是随意的把看着顺眼选项涂在答题卡上，至于作文？
他不去抄阅读理解的短文就谢天谢地了。
这样消磨着时间，当林霰把笔一放，头一抬。
嗯？
居然才过了三十分钟？
环顾四周，周围的同学们几乎人手抱着一部手机，他们也不存在什么搜题作弊，只是打着游戏消磨时间。
讲台上的老师也不管，只是站在窗前吹吹风。
这何谈不是一种关于信任的双向奔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