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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心跳的锚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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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星茧余晖
新纪元第一场雪落下时，周皌淮的蝶翼疤痕褪去了最后一丝荧光。
他站在废弃的北极科考站窗前，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成"317"的冰花。身后实验台上，綦妄谲正用老式电焊修补父亲留下的工牌，火花溅在两人当年签过字的监护权文件上，烧出细小的焦痕。
"蜂蜜雨停了。"周皌淮突然说。他的声音比北极的风还轻，却让綦妄谲的焊枪陡然歪斜——这是茧房事件后，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綦妄谲摘下面罩，额角的汗珠滚落到工牌表面。黄金与锈铁熔接处，浮现出他们都没见过的德文单词：
"Anker"
（锚）
屋外的极光突然变换频率，在雪地上投映出周明月最后的身影。她怀中抱着量子态的婴儿，轻轻哼着当年福利院的摇篮曲。
周皌淮的指尖无意识地抚上锁骨——那里曾埋着芯片，现在只剩下蝶翼状的浅痕。
2. 温度差
旧城的便利店重新亮起霓虹。
周皌淮在冰柜前停留太久，指尖被冻得发红。当他拿起当年綦妄谲常买的啤酒品牌时，货架另一端伸来的手与他同时握住了罐身。
"还是36.2℃？"綦妄谲的声音带着电焊后的沙哑。他腕上的老式电子表显示36.5℃——三年来第一次回归正常值。
铝罐上的冷凝水滴落在两人手背，像某种微型的解冻仪式。周皌淮突然翻转手腕，将綦妄谲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防寒服下，心跳通过疤痕传来钝钝的回响。
"这里......"他引着那只手划过肋骨的刻痕，"芯片取出的地方，现在是空的。"
便利店广播突然播报新闻："新生儿虹膜变色现象停止，最后一例琥珀金瞳孔婴儿于今晨......"
綦妄谲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啤酒罐"啪"地掉在地上。泡沫漫过他们的靴尖，像一小片突然融化的永冻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