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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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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南淮之停下跑步机。
分居二十五天了,床榻没有熟悉的温度和味道,南淮之比以往还提早半个小时清醒,现在都快养成晨间运动多十分钟的习惯。
房间里还残存着激烈运动后的余温,这是三年来蒋落第一次站在南淮之的私人健身房,看清楚运动后他的模样。
倚在门前,满屋的狼藉,散落四处的健身器具,落地窗前地毯上点点汗迹。
蒋落清冷的双颊不禁一热。
她靠近男人,更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毕业三年,南淮之还是和研究生在校时相差无几,不过行事风格更加成熟果断。
蒋落喜欢这样的温度还有安全感。
南淮之的一切都属于她,除了名分。她能感知到,南淮之渐行渐远了。
如果没有那万恶的门当户对,一年前南淮之的妻子或许就是她,南淮之也不会被束缚在一段无爱的婚姻里。
他们也就不会被冠以各种难堪之词。
她虽然还不到晚育的年纪,但是她和南淮之“感情”始终很稳定,从校园走到如今,也不需要考虑南淮之联姻的另一半,她也不想和孩子年龄差太多。
她和南淮之的孩子肯定长得很好看。
想着日后圆满美好的生活,蒋落笑了。
过会儿,蒋落才意识到南淮之眼神不对。
“淮之......你刚才说了什么?”
蒋落想要去抱南淮之,男人不动声色避开了。
南淮之揉了揉太阳穴,重复:“蒋落,我以为我一年前说得很清楚了。”
蒋落莞尔一笑:“你还在生气吗?我都主动上门道歉了。”
“淮之,我们要个孩子吧。”
蒋落没等他接话,就开始滔滔不绝未来的设想。
南淮之看着眼前犹如失忆的女人,无动于衷。
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南淮之偏头看窗外的车水马龙,有点烦躁点了根烟。
孩子。
夫妻。
他和他老婆的孩子。
他和安璃的孩子吗?
南淮之想起结婚证上的照片,划过一丝笑意。
领证到现在也快半年多了,结果老婆说要分居,小孩还太远,但也不是不行。
前天晚上的庆功宴,安璃被霍耘特地安排坐在他对面,桌布底下那双长腿一点也不老实,桌上撑着下巴朝他媚眼如丝,欠收拾。
分居心情好了,又开始大胆爱玩,撩拨他。
蒋落闹了一下,南淮之被迫打断了思绪。
南淮之单手熄灭了烟头,“蒋落,一年前我就说得很清楚了,都结束了。”
“淮之!我不听,你说的那些分手都是气话,做不了数。”
南淮之:“蒋落,这段关系向来都不是你做主。”
“你连女朋友的名头有没有,你比谁都清楚,继续装糊涂就没意思了。”
“至于你那些异想天开,我也没碰过你,这是你找陈姨帮忙最后一次。”
“凭什么!”
“从研究生到现在,我陪着你好几年,你说没名头就名头,你说没碰我就没碰嘛!”
“我不过就是出国了一年,你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说结婚就结婚,你置我于何地?”
南淮之听着听着,又走神了。
他不后悔出手救下蒋落,但是他后悔默许蒋落进入他的圈子。
他因为一时的私心曾经利用过她,对她抱有歉意,这也是他一直容忍蒋落很大的原因。
典型的农夫与蛇,南淮之不想用那些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但现在他已经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绅士教养,也是有限度的。
“你知道我老婆是谁吗?”
絮絮叨叨的声音停下,迎来的是蒋落不明所以又警惕的神态。
从他和安璃结婚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眼神,但也不多。
圈子里知道他结婚只有少数,知道他伴侣的更是少之又少,蒋落知道他结婚是他亲口告诉,但蒋落必定是打听不到是谁。
“你不像她,从头到尾都不是。”
蒋落:“是谁?”
但蒋落有些不安,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南淮之这样晦涩难懂的神色。
蒋落需要安全感:“你们有感情了?”
“感情?”南淮之轻嘲,以目前分居的状态很难定义。
南淮之略过女人,捡起沙发上的毛巾,“蒋落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婚姻是我的底线,你不蠢,应该听得懂。”
就算再野、再急,南淮之也从不允许让衣服落地。
蒋落想要挽留男人,但也不敢出声,她碰过的衣角,眼睁睁看着男人慢条斯理脱下扔在地上。
南淮之单手擦汗,手表揣进裤兜,“缘分一场,好聚好散。”
“你们没住在一起?”蒋落有点急,没控制好。
男人觉得好笑,走到门边,“蒋落我和我老婆都很有钱。”
这是一句侮辱性很强的话语,蒋落不是听不出来,脸色涨红。
阶级跨越是难,但是她已经成功跨越了一大段。
南淮之离开,蒋落窘迫消散,却还是一直维持着原样,脑子全是南淮之和安璃。
她其实知道南淮之的妻子是安璃,只是所有人都以为她不知道,甚至南淮之都这么认为。
跟在南淮之身后那些时间,蒋落时刻保持着理智和清醒,面对南淮之众多的追求者,她都不曾怕过、费心过。
而安璃是她唯一忌惮的存在。
一年前,她亲眼目睹了南淮之和安璃并肩走出民政局的画面。
南淮之手里那个红本,那天狠狠刺痛了她的神经。
所以她知道,南淮之结婚证上的另一半是谁。
安璃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她的威慑力,不仅仅是样貌带来的冲击,还有强大的气场以及雄厚的实力。
美而自知,善于出击,疯而强大,这三点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是对手。
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即使是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南淮之保不准哪一刻就被这颗炸弹给吸引。
从南淮之身上学来的以退为进,她独自离开了南城前往国外,特地留了风声给南淮之。
整整隐忍一年,换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么多年的等待付之东流,她势必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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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之返回公司的路上遇到了堵车。
车子被堵在路上,寸步难行,等着疏通。
右侧前方就是南氏大楼,工作日的早上十点,并没有过多闲散人群在大楼前晃悠。
旁边低矮楼层的咖啡商铺倒是有个欠收拾的熟人。
正好在最右侧的道上,南淮之推门下车。
副驾驶的秘书刚要出声拦截询问,就看到安璃,瞬间闭嘴。
“安总,一个人喝咖啡?”
“南总,要来一杯吗?”
“不用再点了,安总这杯就挺香的。”南淮之就着安璃的咖啡杯品一口,没加糖,浓郁醇香。
“南总,还挺节省。”
“养老婆可不简单。”
“南总,结婚了?”
“嗯。太太很漂亮,也很——欠收拾。”
安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在店员并没有过来,不然安璃那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安总,要不要参观我的办公室?”
南淮之办公室是安璃见过最舒服的一间,得于地理优势,窗外不是高楼林立,而是湿地公园,落地玻璃幕墙将城市景色框成动态画卷。
南淮之偏爱落地窗,晨光顺着哑光黑钛合金窗框流淌,在浅灰色大理石地面折射出冷冽光泽。
安璃很难不看出他“好意”,拒绝:“不必了,上次谈合作参观过了,视野宽阔很气派。”
“今天我的办公室不一样。”
“安总,赏个脸?”
......
“宝贝,想要了?”
南淮之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哪有?”安璃双手举起,证明自己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就是单纯想喝这家店的咖啡,咖啡没喝几口,就被南淮之拐到了他的私人领地。
“那就是我有非分之想。”承认得很干脆。
“嗯哼。”
“南淮之你犯规了,知不知道?”
南淮之悠悠反驳,“哪里犯规了?分居又不是不能做。”
“......”的确没有这个规定,早知道应该白纸黑字让他画押签字,一个月也不安分,天天钻漏洞。
光天化日之下,安璃还是不太习惯那面过于巨大的落地窗。
南淮之环在安璃腰间的手抱紧,在耳边嘶磨,蛊惑她:“想不想?”
裙角偏离了高度,安璃呼吸一滞,“这是办公室。”
南淮之痞笑,“那也是我的领地,有什么区别?”
“隔音很好,不用担心,使劲叫都没关系。”
安璃不甘示弱,“我怕你叫得更大声。”
南淮之愣了一秒,没想过她会接茬,低笑,“那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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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酒吧街的狂欢才正式开始。
各种不入流的表演也在地下一层燃起高潮。
可惜,还没看到表演,就先看到了在走廊想要激吻的男女。
女人很会挑逗,也很会玩,熟练的指尖攀爬在男人解开的衣襟上,缓缓朝着突起的喉结进击。
男的定性倒是弱了不只一个阶度,反复吞咽的动作,起伏的胸膛,女人连衣裙上的被人为制造的褶皱,这个小白脸很紧张,就要把控不住。
敞开的包厢内,传来急促兴奋的口哨声和起哄,无一不是在催促进程,现场观看唇齿相依。
若即若离的瞬间,下一秒就是众人想看到的夜场景。
鼻尖气息一瞬远离,还没换气,唇与唇直接略过试探,博弈与肆虐敲响。
周围的声音比先前更加猛烈,整个酒吧的人群似乎都包裹着视野的中心,胸腔的氧气越发减少,周遭的声音不再明亮清晰,变得飘远,渐渐失去辨识,与酒吧的背景乐融为一体。
男人的侵袭大张旗鼓,过于嚣张,激起女人的玩心和好胜,舌尖加深探入,还犯规似地扩张战场,左手指尖无规律缓慢点打着男人的后颈,右手无声探入男人的衣襟内,指腹所到之处,都燃起一把宣战的火把。
女人趁男人因忘情而一时的疏忽,舌尖躲过纠缠追逐,夺回主动权,离开前,不忘在男人下嘴唇留在挑衅得逞的胜利姿态。
“南少威武!”
“安总牛逼!”
观众呐喊助威,堪比小型的粉丝场景,甚至有的还撕喊“再来一次”“没看够”的返场表演。
压根没把激吻戏码的原本男主角李狐放在眼里,赤裸裸的嘲笑,甚至被当场遗忘。
南淮之的骚操作的确夺人眼球,安璃和李狐要吻上的那一秒,强势推了李狐一把,把美人据为己有,代替上吻,男女激烈不相上下。
涩情却不浪荡,暧昧而不下流。
更何况,两人关系合情合理合法。
“南淮之,你让我在男伴面前情何以堪?”安璃质问,却一点儿也没有心虚不安的模样,反而调笑起南淮之,“对我,有那么按捺不住吗?”
安璃凑上去,又在嘴角处落下一吻。
每一步,都惹人骚动不安、无法自持。
但是南淮之可不是正常人。
抬手回礼,指腹碾过安璃嘴角一抹红,晕染开,更动人心魄:“就那个小白脸?连和你接吻都不知道怎么让你享受,我更能满足你。”
南淮之垂眼:“而且,你也没拒绝,到底是我把控不住,还是你不行。”
吻上的那一刻,安璃就睁眼看清楚他了,两人眼中皆是挑逗、挑衅、不甘示弱,她让他瞬间投入,他让她更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