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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草莓牛奶与黑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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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医学实验室的入侵者
周仰淮的钢笔尖在实验报告上顿住，墨迹晕开成一个小型的黑色太阳。
他的视线缓缓上移，落在桌角那盒草莓牛奶上——粉色的包装，吸管被故意折成心形，盒身上用马克笔画了个笑脸。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温叙白。"他头也不抬地开口，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手术刀，"出去。"
窗台边传来窸窣的响动。温叙白从窗帘后探出半个身子，栗色发梢沾着窗外飘进的柳絮。他今天没穿校服，oversize的黑色卫衣领口滑到右肩，露出小片蜜糖色的锁骨。
"周医生好凶啊。"他晃着腿翻进窗台，帆布鞋在地板上留下两个灰印，"我特意翘了天文社活动来给你送温暖诶。"
周仰淮终于抬头。晨光从温叙白身后漫过来，给他蓬松的头发镀了层金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逆光中呈现出蜂蜜般的透亮感，睫毛眨动时像振翅的凤尾蝶。
"你的温暖。"周仰淮用镊子夹起那盒牛奶，精准投进垃圾桶，"正在污染无菌环境。"
温叙白夸张地捂住心口："这可是限量版樱花味！"他突然俯身撑在实验台上，鼻尖几乎碰到周仰淮的眼镜框，"不过...周医生嘴唇这么干，是不是该补充糖分了？"
周仰淮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这个距离能清晰看见温叙白鼻梁上的小雀斑，和因为说话而若隐若现的虎牙。
解剖刀突然横在两人之间。
"退后三米。"银白刀面映出周仰淮没有波澜的眼睛，"否则我向教务处举报你偷配实验室钥匙。"
2. 笔记上的星星战争
午后的图书馆角落，周仰淮发现自己的《局部解剖学》被人动了手脚。
原本整齐的笔记空白处，密密麻麻画满了小星星。有些是用蓝色圆珠笔画的，有些是铅笔，最新一页的心脏解剖图旁边甚至用荧光粉画了颗立体星，旁边标注：
【周医生的心是不是也长这样？】
他捏着书页的指节发白。这些星星从一周前开始出现，起初只是偶尔一两个，后来逐渐演变成星系级别的入侵。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无意识地在实验室抽屉里备草莓味湿巾——因为某个家伙总把牛奶洒得到处都是。
"找你好久。"
带着阳光温度的重量突然压在背上。温叙白的下巴搁在他肩头，呼吸间有薄荷糖的清凉。周仰淮条件反射要躲，却被对方按住手腕——温叙白的掌心有打篮球留下的薄茧，磨蹭着他腕内侧敏感的皮肤。
"看这个。"温叙白用左手翻开一本《天体物理》，指着某页的星云图，"像不像我昨天在你笔记本上画的？"
周仰淮盯着那只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节处有钢笔留下的墨迹，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他突然想起上周医务室，这双手怎样发烫地攥紧他的衣角。
"不像。"他合上书本，"你画得更丑。"
温叙白大笑起来，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他今天戴了副细框眼镜，镜链随着笑声轻轻摇晃，时不时擦过周仰淮的耳廓。
"那周医生教我画？"他抽走周仰淮的钢笔，在对方虎口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比如...这里。"
钢笔墨水渗入皮肤纹理的触感让周仰淮呼吸一滞。温叙白画完还故意用指腹揉了揉，把那颗星晕染成模糊的蓝色伤口。
3. 衣柜里的心跳
查寝通知来得突然。
周仰淮刚推开宿舍门就察觉异常——他的衣柜门缝里露出一截卫衣抽绳。
"学生会查寝。"他对着空气说话，反手锁上门，"给你十秒。"
衣柜门猛地弹开。温叙白蜷缩在挂着的白大褂之间，脸颊被闷得泛红。他今天换了件深灰色毛衣，领口太大，露出大片锁骨，在昏暗的衣柜里白得晃眼。
"你们医学院的衣柜..."他边咳嗽边往外爬，"怎么还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周仰淮单手拎住他后领："理由。"
"我们宿舍在煮火锅！"温叙白顺势靠在他肩上，发丝扫过颈侧，"要是被记过，老班肯定让我写三千字检讨..."他忽然压低声音，"查寝的到哪了？"
走廊传来脚步声。周仰淮毫不犹豫地把人塞回衣柜，自己也挤了进去。
黑暗瞬间吞没两人。温叙白的膝盖抵在他大腿外侧，毛衣下摆因为拥挤而卷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周仰淮的手掌无意间按到他的腹部，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
"周医生..."温叙白的气息喷在他喉结上，"你心跳好快。"
衣柜外传来敲门声。周仰淮屏住呼吸，突然意识到温叙白正用鼻尖蹭他的耳垂——像只确认气味的猫科动物。
"没人？"
"去下一间吧。"
脚步声渐远。温叙白却在黑暗里轻笑："你耳朵好烫。"他忽然含住周仰淮的耳垂，牙齿轻轻一磕，"比发烧那晚还烫。"
周仰淮猛地推开衣柜门。
光线涌入的瞬间，他看见温叙白唇上沾着自己的润唇膏，亮晶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