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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暴雨与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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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幕中的等待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周仰淮站在教学楼屋檐下，雨帘在眼前织成密不透风的网。他看了眼腕表——18:27，这场雨至少还要持续四十分钟。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温叙白抱着天文社的星图筒冲进檐下，栗色头发被雨水淋得湿透，发梢不断往下滴水。他的白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透出底下腰腹的肌肉轮廓，锁骨凹陷处积着一小汪雨水，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周医生，"他甩了甩头发，水珠溅到周仰淮眼镜上，"捎我一程？"
周仰淮皱眉："你的伞？"
"给文学社的学妹了。"温叙白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脸，睫毛上挂的水珠扑簌簌往下掉，"她抱着那么厚的投稿集..."
雨声吞没了后半句话。周仰淮看着温叙白冻得发白的嘴唇，沉默地掏出车钥匙。
2. 车厢里的呼吸
车载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温叙白蜷在副驾驶座上，周仰淮的备用毛巾盖在他头上，只露出一个发顶。他的球鞋在脚垫上洇出两滩水渍，袜子黏在脚踝上，透出皮肤被泡皱的淡粉色。
"地址。"周仰淮目视前方，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扇形。
温叙白从毛巾里探出半张脸："你不记得？"
上周的社团联络表上明明有详细登记。周仰淮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转向灯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西林公寓。"温叙白突然凑近，带着湿气的呼吸喷在周仰淮耳侧，"7栋902。"
柑橘混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周仰淮偏头，看见温叙白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睫毛被水黏成一簇簇的，琥珀色瞳孔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亮，右脸颊那个若隐若现的酒窝此刻清晰可见。
"坐好。"周仰淮伸手按住他额头往后推，"安全带。"
温叙白笑着倒回座位，扯安全带的动作故意放得很慢。金属扣咔哒一声响，他忽然"嘶"地抽了口气——左手食指有道新鲜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
周仰淮余光瞥见："怎么弄的？"
"折星星的时候被纸划的。"温叙白把手指举到眼前打量，"就是放在你解剖笔记里那种。"
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吵。
3. 创可贴与指纹
红灯。
周仰淮从储物格里取出医药盒，扔到温叙白腿上。
"自己处理。"
温叙白翻出酒精棉片，笨拙地用牙齿撕包装。他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干脆把棉片递向周仰淮："帮帮忙？"
周仰淮盯着前方跳动的倒计时，伸手接过棉片。温叙白的指尖冰凉，指腹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酒精气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周仰淮捏着他的手指，看见那道细小的伤口边缘已经微微泛白。
"疼吗？"他问。
温叙白摇头，湿发蹭在头枕上发出沙沙声。周仰淮撕开创可贴时，他突然屈起手指，在对方掌心轻轻一挠。
"温叙白。"周仰淮声音沉下来。
"在呢。"温叙白笑得眼睛弯起，"周医生手指好暖和。"
创可贴被粗暴地按在伤口上。温叙白却趁机翻转手腕，指尖滑进周仰淮的指缝，十指相扣的瞬间，车载广播突然切歌，钢琴前奏像雨滴般倾泻而下。
周仰淮猛地抽回手，方向盘上的指纹识别因为汗渍失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