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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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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濯池觉得对方真的很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即使腰疼的要死,他还是不想退缩。
陆濯池张扬的笑起来,只是这个笑是阴冷的,再加上闪电一闪一闪的,整个房间里显得阴暗而恐怖。
“宁知闲,你对我的好,是将我囚禁起来,是害我受伤,是把我当狗一样绑起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你自己可以试一试,这种好,你稀罕吗?”
声音太过于虚弱了,听起来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威胁力,但眼神中对宁知闲的厌恶是骗不了人的。
酒气上来的宁知闲,哪里还容得下陆濯池反击。
“如果你就是这样想的,那你可就错了,来,起来。”暴力地将陆濯池从地上拽起来,力气大的想要把陆濯池的骨头碾碎。
陆濯池能明显地感觉到手臂上的伤口正在不断地渗血,但与腰上的伤比起来,这个真的没有那么的痛。
陆濯池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他像个木偶一样,只能任人摆布。
宁知闲推开别墅的门,像扔垃圾一样,将陆濯池扔了出去。
外面依旧是狂风暴雨,明明雨没有什么的杀伤力,但落在陆濯池的身上就像针一样,他痛苦地抱住自己,努力想缓解自己的伤痛。
可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如意,他的背部完全浸泡在积水里,只能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完全都是冰冷的。
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陆濯池,看清楚了吗?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就是在路边的一条流浪狗,是我,给了你住的地方,你今晚就在外面好好反思吧。”语气十分的施舍。
宁知闲给陆濯池留下的是决绝的背影和无法磨灭的伤痛。
陆濯池全身都觉得痛,身体里几十亿的细胞都在躁动,这个雨对他来说,就是强酸,正在慢慢地腐蚀他的身体。
他觉得自己正在被撕裂,被融化。
精神也变得恍惚起来,不再想与天做斗争了,慢慢地将身体摊开,接受着自己的命运。
他其实早就该死了,又何必地苟活。
在眼皮沉沉合上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死神,急冲冲地跑向自己,准备来带自己走。
陆濯池渐渐伸出了自己的手,脸上挂着的是释怀的笑,也许死才是自己的归宿吧。
等到陆濯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房间很大,也有点暗,陆濯池没有手机,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
他知道现在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
陆濯池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身子,抱着自己腿,将头埋进了手臂里,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突然门被人推开了,有一个黑影轻手轻脚地朝着他这里走,出于本能,陆濯池攥紧了被子,有种想躲进被子的冲动。
在快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那个人又拐了一个弯,朝另一边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很强的消毒水味,是从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很熟悉。
“唰”窗帘突然被拉开,强烈的光一下子就射了进来,陆濯池将眼睛眯了眯,才看清对方的脸。
“林泽。”陆濯池松了一口气,他确信对方不会骗自己的。
在他的认知里,他那一身白大褂正是战袍,让他有了从死神手里抢人的能力,就这样的人,不会害自己的。
“还能认出我来,看来脑子没有烧坏修修还能用。”林泽靠近陆濯池,看了一眼点滴,才懒洋洋,戏谑性的开口。
“不是,你是傻瓜吗?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惹那条疯狗吗?你怎么不听话,如果我再晚去一点,那你此刻已经在太平间了。”
林泽此刻就是一个医生,正在因为患者不爱惜身体而责骂他。
他也不知道陆濯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陆濯池抬着头一直看着他,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的气息,背着光而坐,可他的眼神很深邃,深邃到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不是万丈深渊,一但入内是否会孤身碎骨。
充斥在眼睛周围的是令人深刻、令人战栗的哀伤。
看到这里,林泽本来满腹的说教,瞬间就拿去喂狗了。
认命地将一个热水袋按在他的腰上。
“疼。”这时的陆濯池才回过神来。
“疼,憋着,我也疼,为了把你带回来,我把宁知闲那条狗都打了。”林泽回想起自己三天前的辉煌,觉得自己真的是帅的不得了。
陆濯池缩了缩自己的身体,一脸不可置信,“你真的这么做了,还受伤了。”
“没有受伤,只是那货脸皮太厚了,我手疼。”在打架这一方面,林泽可是很厉害,也很优雅的,毕竟他可是医生。
陆濯池的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眉眼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弯弯的,像是高空中的皎洁明月。
“这个笑倒是挺好看的,以后没事多笑笑,我喜欢看你笑。”林泽觉得这个笑真的很勾魂,很蛊惑人心。
听着这样的一句话,陆濯池倒是没有说什么,又趴回了床上,头还是有点疼。
……
林泽觉得对方把自己当做保姆。
伸出手在陆濯池的腰上按了按,由于人太瘦,再加上腰上一直有一大片的肿块,林泽摸着特别的硬,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按下去的。
陆濯池忍不住地缩了缩,表情瞬间就不好了。
平时淋雨疼,躺平也疼,现在一按更疼了。
“疼?我给你活血化瘀一下,血液一直堵在这里,压迫了你的神经,不化开,会天天疼的,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还是需要我拿止疼药给你。”在那个晚上,碰到陆濯池腰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对方要止疼药干嘛了。
“不过我可提醒你,止疼药对神经痛的效果并不好,不可多吃,会产生很强的耐药性的。”职业病让他忍不住多唠叨了几句。
“嗯,没事,我能忍,你按吧。”陆濯池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开口。
他是很抵触腰上的疼痛的,一年不知道要疼多少次,每一次疼,他都会忍不住地捶几下,腰上当然就有了淤青。
林泽试探性的按了两下,看着少年不断地往被子里缩,就卸了卸自己手上的力气
到最后就变成轻柔了。
轻柔的时候,陆濯池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林泽拉开被子才知道,对方已经睡着了。
“这么放心我啊,不怕我是个坏人,恩?”林泽的还特地拉长了一下音。
“不怕,医生……是好人。”声音都是迷糊的,可能陆濯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