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三井，一个迷路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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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寿听闻安西教练最近身体不好，专程上门拜访。坐在教练家的沙发上，手里捧着热茶，安西教练依旧笑眯眯的，眼镜反射着午后温暖的阳光：“三井同学，最近过得如何？”
“还不错。”三井挠了挠头，“在一家体育用品公司工作，偶尔也会打打业余联赛。”
“很好，很好。”安西教练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竹内同学还好吗？”
三井一愣：“教练您记得她？”
“当然。”安西教练的镜片闪过一道光，“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三井的心跳突然加快：“……怎么说？”
安西教练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老人慢悠悠地提起往事“在你离开篮球部的那段时间，她经常来体育馆。”
“我知道。”三井点头，“她总是看我训练。”
“不，不只是这样。”教练放下茶杯，“即使你不在的时候，她也会来。”
三井怔住了。
“有时候坐在观众席上看书，有时候只是站在窗边发呆。”安西教练回忆道，“有一次我问她在等什么，她说——”
教练模仿着女孩子轻柔的语调：
在等一个迷路的人。
三井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想起铁男说过的话——
“那丫头，在你最混账的时候都没放弃过你。”
“你上辈子一定拯救过宇宙吧。”
——
离开安西教练家后，三井寿鬼使神差地回到了武石中学。
夕阳下的樱花树依然茂盛，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午后——他帮一个够不到气球的女孩解围，她红着脸说“谢谢学长”。
那时的他，甚至没记住她的名字。
他又去了湘北高中，站在体育馆的门口，想象她曾经在这里，安静地看他训练，等他发现她的存在。
熟悉的木质地板气味，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少年们奔跑时的喘息声。三井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观众席——那个曾经总是安静坐着的位置。
空荡荡的。
最后，他走过那些阴暗的小巷——他曾经打架、酗酒、自暴自弃的地方。
铁男说过，竹内雪总会“恰好”出现在附近。他脑海闪过曾经在意识模糊间，当他被抬上救护车时，隐约看见便利店玻璃门后闪过一抹熟悉的藏青色——湘北的女生制服。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太多次，他被打得头破血流时，总会有“路过”的便利店店员“恰好”发现。
“她跑去便利店，预付了半年的‘三井寿紧急联络费’。”
他醉倒在公园长椅上时，总会有匿名电话叫来德男接他。
“对了，德男！”
——
三井寿跑到德男住址敲门，门一打开，他一把抓住德男问道：“德男，你是不是早见过竹内雪了？”
德男愣住，眼神有些飘忽：“呃，这个嘛……”
三井眯起眼睛：“你果然知道。”
德男挠了挠头，“其实……她经常出现在你附近。”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三井的声音有些发抖。
德男反驳：“还不是因为你那时候像个炸药包！我们一提‘有个女生在关心你’，你就摔酒瓶吼‘少恶心人’！”
三井羞愧地捂住脸——他确实干过这种事。
——
德男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等我一下！”他转身会到房间，翻箱倒柜地不知道在找什么。最后神秘兮兮地走出来掏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湘北天台，穿校服的竹内雪正蹲在他的面前，她安安静静地盯着已经醉倒的三井。
“这是……？”
“你十八岁生日喝到断片的照片。”德男得意道，“当时觉得这个女生太好了，有点心酸，没忍住拍下来的。”
三井盯着照片里她，眼眶发红，心脏像被狠狠攥住。
“阿寿。”德男突然泪眼婆娑地抓住他的手，“你能娶到这姑娘——”
“绝对是因为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三井本想反驳，却想起铁男说过类似的话。
他低头笑了：“不，是我这辈子被她拯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三井，一个迷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