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两人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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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大赛后的第二天清晨，夏川树刚踏进校门就察觉到了异样。
三五成群的学生不断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像风一样掠过耳畔。
“就是她吧？昨天在篮球赛...”
“听说是合气道黑带...”
“完全看不出那么厉害...”
夏川下意识压低帽檐，加快脚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书包带，指节泛白。
昨天一时冲动帮助仙道分析比赛，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关注。
“树酱！这边！”
一年三班的女生们在走廊尽头向她招手。夏川如蒙大赦，快步走向她们。
班长佐藤明美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形成一道保护屏障。“别理那些人！”
明美在她耳边低语，“他们只是好奇。”
教室里，同学们默契地为夏川构筑了一个安全空间。几个高大的男生坐在她周围，挡住窗外投来的视线；女生们则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周末的电视剧，刻意制造日常氛围。
“树君，尝尝这个。”前田同学递来一盒手工饼干，“我昨天烤的。”
夏川小声道谢，接过饼干。这种被集体保护的感觉很陌生，但意外地温暖。
她咬了一口饼干，甜味在舌尖扩散，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
午休时分，合气道部的学姐们直接来教室“抢人”。
“树酱借我们一下！”三年级的佐藤揽住夏川的肩膀，“部活室更安静。”
部活室里，学姐们已经准备好了夏川最喜欢的茶和饭团。
“吃吧。”佐藤主将递过筷子，“你今天都没好好吃午饭。”
夏川捧着饭团，小口咬着。
米饭的温热透过掌心传来，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难得为她做饭团的情景。
“别担心！”二年级的田中前辈拍拍她的背，“这种风头几天就过去了。”
夏川放下饭团，在本子上写道：【我不擅长被关注。】
“看得出来！”佐藤笑了，“但你昨天真的很厉害。”
夏川的耳尖瞬间红了。她低头假装专注于饭团，避开学姐们促狭的目光。
“说起来……”田中前辈突然压低声音，“你和仙道到底什么关系？”
夏川的手指僵住了。
什么关系？
她自己也不确定。
钓鱼伙伴？舞台剧搭档？还是...更特别的存在？
她摇摇头，在本子上写下：【朋友。】
学姐们交换了一个“才不信”的眼神，但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
与此同时，篮球部的更衣室，仙道正接受着队友们的轮番“审问”。
“喂，仙道！”越野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老实说，你喜欢她吧？”
更衣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待答案。
仙道慢条斯理地系好鞋带，抬头迎上队友们期待的目光，坦然点头：“嗯。”
这一个简单的音节引发了一阵欢呼和口哨声。
“我就知道！”
“终于承认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仙道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更多。
有些感受太过私密，不适合分享——比如夏川专注钓鱼时的侧脸，或是她在舞台上害羞却勇敢的模样，甚至是她递来便当时指尖轻微的颤抖。这些细小的瞬间，只属于他一个人。
“仙道！”田冈教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来我办公室一趟。”
教练的办公室堆满了录像带和战术板，墙上贴满了比赛照片。
田冈教练扔给他一瓶运动饮料，示意他坐下，自己则靠在桌边，神情严肃。
“昨天的比赛……”教练开门见山，“夏川同学的战术分析帮了大忙。”
仙道点点头，等待教练的下文。
田冈翻开笔记本，“你前段时间的失误比平时高三成，投篮命中率下降很多。这不是你的水准，仙道。”
仙道握紧饮料瓶，水珠顺着掌心滑落。
他没想到教练连这些细节都统计得如此精确。
“是因为那个夏川同学？”田冈单刀直入。
仙道的手指在瓶身上收紧。他该如何回答？
承认会因为一个女孩分心，还是撒谎掩饰？
“我年轻的时候，喜欢上啦啦队的经理。为了陪她，我逃了两次晨训。结果被教练发现，罚我坐了一整年冷板凳。”田冈突然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些。
仙道惊讶地抬头。
田冈教练从未提起过自己的球员时代。
“我不是反对你们来往。”田冈敲着桌面，“但篮球不会等人。你今天分心，明天就可能被超越。牧绅一、流川枫...他们可不会等你调整好心情再来比赛。”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墙上陵南篮球队的照片。仙道看到去年止步八强的合影，每个人都哭红了眼睛。
“夏川同学很特别……”田冈的语气意外地柔和下来，“她能看出对手的弱点，说明懂篮球。”
仙道望向窗外瓢泼大雨。
教练说得对，这段时间他确实分心了——担心夏川被骚扰，烦恼她收情书，甚至刚才训练时还在想她会不会冒雨去海边...
“我不是要你放弃感情……”田冈直视仙道的眼睛，“但你要明白，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篮球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
“我明白了，教练。”他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清明，
田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周对海南，我要看到陵南需要的那个百分之百的仙道彰。”
走到门口时又补充道：“别让我失望。”
仙道独自留在办公室，望着墙上“全国制霸”的标语。
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像倒计时般催促着他做出选择——是让夏川成为干扰，还是让她变成动力？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味在舌尖扩散。
“百分之百的仙道彰...”他轻声重复教练的话，将空瓶精准投入垃圾桶，转身走向风雨中的训练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