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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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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间品出了血味周悬才肯松口，严白晏抽手时用手背抹去了残留在脸颊的眼泪。
“对不起。”周悬哭得严白晏胸闷，他知道自己生气起来的样子很吓人，所以一直都保持着某种温和的面具。
唯一发一次脾气，还直接把人给弄哭了。
“你对不起什么？”周悬抽了张纸按在自己的眼睛上，仰头把眼泪憋回去。
“我下次不那么跟你说话了。”
“你当我是小姑娘吗？”周悬掀开纸巾边角剜了他一眼，“跟你无关。”
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只有周悬自己知道。
月牙形的伤口在手上好几天都没消下去，严白晏却难得睡了几天好觉，偶尔情志失调的时候，伸手一摸就感觉到心落到了实处。
只是伤口逐渐退去，噩梦也随之卷土重来，严白晏睡不着就只能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
客厅的灯吧嗒一下被人拍开了，严白晏回头，就见周悬站在沙发背后，“睡不着？”严白晏下意识想要把电脑合上，手一顿还是稍微侧开身，让周悬看得到屏幕内容。
“查点资料。”电脑上是星月传媒的资料，严白晏还是老办法，混迹各种论坛网站，新闻八卦周边。他知道周悬很烦他查这些东西，但这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周悬没有生气，反而盘腿到他身边坐下来抽出平板把之前的文件发到电脑上一份，“这是之前的资料，其他的我让人在查了，你看这些就好。”
这是第一份严白晏从周悬拿到有关于他过往的资料，他试图在周悬脸上找到任何不同于寻常的神情，但是他失败了，周悬脸色很自然，甚至坦然到他有点小人之心。
落地灯只照亮沙发方寸之地，暖黄色灯光将两人包裹其中，周悬一边打开文件一边跟他解释，神色认真，“她们当中绝大部分都不用在意，就是最后这个纪青弦，你出事当天跟她在一起，还有这个女人，她叫柳嘉曾经被人收买......”
“在此之前。”严白晏打断周悬的话，“先来聊聊我们。”
“我们？”周悬愣了两秒，“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名字、身份这些，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严白晏从沙发上坐到地上，学着周悬的样子盘腿，“我失忆了，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周老板。”
一个迟到了快两个月的自我介绍，或者曾经迟到了更长的时间，他看着严白晏漆黑的瞳孔，垂眸遮住眼底的波澜：“周悬，周氏次子。”
“周临是你大哥？”
“嗯。”周悬瞟了眼电脑，“你什么时候查到的？”
“也就最近。”严白晏合上电脑，“如果我想查什么东西，这样的大概还是能知道的。”
“你很聪明，所以我才把这些资料给你看。”周悬敲着电脑金属外壳，“你也许能发现关键点，就算没有恢复记忆也能回江城去。”
他们不能总耗在没有任何进展的记忆上，时间不等人，严氏也等不起。
“好，我会仔细看的。”严白晏一口应下，周悬便起身回房睡觉。
“等一下。”严白晏忽地把他喊住。
周悬转头，只见他把手举起来：“你要不再给我来一口，没有这伤，我晚上睡不好。”
“你有病啊！”好脾气没撑过三秒的周悬破口大骂，拿抱枕殴打了严白晏一顿，身心舒畅地回房睡觉。
被打一顿的严白晏也舒服了，把睡衣拉正，打开电脑继续看资料。
还没看两行，一只手从他头顶越过，径直把电脑合上，严白晏回头时只看到一个背影闪进卧室门被合上，声音远远传来，“明天再看，现在滚回去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些风流艳史被当事人辟谣之后，周悬就有点心虚得厉害，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严白晏，蠢蠢欲动又心有余悸。
打游戏时会走神到阳台看书的严白晏身上，会在严白晏出门时趴在阳台看他遛弯，就连那清心的茶包也跟着一块喝，不过味道实在是太怪了喝一口眉头就拧到了一块，最后捏着鼻子喝完。
“这茶很苦。”严白晏试图劝他，“你喝不惯就去喝果茶，我早上煮好了在水吧。”
“还行。”周悬嚼着严白晏剥好的奶糖，装作若无其事地撑着额头，“感觉这医生不行，整天就喝这些让人舌根发苦的汤汤水水，一点效果都没有。”
严白晏也觉得好笑，给周悬挽尊，“五万一次呢，一流大师。”
“我是不是被人骗了？”周悬拧过头看严白晏神色认真，“这都喝一个月了，我感觉自己都被熏成药罐子了。”
真正的药罐子严白晏下意识嗅了嗅手背，中药已经跟他融为一体，他的鼻子已经闻不出任何味道了，有些迟疑，“还好吧。”
“睡眠质量有变好吗？”周悬直击问题要害，严白晏说还行，其实这个还行大家都心里清楚，就是没什么起色。
要不换个医生算了，开几片安眠药也许就能睡着了，性瘾不好治难道还拿失眠没办法吗？
“你这是本末倒置。”严白晏合上书，“我这不是单纯的失眠。”
性瘾导致情调不和而失眠，会一次次从梦中惊醒，断断续续一整夜睡着就跟没睡似的，还不如熬到一个身体撑不住的临界点倒头就睡，在惊醒之后不再入眠，这是他近期找到协调的方法，但是周悬看他的眼神像让严白晏感觉自己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周悬没得这种病，不了解那是什么感觉，实在是想不到就严白晏这不用上班都能把自己的一天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人怎么还能满脑子地想着上床这种事。
他的脑子就不用歇歇吗？
“有点冒昧，不知道该不该问。”周悬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见严白晏示意他说，他才小声道：“性瘾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严白晏看着他没说话，半晌把手伸到周悬面前，“咬一口。”
“干嘛？”周悬莫名其妙地看着上面已经消退的牙印，这都已经十几天了这人不会这么记仇吧。
严白晏手心手背地在他面前翻了一下，低声道，“很爽。”
轰！
从脖颈红到脸颊，周悬脑袋被他一句话说冒烟，呆呆地看着严白晏，“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严白晏轻笑一声，收回手，重新拿起书打开看。
意识到自己又被调戏，周悬立马反应过来，翻身趴在茶几上将严白晏的手里的书压倒，“你在逗我玩吧？”
书被他压得东倒西歪，严白晏想要避开周悬的追问，但周悬死缠烂打就是不让他躲开，只好放弃救书，扶着周悬的胳膊生怕他从茶几上翻下去，“没有。”
“真爽？”
“真爽。”
周悬缩回椅子里闻言感叹了一句，“原来你是个抖M。”
“那倒不是。”严白晏把压皱的书抚平，“换个人我能把他牙掰碎。”
周悬闻言，张嘴上下咬了两口空气向严白晏展示自己健康的牙齿，“掰一个试试。”
严白晏笑笑不说话。
周悬说完也乐了，“那你以前怎么办，自己咬自己？”
提前以前，严白晏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谁知道呢。”
谁知道失忆之前有亲密接触障碍的那些年他是怎么度过的，还是像这样一夜一夜的熬？
“你上次说我有女朋友就是指她们吗？”严白晏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唔。”周悬眼珠子乱晃，就是不敢看严白晏，“我在八卦小报上看到的。”
严白晏更奇怪了，“你对我的所有了解都来自八卦小报？”
“我能知道这些就不错。”偏听偏信，被当事人直接辟谣的周悬有点面子挂不住，“我当时在国外，又不认识你。”
“你在国外还关注我的消息？”严白晏一向很会抓重点。
热气又要爬上脸颊，周悬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我们两家是宿敌，就算是我不关注你的消息，你的名字也会在电话里被我爸妈提起，还会被我哥骂。”
“哦。”严白晏点头，看来以后家庭工作难开展，“那我们抛下以前的成见，深入交流一下？”
神TM的深入交流，周悬警惕地看着他，“比如？”
“比如你今天下午想吃火锅吗？我看社区超市的牛肉很新鲜，要不要一起去逛超市？”
周悬没拒绝，别扭地换了身衣服就跟他去超市。
社区超市在小区门口，走路不远不近有一段距离，周悬没有什么做饭的经验，纯粹就跟在严白晏身后打酱油，只在严白晏挑菜的时候发表言论。
不吃青笋、不吃豆皮、牛肉多切几盒，羊肉也要多年，竹笋可以，不要藕。
严白晏把藕放回去：“那莲藕排骨汤你怎么能喝？”
“我只吃肉，不吃藕。”周悬把一盒鱿鱼须放在购物车里，“因为吃藕丑。”
严白晏批评了一下周悬的挑食，“烂俗谐音梗。”
“那时候这个梗还没有在网上流行。”周悬笑，“我室友买不起藕就是这么跟我吐槽的，说吃藕丑，所以我们从不吃藕。”
“室友？”严白晏手一顿，“离世的那位？”
周悬呼吸一轻，点头不说话，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严白晏抬手点想捋开他蹙起的眉头，但很快反应过来收回手，“他是怎么去世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