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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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白晏的生活很规律，早上起来给周悬做好早饭出去晨跑，一般周悬都起不来吃早饭，等他晨跑回来就把桌子上没人动的早餐回锅热一下自己吃，然后洗个澡出来用会电脑，到点做中饭，这时候周悬就会出来吃个中饭，然后打游戏，他便炖上晚上要吃的汤，到阳台看会书。
周悬放弃了游戏早早就坐到阳台的椅子里，抱着平板不吭声。
也许是很久都没见他动弹一下，严白翻过几页书之后才看了他一眼，“今天不打游戏？”
“不打。”抓着平板的手有些颤抖，“在看一些资料。”
“什么资料？”严白晏探头看了平板一看，十几个女明星的照片就出现眼前，他难得卡顿一秒，“选美？”
“不是。”周悬咬牙，他说不出来你看看谁顺眼，我找个门路给你们搭个桥见一见，又不想他太为难自己，左思右想之后，站起来了就走。
管他的，反正难受的不是他，憋死了也跟他没关系，让他做拉皮条的事没门。
“你跟星月传媒的老板有仇？”手里的平板被抽走，严白晏划拉了一下屏幕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
“嗯？”周悬还沉浸在悲愤之中，完全没听懂严白晏在说什么。
“这里一共14个女明星，其中八个都是星月传媒的，你不是跟他老板有仇是什么？”严白晏把平板还回去，“难道他老板是拉皮条的？”
周悬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划拉着每张照片最后那几行小字，按时间顺序往后排，最后八个全是星月传媒，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杨逍发过来的照片是按时间顺序往后排的，排在末尾的正是纪青弦。
头皮炸开的发麻，周悬只是截图了最开始一页的个人资料，并没有留意过她们入行之后转到了其他娱乐公司，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连平板都拿不住。
“怎么了？”严白晏抓着平板扶了他一下
周悬深呼吸一口气，“如果你没有失忆，会怎么处理自己的生理需求。”
严白晏像是被烫到似骤然松开手，他敏锐地抬眸看向周悬，神色难掩的难堪：“怎么处理？像今天这样挑人吗？”
比愤怒更先涌上来是狼狈，严白晏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倒映在那人眼里的不是他现在这副衣冠楚楚的皮囊，而是糜烂扎挣的灵魂。
他直视着周悬的眼睛，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不允许他在此时避开周悬目光。
可周悬比他更倔，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无比伤人，“怎么不可以吗 ？就你清高？”
谁逼着你包养女明星了？谁逼着你花天酒地了？你严大公子在江城呼风唤雨谁能逼你啊。
周悬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时过境迁、人心善变，他不是不知道，可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他的整个人生轨迹已经因严白晏而脱轨，奋力挣扎沉浮，窥得半点天光，却被无情一击，少年梦碎，他从一地碎片里唯一能捡回来的只有他的自尊心。
他难道不想离严白晏远远的吗？他日思夜念的想，想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严白晏这个人，那他十七岁那年就不会被送到国外。
或者等到他27岁的时候再遇见，成年人冷静自持、权衡利弊之后，也许还能维持表面虚假的体面。
可他偏偏是在少年时期遇见严白晏，正是老天第一他第二的年纪，谁也不能阻止十来岁的少年知慕少艾。
爱恨交织，情与理性背离，他敢做敢当，就此一条路走到黑。
“我建议你挑最后一个。”周悬长相俊朗，压低眉目说话时盛气凌人。
“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理性的舒缓方式。”严白晏拒绝，“第一，滥交从而引起各种健康问题是不可避免的，作为正常人应该规避这种风险，第二，她们身为明星，应该要考虑她们身上带来的曝光问题，第三，星月传媒的人占比这么大，我怀疑它是个挂羊头卖狗肉，建议举报，第四，良好的□□关系应该建立在良好的恋爱关系上，我拒绝纯粹的□□关系。”
“她们都是你的旧情人。”周悬把平板摔到茶几上。
“不可能！”严白晏斩钉截铁 ，“我只是失忆了，不是被人夺舍，性瘾无法根治，但是我有严重亲密接触障碍，自我缓解都会呕吐到昏厥，我不认为自己会有这么多情人。”
周悬猛地被震撼到失语，“……你、你说什么？”
严白晏看着他，吐字清晰地把话重复了一遍，“……我有严重亲密接触障碍，自我缓解都会呕吐到昏厥，我不认为自己会有这么多情人。”
说完他顿了顿，“她们可能是我为了掩盖自己功能不足而找的演员。”
周悬浑浑噩噩地走了，脑海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资料重新调出来，想要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入目却是模糊的黑色方块，他什么都看不清。
原来是假的吗？
他整个人陷入一个巨大荒诞的叙事漩涡中，多荒谬啊，多年前他看到那个新闻时，只感觉少年青涩的爱慕碎了一地，严白晏已经随着岁月泛黄，可他依旧抱着不可挽回的旧梦。
多荒诞啊。
他瞪圆了眼睛仔细辨别着资料里面那些细碎的过往。
严白晏第一个包养女人不是之前他在国外看到曝光的女明星而是一个老牌女艺人，两人的关系只维持到女艺人拍完了一部很火的电视剧之后便结束了，持续了三个月的时间，前面六个人都差不多是同样的原因，进入娱乐圈沉浮多年不温不火，混到严白晏身边拿到一两个资源，然后就出出镜，又换下一位。
一直到星月娱乐出现在资料里，他留在身边的人的时间才稍微久一点，甚至没有换多少，几个人争奇斗艳到最后纪青弦因为跟另外一个叫舒颜的女星大大出手之后反而得到了严白晏的宠爱，一直留在身边。
好像跟严白晏说的一样，每个不温不火的演员到他身边后都能拿到资源，像极了利益交换。
可这上面没有之前被高清镜头怼着拍的女明星的资料，周悬在网上搜了许久，十年前的小报早已经淹没得只言片语都没有，他踟蹰半晌，还是给程宸打了一个电话。
程宸应该是刚睡醒，接电话时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喂，怎么了？”
“跟你打听一个八卦，柳溪知道吗？她跟严白晏传过一段时间的绯闻你还记得吗？那是怎么回事？”
“谁？”程宸怒吼了一嗓子，“你出国都不想着联系我，反而关注严白晏的花边新闻，你该不是那时候就喜欢他吧！”
这一嗓子吼得周悬脑瓜子嗡嗡的，把手机拿远，直到他吼完才拿回来，“不要岔开话题，我是问你......”
程宸比他还急切，“你才不要岔开话题，柳溪我怎么会不知道，她那时候拍了一部电视剧正是爆火的时候，结果转头就跟严白晏见报，我记得清楚得很，不过后来听说是有人设计严白晏，他跟那女明星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直接出手就把人打压得几年拿不到资源，最后滚蛋了不是，所以后来除非严白晏乐意，要不然娱乐圈哪个小明星敢往他身边凑啊。”
那边手忙脚乱一阵嘈杂的声音，程宸吼完之后就着急换衣服，“你大爷的，可真是个情种，我还以为你是回国后才对严白晏有想法的，没想到啊，多少年前就记挂着这人了，你别走，我现在马上买机票回去，看老子不笑话死你。”
“你来吧。”周悬定神，“齐明前几天刚走，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程宸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算你狠，气汹汹挂断电话。
周悬失笑，而后沉默。
咚咚。
敲门声响起，这是催他出来吃饭的声音，他不知不觉已经在房间里坐了一下午。
晚饭炖了老鸭汤，比起炒菜的功夫，严白晏炖汤的手艺不知超出几个台阶。
热气腾腾的，模糊了眼前的人影。
严白晏早就看出周悬神情不太对却没问，以为周悬还在生他的气，只是沉默地给他打了一碗汤。汤碗才放在桌子上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液体从他眼角滚落砸在地板上。
一滴两滴，数不清的眼泪，如同涛涛不绝的锦江将人淹没。
严白晏立马站起来，抽出纸巾递了过去，不料眼前人不识好歹，张嘴就咬了他一口。
恶狠狠地，像是要从他手上撕下块肉。
严白晏没办法，只能用另一只手给他擦眼泪，可不知道他在哭些什么眼泪越掉越多，只好用手给他接着。
周悬的眼泪在严白晏的手心里汇集成了世界上最小的汪洋。
“对不起。”感觉手心被眼泪灼伤，心脏被无形大手紧攥，严白晏不得不解释道，“我不想被你误会。”
他没有记忆，不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基于逻辑给出结论却感觉还是不够自证，独恨我不是明月，不皎洁。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