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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数据与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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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治疗开始
周三下午三点整，甜品店门铃准时响起。阮予从操作台抬头，看见程淮站在门口，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今天的Alpha换了一身休闲西装，袖口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整个人看起来比上次少了几分商业精英的冷峻，多了些人气。
"准时是Alpha的美德？"阮予摘下手套，故意调侃道。
程淮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是病人的自觉。"他目光扫过阮予沾着面粉的围裙，"在开发新品？"
"嗯，给特殊体质Omega设计的低敏曲奇。"阮予转身去洗手，"稍等，我准备一下诊室。"
说是诊室，其实是甜品店二楼的小阁楼。阮予每周三停业半天，专门接待信息素相关的咨询客户。十五平米的空间里，一侧摆着专业的医疗检测设备，另一侧却是温馨的布艺沙发和堆满甜点书籍的矮柜。
程淮的目光在墙上的证书停留片刻："国立ABO生理研究院认证咨询师？你比我想象的专业。"
"二次分化后自学的。"阮予调试着仪器，耳钉在灯光下闪了一下，"很多医生不懂特殊体质的需求。"
他示意程淮坐下，取出电极贴片："第一次评估需要建立基础数据。会有些不适，但不会疼。"
当阮予的手指触到程淮后颈的腺体时，两人同时一震。一股微弱的电流般的触感从接触点扩散开来，程淮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缕，雨后青松的气息瞬间填满小房间。
"抱歉，"程淮立刻收敛气息，"很久没被人碰腺体了。"
阮予的指尖微微发抖，后颈的腺体突突跳动。奇怪的是，面对这样强势的Alpha信息素，他本应感到压迫或恐惧，却反而有种奇怪的安心感，就像在暴雨中找到一处干燥的洞穴。
"没关系，这反而是好现象。"阮予强作镇定地继续操作，"说明你的神经反射是正常的。"
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阮予盯着曲线图，眉头渐渐皱起："这太奇怪了..."
程淮的身体数据呈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矛盾状态——生理指标显示这是一个完全健康的顶级Alpha，但信息素反馈曲线却平坦得像条直线，就像被什么人为抑制了一样。
"程先生，"阮予斟酌着词句，"你确定只是感知障碍？数据显示你的信息素分泌系统似乎被..."
"药物抑制？"程淮平静地接话，深灰色的眼睛直视阮予，"我长期服用一种特殊抑制剂。"
阮予瞪大眼睛："什么抑制剂能强到这种程度？这已经接近医学定义的'信息素失能'了！"
程淮没有立即回答。他解开袖扣，露出手腕内侧一个淡淡的圆形疤痕："七年前的一场实验事故。"
阮予的呼吸一滞。那个疤痕他太熟悉了——长期注射高浓度抑制剂才会留下的标记。他自己左臂内侧也有一个类似的。
"深蓝计划？"话一出口阮予就后悔了。
程淮的眼神骤然锐利："你知道这个项目？"
阁楼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阮予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踩进了一个危险的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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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危险试探
"只是...在研究中看到过。"阮予低头整理电极线，避开程淮探究的目光，"非法的信息素改造实验，五年前被政府叫停了。"
程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Omega微微颤抖的睫毛。太巧了，一个二次分化的甜点师恰好知道军方绝密项目？他决定再推一把。
"我父亲是项目负责人。"程淮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用孤儿做活体实验那种。"
阮予手中的电极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借机平复狂跳的心脏。程淮是那个人的儿子？那个每天出现在他噩梦里的白大褂恶魔？
"所以你的症状..."阮予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实验副作用。"程淮指了指太阳穴，"这里的情感处理中枢受损，导致信息素系统紊乱。"他顿了顿，"医生说，除非找到匹配度超过95%的Omega信息素进行重塑治疗，否则..."
"否则会逐渐丧失所有情感能力。"阮予下意识接话，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这种深层病理机制根本不在公开文献中。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电光火石间都读出了对方眼中的警惕与试探。
"你对深蓝计划了解得真详细。"程淮微微倾身，带来一阵压迫性的青松气息。
阮予的指尖掐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我...治疗过几个受害者。"这不算完全说谎，二次分化互助小组里确实有几个实验幸存者。
程淮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转换话题："你的信息素很特别。"
"啊？"阮予猝不及防。
"焦糖海盐，但有种其他Omega没有的..."程淮轻轻嗅了嗅，"像是阳光晒过沙滩的温度。"
阮予耳根瞬间发烫。这太犯规了，一个自称信息素障碍的Alpha怎么能把别人的气味描述得这么...亲密？
"这说明你的感知能力没问题。"阮予匆忙起身，"我去拿评估表。"
他逃也似地下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太危险了，程淮不仅是当年实验负责人的儿子，还明显在试探他的底细。但奇怪的是，尽管理智拉响警报，他的本能却对这个Alpha生不出半点防备。
甜品店门口，一个快递员正在敲门。阮予签收包裹时，注意到寄件人栏写着"K"——是上次发警告消息的联系人。
包裹里是一本看似普通的甜点杂志，但阮予熟练地翻到第17页，在两张图片的夹缝中找到一行微缩字迹：
【13号实验体在找你。小心。】
阮予的手猛地一抖，杂志掉在地上。13号——照片角落里那个冷漠的少年，竟然是程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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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数据与甜点
程淮站在阁楼窗前，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观察楼下忙碌的Omega。阮予签收包裹时瞬间苍白的脸色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耳机里传来宋琦的声音："老板，GD的人正在查阮予的背景。他们好像发现他和7号实验体的关联了。"
"加快进度。"程淮低声说，"下次治疗前我要看到完整的基因比对报告。"
他挂断通讯，目光落在阮予工作台上的一张照片上——年轻的阮予站在福利院门口，搂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程淮瞳孔骤缩，认出了那个女人：林玥，深蓝计划的首席研究员，也是当年唯一反对继续实验的科学家。
"找到了。"阮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评估表和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薄荷巧克力，有助于稳定信息素。"
程淮接过杯子，指尖相触的瞬间又是一阵微妙的电流感。他抿了一口，浓郁的可可香气中带着薄荷的清凉，奇妙的是，这次他能清晰分辨出每一层味道。
"好喝。"他诚实地评价，随即皱眉，"但我尝不出信息素暗示。"
阮予笑了："因为里面根本没有信息素。"他指着评估表，"你的问题不是感知障碍，而是过度抑制。就像一直戴着防毒面具的人，突然摘掉反而不会呼吸了。"
他坐到程淮对面，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清澈的琥珀色："我建议分三个阶段治疗。首先用中性食物唤醒基础味觉，然后..."
程淮听着阮予条理清晰的方案，突然意识到这是七年来第一次有人不把他当作"程总"或"实验体"，而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普通患者。一种陌生的暖流涌上心头，让他一时忘记了收集数据的任务。
"为什么帮我？"他打断阮予，"你知道我的身份，大可以勒索一笔天价诊疗费。"
阮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因为信息素自由是基本人权啊。"他指了指自己后颈的腺体，"二次分化后我被三家医院拒诊过，太懂这种痛苦了。"
程淮沉默片刻，从钱包取出一张黑卡："预付三个月的治疗费。"
阮予推开卡片："按标准收费就行。"他狡黠地眨眨眼，"不过如果你真想帮忙，可以试试我的新配方，给点商业建议？"
就这样，一个顶级Alpha制药公司CEO和一个二次分化Omega甜点师，在充满奶油香气的阁楼里，开始了一场奇特的"治疗"——程淮品尝各种不含信息素触发剂的甜点，阮予则记录他的生理反应。
两小时后，程淮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能分辨出五种不同层次的甜度。而阮予的笔记本上则写满了观察记录：
【实验体13号对焦糖反应强烈，疑似与童年记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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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危机暗涌
当夕阳将阁楼染成金色时，程淮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立刻恢复冷峻："我需要回公司处理些事情。"
阮予点点头，送他下楼。在店门口，程淮突然转身："下次治疗前，你能准备些焦糖相关的样品吗？"
"没问题。"阮予笑着应下，却在程淮转身瞬间变了脸色——Alpha的后颈处，有一个极淡的编号纹身痕迹：13。
门铃清脆作响，阮予立刻跑回二楼，从抽屉深处取出那本"甜点杂志"。他用特殊药水涂抹第17页，隐藏的文字逐渐显现：
【13号已接管深蓝计划残余势力。他找7号是为了清除最后的实验证据。速离！】
阮予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所有线索都连起来了——程淮就是13号实验体，现在为GD制药工作，接近他是为了找出当年实验的活证据并灭口。
他颤抖着拨通一个许久未打的号码："林医生，我是小予。您当年说的没错...他们真的找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女声："别怕，孩子。13号未必是你想的那样。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吗？他是唯一保护过你们的..."
阮予刚想追问，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他冲下去，发现甜品店橱窗被人砸破，地上散落着砖头和一张纸条：
【停止你的"治疗"，否则下次不止是警告。——GD】
与此同时，程淮的车刚驶入公司地下车库，宋琦就慌张地迎上来："老板，GD的人突袭了我们的实验室！他们盗走了所有关于7号实验体的数据！"
程淮眼神瞬间降至冰点："阮予有危险。"
他转身就要返回，却被宋琦拦住："董事会要求您立即出席紧急会议！他们威胁要终止'重生计划'！"
程淮一拳砸在墙上，信息素失控地爆发出来，整个车库都弥漫着暴风雨般的青松气息："告诉他们，谁敢动阮予一根手指，我就让GD从地球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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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意外标记
阮予清理完碎玻璃，正准备关店，门铃再次响起。他警惕地抓起防狼喷雾，却发现来人是满头大汗的林昭。
"出事了！"主厨举着手机，"你下午的直播切片被恶意剪辑，现在全网都在传你在甜点里添加信息素诱导剂！"
阮予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他直播时的片段——被刻意截取了他添加香草精的镜头，配上耸动的字幕："黑心Omega甜品师用信息素控制顾客"。
评论区已经炸开锅：
[难怪我老公吃了他的蛋糕就发情！]
[二次分化Omega本来就危险]
[举报了！应该吊销他的执照！]
阮予双腿发软，靠着柜台才没倒下。这种污蔑对甜品师是致命的，更别说他还是个本就备受歧视的二次分化者。
"别担心，我们发声明澄清..."林昭话音未落，店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十几个举着标语牌的人聚集在人行道上，有人高喊"信息素污染"，有人直接往店门上泼红色油漆。阮予惊恐地发现，领头的是本地Omega权益协会的副会长——一个极端排斥二次分化者的Alpha。
"从我们的社区滚出去！"副会长咆哮着，"你们这些实验怪物！"
阮予的后颈腺体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一股浓郁的焦糖海盐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爆发。二次分化最危险的并发症——应激性发情热开始发作。
"快上楼！"林昭推着他往后门走，"我去引开他们！"
但已经晚了。暴徒们冲破店门，信息素攻击如潮水般涌来。阮予蜷缩在角落，视线开始模糊。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一股熟悉的青松气息突然如利剑般劈开混乱。
程淮不知何时出现在店中，顶级Alpha的信息素如风暴般席卷全场。攻击者们瞬间脸色惨白，几个体质弱的直接跪倒在地。
"滚。"程淮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冷得像极地寒冰。
人群作鸟兽散后，程淮立刻收敛气息，跪在阮予身边："能听见我说话吗？"
阮予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本能地抓住程淮的衣领，将脸埋进Alpha的颈窝。程淮浑身一僵——七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毫无阻隔地接触Omega信息素，而身体竟然没有产生任何排斥反应。
更糟的是，他感到自己的犬齿开始发胀，一种原始的冲动在血管里咆哮：标记这个Omega。
"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程淮抱起阮予，却感到怀中的Omega突然仰头，湿润的嘴唇擦过他的腺体。
轰的一声，程淮的理智之墙崩塌了。他低头咬住阮予的后颈，犬齿刺破娇嫩的腺体，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进去。
临时标记完成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击中程淮——像是黑白世界突然有了色彩，像是聋了一辈子的人第一次听见音乐。他颤抖着抱紧阮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阮予的信息素能穿透所有药物封锁。
因为那是他灵魂缺失的另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