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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些天然呆的“红鲱鱼”×刑侦队队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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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醒:顾均哲是攻!顾均哲是攻!顾均哲是攻!)
(全文1.3W+,分为上下两章)
正文:
深蓝桌布上,烛火摇曳。随着枯叶纹路的桌布浸染蜡痕,暗金塔罗背面的六芒星纹渐次翻转,红丝绒的坠角扫过了未燃尽的鼠尾草灰烬。
于是——暗红穹顶倾覆,恶魔倒悬。锁链在失重中崩散,金属环叮咚坠入枯藤,从镣铐裂痕里溢出了半凝固的暗金色光浆。
牌面——「恶魔」逆位。
悠悠的叹息传来。
一只纤长的手夹着烟,将猩红的火星按在了暗金牌面上,灼烧出了焦褐的晕痕。
……
“乔队,我知道你在休假,但我们队长不是进医院了嘛,就不得已把你请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细微的开门声,“嗯,说说情况吧。”
“昨晚十时四十四分,丽州花园五幢八单元出现明火,住户高国源先生不幸身亡,其妻因事外出,幸免于难。经过初步的调查后,认为火灾有蹊跷,立为了刑事案件。”
“起大时间是多少?原因呢?”
“推测是电器起火,具体还在调查。乔队,真是麻烦了,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当面说吧。”来人风尘仆仆,眉眼间难掩疲惫的神色。
“这么快?不愧是乔队。人已经在审讯室候着了,就是死者的妻子。”
乔晟拍了拍沾满细密雨珠的大衣,接过了资料。
……
“李媛,女,三十二岁,与死者高国源结婚六年。”他微眯起眼,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微表情。女人止不住地啜泣,已经花了的淡妆黏乎手地挂在脸上。
在丈夫意外身亡的第二日,妻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和高跟鞋,依然有着较为齐整的妆面。
乔晟用笔不轻不重地敲打桌面,“你的丈夫在两个月前出了车祸,致使高位瘫痪。天天伺候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不容易吧?”
女人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唉,国源能活下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还奢求什么呢?”她的声音哽咽起来,透着浓厚的悲伤,“警官,你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我。我也是受害者,我很爱他!国源……”
乔晟给了一旁的刑警一个眼神。
“哎,姐,你别放心上,乔队说话比较直。大家也都不容易,你配合配合,我们了解情况过后,绝不冤枉任何一个清白之人!”
李媛又哭了半晌,看她缓和了不少,乔晟才问道:“描述一下当晚发生了什么。”
“国源怕冷,我就把烤火炉搬到了床边。其实我们冬天都会这么做……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起火了……毁了,全毁了!”
“住同一间卧室,你的丈夫被烧成了焦尸,而你,还能坐在这儿接受讯问。李媛,不准备解释些什么吗?”
“不是,我是去取快递了!我的面膜和身体乳没了,等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它们还放在快递站里。”
“你取快递的时间,还挺长啊。”乔晟的上半身向前倾,眼里锋芒毕露。
“我,我记混了,和工作人员起了些争执……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回去,早点发现火灾,国源是不是就不会……”说到这儿,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呜咽声代替了她未尽的话语。
搭档适时开口,“姐,你是个好人啊!怎么就摊上这儿事了呢,唉。”
……
“乔队,怎么样?”
“李媛问题很大。”
“嗯,情绪饱满,但表情动作有些差错。整体来看,逻辑清晰,表达流畅……”
“提前编造,反复练习。”说着,乔晟在系统上输入“高国源”三个字,逐行逐字地阅读。
在翻阅到十四年前的档案的时候,他滑动鼠标的手指一顿。
“这起□□案,是我师傅办理的?”
“高国源,高国源,”王远一拍脑袋,“害,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他走近瞧了一眼,“受害人的弟弟,顾均哲……总感觉在哪儿见过这三个字。”
“嗯”,乔晟找出了高国源的通话记录,“在这儿。”
“这,不是巧合吧?我查查。”
很快,王远将“国源超市职员名单”发给了他,“你说这事儿……诶,乔队,你去哪儿?”
乔晟的目光一凝,快步向门外走去。看到天色和灯光交织成的晨昏线后,他的脚步一顿。
“我早就想说了,你这人忙起来就容易忘时间。人家早下班了,你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我再核对一下监控。”
……
清晨,潮湿的空气席卷着露珠滚下,来去匆忙的行人在积雨的路面激起了水花。
青年打了一个夹杂着草木气息的哈切,拖着脚步,睡眼惺忪地走到收银台前。他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半。谁会这么早地来到超市购物呢?
这么想着,青年悄悄地环顾一圈,靠着收银台小憩起来。
等太阳转角约五度后,一只宽大的手敲了敲台面。“顾先生。顾均哲先生?”
青年猛地惊醒,连忙拿起一旁的扫描仪。动作慌乱之间,货架左右摇晃了几下,不少商品掉落在了地上。
“经,经理,对不……诶?”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对面帮忙捡拾的男人,卡了壳。等男人对着价签物归原处后,青年才回过神来,“谢,谢谢您,先生。”
乔晟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不谢,为人民服务。”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办案,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两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青年有些忐忑地问:“警官,发生什么事了?”
“高国源死了。”乔晟观察到他的脸上浮现出惊讶和隐秘的欣喜之色。
“老板死了?”
“对你来说不仅是老板吧,还有仇人。”
“警,警官”青年结巴起来,“我什么,都,都没做啊!”
“十四年前,王栋、赵顺、高国源三人犯下□□案,但因为未成年人的身份,仅服刑三年 。而受害人顾溪,也就是你的姐姐,在一个月后自杀。”
青年沉默了。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警官,这么揭人伤疤的吗?”
“我只是想问,是什么,能支撑你到杀姊仇人手下工作?”
“……是生计。”顾均哲刚想将手探进衣兜,但也只是在空中蜷了蜷手指,又收了回来。“警官,你不会怀疑我吧?”
他的眼眸清亮,一眼就能望到底。此时,这潭清泉却被影影绰绰的树林遮掩,没能透进任何光亮。乔晟不自知地移开了视线,“抱歉,职业习惯。”
他用手揉了揉眉头,将案件从头复盘到尾。青年确实没有什么参与的痕迹……是他太多虑了吗?
“现在,请你谈谈对高国源夫妇的了解,或是你最近是否观察到了一些异常的现象?”
“啊?”青年眨了眨眼,因为话题过于快速的转换而发愣。他小嘀咕了几句,才开始讲述起来。
在听到“情感不和”四字后,乔晟打断了他,追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情感不和的?”
“我想想……大概是几个月前,我跟老扳联系,对面却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后来知道了,那是老板娘,而她第一句话就……”青年抿了抿唇,难以启齿地说:“骂我是不知廉耻的婊子。”
乔晟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交流一番后,她说她看错号码了。”
……
在不知是青年第多少次低头看时间后,乔晟才说:“十分感谢。耽误了你那么长时间,麻烦你了。”他看着青年随口应了几句,就准备跑向工位。
“……顾溪女士的事,我很抱歉。我能知道你们为什么放弃了继续追求责任,寻求救济吗?”
青年的动作一顿。“这属于案情需要吗?”
乔晟斟酌着用词,“不属于。如果你仍然愿意相信我们……”
“警官,我想,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他打断了乔晟的话,眼神中带着歉意。“那啥,我,我必须得去工作了,再见!”
青年转过了身,嘴角的笑逐渐冷却。
光滑的白瓷砖上,倒映着一道颀长的,越过一道道模糊灯晕的身影。
正义啊……你是否,总是这样的,不合时宜?
……
目送青年离开后,乔晟前去了丽州花园。
“乔队,我去问了一下那个和李媛起冲突的工作人员。他说对方前些天已经取走了其中一个快递,但却声称自己没有任何印象,闹了半天。其他人的说法也大差不差。”
“还不够,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她完全可以用巧合来解释。另,夫妇二人可能感情不和,你去对照一下高国源出车祸与顾均哲和他联系的时间点。”
“好。你怀疑这不是李媛第一次动手?”
“嗯。先挂了,遇到点事情。”乔晟皱着眉,看着大门处起争执的二人。
“警察。”他出示证件,“怎么回事?”
“嘿,您来得正好,”保安一把扯住旁边男人的袖子,“就他,每天鬼鬼祟祟在附近转悠,赶都赶不走,还想溜进小区!”
被抓住的男人看见乔晟,眼前一亮,连忙挣脱开来,举起自己的工作牌。“警察同志,我是大树新闻社的记者,请问火灾案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回答了五个问题后,乔晟以工作繁忙为由暂时拒绝接受采访。
他转头去问保安:“最近几天的新闻工作者很多吗?”
“是。您也知道,我们是高档小区,一般来说会限制无关人员入内……但这些狗皮膏药哪都能钻。”
乔晟按了按眉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是他的错觉。
……
刚进门,他就和技术侦查人员打了个照面。
“乔队来了?”技术人员将他带到第一案发现场,卧室。
他指着地上的碳化痕迹说:“您看,这是烤火炉电线的位置,也是最先起火的地方。”
“嗯。”乔晟抬高警戒线,走了进去。
卧室快被烧了个干净,在右上角画着一个人体线。高国源高位瘫痪,想要他的命太容易了。
如果是电线起火,主要无外于四个原因:过载,短路,老化,接触不良。
结合案情,应该就是短路和老化。确切来说,是李媛想伪装成电线老化,但实际上她早已破坏了绝缘层。
乔晟的面色一沉,麻烦了。
那台烤火炉的型号很老,使用多年后,电线老化是极其正常的。虽然他们的家底让不换新的行为存在疑点,但是,如果李媛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他们很难给她定罪。
他在房间里缓慢地踱步,锋利的眼睛扫过每一处角落。
一定疏漏了一些关键信息。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火灾,火……
思绪在神经元之间跳转,就在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时,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叹了口气,“喂?”
“乔队,结果发你了。”
“辛苦了。”他正准备挂断电话,就听到对面轻咳了一声。
“说。”
“乔队,你已经超过18小时没有休息了,你看…… ”
乔晟看了一眼时间,才惊觉已经过快一整天了。
“要不,先睡一觉?你上次连续工作24小时,不是被,呃,通报了吗?”
“……好,我知道了。”
[文件] 高岩街车祸事故:
7月23日下午2时43分,一辆黑色轿车刹车失灵,撞开公路护栏,滚落山坡。
……
原因:油管老化破裂,密封圈失效。
……
次日傍晚。
“最近几天尤为重要……”
清亮的眸子无聊地落在了裤子的褶皱上,用手指一点点地抚平。
“顾均哲!你又在走神!”
“啊,没有没有,我听着呢!”
经理从鼻子里发出来了一声冷哼,“行啊,你说说,我刚刚在讲什么?”
“呃,在讲,在讲……”青年的眼睛乱瞟,露出了一个讪笑。
“别让我再抓到你一次,信不信我扣你工资?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散会。”
青年长舒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
……
电子表的时间在有规律地不断闪动。
乔晟看了一眼,六点零三分。正常来说,国源超市的收银员已经下早班了。
他当然知道。只是鬼使神差地,将车驶向了这一个岔路口。
落日已行将就木,街道缓慢地褪色,最终,只剩下了泛黄的卷边。灯光摇曳着,引来了趋光的飞蛾,和一位张望的行人。
青年想,总不能走着回去。那够远的,要一个小时。况且,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他注目着一道道模糊的轮廓从他身边穿过。他伸出手,可惜,那一对对具有穿透性的大灯并不是炯然的眼睛,也不是为他准备的。
青年砸了砸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他斜倚着路灯,熟练地微仰起头,将烟卷凑近唇边。橘红燃点明灭间,他的喉结滚动一下,缓泄出白烟。
指节轻叩,烟灰簌簌跌落,余烬随风散作成细碎星子,又皆被暮色隐去了光弧。
“顾先生。”
青年被模糊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他手忙脚乱地夹住烟卷,用指腹抵上了燃烧的火星。
“嗯……”他闷哼一声,吃疼地缩回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乔晟快步走过去,捧起了那只被烫伤的手。残留的少许烟灰下,白皙的指腹通红。
他轻轻地吹了几口气。“还疼吗?”
青年微微地点头,又用力地摇了摇头。
乔晟哑然失笑,“看到我来,慌张什么?”
“……我姐姐说,抽烟是一个坏习惯。”
“是么。”乔晟接过已经熄灭的烟卷,将其凑到了青年的唇边,“有时,生活需要尼古丁。别抽多了就行。”
犹豫了片刻,青年张嘴叼住了烟卷。他的声音有些含糊,“警官看起来心情很好,是有重大进展了吗?”
“嗯。说起来,我也是为了案子来的。抱歉,现在应该不是时候。”
“没事的。”青年咬了咬烟嘴,迟疑地发出了邀请,“你要不,到我家里坐坐?”
“不了,不符合规定。”
“呃,我是说,以朋友的身份。”
……
两人走到了生锈的铁门前,青年弯腰提起放在门口处的精致包装盒。
“这是?”
“点的蛋糕。今天是我生日。”
乔晟有些惊讶,“生日快乐,顾,”他想起了青年说的“朋友身份”,改口说为:“顾均哲。”
“谢谢。”他打开门,吸了一口柠檬味的空气。
乔晟跟在他身后,打量着房间的布置。有些简陋,带着和青年同出一辙的呆萌感。唯一一个画风不符的,就是一张盖着深蓝桌布的四角桌。
他走近,抚摸着其上的枯叶纹路,“它很好看。”
闻言,正在插蜡烛的青年回过头,“哦,那个啊,我特意买来占卜用的。”
“占卜?愿闻其详。”
“也,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些业余爱好,测测塔罗牌之类什么的。你想来一把吗?”
“不用了。”
“好吧,你大概率不信这个。”青年的目光上移,清亮的眸子看着他,“你能帮我关一下灯吗?”
“嗯。”乔晟按下开关,放轻脚步,走到闭眼许愿的青年面前。
昏暗中,明黄的烛光跳跃着,一寸一寸描摹着青年脸庞的轮廓。从抖动的睫毛,沿着鼻梁滑下,在形如花瓣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乔晟的喉结上下滚动,移开了视线。
良久,青年吹灭了蜡烛。他将蛋糕划了两大牙,一块留给自己,一块递给乔晟。
将蛋糕送入口中,绵密的口感夹杂着草莓的酸甜,让青年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谢谢。”乔晟顿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没有其他亲人或朋友吗?”
青年摇了摇头,“都是点头之交的朋友。至于家人……你应该知道吧,我父母很早就离异了,只是定期向我和姐姐打钱。以前,都是姐姐照顾我的……”
乔晟沉默了。他握紧拳头,指甲沉陷进肉里,又逐渐放松了下来。无论如何,他都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抱歉……你姐姐的案子,是我师傅负责的。”
青年猛地转头,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眸颤动着,嘴唇嗫嚅了几下,最后,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你师傅,是杨正警官啊……不用道歉,他帮了我们许多,也尽了全力,不怪他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在发现压不住声线的颤抖后,他抿起了唇,略显狼狈地去擦拭眼角的泪水。
“姐姐是在陪我过完生日后自杀的……她说,过生日要开开心心的……”
“对不起,我……”
“我真的没事……有人陪我过生日,我很高兴啊……”他那么说着,晶莹的泪水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乔晟无言地抽出几张餐厅纸,递给他。“没事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一切都会变好的。
……
乔晟怀疑,致使高国源高位瘫痪的车祸也跟李媛有关。奈何时隔已久,刹车油管早已被回收,这条线也只能不了了之。
他拿着已有的物证再去审问了一番李媛。和预想中的一样,李媛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口咬定巧合,意外,飞来横祸。
正当案件的进展的进度停滞之时,今早,网安部门那边终于有了新的突破。
“乔队,看看这个。这个软件藏得还挺深,在数据里翻了半天才扒出来。”
“‘隐聊’?”乔晟微眯起眼睛,指节有规律地敲打桌面。“有什么指向性的聊天记录吗?”
“嗯,能证明高国源夫妇的感情不和?”
他让出了位置,“乔队,你来亲自看看吧。”
——
4月15日
咨询师:女士,我看到了您发的帖子。请问我能为您提供什么帮助呢?
木子:你是?
咨询师:如您所见,一名塔罗牌咨询师。您的名字中是否带有“媛”,“琴”,“梅”三字之一?
木子:大师,请问这卡罗牌有什么说法?
咨询师:女士一测便知。
咨询师:我测了您的情感生活,结果是「月亮」正位。您的丈夫是否存在着出轨的问题?
木子:是的,他在外面到处找小姐。大师,能测一下我们的情感走向吗?
……
7月16日
木子:大师,我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咨询师:女士,能否将这件事说得更明白一点?
木子:这样,你测一下我丈夫可能会遭遇什么。
咨询师:女士,是「高塔」正位。这代表着他可能会面临突如其来的灾难。
木子:什么?好的,我会提醒我丈夫的。
……
11月7日
木子:大师,我想知道我的丈夫身上会发生什么?
咨询师:是「宝剑十」正位,女士。他可能会遭受精神或□□上的极端痛苦。
木子:再测测我。
咨询师:「世界」正位。恭喜您获得的成功。
木子:哦,看来,我们的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
乔晟的瞳孔缩小,搭在鼠标上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
是他。怎么能是他?不,怎么能,不是他……这算什么?原来是,做戏吗。
红鲱鱼啊,红鲱鱼啊,早该想到的……
“乔队,怎么样?”
乔晟张开嘴,喉咙的干涩让他的声音像是沙砾在摩挲,“……找到了。”找到他了。
“嗯?她不每隔几天都那么问一遍吗?不说她怎么想的,就她发出来的言论来看,还真挑不出有力的证据。”
“……是么。”
他在犹豫什么呢。他难道还不清楚这就是迷惑与欺骗吗?
乔晟的嘴角扬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这个咨询师……”
“乔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