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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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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赶上了好时代喜乐年华~”一首《喜乐年华》突然响起，吓了萧承煦差点跳起来，没忍住低吼出声“靠”。
萧承煦深吸几口气后，将眼神盯在了眼前的“始作俑者”上，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沈爷爷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再从红色的塑料袋中掏出响着的老人机，沈爷爷不甚熟练地操作着，随意地按着手机上的按钮，不知点到哪个按键，闹人的手机铃声终于停了。
萧承煦以为是按到了接通的按键，没想到，下一秒老人机又开始播放《喜乐年华》，只见沈爷爷又慢吞吞地拿起手机，开始随意按着键，这次终于接通了。
“喂？”沈爷爷说道。
老人机的传音很大，即使没有开免提，坐在对面的萧承煦也可以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但是听得不是很真切，混杂着手机传音的电流声。
“沈大爷……您……又~跑哪~里去了。”
萧承煦听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听着称呼和声音像是个年轻人，萧承煦猜应该是家里人发现老人不在家才打的电话询问。
“喂，你谁啊？”沈爷爷说道。
“我是你孙子，你是我大爷。”
电话里传来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莫名地戳中了萧承煦的笑点，萧承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有什么好笑的，萧承煦。
打电话的人听着年纪不大，可不就是这位沈爷爷的孙子吗？
笑什么笑。
不许笑了。
萧承煦控制不住，笑的水果捞的勺也端不稳了，低着头捂着嘴，深怕笑出声，忍得叫一个难受。
“我一把年纪哪里来的大爷，小伙子，我虽然年纪大但是脑子还没有糊涂呢！。”沈爷爷说道。
萧承煦听见电话里的人叹了一口长气，有些无奈说道，“你把电话给旁边人，我跟他们说。”
这句话沈爷爷倒是听清楚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把眼神放在了萧承煦的身上，他爽朗地大笑一声，“小伙子，有人找你！”
他把手机递给了萧承煦，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找你买保险呢，别理他！”
萧承煦没想到这也能扯到自己身上，他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即使萧承煦万分不愿，沈爷爷的手机也已经递到他的眼前，假装没看见和突然有事离开都不好，无法，萧承煦只好接过手机，放在耳边。
“你好。”萧承煦说道。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爷爷他现在在哪。”
老人机的声音很大，放在耳边，声音一响，萧承煦就感觉到了一阵刺耳，他偏了偏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孙子”备注，“李婶清补凉，你知道店在哪里吧。”
“谢谢。”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萧承煦把手机还给了沈爷爷，看着碗里的剩余，想着把最后一口吃完就走，结果沈爷爷很是自来熟，他左瞧着看，右瞧着看，乐呵呵地向萧承煦搭话。
“小伙子，刚刚那人是不是跟你推销保险来着，这年头的骗子太多了。”
“小伙子，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们说的话，还有推销买车、买房的。”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小伙子……”
说实话，萧承煦没有跟陌生人闲聊的经验，更别说是分享欲极强的老年人聊天了，沈爷爷的话一股脑地砸向萧承煦，根本没有让萧承煦回话的余地，萧承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尴尬，无措，不会说话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沈大爷~”
救星，救星来了！
这是萧承煦心想的第一个念头，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撤了。
萧承煦从小到大都没有跟老一辈人相处的经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的生活里只有那个每天玩失踪的母亲。
尽管他很烦萧琦，知道她的不靠谱，知道她的愚蠢，知道她的天真，但他的的确确也只有萧琦一个家人，割舍不断的亲情都将萧承煦和萧琦紧紧连在一起。
没办法，这就是家人，打断筋骨连着血肉的家人。
所以萧承煦跟沈爷爷待在一起时，有着不适地别扭，紧张、无措和尴尬，下意识地想要逃避，他不知道该和这个年龄段的人聊什么，他也知道很多老年人因为无人陪伴有着浓厚的分享欲，但还是会因为沈爷爷的热情对待而感到意外和无所适从。
“是你？”
来人的声音有些耳熟，语气懒散，却又给人稳重的感觉。
萧承煦抬眼看去，就瞧见那高挑的身形正撩开门帘向他走来，
他左耳上的耳钉已经换成了新的样式，帽子也摘了下来，露出藏着下面的真容，拉拢的单眼皮显得有几分拽气，双目细长有着琥珀般的瞳孔，高耸挺立下的薄唇中叼着一根烟，纯白色的短袖搭配上黑色的长裤，一板一眼，却又显出身形的流畅感。
一天之内见到了对方两次，萧承煦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有缘二字来形容他们。
怎么会这么巧。
靠，居然真的就是这么巧。
沈爷爷就是沈明嫌的爷爷，沈明嫌是沈爷爷的孙子。
萧承煦发散性的思维又忍不住地回忆起刚刚沈明嫌在电话里的那句“我是你孙子，你是我大爷。”
萧承煦抿着嘴，左看看沈明嫌，右瞧瞧沈爷爷。
靠靠靠，又开始了。
忍住，憋住，不准笑！
萧承煦同学成功忍住了笑，他神情自然地回应沈明嫌的话，“好巧。”
等沈明嫌走近时，萧承煦才发现有一条闪闪发光地银项链被当作手链，挂在沈明嫌的手上，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手腕上，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的手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沈爷爷的肩膀，“沈大爷，可否让个座。”
“奇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沈大爷大惊，觉得新奇，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还有更奇的，我猜刚刚是不是有人给你打保险电话啊。”沈明嫌听完直乐，坐在长条的板凳上边上，把沈爷爷往里面挤着。
沈明嫌端正地坐着，看着萧承煦，“好巧。”
萧承煦点点头，心里想，不巧不巧，还有更巧的，如果你明天上学发现我是你同桌那才是更巧。
“咦，这你也知道。”沈爷爷说道。
“你下次接电话先看看是谁打来的，我不就猜不到了。”沈明嫌拿起勺子，开始吃着早就端上来的水果捞。
“你这臭小子，怎么还抢老人家的东西吃，要吃你自己买去。”沈大爷见状十分护食，毫不客气地将水果捞抢了回来.
“沈大爷，我也是为你好，大晚上吃这么冰，你身体受得住嘛。”沈嘛嫌不客气地说道。
“这也不是你把我的水果捞抢走的理由，起码，起码……给我尝一口啊。”沈大爷像个顽皮的孩子，硬扯着道理，想要把水果捞好好地护在手里。
沈大爷见沈明嫌没说话，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心里偷乐，趁机大吃一口，可下一秒又被沈明嫌夺走了。
沈大爷嘴里嘟囔着“哎哎哎”，眼看着护不住了，就想耍赖，“你怎么欺负老人啊！”
沈明嫌不理他，自己开始吃了起来，光吃不够还要炫耀，“真好吃，谢谢大爷！”
沈大爷无奈，想要找人帮自己，环顾四周，盯上了想要离开的萧承煦。
“小伙子，你评评理！”
萧承煦才刚刚起身就被喊住，半起的身子卡住，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沈大爷，你就别为难别人了。”
沈明嫌看出了萧承煦的无措，对萧承煦说，“抱歉，你走吧。”
萧承煦这才直起身子，谁料还没有迈开腿，就又听见沈大爷开始发话了，“哎哎哎，我刚刚听你们刚刚说‘好巧’，你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啊。”
“怪不得不帮我这个老人家呢。”沈大爷发话。
“不认识，我先走了。”
萧承煦说完话，没给沈大爷反应的时间，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夜幕低垂，街道上的霓虹灯闪烁不易，微弱的蝉鸣在黑影中藏匿，撩开帘子是迎面而来的闷热，身后是交织地欢声笑语，萧承煦却能在嘈杂的人群中尽收那熟悉的声音。
“真不认识？”
是沈大爷的声音，语气中的疑惑藏不住。
“真不认识。”
“大爷，说这么多渴不渴啊，给你给你。”
是沈明嫌，声音沉又稳，语气中无奈有、低笑有、揶揄有。
萧承煦的脚步不停，耳边能听来的声音也变得轻了。
这边的沈明嫌看着沈大爷这幅模样是真的觉得好笑，他们家这位沈大爷真的是为了一口吃的，像个孩子一样整天耍心眼，正巧他已经把上面一层的冰沙吃完，就把水果捞还给了沈大爷。
不然，沈大爷能闹一个晚上。
只能怪自己没能看住沈大爷，让他找到机会偷偷溜出来。
于是，沈明嫌手搭在沈大爷的肩膀上，严肃的宣布自己的决定，“这个月，你都别想吃冰了。”
“珍惜这最后一顿吧，沈大爷~”
沈明嫌的声音拉得又细又长，让人听着格外欠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