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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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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煦将左手搭在右手上，双手收拢，然后翻转。
只是这左翻来看，右翻来看，也没有看出什么道理。
萧承煦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出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见到萧琦的原因，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起起今晚偶遇沈爷爷和沈明嫌的场景。
明明自己的心思不在上面，但萧承煦还是可以清醒地回忆那一刻的感受和记忆。
他记得，沈明嫌拍着沈爷爷的肩时，难掩地笑意。
他记得，沈爷爷的自来熟，那亲切的闲聊。
简单的聊着生活，相互关心陪伴，没有隔阂的触碰，这就是家人吗？萧承煦心想。
萧承煦想不明白，他盯着手，思考着这个简单的问题，问题还没有想明白，心里就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想要呼之欲出。
萧承煦就好像突然清醒起来，他不明白自己在矫情什么，要去思考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难不成今晚见到温情的一幕就要 像看到苦情戏一样流泪吗。
靠，在干什么啊。
有什么意义，思考家人有什么意义，难不成就因为看到人家沈明嫌的爷爷是个顽童，让人感到亲切，就开始幻想自己那群素未谋面的亲人是多么的和蔼可亲。
真丢人，丢人丢大发了。
萧承煦甩开手，闭上眼，想把那群乱七八糟地杂念通通丢出外太空，就这么胡闹着，连热气都感受不到了，困意渐浓，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为睡前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搞的萧承煦睡得也不安稳，早上起来时就感受到脑袋昏昏沉沉的，这样的低迷持续到来到教室也没有停歇。
萧承煦拉着脸，低着头，走到教室里，就看见自己的旁边桌的桌面上昨天随意摆放的书已经被整理，摆放工整。
而椅子上的人正捧着一个包子，吃得很欢。
是沈明嫌。
他，居然来上学了。
萧承煦站在后门，只能看见他的背影，阳光透过窗搭在他的身上，隐约中勾勒出他的身体的轮廓，一条一寸，鲜活自然。
萧承煦有些发愣，然后低着头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萧承煦把书包挂在椅子背上，然后从一堆书里抽出自己想要的那本，摊开，当作早餐的下饭菜，萧承煦一直没有抬头，他觉得早上的头痛还没有好，有些发昏。
从有人在后门停留时，沈明嫌就感受到了，直到那个人最后停在了自己的旁边。
沈明嫌抬眼一瞧，有些惊讶。
是他。
缘分还真是神奇，沈明嫌感叹着。
倏忽。
沈明嫌看着萧承煦拉这个脸，表情很臭，不耐烦地拉开椅子，不耐烦地找书，不耐烦地吃着早餐。
前面的两面之缘，萧承煦只在沈明嫌的眼里留下了大概的印象，记得他很身高很高，记得他的声音很低，记得他穿衣风格挺潮。
这是沈明嫌第一次正视地看着萧承煦，看着那恰巧落在他眉眼间的暖阳，减轻了眼神中的冷意，顺着往下，高挺的鼻子，律动的嘴。
这人，还挺帅。
沈明嫌心里想着，默默收回了视线。
三中高一高二没有晚自习，也没有早读。
早上七点半班级里仍然吵哄哄地一片，大家都在班级里享用着自己的早餐，嘴巴还不停地跟身边人讨论着各种话题。
香甜的玉米，软糯地包子，甚至还有人打包粉条在班级里吃着，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渲染着教室，其中酸甜香辣呛得来上课的老师直直咳嗽。
“教室是用来学习的，不是给你们吃早餐的地方，要吃给我出去吃！”语文老师生气地把书丢在讲台上，顺道指挥着坐窗的同学把窗户全部打开，用来散味。
吃的快的同学偷摸着笑，若无其事地拿出书本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有些吃的慢同学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最明显地还是吃粉的那位。
“好啊，吃包子就算了，你居然还给我打了碗粉在教室里吃。”
“怎么，是不是给你个枕头都可以住在教室了！”
“滚出去！”
语文老师扫视全班，有些气不顺。
“老师，我不用枕头，在教室也睡得着。”那位吃粉的同学端着碗站起来，特别自豪地说道。
语文老师看着他这副不上心的模样，脸色发青，嗓音中压抑着怒气，“这才第一天就这么没有纪律，班长，副班长在哪里了？”
无辜被点的“班长”萧承煦站了起来，本来昨晚没有睡好，头痛，现在又被老师点名批评，萧承煦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他真想把那个吃粉的人从教室里丢出去，赏赐他一顿揍，让这个缺心眼的家人吃点心眼子。
“副班长呢？”语文老师艴然不悦道。
萧承煦拍了拍沈明嫌，语气中全是烦躁，“喊你呢！”
沈明嫌怔忪，只是站起来后身子也不直。
“我进到教室里，乱哄哄地吵成一团，丝毫没有纪律可言，准备上课了，某些同学还在懒懒散散地吃早餐。”
“班长和副班长，你们是怎么管理班级的。”
萧承煦和沈明嫌都闭口不言，随意语文老师怎么批评，等到语文老师噼里啪啦地发完火后才被允许坐下。
坐下时，萧承煦可以清晰地听到沈明嫌低骂着“靠”，说实话，萧承煦也想骂，早就说了不想当班长，硬要他当，新官上任第一天就被骂。
靠靠靠
这破班长，谁爱当谁当。
萧承煦昏沉摇着脑袋想要打瞌睡，但鉴于刚刚才被批评，再加上他本身挺尊重老师，就不愿意顶风作案。旁边的沈明嫌倒是没有顾及，直直地趴在桌面上，将头藏在竖起来的语文书后，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萧承煦观察了会语文老师的动向，做出“语文老师上课只关注前三排的反应”判断后也毫不犹疑地倒下。
萧承煦这一睡就是整节语文课，听到下课铃声响起时才慢悠悠地睁开眼，晃了晃眼，才彻底醒了。
清醒后，发现旁边的沈明嫌已经不在了。
萧承煦没在意，打开手机，打算随便刷点什么。
说实话在手机这点上，三中挺自由的，手机随便带，上课掏出来玩老师都不管你，在晟阳的三年，萧承煦看着林达达被缴的手机都有十几台，林达达本人不花心思在学习，反倒是整天在手机方面和老师斗智斗勇，这要是让林达达知道三中不抓手机，估计得吵的要转学来了。
不过还没刷多少，萧承煦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萧承煦抬头看到一个女生站在窗外，手里还拿着一堆本子，“萧承煦，你们班主任叫你。”
萧承煦“嗯”了一声，起身就往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想班主任找自己有什么事，萧承煦回忆了一下，在记忆里翻来覆去地也没有找到闯祸的部分。
难道是早上语文老师批评班里人吃早餐的这件事，萧承煦猜测，但也觉得奇怪 。
不至于吧，就吃个早餐，自己骂完不够，还要告班主任。
萧承煦在进门前，习惯性地敲了敲门，还喊了声“报告”。
“萧承煦，你来了，坐这坐这。”班主任看见萧承煦就直直招手，又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萧承煦有点意外，因为他看到沈明嫌也在，坐这椅子上，旁边还空着一个。
两个红色的塑料板凳，昨天萧承煦来的时候还没有，估摸着是新买来专门用着给学生谈话的。
萧承煦过去坐好，就听见班主任对沈明嫌说，“副班长这个位置，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哪合适了，我改。”沈明嫌双手插着兜，无所谓地说道。
班主任瞧着沈明嫌的样子有些无奈，“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昨天开学第一天就敢不来上课，信不信我打报告给沈老师！”
沈明嫌看着班主任，觉得有些好笑，“老梁，你多大了还学人告状，小学生打架都不会告诉家长了。”
萧承煦在旁边坐着，在沈明嫌和班主任这么一来一往的话中听出了几分亲切感，看样子，两个人早就认识了，而且关系还挺熟。
沈老师，难道就是沈大爷，看不出来啊，沈明嫌这副抽烟、打架的拽样居然是教育世家里的学院派。
“你答应做副班长，我就不跟沈老师说你旷课的事。”班主任打着商量。
沈明嫌一脸“你怎么这么幼稚”的表情盯着班主任看，沉默了一会，才叹了口气答应，“行吧。”
说实话，这幅模样的沈明嫌看上去倒像是像个乖学生，完全让人想不到他是个拿钱扇别人脸的模样。
看着沈明嫌点头，班主任才露出一副安心的笑容，他又看向萧承煦说道，“萧承煦，以后你和沈明嫌两个人就一起管理班级的纪律问题，今早的事情我已经听语文老师说过了。”
萧承煦没想到语文老师居然还真告状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承煦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班主任却有得话说，他拿起一沓纸递给萧承煦，“萧承煦，以后班里要是有同学请假，就让他在你这里拿请假条。”
萧承煦接过手，看着纸上面写着“请假条”三个大字。
就还，挺正式，萧承煦心想。
萧承煦以为三中的学生属于那种，啊，今天感觉不开心，得，人要学会奖励自己，出去溜达溜达，然后拍拍屁股就旷课的类型，没想到，居然还有请假条这种东西。
萧承煦的脸上藏不住表情，沈明嫌瞧着他的脸，开了口，“你就当它是一沓草稿纸。”
“沈明嫌！”班主任瞪大着眼睛，有些恨铁不成钢。
沈明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气，“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撤了。”
“走吧走吧，你们一起回去吧，快上课了。”班主任瞧着沈明嫌这副混吝的样子，有些无奈，烦躁地摆摆手。
沈明嫌从板凳上站起来，双手仍然插在兜里，萧承煦随即也站了起来，两人就这么一起走回了教室。
刚坐下，萧承煦就听见沈明嫌在喊他，“班长，我下午请假。”
“你请假还用得着草稿纸？”萧承煦说道。
沈明嫌看了眼萧承煦，知道萧承煦是在拿他刚刚说的话刺他，他也不在意，拿出手机开始玩了起来，“不用，我口头跟你请假了。”
萧承煦瞧着沈明嫌一幅大爷样，心情就不是很美妙，“不批。”
“不批？”沈明嫌说道。
萧承煦哼了一声，点头。
“既然班长不同意请假，那只好找副班长请假了。”沈明嫌也不放在心上，依旧云淡风轻地模样。
紧接着，萧承煦就听见沈明嫌用欠扁的语气拉着长音说话。
“哦~我就是副班长，那副班长同意沈明嫌同学的请假申请了。”
靠，纯纯有病。萧承煦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