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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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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已近傍晚。
佟老太太正坐在堂屋，瞧着喜气洋洋。阿玉牵着阿生，跟在一行人身后进了门。
“娘。”
“奶奶。”
平日活灵活现的大奶奶母子，今日却有些打不起精神，阿生的玩累了，只想着回去睡觉，大奶奶却不知什么原因。
阿玉最后行过礼，也缓声道：“娘，不早了，我今天便先过去了。”
她和大奶奶住的还有段距离。
佟老太太却难得叫住了她：“先等等，今儿有桩喜事要告诉大家。”
这下，本欲告辞的滕遂也停了步。
“咳咳！”
老太太拍了拍并无灰尘的衣裳，又吩咐下仆给众人倒了水，稍候片刻，才开口道：“佟家添丁了，男丁。”
话落，大奶奶率先撩起眼皮，朝上首老太太看去，眼神明显冷了下来。
阿玉一言不发，静待着下文。
阿生还小，不大明白添丁的意思，只是从屋内的氛围，隐约感觉到好像不是好事，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好奇看着大人的反应。
滕遂，则看了阿玉一眼。
佟老太太见众人反应，也收了笑，脸色严肃下来。
“老二刚传来的信，这孩子入族谱，大名继昌，小名实哥，先由他亲娘养着，不必我们照看。”
大奶奶立着的眉，这才缓了下来。
但眼风扫过阿玉，见人神色冷淡，似乎没开口的意思，便多问了句：“那这孩子的娘……”
佟老太太看了看阿玉，委婉了番措辞：“左右是外面的，不来这个家。”
“那生了儿子，也不给个名分吗？”大奶奶追问。
老太太窥她一眼，撇撇嘴：“行了，老二的女人，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哎哟娘，你还不知儿媳，我这不都是替阿玉问的吗？我今儿可说好了，管她哪来的女人，我只认阿玉这一个弟妹。但对方既生了儿子，这哪家的姑娘，什么来历，又年岁几何，总得问个清楚，不能让我们稀里糊涂两眼一抹黑呀！”
大奶奶摊手，颇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老太太压了压额角：“好了，以后见了老二再问，我今儿累了，你们先回去吧，阿玉留下送我回房。”
大奶奶从善如流，虽没问到答案，却并不气馁，滕遂跟在她身后，抱起困得开始打盹的阿生，一起往院子里走。
直到身后门关上。
大奶奶才不屑一笑：“儿子做下这种鸡鸣狗盗的事，还有脸说是喜事，佟大在外头怎么玩我不管，但敢给我闹出个野种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滕遂看她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姐弟两个说话，大奶奶也不避讳：“佟二一直在外面有女人我知道，但没想到能闹出孩子。”
“什么女人？”
“呵，你敢信，是个花楼的小娼妇……”
滕遂额角皱了皱，“多久了？”
“阿玉进门没多久吧，听说有次做生意请人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大奶奶在佟大爷身边有眼线，但大爷二爷两兄弟常年一起在外，二爷的事也瞒不过他。
“对了，你问这么多干嘛？”大奶奶说着，看向滕遂。
男人意味深长，“看看你们佟家有多乱。”
大奶奶噗嗤一声笑了：“这回你知道了吧？有些事儿，怪不得你姐姐……”
难道只有佟二一个人玩，佟大就不玩吗？
都是亲兄弟，
差能差到哪儿去。
好歹，佟大还知道遮掩着点。
佟二可就嚣张了。
如今，孩子还不知道哪个女人生的呢。
想到这儿，大奶奶回头召开门口传信的小子：“你来，我有话问你。”
一个十六七的毛头小子，犹豫了下，还是过去了。
“你就是给二爷传信的吧？”
“是，大奶奶。”
“那你说说，给二爷生孩子的女人，是哪儿来的？”
对方低了低头，“大奶奶，二爷的事，我也不晓得太多，只是二爷让我们说什么，我们便说什么。”
大奶奶会意，让丫鬟取来一袋子钱，硬塞进对方口袋里，那小子推脱半晌，到底红了脸，结巴了一下道：“大奶奶千万不要告诉二奶奶，新奶奶一直跟在二爷身边进出，有大半年了，听说，听说…是楼里赎出来的……”
“新奶奶叫什么名儿？”
“……红杏。”
小子回得嗫声嗫气，但拿人手短，他人小，还是因腿快才揽下来这活，所以也没什么经验，三两下就被大奶奶盘问出了底细。
大奶奶突然看这小子怪有意思的，上嘴调戏了两句：“娶媳妇儿了吗？多大了？”
“还没，十七了。”
“十七，那可正是火力旺的时候……”
大奶奶说这话时笑着，眼看她要没调了，滕遂开口：“你先下去吧。”
“是。”
小伙子如蒙救星，忙一个快步撤走。
大奶奶收了笑，剜了弟弟一眼：“切，真当我看得上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说完，扭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滕遂扛着阿生，眼神黯下，不由回头看了眼屋内。
门关上后，女人便未出来。
他莫名想起稀索的玉米地里，女人被他用匕首比着时的那个眼神，说不清是淡漠，还是不在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