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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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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裴云栩。
是哥。
祁铮抱着一丝希望刚要开口，就被裴云栩蓦的打断“行了，道歉吧。”
祁铮愣住了。
他抬眼，死死盯着裴云栩，终于开了口：“你叫我，给他道歉？”
裴云栩实在心累：“互相道个歉，他打你了吗？”他看着祁铮身上没什么痕迹，自动理解成他没挨打。
许南星立刻开口狡辩：“我可没打他！你看他好好的，老师我脸好疼啊。”他捂着脸，是真心实意的痛。
祁铮无言，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裴云栩扶额叹气，他没处理过这种事。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买来就没用过的木制戒尺：“手都给我伸出来。”
‘啪！’戒尺划过空气抽到皮肤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格外响亮。
做错了事要受惩罚，裴云栩没收着力气，象征性打了两下。
许南星举着火辣辣的手掌有些欲哭无泪，祁铮面无表情，硬生生挨下两板子。
裴云栩挥挥手赶人：“行啦，下不为例，赶紧回家吧。”
这句话他是说给许南星听的，可没想到祁铮转身就走了。
裴云栩有些诧异，可碍于有别人在，他没叫住祁铮。
祁铮一肚子火，他没料到连裴云栩都不信他。
怒气散去，只剩委屈。
裴云栩打他时眼都没眨一下，他手掌和腰侧突突跳着隐隐作痛。
心里委屈，他想质问裴云栩：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为什么不相信他？
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祁铮一怒之下转身就走，没看见裴云栩惊诧的眼神。
结果裴云栩也不挽留他。
祁铮打过很多次架，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委屈。
他慢慢走着，许南星也从办公室走出，路过他身边时狠狠撞过他肩膀。
许南星趾高气昂的走了。
祁铮的怒火又一瞬烧起来。
裴云栩见许南星走了，这才走出办公室张望，看见祁铮落寞且可怜的高大身影。
他快步上前拉拉祁铮衣袖：“没叫你走。”
祁铮听见了，却不回头，也不吭声。
但方才因为许南星烧起的怒火被这一句话浇灭。
裴云栩见他没反应，干脆走到人身前把他拦住：“怎么了你，打个架打蔫儿了？”他逗祁铮。
没想到祁铮不接茬，自顾自绕开他走。
裴云栩低叹，现在的小孩真不好哄。
裴老师哄人的经验几乎为零，他搞不清楚祁铮到底在气什么。
祁铮自顾自的走，却不见裴云栩跟上来，心里更委屈了。
走进空无一人的教室，祁铮的书包被孤零零的扔在地上。
祁铮默默捡起书包，裴云栩走到他身前，用手勾勾他手指。
“小心眼，不就打你两下。”裴云栩捏捏他手指“打疼你了？”
祁铮心中委屈更甚，啪的一声抽回手，冷着脸就走。
裴云栩就跟在他身后，看着眼前的少年背着包大步往前走，地板踩得咚咚响，带着股怨气。
裴云栩看着炸了毛的祁铮，心里犯难，这可怎么哄？
是他不听祁铮说话在先，可这小子又没挨打，在这跟他生什么气？
难道...他也挨了打？
裴老师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搞清原委就将人打发走。
他恍然，却发现祁铮没忘宿舍的方向走。
裴云栩小跑两步，直接拉住了祁铮的手。
他搓着祁铮的手指，软了声有意哄人：“听话，我们回去说好不好，别跟裴老师置气了。”
祁铮偏头不看他，但周身的寒气却有所消散。
“回家？”裴云栩见他这副倔强模样，偷偷弯起眼笑。
祁铮还是倔，不肯跟他说话。
裴云栩干脆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往宿舍走去。
祁铮嘴上不说，腿不受控制乖乖跟着裴云栩走。
他感受着裴云栩手掌的温度，被握着的手掌隐隐发烫。
裴云栩拉着祁铮的手有些僵硬，但他仍然没放手。
宿舍内，祁铮眼尖的发现窗台边的水培观音竹不见了，换成了一小盆多肉。
裴云栩问他：“你们为什么打架？”
祁铮口气有些生硬：“他骂我。”
“他打你没？谁先动的手？”裴云栩追问。
“打了，我先。”祁铮撇过脸。
裴云栩轻叹一口气：“在办公室的时候怎么不说？”
提起这茬，祁铮更委屈：“你让我说了吗？”
委屈涌出心头，洪水似的刹不住。
“我还没说话你就叫我给他道歉，我、我哪里没说了。你还因为他打我！”
“他一脚把我踹在地上你怎么不说，你还打我！”
泪水顺着眼角大滴大滴涌出，祁铮越说越委屈：“裴云栩你太欺负人了！我本是要说的，你听了吗？你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我！”
他抽噎着，话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声音越来越响亮：“你居然、居然为了他打我！”
裴云栩有些心虚，他没想到力气颇大的祁铮还会挨打。
看着少年泪糊了满脸，裴云栩半是心疼半是笑：“怎么这么爱哭？”
祁铮把泪全擦在袖子上，锋利的下颌上还挂着一滴泪。
裴云栩抬手帮他擦掉：“踢到你哪了，严重吗？”
祁铮直接掀起发白的T恤，腰侧的一片淤青让人心惊。
许南星这臭小子，裴云栩有些气。
裴云栩把手搭上去问：“疼不疼？”
这不废话吗。祁铮闷闷的答：“疼死了。”
大小伙子委屈的都掉眼泪了，能不疼吗。
裴云栩自知理亏，将人冤枉，像个不明事理的昏君哄他的心肝宝贝似的：“我明天收拾他，乖，不哭了。”
心肝宝贝还是委屈：“他踹我一脚到腰上，你两板子打我心上。”
裴云栩好笑：“你不也动手了？不许狡辩。”
祁铮拿发红的双眼瞅他：“那，那也是他先骂我的。”
裴云栩被这小眼神瞧得心软，笑着哄他：“笨，不是只有动手才能解决问题，下次不许这样。”
祁铮问他：“那他骂我怎么办？”
裴云栩点点他额头：“受委屈了不知道来找我？”
“那你今天还打我，裴老师你也有错。”祁铮不满。
“那你要罚我么，爱哭鬼？”裴云栩笑他。
祁铮沉下声：“罚，当然要罚。”
裴云栩心里一紧，面上不显：“罚我什么？”
祁铮眸中沾染上认真的神色，缓缓开口——
“罚你，不许离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