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如影随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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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动若脱弦的成之扬，江敏直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他让自己过来看他打羽毛球干嘛？
真不知道成之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张微在打完一场后，过来跟江敏直打招呼，他也不认识模范乖学生，但他上节体育课见过他，还有印象。
“嗨！”张微摇摇头，甩掉将落未落的汗珠，“你是成之扬在新班上交的朋友吗？”
江敏直抬头：“嗨…我是他的同桌。”
成之扬还在原地拉伸，没注意两个人聊上了。
张微也不怕生，直接坐在江敏直旁边：“哦，那你俩关系真不错啊，这几天就好成这样了，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江敏直摇摇头：“就前几天才认识的。”
他想解释他和成之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但这就无法解释不熟的同桌为什么要过来看他打羽毛球。
张微没探明深意，只自顾自说：“那你真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成之扬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其实真的是个挺好的朋友。”
江敏直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想到刚才成之扬两次拿驰禹吓唬他，心里有两句mmp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成之扬走过来，体育馆外传来大课间退场的铃声，江敏直准备提出离开的提议，被成之扬敏锐地察觉并打断：“同桌，你去给我和张微灌点水呗，就在体育老师办公室的饮水机旁。”
江敏直：“…好。”说完在张微意外的目光中，一手抓着一个空空的水杯大步离去。
张微：“我去，他人怎么这么听话？你目击他砂仁了？”
成之扬：“非也非也，都是我人格魅力所致。”
张微白眼要翻上天了：“谁家古风男友领走哈～”
江敏直在倒水的时候又给自己自我催眠数遍，不过就是倒倒水看看打球而已，小事小事。
等他捧着两大杯满满的水回来时，两个体育生已经换好衣服和鞋，以精神饱满的姿态等待他。
张微看着乖乖听话的江敏直，从对方手里接过水杯才意识到两个人还不知道对方名字，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后，三个人才往教学楼的方向赶去。
这一路更是让张微坚信成之扬肯定是目睹江敏直砂仁了，不然江敏直怎么可能会对成之扬言听计从！
成之扬：“下节什么课啊？”
江敏直：“化学。”
成之扬：“老师是不是又要在课上写讲义卷子啊？”
江敏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会的。”
没等成之扬继续说话，江敏直：“我写完给你抄。”
张微：谁给他调成这样的？还是说他真的就是这么好的人？好好奇好好奇。
成之扬眼球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揉着手腕做作开口：“刚才跟张微打球的时候好像扭到了，手腕好酸啊…”
江敏直保持微笑：“我写完帮你抄。”
张微：？
张微实在难忍：“江敏直，你是人本来就这么好说话，还是真的被成之扬抓住小辫子了，你怎么这么宠他啊？”
宠…?
江敏直面上不表，心里已经要把成之扬这个小人活活扎死了，但还是只能微笑。
成之扬很满意这个字，但是主体对象他不满意：“都跟你说过了，是我人格魅力强大，他能给我写卷子，是我给的机会，我宠他才是。”
张微：“？”
江敏直：“^^;”
这样震惊于江敏直态度的人绝对不止张微。
李佳霖在化学课上问江敏直借卷子却得知江敏直的卷子刚开始写，却收获一张江敏直字迹但题头写上“成之扬”的化学卷子。
这是成之扬的卷子？
这是江敏直的卷子吧！
李佳霖看了看讲台上的秃头化学老师，小声开口：“江敏直，这是成之扬的？”
江敏直以为他在担心正确率，直接承认：“你别担心了，这是我写的。”
“为啥啊？”
李佳霖受不了了，成之扬这小子根本不知道模范好学生当同桌有多幸福，现在还能让模范好学生帮他写作业。
不是，凭啥啊？
李佳霖真的怒了，凭啥他没有这样的好同桌啊，凭啥啊！
他瞟了一眼身边吭哧吭哧配平化学方程式的同桌，心里大喊：难道按时报到也是错吗！
江敏直紧赶慢赶终于在下课铃声响起来之前把自己的那份复刻完成。
江敏直把卷子往前递，站起来活动两下嘎吱作响的腰，下节课是数学，还是去洗把脸吧。
“江敏直，”恶魔的嗓音挥之不去，“我想喝水，你去给我倒杯呗？”
怨种微笑转身，接过恶魔的水杯，旁边的李佳霖只剩惊羡，放松的手腕总想碰碰睡着同桌的后脑勺。
数学课上也有讲义，于是恶魔一边看《龙族》一边听马思唯，怨种只能老师教一遍，他奋笔疾书两遍。
数学课下课后是午饭前的自习，成之扬不用参与，这是体育生统一的训练时间。
之前这段自习在江敏直眼里是完成晚自习作业的刻板时光，现在简直是救他于水火的避难期。
数学课和自习之间没有下课，成之扬在江敏直耳遍私语两句后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
江敏直手指捏紧校服一角，深呼吸后把数学卷子对折两次捏在手上，快步走到驰禹边上，一脸抱歉地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上午要挂的葡萄糖还没挂完，我要再去一趟医务室。”
驰禹担心：“你一个人行吗？要不然让严文轩陪你去？”
不上自习课出去放风，都不用问严文轩，他肯定举双手赞成。
江敏直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先去了，不然我怕来不及。”
说完，江敏直快步小跑出班门，赶到楼下却没看到成之扬的身影。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嘴上念着“他怎么走得这么快”“体育馆应该是这个方向”，毅然决然地往医务室的方向迈步。
“江敏直。”
江敏直循声看去，成之扬居然站在自己刚走来的楼梯上。
他怎么在那？
成之扬背着光，羽毛球包斜挎在肩上，脸上似有若无一层冰霜，一步一步走到江敏直身边，下一秒却凑在他耳边轻笑：“小骗子。”
刚才他在江敏直耳边小小威胁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听话，但看他“依偎”在驰禹身边时好像也没有了得逞的窃喜。
原本设想的“江敏直可能不会过来”“在墙的背面摆一个帅气的pose等他好了”统统飞走，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点想躲起来偷窥江敏直找不到自己的反应。
好笨，刚才大课间才去的体育馆，怎么又忘了在哪，笨蛋。
这样的笨蛋同桌刚才是怎么骗过班长的呢，用什么借口才逃出来的呢？
无论是什么理由，他都因为自己骗了驰禹，这样想来心情就愉快多了。
江敏直从不解到赧然，耳尖微微发红，等待成之扬的发号施令。
校园空荡，学生都在教学楼里安静学习，四面无声，成之扬抬起手，手指微弹面前木头的额头：“走了，跟着我。”
江敏直：“我以后一直都要这样跟着你吗？”
成之扬头也不回，声音扬扬：“昂，如影随形。”
张微在和田一松拉着高球，远远看见成之扬行走如风，接着是他身后的江敏直。
怎么又跟来了，难道真是成之扬魅力大？
一个出神，球拍与球擦拍而过。
田一松踮踮脚，顺着张微的目光看到背后走来成之扬：“诶，成之扬快过来我俩来一把，张微说你暑假去参加省赛还拿名次了，你快过来跟我开一把。”
成之扬笑笑：“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个鞋热身一下。”
“行，”田一松根本没注意多出来的江敏直，看着球网对面的张微，“微啊，一会你给我和成之扬当裁判呗。”
“行啊。”
于是在两人的继续对练中，成之扬带着江敏直来边上坐下，江敏直一坐下就从口袋里掏出MUJI自动铅笔，端坐着开始算数学。
体育老师要先带练跑步和跳高的体育生热身计时，所以除他们三个字外的体育生和老师都在操场，体育馆里就他们三个没其他人。
于是成之扬为了节省换衣服的时间，决定直接就在这里换衣服。
右手抓着左侧校服衣摆，上身随着衣服的拉扯的方向往左侧弯腰，一下就把校服短袖脱了，然后再在挎包里找自己的无袖速干服。
江敏直刚集中在数学题上的注意力，被擦着试卷甩过的短袖吸引，抬头只看到成之扬小麦色的赤裸上身。
成之扬左手拿着刚翻出来的衣服，看到瞄了一眼又狼狈收回视线，低头醉心于数学研究的江敏直。
如果他耳朵不又泛红，成之扬应该真看不出端倪。
才怪。
成之扬勾唇一笑，微微绷紧肌肉，腰部出现清晰不深刻的线条，他大方地拽过江敏直的手往身上放。
“同桌，我身材不错吧，你摸摸。”
得意的笑容刺得江敏直不知道该看哪，手在被拽过去的瞬间就撤了回来，江敏直忍住下意识吞口水的紧张：“你先穿衣服吧，天气很冷，你朋友在等你。”
江敏直双手捏着数学试卷，低头不看他，视线被试卷遮住，但注意力还是被其他吸引。
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勾起他的想象，刚才还在说天气很冷的他突然一阵口干舌燥，脸颊发烫的热。
成之扬这个人也真是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如影随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