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雏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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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现场人山人海，喧闹不已。
曹予恒得弯下身配合江晓的身高才能听清她在说啥。
“怎么办？张元是我们阵营最高的，他得做旗手才行。”江晓十分焦急，声音略带哽咽，“曹予恒你能帮我找到他吗？你跟他关系比较亲近。”
“没事的，我一定能找到他。”曹予恒赶紧安抚，生怕姑娘家家在他面前落泪。但掏出手机翻了两下，他忽然愣住，“我……我竟然没有张元的微信。”
江晓脸色一沉：“不交际王吗你？”
曹予恒：“……骚凹瑞。”
但四中交际王总有办法，曹予恒从班主任那儿要来了张元的电话号码，然后拨通。
嘟嘟……嗒。
几乎秒接通。
曹予恒：“张元儿！你在哪？江晓找你呢！”
江晓：“张元你还当不当旗手？赶紧过来集合，开幕仪式快开始了。”
然而对面仍是一阵沉默。
江晓好奇抬头：“老师给错电话号码了吗？”
“没有吧……”曹予恒嘟囔，拿下手机左看右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出了故障也不愿怀疑对面听不到。
直到挂了电话打算重新打，他才“啊”一声，转拨视频电话。
江晓懊恼：“啊……忘了他听不见。”
视频电话也几乎秒接通，张元的脸乍然出现在屏幕中央。
“张元你在哪？”江晓着急得凑到镜头前，但张元当然听不见也回答不了。
“拿着。”曹予恒突然将手机转交给江晓，接着对镜头比起了手语。
——你在哪？
张元似乎看懂了，对环境绕一圈拍摄。
镜头映入一片红色的砖头，曹予恒顿感熟悉，灵光一闪，抢回手机对江晓说：“我知道他在哪了，放心，我一定把人带回来！”
转瞬便消失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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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予恒一路狂奔，来到四中一处偏僻的楼梯间。
那里距离操场十分遥远，遥远得听不见任何来自操场的热闹。
张元就坐在阶梯上，看见曹予恒赶到，抬头凝望。
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就这么蜷缩在楼梯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曹予恒不禁笑了：“怎么？玩失踪？”
张元又把头埋入臂弯，像是在昭示自己的委屈。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不理我……”曹予恒赶紧认怂，扶住他的脸强行往上抬。
张元的眉眼深邃，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呈浅褐色，以往锐利的眼神此刻变得特别柔和。眼角微微泛红，看起来像刚经历了情绪波动。
好似一只无害的大金毛。
怪惹人怜爱的。
“你哭过？”面对这副样子，曹予恒连问声也变得轻柔。
张元拿开他的手，摇摇头，但表情明显带着羞赧。
曹予恒“噗呲”一笑，对自己进步了的眼力见有所感叹。他揉揉大狗头毛：“运动会人很多，很吵吧？没事儿，你可以摘下助听器，跟着我走。”
张元偷摸抬眼，对此半信半疑。但曹予恒的笑容很真诚，总有种让人不自觉陷入的魔力，于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真乖。”曹予恒又趁机上手揉了揉张元的头。
就张元这身高，平时哪有机会碰人头顶。
张元似乎觉得被当宠物耍了，赶紧站起来，阻止曹予恒持续的挑衅行为。
“不逗你了。走吧走吧。”曹予恒笑着伸出手。
张元：？
曹予恒一脸理所当然：“牵手呀，不然运动会人挤人，你又丢了怎么办？”
张元：……
“快点儿。开幕仪式要开始了。”曹予恒催促。
张元犹豫许久，最终也没有牵上，而是伸出手，捏住曹予恒的衣角。
？？
曹予恒哭笑不得。
他无奈收回手，像带小孩似的，提步慢慢走：“张元儿小朋友坐好咯，火车要出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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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予恒和张元回到方阵，江晓大松一口气。
她把旗帜递给张元：“来，赶紧的。”
却被曹予恒接过：“我来吧。张元儿没戴助听器，他听不见指令的。”
江晓懵懵的：“哦、哦……那你为什么把他找回来？”
曹予恒不解：“嗯？因为他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一定要一起开场的呀？”
江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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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阵换旗手的结果也不亏。
曹予恒不愧是四中风云人物，他们阵营一出场便收获四面八方的欢呼声，风靡全场，连教师和嘉宾席都为他喝彩。
“曹予恒一会儿加油啊！”
“老师看好你！”
“曹予恒帅！”
曹予恒被夸上天，操步更加自信。笔直地挺起腰杆撑着旗帜，面带万二分的笑容，像在宣告今日必拿下冠军的志气。
开幕仪式结束，第一个竞技项目很快开始。
运动会先从田径项目开始比，球类比赛还有很久。
张元本想跟班里同学一起坐在营地休息，但刚到，人群就哗啦啦冲了出来，说要去看跳高比赛，为我方阵营的曹予恒加油打气。
也许是雏鸟心里，张元的视线从开幕起就不自觉地一直追着曹予恒跑，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然跟随大部队挤在了观赛区最前线。
四中没有脱颖而出的跳高选手，曹予恒轻松夺冠。
张元发现他很容易高兴，每次成功过杆都会绕场半周跟应援团击掌，笑得无比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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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高跳远刚结束，4x400接力赛无缝衔接。
曹予恒站在四号接力位，边热身边往观众席看去。
担心：不知道张元适应了没？不会又去哪里躲着哭哭了吧？
但不用几番寻觅，一个大高个便映入眼帘。
大高个此刻正混在加油助威的同学们之中，明明那张厌世脸是如此与他们格格不入，但此刻却仿佛天生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曹予恒不禁莞尔，而后余光瞄见大宋。后者貌似对他的高人气有意见，脸上酸巴巴的。
两人对上视线，大宋朝他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曹予恒笑着回了个爱心。
想起什么，又向张元也比了个心。
围观的张元犹如被食物噎住，全然不知如何回应，情急之下别过了头。
一班的陈婷婷忙完体委工作，也跟着班级前来应援。
她瞄准张元隔壁的空位，钻了进去。默默站在他旁边的时间，她在心里无数次地打了草稿，寻思该如何向张元开口聊天。
然而在时机终于到来，却看见张元少有的表情后，瞬间便愣了神，脱稿说出：“怎么了？中暑吗？你的脸很红……要不要喝点水？”
张元看见是她，愣了一瞬，然后摇摇头，兀自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雏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