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中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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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力赛比想象中的迟开始，等待的当儿，曹予恒闲得发慌，想找人聊天，但再想去找那个颀长出众的个子，却发现他已不见人影。
恍神中，枪响了。
曹予恒遗憾收回视线，准备接力。
曹予恒的队伍是由一群草台班子组成的，自然难以跑过全员田径选手的隔壁两队，最后只勉强拿了个第三。
比赛结束，“应援团”围上来送水。
“我靠，六七班那几条真不是盖的，像风一样在我们眼前一下就不见了。”
“曹哥，这是你成绩最差的一次！”
“曹哥不要紧，我们篮球赛暴打他们就行！”
跟田径选手比，能拿到第三其实已经很好了，但曹予恒仍心有不甘。
他接过送上来的矿泉水，拧开咕噜噜吞掉半瓶，泄愤似的。
视线在人群中扫过，好奇为啥总看不见某人的身影。
“曹总接下来啥项目呀？”
“曹总事务繁忙，可记不得这些，得问体委。”
江晓自然接过话：“400米跨栏和800米。”
大宋揶揄：“哇噢，像曹哥的经纪人~”
“那没办法，曹予恒一个人参加七个项目，那不得优待一下他，他可是三班的活菩萨。”
曹予恒将剩下的水喝完，再次热热身。他目视远方，问：“张元呢？”
江晓也不懂是不是问她，但还是帮忙回答：“篮球赛没那么快开始，可能先回去营地休息了。刚刚婷婷告诉我他有点中暑来着。”
“中暑？”曹予恒热身的动作一顿。
江晓低头看名单，没多大理会：“没事儿，婷婷会照顾他的。”
空气静默了几秒，她才抬头，但曹予恒已经不在原地了。
她转头，只见曹予恒边招手边蹦向操场之外。
那头有张元正不紧不慢地走来。
张元怀里抱了两瓶水，看见曹予恒手握空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蓦地停下，略感遗憾地拧开瓶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转身朝篮球场走去。
“欸，去哪？赛前热身？等等我！”曹予恒加快脚步，直到跟上张元，跟他勾肩搭背，笑嘻嘻的，“篮球赛还有还久呢，这就开始练习了？真勤劳呀我们张元儿。”
两人来到篮球场，现场已经有人在热身了。
“你们特么太卷了吧？”曹予恒感到震惊。
“曹哥你来啦？”
“我听体委说你还有项目呢，咋这么早来啦？”
“曹哥你待会儿还有时间练吗？我担心……”
曹予恒笑着要他放心：“有我跟张元的神配合，没有人能突破！篮球冠军肯定是我们的！”
“那也是。”那位同学悻悻，想起什么他说：“如果张元在这次比赛大放异彩的话，校队那几人一定会闭嘴，乖乖让张元加入校队的吧？”
曹予恒疑惑：“张元要进校队吗？”
“对啊。他亲自跟教练提的，目前已经参与训练了。这段时间都是一边跟篮球队那边练，一边跟我们这边练的。”
曹予恒闻言，莫名发懵。
他都不知道。
原来张元也是可以为自己争取的。
……想来也是，他是听力障碍，又不是哑巴。
自己想要什么，他有嘴能说。
“那太好了。”曹予恒扬起嘴角，笑笑。
**
曹予恒完成篮球以外的比赛后，立即赶来篮球场热身。
刚才那些项目成绩还不错，按理来说，曹予恒心情很好的话训练起来也会得心应手，但此刻的他是怎么投篮，怎么不中。
张元已经练了很久，正在休息。
他见况走前去，皱眉的样子似是在质问曹予恒的训练表现。
曹予恒抱着篮球，讪讪解释：“六七个项目，果然有点超负荷了。唉……我竟然沦落到连个定点投篮也投不中。”
说罢他又跳起投了一个。
依然没中。
张元发现曹予恒的小臂微微颤抖中，似乎已然乏力。
他想了想，拿起一颗篮球给他示范。
跟曹予恒一贯的投篮姿势不一样，是跳跃为主，投掷为辅的方式，看样子省力很多。
曹予恒似懂非懂地跟着投一发，但姿势不太对，抛物线落点没在篮筐，而在面前的两三步。
张元看着那颗宝宝球弹呀弹，不禁发笑。
他笑着走到曹予恒身后，双手揽过他，像摆弄木偶一样亲自给他调整姿势。
两人之间毫无预兆地贴近，热能在彼此身上互相传导。
或许是耗能太多，也或许是刚刚那颗宝宝球太丢脸？张元看见曹予恒的后颈已然变得绯红。
像红色的馒头，看着怪可口。
调整完毕，曹予恒在张元的指示下再次跳跃投球。
“哐啷——”竟然中了。
“牛逼张元儿！”曹予恒一改丧气，高兴地冲向张元，与之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张元懵懵地接住他，看他笑逐颜开，也跟着沉浸在投篮成功的喜悦里，都忘了像往常一样推开。
“曹予恒！”此时外场传来江晓的声音。
曹予恒松开张元，只见江晓上气不接下气地接近：“完蛋了，我们队跑两千米的那个人中暑了，现在没有人能跑……”
曹予恒挑眉，指向自己：“那我跑？”
江晓两眼水汪汪，双手合十：“可以吗？”
张元闻言皱眉，突然把曹予恒拉到身后，对江晓摇头，似乎在替他拒绝。
江晓：“我知道这很为难，也明白曹予恒已经参加了太多项目了，再跑2000米就像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我们现在非常需要赢下这个2000米，才能追上六七班他们，不然总冠军基本无望。不是曹予恒的话，我想不到有谁能担下这个重任了。”
张元还是摇头。握住曹予恒的手越发收紧。
曹予恒凝望着张元的背影，和被护在身后、捏得发红的手，豁然开朗。
他轻轻抽开，走到前面，安抚那个像护崽一样的老虎：“没事儿，既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还能跑。除了我还有谁。只要能为班级赚取哪怕多一分，我必定挺身而出！”
张元：……
看见曹予恒自信发光的笑容，张元也不再执着，只是默默叹气。
曹予恒拍拍他的肩：“乖乖热身，等我回来。”
**
曹予恒像天生的比赛圣体似的，明明2000米跑只是个替补，却莫名其妙跑出了第一名，成功跟六七班拉近比分。
现在两边的比分追得很紧。
篮球赛将成为关键的一局。
曹予恒笑着回来篮球场，一到就找张元，咧着嘴说：“看吧，我就说我能。”
张元也是拿他没办法，无奈摇摇头，上前迎接。
刚到面前，曹予恒却忽然腿软，倒在他怀里。
张元焦急地扶住，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不言。
江晓跟他一起来的，见状都要哭了：“曹予恒！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怪我，果然还是太勉强你了吧？”
运动会常备了救伤队，他们见状赶来。测了体温，救伤队员说：“应该是中暑了。我们会送他去医务室休息，你们放心。”
救伤队担子都打开了，曹予恒却猛然抓住张元的手，有气无力地：“不行……我还要打篮球……”
江晓：“你疯了曹予恒！这时候还惦记什么篮球呢！不要了不要了！这个狗屁总冠军我们不要了！”
“不行……”曹予恒委屈巴巴的，“不拿下总冠军……我不就白中暑了吗……”
江晓听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跑到一边不敢面对。
张元看着那只抓着自己、颤抖而瘦弱的手，抬手覆盖，紧握。
“放心。篮球赛，我，会赢。”他说。
有张元的担保，曹予恒释怀地松开了手。救伤队生怕他要逞强打篮球，赶紧把他抬走。
少了曹予恒的篮球赛，对手不禁发笑。
“嘿？看来总冠军是我们班的啦？”
“没有曹予恒的三班，我们出战三个人都打得过！”
张元闻言，拳头紧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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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很快开始。
六七班原以为少了曹予恒，且上来一个瘦弱的替补，对决就会很轻松。
却没想到有个大高个横空出世，像个篮球运动员似的在球场横冲直撞，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等到哨声响起，上半场结束，他们这才想起那个传说中的转校生就是他。
虽然早早听过该名讳，但一直以为他不过如此，因为预选赛的时候，曹予恒的功劳更加明显，实力看着更加强劲。
结果没曾想到，他们队还藏了个王牌，预选赛根本没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实力。
搞清楚的六七班在下半场重整旗鼓，开始对张元展开天罗地网的全覆盖盯防。
六七班能打进冠亚，实力也不差，再加上被严重针对，下半场张元打得很吃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六七班渐渐扳回比分，张元心里非常急切。
心急了，动作也急了。
时间只剩下两分钟，张元终于抢到球权。
“防住他——”对手赶紧喊回防。
其中一个球员听见，瞧着机会，忽然闪现在张元大肆进攻的路上。
防守坚如磐石，两人面对面撞了个严实，双双弹开，跌了个狗吃屎。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中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