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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庆功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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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被撞倒，大家都倒抽一口气。
对方的人对三万块钱的助听器略有耳闻，见状一窝蜂涌上前担心询问：“你还好吗？助听器有没有……”
肢体碰撞在任何运动中乃家常便饭，张元只是轻微磕伤手肘。
他抬起检查了一下，顺带往耳朵摸去。
助听器没掉。
耳挂将它牢牢地桎梏着。
张元忽的莞尔——还真如曹予恒所说的，不会掉。
大伙儿见张元没有大碍，便松了口气，纷纷回到各自的位置。
“助听器很稳喔！我们不会再让步了，你给我小心！”对面对他比了个倒油的手势，放话道。
张元回他们同款手势。
比赛继续。
剩下的时间里，没人再收敛动作，包括对面，也包括张元。
张元顶着他天生优越的身材，在球场如大鹏展翅，面对各种肢体碰撞也不再退缩，不再畏惧，风风火火，成功在最后两分钟里拉大比分，直至六七班毫无反超机会。
最终，篮球赛由一三班拿下。
原本难以追平的总积分在篮球赛的胜利以及2000米的爆冷下，实现反超。
“我们是总冠军！！！”江晓刚算完宣布，直接跪地呐喊。
大宋：“牛逼——”
守在篮球场观赛的同学们激动无比，纷纷跳下赛场，拉起球员们的手大肆庆祝。
每个人手牵手心连心，绕场转圈圈，跳篝火似地，脸上笑得灿烂。
张元夹在庆祝队伍里面，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集体的温暖。
心想，原来这就是曹予恒当初所说的集体荣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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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医务室。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帘缝隙倾洒在病床上，给躺在上面休息的曹予恒镶了一层金边。
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拉开，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往窗边走去，脚步放得很轻，一点也没吵醒熟睡中的病人。
曹予恒刚刚还金光普照的脸随着张元的接近而蒙上一层阴影，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松懈。
热辣的阳光被张元宽阔的膀子挡了个严实，原本将醒的曹予恒在舒适的状态下再次陷入沉睡。
直到手机响铃，他才惺忪睁眼。
张元的脸不偏不倚地映入眼帘正中间。此刻的姿势有点像床咚。
曹予恒促狭一笑，拉起被子盖至下颔，喃喃：“趁人之危……你坏坏……”
张元给他白眼，放在对面柜子上的手抓起曹予恒的手机，撤退的时候一并带过来。
他将大宋的来电显示给曹予恒看，然后当着他的面挂掉。
曹予恒瞬间明白了张元为何要“床咚”他，但不妨碍他还是在逗张元的行为中获得了快乐。
他咯咯笑了几声，有气无力地问：“篮球赛赢了吗？”
张元点头。
“总冠军是？”他又问。
张元摸了摸裤兜，今天没有携带小册子。想了想，掏出手机，打字。
【多亏某个人不要命地去跑2000米，我们一三班以微小的积分差异，赢了六七班】
曹予恒不敢相信，他揉了揉眼睛：“我、我们是总冠军？”
【是】
“牛逼！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好消息就像百灵药，原本还气虚的曹予恒忽然变得元气十足，蹦起来与张元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张元先是愣了一下，转瞬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他很久没有发自肺腑这么高兴了。
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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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帮曹予恒拎书包，两人肩并肩走到校门口跟同学们汇合，准备用奖金一同去聚餐，庆祝运动会赢得总冠军。
同学们在门口等了颇有些时间，但零人感到烦躁，反而看见曹予恒，脸上笑得比小朋友都乐。
“曹哥你终于来了！”
“我们总冠军的大功臣复活啦？”
“恭迎少主归位！”
“曹哥你要不回家休息吧，我怕你晕在烧烤摊！”
“那怎么能行，没有曹予恒，我们就没有这座奖杯，今天这庆功宴没有曹予恒怎么能行！”
“那是那是！”
……
一行人勾肩搭背前往说好的烧烤摊，一路上插科打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因为赢下运动会，大伙儿都非常高兴，脸颊红扑扑的。
曹予恒也丝毫不显憔悴，像从来没中暑似的，瞬间就融入了他们。
重新融入了属于他的世界。
张元跟在后面，看着被夕阳拉得斜长的影子。
往后一看，自己的影子也被拉得斜长，与集体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再回首，前方耀眼得令人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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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摊无愧为聚餐神地，除了他们一群学生，还有各路人士。
碰杯和说话声此起彼伏，摊子好生热闹。
“来，今晚不醉不归。”大宋抓起啤酒瓶就给大家倒上，就算百般推辞也无用。
来到曹予恒面前，张元警惕地盖住他的杯口。
大宋：？
江晓见状，连忙指责：“给病人喝什么酒？再说了，我们都是未成年，不能喝酒。”
大宋哂笑：“没事儿，就尝点儿，这啤酒又不是白酒，度数不高。”
说罢他给江晓倒了一杯，然后又回到曹予恒眼前。
张元仍然死守杯口。
“没事儿，我就尝尝，不喝。”曹予恒笑着拿开手，大宋立即给他满上。发现张元幽怨的眼神，又给他满上，“张哥也尝尝。”
张元：……我真谢谢你。
曹予恒高兴地提起杯，像乌鸦喝水象征性地舔了一口：“哈……清爽。”
张元又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但曹予恒全然没发现，注意力已然被桌子另一头的热闹吸引。
他像被勾了魂似的，径直起身往那里凑。
“在玩什么？我也要玩！”
大伙儿在玩酒桌游戏，玩得很起劲，曹予恒加入后貌似变得更起劲了。
张元听着那些游戏口号以及欢乐的吆喝声，脑袋嗡嗡的，便摘下了助听器。
世界瞬间清净了不少。
他在模糊的世界里，边吃烤串，边观察前方的热闹。
他们好似关在玻璃橱窗里面的木偶人，令人分不清虚实。
他瞄了眼被大宋满上啤酒的杯子，提起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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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宋提着啤酒瓶到处给人斟，大伙儿醉意渐渐涌现，玩得越来越疯。
他们从一般的酒桌游戏转到国王游戏。
烧烤的竹签被当作牌，谁抽到绿色记号谁就是国王，可以命令抽到红色记号的两个“大臣”做任何事情。
第一局，大宋抽到绿色。
“朕的两个大臣在哪里呢……”大宋在书包里翻了翻，掏出一包巧克力棒，“朕命令你们一起吃一根Pocky！”
一来就下猛药，大伙儿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情绪更加高涨，直起哄。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非常好奇谁是那两个倒霉儿。
混乱之中曹予恒大大咧咧地举起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