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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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睿本想顺路找个菜场买菜，被周凛东一句“先省点力气，晚上有你辛苦的”给硬生生堵了回去，直接把人拉到公寓对面的商场某餐厅坐下。
满脑子不可言说之物的周总在对面翻菜单，见彭睿一脸神游天外的模样，拿着菜单和他挤在沙发上，非要一起看。
彭睿不喜欢在公共场所表现得过于亲密，但又自知一定躲不掉，周凛东一定会一步步把他逼到角落，恐怕到时更引人注目，所以只能忍着，任凭周凛东一只手在自己大腿上游移。
“周凛东！”彭睿小声喝止，在桌子下面攥着周凛东的手让他注意点儿，刚才点菜时候服务员一直抿着嘴，彭睿恨不得立刻起身走人，“你回去坐着行不行？这还在外面呢。”
周凛东完全无所谓，不过屁股还是朝外挪了挪，见彭睿的确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才笑嘻嘻哄他，桌子下面还不肯松手：“怕安齐看到忍了一路，几天没见面了，看见你高兴嘛。”
彭睿哭笑不得，他也不敢把姜安齐问的问题给周凛东看，这人一定会立即把他拽回家身体力行来证明。
彭睿只得硬着头皮有样学样：“我看见你也高兴，但你稍微克制一下。”
这话对彭睿来说确实肉麻，他学着周凛东刚才的动作，在对方腿上拍了拍。
周凛东眼睛倏地亮了，看彭睿的眼神像要吃人，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笑了两声，暂且放过了他。
吃饭时周凛东又接了个电话，彭睿听到他说“我正跟他吃饭呢，我问问吧”，便放下餐具看着他。周凛东又聊了两句才挂，见彭睿掺杂着紧张和好奇的眼神，故意逗他：
“知不知道谁的电话？”
彭睿摇头。
周凛东使坏似的凑近，低声说：“叫老公我就告诉你。”
彭睿脸上腾地变色，拿起筷子打算不理他继续吃，举了几秒钟又放了回去，然后看都不看周凛东一眼，揣起手机就走。
周凛东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赶忙起身去追，服务员在后面喊他结账，一时之间整个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周凛东又羞又急，抻着脖子找彭睿走到哪儿了，幸好周日晚上商场客流量还比较大，人群里走不快，周凛东扫完码很快便在下行扶梯上截住了人。
彭睿不想引人注目，干脆一个字都不说，扭头看着别处，周凛东也不敢再怎么样，老老实实在他斜后方站着。
到了一楼，彭睿径直朝大门外走，周凛东这才真慌了，也不管周围都是人，几步追上去拉住彭睿手腕，四周霎时投来几束好奇的目光。
周凛东顾不得这些，轻轻晃着彭睿胳膊，小声叫他名字，想让他先跟自己去车库，彭睿倔脾气上来，就是不动，俩人在原地拉扯一阵儿，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几个看八卦的年轻人，几乎都是女孩子，捂着嘴偷笑。
“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太想你了，以后我不这样了好不好？”周凛东今天没穿正装，深色短袖T恤让他的皮肤在夜色里看起来更白了，短发被风轻轻吹起，不仔细看真的和二十出头大学生没有任何区别，只有鼻梁上那副银丝眼镜让他隐约透出一股锐利冷峻的气质。
彭睿被他拽着手腕，硬是梗着脖子不回头，远处看热闹的女孩子们发出窸窣笑声，周凛东索性上前半步，借着身高差挡住旁人视线，声音压得极低：“刚才是罗佳奈的电话，你还记得这人吗？”
彭睿不动，周凛东当他听见了，继续赔笑脸：“上次在你老师的沙龙上不是碰到了嘛，我给她看了你的画，她特别喜欢，想让我介绍画家本人给她认识，我知道你不愿意，就编了个理由推掉了。”
察觉到掌心里的手腕微微一动，周凛东立刻乘胜追击：“这个罗佳奈从去年开始就在有意搜寻还没什么名气的画家，帮他们推销作品，今年不知道上哪儿拉到赞助，攒了个青年画家扶持计划，现在趁着艺术节刚结束没几天，还有点热乎劲儿，她想我明天去她朋友的画廊看看，给点儿意见。”
彭睿终于斜了他一眼：“你能给什么意见，还不是让你花钱买？”
周凛东堆起笑脸：“说的就是啊，那我也不是必须要买，家里就有个大艺术家，谁稀罕看他们的？”
彭睿又别过头不看他，不过周凛东能感觉到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他还是不敢妄动，手上不松，脚下转了半圈到彭睿对面：“不气了好不好，回车上吧，你看好多人看我们呢。”
这招对彭睿很管用，他飞速看了看周围，甩掉周凛东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到商场里，周凛东快步追上去，憋着笑问：“还生气吗？”
彭睿抛过来一记眼刀：“回去再收拾你！”
公寓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见彭睿还是恹恹的，周凛东忍不住又拉他手，彭睿倒是没躲，但很严肃地叫他名字：“周凛东。”
周凛东立正站好：“到！”
彭睿低下头，停了一会儿才道：“我不喜欢你那样，你说那种话。”
“哪种话？”
“就是那种...”彭睿猛地抬头，果然周凛东又在逗他，嘴角一抹坏笑。彭睿气得甩开手，周凛东连忙把他扯回来。
“对不起啦！我实在忍不住，看你这么正经老忍不住想逗你。”周凛东两手扳着彭睿肩膀不让他动，“我保证我绝对不开这种玩笑了。”
电梯门开，周凛东搂着彭睿往家挪，进门没开灯，先把人推到门后抱着就亲，彭睿还没消气，用手推用脚踹都无济于事，周凛东打定主意要做点儿什么的时候，力气大得可怕。
彭睿今天本来也有点想法，他其实和周凛东一样，两天没见就很想，但是晚饭被周凛东那么一逗，怎么都觉得别扭。
性向这个事情在他看来不是问题，他也不是古板到接受不了情侣之间一些小小情趣，但是那么个环境里，周凛东的电话明显和他有关，却还要被逗弄一番才能得到信息，这让他很不舒服。
说到底还是过于正经了吧。
彭睿被亲得喘不上气，趁周凛东把他往客厅带，他顺势把人往反方向拉，两人拥吻着靠到墙上，周凛东脑袋正上方就是彭睿前阵子送他的一张新画。虽然是水彩，周凛东也很知足了，彭睿能重新完成一幅作品，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看哪儿呢？认真一点！”周凛东在啄吻间隙闷笑一声，终于停下片刻，抵着彭睿的额头静静地看着他的鼻尖，不住地蹭了又蹭。
彭睿微仰头，看着这幅《背影》——面馆拍摄前一天周凛东去家里吃完饭在厨房系着围裙刷碗的背影——现下又摸着周凛东后背绷紧的肌肉，彭睿忽地心就软了，也在周凛东唇上碰了一下：“点那么多几乎没吃，饿了吧？”
彭睿不知道周凛东是否知道，他最喜欢周凛东这幅样子，搂抱着他的力气用了十成十，到了独处空间立马就像脱下躯壳一样，只露出依恋黏人的模样，尤其这种时候投过来的眼神，就像永远看不够似的，眼里满是贪恋。
“不饿，有你呢。”说完周凛东又低头吻下来，彭睿偏头躲过，再转过来就是一脸正色，他掐着周凛东的下巴让他往后退了半步。
“周凛东，以后不能在外面跟我开那种无聊幼稚的玩笑。”
周凛东噘着嘴点头，彭睿又揉了两下才松手，下一秒周凛东就反身把他压到墙上，轻咬侧颈，用鼻尖顶他喉结，彭睿也积极回应着，房间里温度急剧升高，彭睿双目失焦，身子酥麻，近乎贪婪地享受周凛东的吻。
就在最紧要关头，周凛东突然停下动作，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我能叫吗？”
“叫什么？”
“老公。”
彭睿的眼神立时变得危险，周凛东满意地搔了搔他的下巴，又使坏叫了一声，还故意在彭睿面前模拟动作，彭睿一把把他推开，周凛东像跳舞那样拉着面对面拉着彭睿的手，倒退着进了洗手间，走到浴室门口时，两人的衣服刚好都脱光。
“彭睿，你知道什么是双标吗？”
“闭嘴！”
“老公，你好双标啊。”
......
“我这么卖力，老公都不夸夸我吗？”
“...别说了！”
周凛东把彭睿翻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迷蒙的还泛着水汽的双眼，伸手在潮红的面颊上狠狠捏了一把。
重新压下去时带着浓烈的笑意，周凛东语速很慢：“老公身材真好，后~翘~前~凸。”
清脆的一声巴掌，不知道谁打谁，接着是断续的骂骂咧咧，以及短促的倒吸气声和似有似无的长吟。
又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身旁几乎找不出一块干净地方，周凛东才终于放开彭睿，假装没看到脖子上咬痕和胳膊上的掐痕，随手拉过毯子，也不管是不是干净的，给人裹起来了。
彭睿早就知道周凛东沾了床就不是人，没有哪回是一次就够，但今天实在太夸张，加上晚饭几乎没吃，他头一次感到缺氧，现在吞咽口水都觉得嗓子难受。
彭睿平时不是缺乏锻炼的类型，学校搬画材家里做家务，有事没事扳着门框来十几个引体向上轻轻松松，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在真正的天赋面前，这么点儿努力不值一提，他提早认清现实主动躺下，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周凛东一脸饕足，左手食指和中指在彭睿露在薄毯外的胳膊上走路，走到被他掐青的地方终于良心发现，揽住彭睿的腰，趴在胳膊上亲了一口。
彭睿扭头看着他，也笑，是格外疲惫但身心愉悦的笑。
周凛东的呼吸还没平复下来，他贴到彭睿后颈，闻着汗湿的头发小声道：“罗佳奈的画廊在艺术中心那边，你陪我去好不好？你进去要是不喜欢，就自己去旁边艺术中心逛逛，那种场合都不会花太长时间，一结束我们立刻走。”
彭睿半晌都没动静，周凛东知道他没睡，静静等着，果然过了一会儿彭睿慢慢地哑声说道：“那种场合要么是镀金的，要么是卖画的，我都没兴趣。”
“罗佳奈去年发掘的一个小画家，现在拿着投资在欧洲学习。她和那几个创办这个项目的人都不那么在乎背景，只看作品。”
彭睿像被某个词触动，很缓慢很缓慢地转过身，小心不让身体某处蹭到。
他定定地看着周凛东，忽地勾起嘴角，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周凛东莫名心里发毛，覆在彭睿手背，偏过头叨了一下掌心，低声问：“怎么了？”
“周凛东，”彭睿略微收起笑容，面上浮出一丝严肃，手指还在刮擦他的脸，“你绕这么大圈子，就是担心我不和你去画廊？”
周凛东怔住，彭睿继续哑嗓：“吃饭时候你直接告诉我想让我陪你去，就算我不想去，我肯定还是会去的，你何必搞这么...”
后面的话彭睿没说完，不知道是说不出口还是真哑了，周凛东眼睛一亮，支起手肘撑住脑袋，另只手还攥着彭睿的，兴奋地问：“何必搞什么？”
彭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脸“你知道还故意问我”，周凛东目的达成，仰头“哦”了一声，声音响亮：“何必非让你叫老公啊？”
彭睿咬牙切齿：“你就是看我现在动不了是吧？！”
“我给你按按。”周凛东掀起毯子伸手过去，箍着彭睿不让他乱动，“你就是双标，我叫的时候你怎么不拦我呢。”
彭睿把头埋进枕头，周凛东更来劲：“老公还会害羞呢？刚才也不知道谁那么大声。”
彭睿咬死不吭声，周凛东的胡言乱语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他觉得自己快要睡过去了，昏昏沉沉中突然一个激灵，他猛地翻身坐起，拉扯到一个地方，疼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踏马又摸哪儿呢？！”
周凛东无辜：“给你按摩啊，你睡你的。”
彭睿也顾不得难受了，随便扯了手边一个什么玩意儿砸过去：“周凛东你还是不是人？”
“我真没，”他捏起彭睿刚砸过来的软管，“你看都用完了。”
彭睿扶额，他真的心服口服，快要气笑了：“你意思是你这么猛，如果没用完你还要再来一次？”
周凛东不说话，但他的表情明明白白说着：“没错。”
“……”
彭睿骂骂咧咧起身，意料之中地脚酸腿软，周凛东连忙下床去扶，被彭睿奋力推搡着——当然没推开，还差点摔回床上。
“你别碰我！我去洗澡，我身上都是你的东西。”
“你确定只有我的？”
“滚！”
“用完就扔啊，果然黑心。我扶你。”
“说了你别碰我我自己能走！”
“我真的不会怎么样了。”
“你放屁！”
“老公怎么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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