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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是恶毒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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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门外传来某人的叫喊声。
“小贺！我想看电视！”
贺芜揉摁着太阳穴，冷静了一会才起身开门。深色的瞳孔注视着他，带着一丝压迫，郗常乐毫无畏惧，指着那面空墙，尾音拖长，“我想看电视。”
贺芜：“太吵了。”
“那我可以不开声音。”
“没钱。”
郗常乐这才放弃让他买个电视的想法，随后又说道：“我想出去玩。”
“不行。”
“可我很无聊。”
“无聊就看书。”
“可我没有书。”
贺芜转身在他书架里随意地掏出两本心理学的书塞到他怀里，“可以了吗？我要工作了。”
郗常乐看着重新关上的门，又看了眼手里的书，打开。
随意地翻到一页，里面不是文字而是漫画。郗常乐嘀咕，他也看漫画吗？还拿心理学的书包着漫画。
如果贺芜看到后应该会非常想揍一顿陆庭，之前陆庭有一段时间特别沉迷漫画，在办公室里用心理学的书壳包着漫画，翘着二郎腿一靠就看了起来。
后来被贺芜抓到了，直接没收，接着不知道怎么就顺带拿回了家里塞进书柜里。
七点半左右，贺芜挂断视频，揉了揉眼准备出去做饭。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郗常乐不应该早都喊饿了吗？
走出去，客厅没开灯，一片黢黑，他摁下走廊处的开关，这才看到躺在沙发上看书看睡着的人。
书本倒放在脸上，挡住了脸，一只腿掉落在地上，还没穿袜子。
贺芜很喜欢黑白色调，家里的装修几乎只有这两种颜色。他望过去，在这黑白的色调中，那抹紫色是唯一的亮色。
静静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贺芜收回目光，走到开放式厨房开始淘米做饭。
……
郗常乐是被饿醒的。
“啪嗒”一声，书本掉落在地上，沙发上的人悠悠醒来。一下没反应过来，身子往左边一翻，下一秒，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额头还撞到了茶几上。
“嘶，好痛。”
这下是真的醒了，他把书放到一边，揉着头看坐在忙碌的人。
“小贺，你是在做饭吗？”
贺芜打好鸡蛋，淡然道：“不然呢。”
郗常乐觉得稀奇，趴在吧台上看了起来。
男人手臂有力地颠锅炒菜，动作赏心悦目，让人觉得看人做饭也是种乐趣。
最后一道菜炒好，贺芜把菜端出来，“吃饭。”
“来了！”
贺芜转身去端汤出来，扭头就看到已经正正经经地坐在凳子上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手里的汤，仿佛是什么绝世美味。
贺芜：“把口水擦擦。”
郗常乐下意识听话地抬手，嘴角处根本就没有什么口水，他被骗了。
郗常乐小怒地皱眉，“幼稚。”
贺芜冷哼一声：“彼此。”
郗常乐想起前天他也是这样骗他的，他在报复他那天的恶作剧。
饭菜的味道他暂时还尝不出来，不过卖相很好看，他不由得多吃了一碗。
吃饱饭，郗常乐为了逃避洗碗的重任，立马跑开。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拿起那本还没看完的漫画书，以及他不知道从哪拿来的一副无框眼镜。
郗常乐：“吃饱了好学习。”
贺芜看着他，冷哼一声，然后默默收起碗筷。
沙发上的人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笑出一声。那表情不像是在看心理学，而是在看什么很好笑的视频。
贺芜抽纸擦手，随意地丢进垃圾桶。扫了眼看得正乐的人，随后回了书房。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各自努力到了十二点。
郗常乐下午睡了一觉，现在根本不困，他觉得现在自己还可以出去跑个八百米。
“关灯睡觉。”
贺芜的声音突然响起，让郗常乐被吓了一跳。他摇摇头，守住自己手里的漫画书，“我不困，你先睡。”
贺芜的深邃漆黑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半响后，他说：“你不睡觉浪费的是我的钱。”
某个没钱且蹭吃蹭喝的人自惭形秽。
“好吧，我现在就去睡觉。”
直到躺进被窝里了，他才启动大脑思考问题，贺芜很穷吗？
这么一想，他家好像东西确实不多，每天都穿管控局统一发的服装，家里的灯也不怎么开，空调也没见他用过。
郗常乐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贺芜没钱都还要养他！
他觉得贺芜人真的好好哦。
另一边刚摘下手腕上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腕表的贺芜还不知道他已经从贺家小少爷变成了电费都交不起的打工人了。
……
第二天早上照样是七点半，熟悉的音乐再次响起，郗常乐眼神幽怨地起床刷牙。
“到底是谁发明的八点上班啊！”
郗常乐欲哭无泪，他明明是个没有工作，自由自在的小灵魂，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陪人去上班。
“想到要上班，心情就像远赴边疆和亲的公主。”
贺芜走进来拿手机，听见他混糊不清地说着话，“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郗常乐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没什么，夸你好看呢。”
贺芜冷哼一声，“傻子才信。”
今天郗常乐穿的是橙黄色的冲锋衣，坐到贺芜对面吃早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面前是坐了个很大很大的柿子一样。
郗常乐问：“为什么你们要八点上班？”
贺芜头也不抬，冷呛他：“你去问局长。”
郗常乐：“那你们八点上班干什么？看报告？开会？睡觉？”
贺芜吃完最后一口，慢条斯理地擦完嘴，说道：“看情况。”
“那你呢？”
“我是去了闲着没事干，把下面交上来的不合格报告再打下去的恶毒组长。”
郗常乐竖了个大拇指，咋舌道：“你们的队员有你是他们的福气。”
贺芜不置可否，冷冷的扫了眼他。
吃完饭两人出门，郗常乐非要带着他心爱的滑板，只要不是楼梯，他都能踩着滑板跑起来。
看着在斜坡上来回滑的大柿子，他说道：“你自己踩着滑板车滑到局里吧。”
说着，他就关上车门发动车子扬长而去。留下和滑板车大眼瞪小眼的郗常乐，愣了两秒，他才踩上滑板车跟上去，“欸！你等等我啊！我不就让你多等我几秒吗！”
贺芜看着在后方跟上来的人，恶趣味地转动方向盘，朝着反方向开。
郗常乐只顾着追人，再加上对这条路不熟，车子往哪开，他就往哪追。
绕了一圈后，贺芜才开车去局里。
他看向后视镜，追着他的人把外套脱了下来，宽大的短袖迎风飘扬，前额的碎发被风吹开。漂亮精致的脸蛋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嘴角上扬，跟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样，充满活力，令人心动。
“滴滴滴！”
喇叭声响起，红灯变绿，后面的车子不断地催促着他。
收回思绪，贺芜重新发动车子。
郗常乐一屁股坐在地上，外套被他丢在一边，喘着气瞪人。
贺芜看了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上楼了。”
“我才休息了一分钟！欸？等等我！”
郗常乐一下腾跳起来，跟上去。贺芜挑眉，“这不还有力气吗。”
郗常乐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
进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陆庭就敲门说有事。郗常乐撑着头眯眼犯困，睁着一只眼看着精神抖擞的陆庭心里直佩服，怎么会有人八点上班脸上都挂着笑的？
陆庭放下整理出来的文件，指着最上面的那张纸说，“老大，这是吴强在怀安医院就诊时打针的医生。名字叫高回。”
吴强也就是第一个异种的名字，他当初就是在怀安医院看的病，回来后就开始不对劲。贺芜看向画纸上男人的脸，眼睛很小，眉毛比一般人还要粗，鹰钩鼻，嘴唇与鼻子中间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陆庭：“这个医生是国内著名的脑科专家，我们昨天去调查地时候，他们医院说他已经辞职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医院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甚至在他的办公室连指纹都没有留下，太谨慎了。”
贺芜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桌面，过了几秒，他把纸收好，道，“继续派人找他，另外去找找他有没有什么亲戚之类的。”
在旁边听了一会的郗常乐这会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侧躺蜷缩一起，这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动作。陆庭出去后，贺芜看了眼时间，八点十五。
淡淡地收回视线，贺芜打开邮件查看下面分组上交过来的报告。
管控局里外出行动组不止一组，往往会因为实力开始排序，比如贺芜所在的一组，他下面还有好几个分组。每一组完成任务后都会按要求写一份报告上交，贺芜检查完后再保存到系统里，以方便查看。
贺芜扫了几份报告，直接打回重写。
郗常乐就这么睡到了中午，中间偶尔因为太吵了醒了几次，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郗常乐揉摁着眼睛，从沙发处走到了百叶窗前，弯腰看着外面闹哄哄的人，问，“他们是在干什么？”
贺芜：“今天抽签。”
“抽什么签？”
“我们每过半年就有一次小组赛，第一名的队伍有一百万奖金。”
郗常乐瞪大眼睛：“这么多钱？！”
贺芜心说，你随随便便拿出一个手办可都比这个奖金还要贵。
抽签结束，陆庭高高兴兴地拿着结果走进来，“老大！我们和五组比！”
贺芜点点头，“你们自己商量谁上场。”
郗常乐很好奇，“什么时候比啊？”
“明天。”
“那你要去吗？”
贺芜签字的手一顿，笔墨在纸上晕染而开，蹙眉接着继续签字，语气冷冰冰的，“不去。”
郗常乐举手：“那我要去！我到时候跟着陆庭，看完我就回来！”
贺芜淡淡说道：“随你。”
郗常乐明显心情很好，贺芜同意他去看比赛后他巴不得直接快进到明天，吃饭都安静不下来。
郗常乐托着下巴，脑海勾勒着比赛的模样。他想，应该会有很多人，大家各自为自己的队伍欢呼，肯定很热闹！
“贺芜，你们组排名怎么样啊？打得过第五组吗？”
“你们是怎么样个规则啊？”
“是全部都要比吗？还是只派出几个代表啊？”
“贺芜？贺芜？”
郗常乐和他说了这么久，他一句话都没有回应。他疑惑地挥了挥手，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他，手心相贴，他的体温顺着传递过来，郗常乐有一瞬间怔愣。
他把手掌抽回来，说，“我刚刚跟你说话呢，你不理我。”
贺芜摘下耳机，“我在看资料。”
“资料？什么资料？我怎么没看见？”
贺芜皱眉：“你不知道？”
郗常乐一脸疑惑：“我该知道什么？”
贺芜这才解释说：“每个人所戴的手环，里面其实是一个巨大的信息库。现在已经成为了很多人交流分享消息的地方。我没有打开权限你自然看不到。”
说着，贺芜摁下手环，一个面板突然出现。
郗常乐瞪大眼睛，满眼都是好奇。他之前看他用过，以为只能搜点东西，发点消息什么的，原来还能隐身，跟他一样欸。
郗常乐说：“我也想要！”
贺芜看着他黑亮的眼眸，说，“购买需要向政府提交申请。”
郗常乐“啊”地一声，失落地趴在桌上。
还要政府同意啊，那我不是买不了了。
贺芜轻叩桌子，“吃快点，吃完我们要出去一趟。”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郗常乐磨磨蹭蹭地吃完饭，坐上了贺芜的车。
郗常乐看着离市中心越来越远，到了后面连红绿灯都没有了，直奔城郊外面的一处小树林。
“你要带我去哪？”郗常乐脑子里浮现出不好的想法，双手紧紧握住安全带，缩在一起。
贺芜调转车身，停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前，说，“把你卖了。”
郗常乐看着车玻璃前的工厂，因为他们的到来还有几只乌鸦受到惊吓飞走了。他觉得这里特别阴森，像是电视剧里面闹鬼的地方。他拉住车门，摇头道：“我不下车。”
贺芜笑了一声，“行，那你在外边等我。”
说完他就自己开门下车走了。
郗常乐安慰自己，只要不下车不进去，他就看不到鬼。
对，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他怎么会怕鬼？哈哈，他就是鬼，怎么会怕鬼。
说到鬼，他突然想起了吴强。也就是那个异种。
浑身都是血，笑容诡异，尤其是那张嘴巴。很大，很红，一口感觉能塞下一个头。郗常乐打了个寒颤，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没有人能看到我……
没有人能看到我……
没有人能看到我……
在重复了不知道第几遍后，郗常乐想展开缩在一起的身体，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
“没有鬼，没有鬼……”
嘴里嘀咕着，解开安全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