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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出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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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芜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就听到了一道大白嗓。
“贺芜!!!”
贺芜眼皮一跳,从原来站的位置往左挪了一步。原本要疾冲进来没控制好速度的人“砰”的一身就撞到了书桌上。
“哎哟!”郗常乐摸着被撞到的脚,单脚站立蹦蹦跳跳地斯哈了半天。
等痛觉慢慢消失,他一掌拍在桌面上,委屈地皱着眉喊道:“你刚刚为什么要躲开?!”
贺芜眼神轻飘飘地扫了眼他的手掌,郗常乐被看的有点怂,默默把手收回来叉在腰上,没有了刚刚的理直气壮,“为什么!”
贺芜抬眼看向他,脸被气得圆鼓鼓的,跟个河豚一样,“我不躲开等你撞上来吗?”
郗常乐:“那你为什么不拉住我。”
“你力气比牛还大,拉不住。”
郗常乐憋了好一会才弱弱地说:“......我才没有。”
贺芜才不管他有没有,“一边玩去,我要工作了。”
郗常乐:“你是组长难道不应该带头出去抓人吗?”
贺芜用看弱智一样的眼神看向他,“我底下养那么多小组,是让他们跟我一样坐办公室的吗?”
郗常乐:“......”
你官大你了不起。
郗常乐哼着歌躺在沙发上,贺芜听着他的洗脑小曲一阵头疼,“你不应该在看比赛吗?”
郗常乐:“上午的比完了啊。”
他笑着说,“我上午看到陆庭比赛了,太帅了。对面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还有花孔雀,两招就结束了。”
贺芜疑惑:“花孔雀谁?”
郗常乐嘻嘻一笑:“叶迩啊。”
贺芜神色难评,花孔雀一号在说花孔雀二号。
你身上的荧光绿衣服跟他有的一拼。
下午场,郗常乐吃完饭就跑走了,贺芜看着他跑走的背影,收起两份碗筷送到收餐台。
贺芜对比赛提不起兴趣,回到办公室查看底下交上来的卷宗。
这几份卷宗是从隔壁的祁支阳市递交上来的。前几份还是属于正常案件,唯独后面两件有点奇怪。
第一份是一个八岁男孩突然冲破手环获得异能,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第二份是在市郊区的一个山林里发现了两具尸体,非正常死亡。
贺芜皱眉,八岁男孩杀死自己父母,怎么看都很奇怪。他想起吴强,他意外注射药剂得到了强大百倍的异能,连断脚都能再次生长。这个小男孩会不会也是注射了药剂突然获得强大的异能?
撑着下巴想了会,觉得有必要要去一趟祁支阳了。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的人收好文件,看了眼时间,现在应该结束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郗常乐高高兴兴地跑回来,一进来就是分享比赛。
这个谁又很厉害了,那个谁又很炫了。
贺芜听得耳朵都痛。
贺芜拿起桌上的面包堵住他的嘴,“安静会。”
郗常乐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咬着面包低头。看清上面的字,他惊讶道:“你要出差啊?”
“嗯。”
“去哪去哪?”
“祁支阳。”
郗常乐瞪大眼睛,语气兴奋,“祁支阳?!听说那里的粉很好吃哎!我也要去!”
他的表情总是很生动,让人看着就会很开心。
贺芜写完申请表,抬头看了他一眼,话在嘴边停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郗常乐看他这副便秘一样的表情很疑惑,“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他走到窗边对着玻璃照了照,没看出来有什么啊。
贺芜说,“你眼睛上有眼屎。”
郗常乐:“?!!!”
双手握拳使劲地揉摁着眼睛,试图擦掉它。过了会,觉得眼屎应该不在了,他又凑过来,离贺芜很近,眨着黑亮亮的眼睛地问,“还在吗?”
郗常乐自己都没注意到,这距离太过靠近了。贺芜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他脸颊上,莫名有点痒。不过他觉得贺芜很好看,像雪山上的天使。
为什么是雪山呢?他也不知道,直觉就是这样。
贺芜垂眸对上他的眼睛。
天真、纯粹、清澈。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傻傻的,一拐就跑了。
郗常乐瞧他不说话,以为还在,又揉了揉眼睛。没想到有根眼睫毛被揉下来掉进眼睛里了。
“啊。”
贺芜皱眉,“怎么了?”
“眼睛进东西了。”
“松手,让我看看。”
郗常乐听话地松手,因为没有贺芜这么高,他怕他看不到还特意踮了踮脚。
贺芜手一顿,“你干什么?”
郗常乐语气天真:“怕你看不到啊。”
贺芜低笑一声,又傻又蠢。
弄掉睫毛后,贺芜看向他说,忽然问,“我要去交申请表了,你跟着还是在这里?”
郗常乐笑着说:“我跟着你!”
贺芜眸色微动,“嗯。”
郗常乐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后,上了电梯问他,“你们申请表不能在系统上交吗?”
贺芜道:“你去问问技术人员?”
“我还以为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网上什么都能做呢。”
郗常乐很久没碰过手机了,他记得他大学那一会手环还只是一个可以禁锢异能的手环,没有那么多功能,现在手环都能代替手机了。
他也想要一个手环。
想到此,他突然想起了贺芜没钱,又压住了这个心思。
贺芜敲门进了办公室,郗常乐站在外面等。
“叮”的一声,郗常乐寻着声音扭头,最左边的那一扇电梯门突然打开,迎面走来三个男人。
带头的他见过,贺芜说他是技术部门的部长,官位应该挺大的。
他的身后跟着两人。相貌平平,没有什么特点。衣服上的褶皱都还在,像是刚打开的一样。
郗常乐看了几眼,觉得一直盯着别人很没礼貌,下一秒,他背过身面对着墙壁。
在他背过去的那一秒,走在最后面的那名男生视线往左边微侧,眼神毫无波澜,像是随便一瞥,没有着落点。
过了好一会,门被打开,贺芜抬脚走出来。
他看了眼额头抵着墙的某人,觉得很像一只企鹅,脑袋一晃一晃的。
唇角浅笑,很快消失不见。
“走了。”贺芜道。
郗常乐听到声音笑着扭头,小跑两步跟上去,问,“刚刚进去几个人,是新人吗?”
贺芜:“不是,从南分局调过来协助调查的。”
“哦。”郗常乐想起一个人,问他,“那你认识南分局的杜常警官吗?”
贺芜摁电梯的手一顿,微微侧目,“你跟他认识?”
语气明显是比刚刚冷。
郗常乐心想,他哪是认识啊,就是听说这个杜警官挺厉害的,很多人都夸他破案抓人都很厉害,他就很好奇。
贺芜一看就是不高兴了,不过他求生欲很强。
他拍马屁:“怎么可能,我就认识你一个人。就是听说他很厉害,但是我一想,哪有我们贺警官厉害啊,是吧?我们贺警官当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总局,在五局实战交流连续五年拿到第一。当之无愧的新秀天才啊!”
这马屁把贺芜拍的一愣一愣的,过了一会,他笑了出来,“从哪听说的?”
郗常乐:“先别管我是从哪听来的,你就说,那个杜警官有没有我们贺警官牛吧?”
“当然没有!我们贺警官天下第一厉害!还能看到天下第二厉害的我,你说是不是很厉害?”
贺芜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夸别人还要顺带夸夸自己。
郗常乐看着他带笑的脸,心说,你笑着不比你冷着一张脸好看多了?
笑着多好看啊,跟个小天使一样。
贺芜一开始没打算出差要带着郗常乐的。一方面是觉得不方便,一方面是他答应了局长不让郗常乐远离佛里伦。
理智被冲破,让心底的那份欲望占据主导。他才发现,这么多年来,不是他无情无欲,只是没遇到那个人。
回到家,郗常乐一溜烟地就跑进房里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和他一起出差。
他也没有出差过,不知道应该带什么,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
换洗衣服肯定要带,贺芜没说要出去几天,郗常乐估摸着大概带了五套衣服。
接着他又从衣柜最上面找了个挎包,跟上次背的不一样,这次这个还要更大一点,更贵一点。
窸窸窣窣地捣鼓了好久才把行李箱合上。他看着还有一些放不下的东西,脑子一动,抱起来去了贺芜的房间。
同样刚收拾好东西的贺芜关好行李箱,还没竖起来就看到了跑进来的郗常乐。
光着脚,袜子也没穿,贺芜不悦地皱眉。
郗常乐以为他是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他退了几步站到门外,傻傻地问,“贺芜,你的行李箱还可以再装东西吗?”
贺芜看向他怀里抱着的东西。
手电筒,相机,水杯,雨伞,遮阳帽。
他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皱眉,“你为什么带个手电筒?”
郗常乐:“以防万一停电。”
好吧,贺芜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他又看着相机问,“那它呢?”
郗常乐笑着说:“我可以拍照记录下来啊。以后我还可以拿出来怀念呢。”
贺芜:“……”
他现在就想知道他的行李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没用的东西。
贺芜越过他来到他房间,郗常乐跟上来,问,“你要干什么 ”
“看看你行李箱。”
郗常乐面上疑惑,手还是很乖的打开行李箱。
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杂乱,没有折过的痕迹,看起来就是一通乱塞。袜子左一只右一只,他也不知道他带了多少身衣服,竟然全塞满了。
他想起去他家搬东西那天,沙发上到处都是他的衣服。估计他自己不整理,瞧见哪件就穿哪件。还有那些模型,到处都是。
这么多年来,那个房子没变成垃圾堆也是个奇迹。
郗常乐看见贺芜把他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急忙阻止他,“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
贺芜看着这乱成一团的行李箱,对于他嘴里说的“整理”这两个字他都快不认识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整理好的?”
郗常乐低头看了眼衣服,轻咳一声,又好像没有那么好。
于是,他看着贺芜把他的衣服全部拿出来,一件一件的折好,给他放进去。最后空了一大片地方给他让这些物件。
郗常乐鼓掌,满眼的敬佩,“你太厉害了。”
贺芜说:“折衣服不应该是每个人都会吗?”
郗常乐:“……”所以说我不是人啊。
整理好东西,贺芜起身准备回去。看了眼时间不早了,让他早点睡觉,明天十点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