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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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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六点半，咖啡厅见。”
这句话不断在傅清脑海回荡，弄得他心烦意乱。烦躁促使他把看了一半的文件合上，仰头盯着天花板。
不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公司耗到七点得了。就当是他加班，没空看时间。不小心忘了?
公司这么多双眼睛，他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上来总裁办公室找自己吧？既然是包养合约，他又那么厌恶原主，大概率不希望把这段关系展露在明面。
几个小时过去后，傅清扫了一眼墙上悬挂的银白色石英钟，随着一声脆响，黑色分针指向12。
他握着黑色圆珠笔的手一顿。
秘书叩了叩门，“傅总，江先生要见你。”
傅清攥紧了圆珠笔，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愈发明显。
未等他回答，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打开，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格外清晰。
傅清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不久，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映入眼帘。
脚步声停了，来人坐在棕色实木办公桌上，被黑色长裤包裹的腿支着地，修长笔直，另一条腿则微微弯曲着在半空晃荡。
冷白的手蓦地覆上下颚，触感冰凉，蛮横地掰起傅清的脸正对自己。
昳丽的脸庞，扬起恶劣的笑。“傅清是不是忘了什么？”
傅清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什么？”
明知故问。江疏白眸光暗了暗，舌尖舔过上槽牙，腮帮顶出一个弧度。
“傅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
江疏白阴沉着脸，眼神危险意味十足。傅清总觉得自己再装傻充愣下去，下一秒他会把自己生吞活剥。
后者仰了仰头，讪讪一笑。“不用了，已经记起来了。”
傅清视线向下，落在脖颈间的手上。“现在，可以放开我签合同了吧？”
江疏白居高临下，阴冷的目光滑过他因呼吸不畅而微红的脸颊，缓缓向下，被迫拉长的颈部线条优美，宛若濒死的天鹅。
胸中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他喉结滚动了下，
若无其事地松手，站起身来。
江疏白好整以暇，施施然绕至椅子后，丢出一份文件。
傅清翻开封面为《包养合约》的文件，前面几页内容还比较正常，越往后面翻，眉心皱得越深。
甲方：江疏白
乙方：傅清
傅清难以置信地盯着甲乙方的人名，没搞错吧？江疏白包养，包养自己?
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揉了几遍，那几个字还在原处，丝毫未变。
就算他没看过详细剧情，二人身份地位悬殊，正常来说，应该是原主包养江疏白吗？怎么可能反过来。
江疏白俯身扫了一眼合约，主动回答了他的疑惑。“甲乙方没错。”
说着，他掏出一张黑金卡放在傅清面前，额度上限是一千万。
不是，哥们，你不是歇业在家吗，哪来的钱?
傅清侧过头，正准备继续追问下去，谁知二人距离太近，唇擦过江疏白的脸颊。差一点，就亲上他的唇。
完了完了……他不会以为我要亲他吧？傅清尴尬地咳了两声，脚撑着地面，默默将转椅挪远。
啧，是兔子吗，这么会躲……江疏白起身，眸中划过一丝不悦，几不可察。旋即，他神色如常道：“看好的话，就签字吧。”
傅清正准备签字时，目光一滞，圆珠笔尖在最后几行条款处逗留。
合同期限内，乙方需无条件满足甲方的一切要求。
若乙方违约，自动续约三个月。
……
这什么霸王条款?三月又三月，套娃是吧？
仔细检查了一下前面几页，前面的条款都还正常，最后的却诡异起来，是笃定他不会细看到最后吗？
傅清指着最后几行字给江疏白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江疏白眼睛都没眨一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傅总如果不想签，现在就可以把它扔进碎纸机。不过，热搜的事，我就没法保证了。”
傅清欲言又止，算了算了，我忍。合约为期三个月，不就是三个月吗，很快就过去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自己给自己洗脑后，火速在签名处写上自己的名字。“可以了？”
“还有一份，一式两份。”江疏白丝毫不顾他难看的脸色，笑吟吟地将另一份一模一样的合同递给他。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江疏白拎着一份文件，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
走廊，助理三两下追赶上商砚声，边走边说。“商总，这边有个《创造X》的超前媒体发布会邀请了咱们公司，您看?”
说是媒体发布会，通俗来讲，就是招商会。内容一般无聊得很，不过是坐在座位上看主办方对着ppt夸夸其谈，好骗点投资。
商砚声皱了皱眉，刚想说让助理代替自己去就行，旁边的活泼少女却一惊一乍的，脸上满是惊喜。
“《创造X》，是那个女团选秀综艺吗？”
少年摇晃着他的肩膀，楚楚可怜地央求道：
“老哥，去嘛去嘛，多有意思，我想看看电视上的综艺是怎么拍的。”
咋咋呼呼的少女，名叫商妤然，正值青春期，叛逆且好动。放假在家闲得没事干，天天招猫逗狗。
连她家狗都被气哭了，去了好几趟宠物医院。
因此，一人一狗彻底结下梁子，一山不容二虎，王不见王。
她爸妈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得将人送到他这儿。说是来他公司长长见识，实际上相当于托管了。
商砚声刚想推开她的手臂，下一秒却被她拽得更紧。“你不答应，我就拽着你不放，有本事你拖着我到地下车库。”
“我答应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吧？”商砚声无奈似地叹了口气。
少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
“不过，”商砚声话锋一转，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去可以，不能捣乱，不能乱跑。”
商妤然点头如捣蒜，“放心吧。”
她说完放心后，商砚声更加不放心了。只能多带几个保镖，防止她乱跑了。
发布会现场，工作人员穿着印有创造X标志的统一服饰，忙得团团转。
一工作人员神色匆匆，拿着几个坏了的话筒跑到一中年男人旁边。“导演导演，有个话筒坏了，没有多余到的了。”
“还不快去隔壁借一个。”导演挥挥手，将他推走，接着拿出喇叭对着舞台上忙碌的工作人员道：“闪光灯，闪光灯，放那边。”
“哦哦。”
导演放下喇叭，拍了拍手。“动作都快点，还有半个小时，发布会马上开始。”
终于，在发布会正式开场前三分钟，场地布置完成。
商砚声带着堂妹准时到达，来到对应位置坐下。节目组给他们安排的位置是第一排正中间，商妤然坐下后，依旧难掩激动的心情，眼睛盯着舞台中央的主持人直冒光。
主持人衣冠楚楚，说话流畅，谈吐清晰明了。“非常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来到选秀综艺《创造X》的超前媒体发布会现场，下面，将由我简单介绍发布会环节……”
安苒坐在第三排，正专心致志聆听主持人介绍。毕竟是自己手下两个艺人都要参加的节目，总得上点心。以防万一，别到时候被人坑了还不知情。
主持人介绍过后，节目组导演拿着支遥控笔上台，开始结合PPT宣讲节目优势与潜力。
这时，安苒的时间突然响了。她忙将手机调至静音，然后矮着腰，小心翼翼地出了观众席。
她刚一走近洗手间，电话便再次打来。“喂，安苒，发布会还有多久开始?”
“啊？傅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安苒有些惊讶，发布会开始不久，她就在前排搜索着傅清的身影，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便以为他今天可能不会来发布会现场了。
“出了点岔子，路上堵车了。”傅清撒了个谎，脸不红心不跳。
所谓的岔子，就是指自己午睡睡过头这件事。但他怎么可能告诉安苒真实原因，这让他堂堂新生娱乐总裁的面子往哪里放。
“傅总，这边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你还要来吗？”
“没事，发布会的地点在哪儿?”
傅清之所以这么看重这次媒体发布会，不止是因为旗下有艺人要参加这档综艺，更多是因为投资的事。
据他所知，前不久一个不看好成团选秀综艺的投资商刚从《创造X》撤资，如果他现在提出要投资，导演肯定欣然接受。
虽说现实世界中的选秀综艺已经经历了萌芽——发展——巅峰——封禁——死灰复燃的大起大落。
但在书中世界里，这个时间段还只是选秀的初步阶段，周边J国R国的男团女团正式选秀综艺如火如荼，国内领域还是一片空白。
如果能在此时进军成团选秀综艺，赚个盆满钵满不是问题。况且还可以长线稳定发展，推出类似一代二代三代的流程，百利而无一害。
挂断电话后，傅清一脚油门，往安苒所说的地点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