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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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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艺跑去沈宅大闹一场的事王希隔天就知道了。本来是为了给小情侣二人世界的时间，她才特意迟了几天搬回去，没想到反而让两人受了这么大委屈。
她实在是不认可，盛悬山对沈寄明的态度她看在眼里，自家儿子更是老早就跟自己坦白了真心，两个人完全两情相悦。盛艺做家长的，不支持就算了，居然还大动干戈闹得这么难看，动起手来，差点误伤沈寄明。
她当即决定不再跟这个女人有所往来了，除非盛艺主动找上门她会客气几句，决计不会有其他交往。没想到盛艺跟冬眠似的，那天狠狠嗷了一嗓子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盛悬山为此还特意回巷子看了，那间承载酸甜苦辣记忆的老屋上了层层的锁，许久没人回来过。
沈寄明和自己母亲想法一样，觉得这种疯子自己跑了最好，净给盛悬山添乱。
无奈盛悬山看上去心绪不宁，跟丢了魂似的，沈寄明不忍心，便主动提议帮忙找人。却被盛悬山阻止。
“她想回来的话自己会回来的。”
沈寄明心中百般疑问，以往介于种种不便诉诸于口，如今二人关系已定，他也有了些底气，直接问道：“你们姐弟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盛悬山闭口不言，算是默认了。
沈寄明朝他坐近了些，还欲继续问，盛悬山自己做好决断，开了口。
“她不是我姐姐……”
盛悬山语气平缓，话的内容却让沈寄明大吃一惊。
“她是我妈妈。”
沈寄明惊疑不定地看着盛悬山，后者面色如水，毫无血色又平静得过分。
“我父亲……是位□□犯，她并不希望我的降生，所以不让我叫她妈妈。”
盛悬山体内苦水泛滥，咽了又咽，还是选择隐瞒了部分。
然而就只吐露出来的这点，就足够沈寄明缓缓的了。
“她……”
盛悬山接过话茬：“她是情绪不稳定了些，但确实把我养大……”
他说着说着无法承受沈寄明目光，低下头扣起指甲：“所以我不怪她，她也从来没真的想把我打伤打残，擦破点皮罢了，忍忍就过去了。”
沈寄明怎么也听不下去了，猛猛抱住了他的身子，哽咽着：“怎么叫擦破点皮……”
那天给盛悬山上药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盛悬山身上的陈年旧伤，崎岖不平，层层叠叠。过去这么久痕迹依然如此深重，不难想象造成这些伤痕的人当时下手有多重。
盛悬山无奈地回抱住沈寄明，大手摸摸沈寄明后脑勺，是安慰的动作，语气故作轻松道：“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哭。”
沈寄明脸埋在他颈窝里，眼泪把那一片肌肤都沾湿了，没有理会他的调笑，反而开始细细地亲吻他肩颈的伤疤。
盛悬山感受到了，解释道：“那里是我活该……他头一遭说这么长的话，语气又轻又缓。
“小时候特别嘴馋，可是那时候很穷，没有多余的零花钱。有一次刚巧捡到一个人弄丢的钱包，就偷偷昧下了，拿里面的钱买零食吃。”
沈寄明安静地听着，忽然开口：“然后呢？”
盛悬山动了动身子，让沈寄明抱他抱得更舒服。
“然后……然后就被发现了，姐姐打了我一顿。她以为是我偷的，说如果我变成一个小偷她就亲手掐死我。”
盛悬山顿了顿，拍拍沈寄明逐渐束紧的双手：“她只是说说的，没有真的掐死我，我不还是健健康康地活到现在了吗。”
沈寄明固执地不松力气：“你没跟她说是你捡的吗？”
“说了，她说这两者并没有区别。”
盛悬山轻轻抬起下巴，看向虚空中的一点，继续道：“有意的隐瞒，和偷窃没有区别。”
沈寄明小小声：“还是有的……”
盛悬山汲取着怀中血肉的温暖，身体内部却有股阴寒驱散不开。
沈寄明似乎难过极了，死死抱着他，呼吸哽咽。
他静默地盯着沈寄明毛茸茸的后脑。
只需要这样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他轻而易举就让沈寄明开始心疼他。
多傻啊沈寄明。
你知道你心疼的这个家伙是你的谁吗？你知道他对你隐瞒了什么吗？你知道你原本一帆风顺的人生为什么会增添这么多风浪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还心疼罪魁祸首心疼得要命。
盛悬山眼前陡然模糊了，他愣愣伸手，却被沈寄明抢先，脑袋被捧在手心。
看不清身前人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越来越近，眼皮一暖，有声音近在咫尺：“别哭了。”
盛悬山有些想笑。
我有什么好哭的，我怎么会哭？
被恋人欺骗的又不是我。
我哭什么？
他想着。
沈寄明你一定是没救了……你一定是没救了……
盛悬山心中耻笑着，却又急不可耐地伸手抓住沈寄明。
面上镇静，又被颤抖的声音出卖。
“你说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沈寄明回握住他，不知谁手心出了点汗，掌间湿滑一片。
他说的又缓又慢，确保盛悬山能听清每一个字。
“我不会离开你。”
“发生什么都不会吗？”
“发生什么都不会。”
盛悬山得了两重许诺，终于变得安定了一些。
“好，好，发生什么都不会，说好的……”
沈寄明吻上他唇瓣，唇齿留连间缱绻道：“说好的。”
两人吻着吻着，身随心动，躺到了床上。
这一次漫长而温柔，每一个亲吻都伴着盛悬山执着的询问。
“永远不会丢下我？”
沈寄明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出令人安心的回答。
“永远不会。”
一直到后半夜，盛悬山才终于像一个得到满足的孩子，抱着沈寄明沉沉睡去。
沈寄明意识陷入睡眠前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雪停了。
两人的恋爱关系没有隐瞒任何人，公司的同事只表面惊讶了一下，然后在茶水间激烈讨论说各位果然都是预言家。
同时感叹，爱情果然滋养人。曾经一丝不苟脑子里只有工作的那个老大，现在居然也会迟到早退，跟他们微笑问好了。
前台妹子对此激动不已，声称：“爱让面瘫学会微表情。”
很快传到了沈寄明耳朵里，这人乐不可支，此后时不时就要拿这句话出来调侃盛悬山。
时间久了，大家都发觉对于八卦沈寄明比盛悬山的接受度要高得多，渐渐讨论都开始不避开正主。
盛悬山对此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明轩当着他面喊沈寄明“老板娘”才终于发作。
“你乱喊什么呢？”
明轩感觉自己十分无辜：“老大……大家都这么喊啊，我们还以为你们都不介意呢。”
盛悬山蹙眉：“都……？”
他有些犹豫道：“沈寄明也知道？”
明轩疯狂点头：“对啊对啊。”
接着善解人意地补充：“老大不喜欢我就去跟他们说，让他们都别叫了。”
盛悬山很快恢复平和：“不用，就这样，挺好听的。”
明轩：？
哈喽，怎么突然变脸？
冬去春来，处处复苏。
在沈寄明不知道的时候，盛悬山偷偷将一半的股份转移到了沈寄明名下。
明轩得知后，私下戏称为夫妻档。
盛悬山觉得没有什么毛病，夫妻似乎还给公司加了buff，业务进展越来越顺利了，发展速度也日渐加快。已然成了市场上一支不可小觑的新锐力量。
两人的小家也被经营得很好，盛艺失踪后王希成了家里唯一的长辈。这位长辈十分豁达，心态又年轻。二人确认关系后就立马张罗着让盛悬山搬过来跟他们一块住，不知不觉三人已经如亲眷一般生活了近三个月了。
这对盛悬山而言简直是如梦似幻一般的生活。
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没有勇气面对坦白真相后的现实，他只能日复一日地保持欺瞒，一面惴惴不安，一面期望着纸能将火包一辈子。
他终于也成了自欺欺人的蠢货。
饭馆人头攒动，嘈杂声与烟火气相伴生。李安放下筷子，看向对面已经第六次拿起手机的Alpha，无奈道：“盛悬山，你到底是出来吃饭的还是出来跟你老婆微信聊天的？”
沈业入狱那阵李安出去躲了一阵风头，毕竟是有过多重接触的私人医生，虽然他确定了沈业体内的毒素被他清楚完毕，但以防万一还是保全一下自己的安全。
两人一直到最近才又重新联系上，李安诊所的营业执照还要过几天才下来，正闲着就找来盛悬山吃饭。
他是知道盛悬山和沈寄明血缘关系的，不过他作为医生更为清楚没有信息素的Alpha绝不可能孕育子嗣。
他思想也开放。既然不会影响下一代，那近亲就近亲呗。因此得知两人在一起时很快就接受了，在他看来盛悬山本人反而可能还没他看得开。
盛悬山没回他的话，慢悠悠打完字才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李安注意到他如沐春风的脸，暗骂：出息！
夹了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恨恨地嚼了起来。
盛悬山终于分出神来跟饭搭子讲话：“你那阵子都躲哪了？”
李安刚刚趁盛悬山没注意下了两块……北城。”
盛悬山想了想：“前段时间不是正乱着。”
李安笑：“就是图他乱嘛，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那倒是。”
李安如愿以偿将鱼肉偷渡进嘴里，美滋滋吞进肚，才又想起什么来：“对了，你猜猜我在那边碰着谁了？”
他语气神秘，桌面火锅热气蒸腾，水蒸气让盛悬山有些看不清李安的脸。
“谁？”
李安语气放轻，口型却更夸张。盛悬山隔着雾气仔细分辨，是“杨宪”。
他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来路不明的担忧爬上心头，他追问：“他在那干什么？”
“估计也是躲吧。”
杨宪早年跟着沈业，做了挺多善后工作，如今沈业入狱很多案子都牵扯到他，于是得到信息的第一时间他就乔装混去了北城，逃过了警方的搜查令。
盛悬山手指紧了紧，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去北城？
他还没放弃追查？
如果是真的，那他现在又查到了多少？
心头大患从天而降，盛悬山登时没胃口吃饭了。李安注意到他的反常，略一思索，也很快察觉其中关窍。
“我草。”
他低骂。
“那这人留不得啊！”
盛悬山看着火锅里正咕噜咕噜冒着泡的热汤，仿佛自己的心肺正在那里被煮着。
“得找到他。”
然后送他去陪沈业，以绝后患。
李安听出了这没说完的半句，奔着兄弟情义，立刻拍桌道：“我帮你找。”
盛悬山没推脱，这种事自然是人越多力量越大。“谢谢。”
李安摆摆手，两人都是私生子，清楚各自过往人生有多难熬，如今好兄弟好不容易找到幸福，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人毁了。
两人回家后都着手起北城的调查来。
李安曾经在北城亲自遇见过杨宪，清楚他的乔装和化名，本以为找起人来只会是分分钟的事，结果二人关注了近半个月，硬是没有任何进展，杨宪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盛悬山站在公司顶楼的天台围栏旁，听电话里私家侦探第不知道多少次向他道歉，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心脏止不住的沉沉下跌。
天空阴云密布，阵阵强风席卷而过，俨然是山雨欲来。
盛悬山收起手机往楼下走，强自安抚不安的情绪。
沈寄明在他工作时送来了一杯咖啡，盛悬山拿起来喝了一口。
“谢谢。”
沈寄明没走，看了他一会，忽然蹲下身，将脑袋搁在他大腿上。
盛悬山以为他在同自己讨巧撒娇，随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怎么了？”
沈寄明脸朝下，盛悬山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有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
“悬山，我有一点不舒服……”
盛悬山立刻警觉起来，弯腰双手将人扶起，坐到自己大腿上。
沈寄明脸苍白得不成样子，额头布满了冷汗。
“沈寄明！”
盛悬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明轩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是不是低血糖了。”
盛悬山一颗心七上八下，果断道：“我送他去医院，待会有人找就让他们去待客室等我。”
交代完就立刻将沈寄明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到车上时沈寄明已经晕了过去，盛悬山怎么喊他都没反应。盛悬山生怕出什么事，一路连闯3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医生……医生！！”
他抱着沈寄明冲进医院大厅，很快有护士过来将沈寄明抬上担架送去检查。
老实说盛悬山看见担架那一刻心都凉了，在人的固有认知里都是很坏的情况才会用得上担架。
他被勒令待在走廊等结果，期间烦躁不已只能通过不断走来走去缓解。
良久终于有护士出来，盛悬山急忙迎上去。
护士脸上表情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喜气洋洋，说出的信息却让盛悬山宛如遭受晴天霹雳。
“他没事，只是怀孕了。”
怀孕……？
盛悬山干瞪着眼，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怎么可能……我不是没有信息素吗？
怎么可能让他怀孕！！
然而护士还在继续说着：“你刚刚说是他爱人对吧，你们做家属的要注意，不要让孕夫过度操劳，不然就容易出现刚刚那种情况，直接体力不支晕倒了……”
护士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眼前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若一个木头人，她没忍住伸出手在盛悬山眼前晃了晃。
“先生……这位先生……您还好吗？”
盛悬山眼珠轻轻颤动，意识随之回复。
“我没事，我可以去看看……我爱人吗？”
我爱人三个字他说得尴尬又生硬，护士却并未留意，只当他是被怀孕的好消息震惊了。
“当然可以了，他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好好聊聊天，保持孕夫的好心情也有利于胎儿的成长……”
盛悬山没听进去一个字，从进门的那一步他就看清了床上的人影。
沈寄明靠坐着，神色同样的震惊，同时眼中不乏欣喜。
他说：“悬山，我们……”
盛悬山走到床边，拉住沈寄明汗湿的双手。
沈寄明也意外极了：“你不是没有信息素吗？”
盛悬山低着头，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声音里藏着深沉的情绪：“嗯……”
“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再去检查一下。”
说完他没再看沈寄明的脸，给自己挂了个检查。
腺体检查的速度很快，等待结果期间盛悬山想了很多，大部分是小时候。有记忆以来他从没去医院体检过。没有信息素这件事是盛艺从小到大一直在他耳边强调的，以至于他从未怀疑过。
盛悬山站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护士将检查报告送到他手上时，天地都旋转了。
性名：盛悬山
性别：男性Alpha
信息素水平：正常
信息素气味：无味
……
“您也不必太担心了，您的信息素是完全正常的，除了闻不到味道之外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盛悬山双目死死盯着那两个字，手指力气大到快要把纸捏破。
“没有任何区别……？”
护士点点头：“你也可以理解为，就是空气的气味，什么气味都是很正常的。”
冷汗将脊背打湿，头脑却像发烧一般燥热。从小让他备受打压的残疾原来根本不存在，但他丝毫无法为此感到高兴。
他和沈寄明孕育了一个孩子。
他和自己亲生弟弟孕育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缺手缺脚还是智力残障？
盛悬山绝望到极致甚至发笑起来，这是对他的惩罚。对他抱着侥幸心理欺瞒爱人的惩罚。
盛艺说得没错，他和沈业一样，一样肮脏。
他站在沈寄明病房门前，无论如何无法让自己踏足一步。他该如何面对沈寄明，该如何面对肚子里那个无辜的胎儿？
他的一己之私，他下贱的爱，将一切都毁掉了。
沈寄明会恨他的，一定会的。
护士十分钟前就走了，此刻病房内只剩下沈寄明一人。他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有些不敢置信。
这几天确实身体有些不舒服，食欲不振还时不时头昏。他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毕竟这段时间出差确实比较频繁，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肚子里多了个小崽。
护士告诉他胎儿已经有一个月了。
沈寄明都不用回忆，因为二人一直以为盛悬山没有信息素，所以从来没注重过什么措施。
虽然是有些意外，甚至于会打乱他后面的工作计划。但沈寄明自己掂量过后，觉得他不是不可以接受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灵。就是不知道盛悬山的想法了，毕竟刚刚盛悬山的表情和欣喜可沾不上边，更像是天塌了。
沈寄明心里盘算着，等盛悬山回来二人再好好讨论一下孩子的去留问题。
只是盛悬山这一去未免时间太久。他看向时钟，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做腺体检查需要这么久吗？
此刻的盛悬山还在门口罚站，他不信邪地又去查了一遍腺体。得到一样的结果后，又花了好一会时间让自己快点接受现实。
他盯着天花板，面色逐渐恢复平静。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
后悔或自怨自艾毫无作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消除隐患。
还不是没有挽回的可能。
他长舒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神已经恢复沉静。
他推开病房门。
沈寄明闻声抬头，他已经等待许久了。
“结果如何？”
盛悬山捏紧了那两份一模一样的检查报告，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嗯，有信息素，只是没有味道。”
沈寄明眼睛弯起来，真心地为此感到开心：“那太好了，腺体没有问题。”
盛悬山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欣喜，怀着心思默默走到沈寄明床边坐下。
有些艰难，但他必须要说。
“这个孩子，不能留。”
沈寄明肉眼可见地顿了顿，虽然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但他没想过盛悬山会这么强硬，甚至不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胸中有些堵塞，沈寄明调整了一下呼吸，试着询问。
“能说一说为什么吗？”
盛悬山不似先前垂着头，反而微微扬起了下巴，锋利的下颌线随之展露，眼神冰冷，透出疏离的倨傲。
“我不想要。”
他在门口站的那段时间已经想好了，要继续和沈寄明在一起他们就绝不能有孩子。也不能找些事业不稳定，没时间照顾这种暂时性的理由。要直白地让沈寄明一辈子都断掉生孩子的念头，他必须强硬些。
为此他会向未出世的孩子道歉，但不后悔。
打完这一胎他就去结扎，绝不会让沈寄明的身体遭受二次伤害。
沈寄明不自觉绞紧了床单，这副样子的盛悬山无疑让他感到陌生，不过他可以理解，毕竟两人在一起那会就说好了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所以他只是犹豫了会，就点了头。
“好。”
说完二人一时间都没了话，空荡的病房泛滥起尴尬。沈寄明感受了会，先行打破气氛道：“行了，那你先去忙，公司应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
盛悬山没强留：“我来联系医生。”
沈寄明随口嗯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