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童话 ...
-
卑尔根是挪威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它也被誉为北欧最有诗意的“雨城”和“欧洲的西雅图”。
两人下车以后发现，天空飘起了绵密的雨丝，城市显得更加清新宁静。
“不愧是雨城。”姜商感叹道。
他说完两人同时戴上了冲锋衣的帽子——雨丝吹在脸上很舒服，让人并不想打伞。
“走吧，去布吕根码头看彩色小房子。”袁忱道说。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着一份对北欧的执念，走在北欧街头，总能给人一种时间过得很慢的感觉。
色彩鲜艳的东西总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哇！看到了！”姜商喊道，“这也太酷了！”
入目是童话世界般的彩色小镇，彩色小木屋不规则地排列组合，构建出了一幅斑斓的图画。
他们沿着街道散步，姜商突然看到了网上好多人推荐的红房子纪念品店。
“走走走咱们快去逛逛，老师。”姜商胳膊肘拐了袁忱道一下就先行冲了进去。
“这个好看，这个也好看！这个姜仪应该会喜欢……这个可以带给爷爷！”
袁忱道看姜商采购的样子又觉得他有点儿可爱。
“诶等等——你先别买这么多。”袁忱道说，“咱们待会儿还要逛好多地方呢，现在就买这么多你待会儿还能拿得过来吗。”
姜商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袁忱道看姜商左挑右捡最终象征性地放下了两样，然后美滋滋结账去了。他看着姜商兴高采烈的背影摇了摇头。
袁忱道摩挲着手里的麋鹿玩偶。
没过多久姜商就付完钱了，“好了，咱们继续出发吧。”姜商说道。
两个人刚走出店门——
“你先等我一下。”袁忱道说着又急忙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袁忱道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提了一个礼盒。
姜商好奇道，“你买了什么？”
“一个杯子。”袁忱道又补充道，“沈肆哲托我买的。”
姜商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袁忱道伸手指了指前面，“走吧，我们那儿去寄明信片。”
两个人各自挑选了一张好看的明信片。
“你寄给你自己吗？”姜商问道。
袁忱道想了想，除了他的妈妈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能寄明信片的人，他的妈妈就在挪威所以根本用不着寄，寄给沈肆哲的话有点儿肉麻得恶心了，第一个排除。好像也只能寄给自己了，于是他点了点头。
如果姜商不在的话或许还可以寄给姜商，不过他又想了想，姜商就算在他好像也可以寄给姜商，又不影响。
“那我也寄给自己吧。”姜商想了想，“不行，我还要给爷爷寄一张，嗯，那给姜仪也寄一张吧，还有我姐夫，嗷还有柴润……”
袁忱道看着姜商拿了一沓明信片回来，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搞批发？”
袁忱道给姜商写完以后就把明信片倒扣在了桌子上，他坐在姜商对面，看着姜商乖巧地坐在桌前奋笔疾书觉得特别好玩儿。
“还有一张啊，这张又是给谁啊？”袁忱道问。
姜商一边写一边用另一只手挡住，“秘密，你别管。”
袁忱道撇了撇嘴。
等到姜商写完了他那一沓明信片，俩人一起把明信片投入了邮筒。
姜商：“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他一向不喜欢做计划，于是开口问道。
“去坐缆车吧，看看整个卑尔根。”袁忱道说。
*
夕阳渐渐坠入峡湾，整座城市开始慢慢发光。
两个人乘坐缆车来到了弗罗伊恩山顶，他们坐在观景台的木制椅上静静地观赏。
天空慢慢从湛蓝变成橘粉色，好像被打上一层光晕，城区身披柔光，在等待太阳落山的间隙，城市染上落日的余晖。
姜商愣神了一阵，回神的时候下意识看向了袁忱道，袁忱道站了起来。
他之前看到过一个说法，如果你下意识地看向一个人，可能是因为那个人他在看你。所以袁忱道刚刚在盯着他看？
“快来看。”袁忱道转身朝姜商招了招手。
姜商站到了他身旁。
“太可惜了，你没看到城市倏然亮起的瞬间。”袁忱道说。
蜿蜒的光带由万家灯火串联，远处峡湾的船只也点亮了灯光，漂浮在同样泛着蓝调的海面上，零星的灯光驭风在海面上摇曳，目之所及的璀璨让人移不开视线。
“很美。”姜商说。
袁忱道：“咱们合张影吧。”
自从到了挪威他俩都只是拍了风景的照片，还没有拍过自己的。
“好啊。”姜商说。
袁忱道举起手机，屏幕里的两个人肩膀靠在一起，拍照的动作倒是丝毫没有心意——标准的游客照，一人比了一个剪刀手。
照片的背景构图是泛着蓝调的天空和蜿蜒的光带——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儿呆，但幸好还有脸撑着，照片很好看。
姜商看了看袁忱道的作品，“别忘了发给我袁教授。”他说。
袁忱道“嗯”了一声。
姜商揉了揉肩膀——大意了，东西还是买多了。
两个人朝山下走去，路上看到了温顺的山羊。姜商伸手摸了摸它们，山羊还往他身上靠，超级乖！
再一次进入纪念品店，姜商就收敛了很多，因为背包快装不下了。
“羊毛毡小羊！这也太可爱了吧，嗯，当挂件还不错。”姜商拿起了一只，“袁老师你要吗？”
袁忱道刚想说不要，但在看到长相差不多却穿着不同的彩色小羊以后改变了主意，他伸手指了指，“那我要那个吧。”
姜商拿着两只小羊付款去了。
回来后姜商把两只小羊分别挂在了他们俩的包上。
“太般配了。”姜商评价道，然后他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袁忱道笑道：“什么？”
姜商：“我说两只小羊太般配了。”
袁忱道：“嗯，对。”
姜商把背包重新背上。
袁忱道：“饿了吗？咱们去吃饭吧，餐厅我已经订好了。”
姜商拍了拍袁忱道的肩膀说道：“太可靠了袁教授，我要饿死了。”
*
店内泛着柔黄色的光，餐厅整体采用温馨的木质装潢，最吸引人的是餐厅繁复华丽的顶灯，而且除了正中央的顶灯，每一桌都有一个不同样式的吊灯。
每一桌的小吊灯都只能照亮桌子以及它周围的一小片天地，过道在相比之下就会显得稍微暗一些，这样看来每一桌就好像是一个不同的罗曼蒂克小世界。
逛了这么久，两个人都有些饿了，于是上一道菜他俩就清空一盘。
袁忱道这次给姜商点了一杯特调饮料，他还特意叮嘱了侍应生不要加酒精，一点儿都不行，因为他对面儿那个酒精过敏。
太好喝了！姜商直接喝了半杯。他喝完又揉了揉肚子，这个餐厅太好吃了，他吃太撑了。
这个时候侍应生推来了餐车，上面放了一个精致的小蛋糕。
姜商愣了一下。
袁忱道谢过了侍应生，抬头看了看怔愣的姜商。
袁忱道：“你不会忘记了吧？”
姜商倒是没有忘，只是他没想到袁忱道还这么有仪式感，过生日一定要吃蛋糕。他本来以为他们出来玩儿蛋糕什么的也比较麻烦，顶多待会儿回酒店的时候去甜品店买个蛋糕——这一看就不是点单点的普通甜品蛋糕。
“特意定制的生日蛋糕。”袁忱道说，“上面还写了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谢谢老师！”姜商特别感动。
“不过就是这个字儿有点儿丑。”姜商吐槽道，“但是他们肯定也不会写中文嘛，可以理解。”
袁忱道：“……”
袁忱道摸了摸脑袋，“这个蛋糕有点儿小，他们说最大就只能做这么大的了，所以我有点儿写不开……”
姜商：“……”
好吧，原来不是餐厅写的。
“许个愿吧。”袁忱道说。
姜商闭上眼睛许了个愿望，许完愿后睁开了眼睛。
袁忱道：“需要给你唱个歌吗？”
姜商：“心意我领了，歌就先不用唱了。”
“你的杯子？要我帮你装着？”姜商疑惑地接了过来袁忱道递过来的礼盒。
“……你的生日礼物。”袁忱道无奈道。
说了就信，这孩子还怪老实的。
“不是你朋友托你买的吗？”姜商又问。
袁忱道：“司机师傅没托我帮买，我唬你的。”
沈司机师傅莫名打了一个喷嚏。
姜商：“一个杯子？”
“……你要不拆开看看呢？”袁忱道说。
姜商拆开了礼盒，“一个……麋鹿娃娃？”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袁忱道，“老师你，都看到了？”
“我可没看到你拿起来放下好几次，只是恰好买了，喜欢吗？”袁忱道问。
“很喜欢！”姜商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问道，“不过，会不会有些幼稚？还是，特别幼稚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当然不幼稚，我也喜欢。”袁忱道说。
姜商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姜仪因为上学的原因就留在了国内，住在邻居盛言帧家里，由盛父盛母照顾，而刚上幼儿园的他就跟着爷爷去了美国。
姜商：“小时候房间太黑了我一个人害怕，所以爷爷就买了很多娃娃陪我，所以现在看到这类毛绒玩偶就……还是会感觉很亲切，很有安全感。”
袁忱道忍不住揉了一把姜商的脑袋。
姜商听到他说，“不幼稚，刚刚好。”
还有一句袁忱道说得特别小声，姜商没有听到。
他说：“我刚好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