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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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痛苦的补习时间在姜商殷切期盼中终于结束，他迎来了第一次休假。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日。
姜商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两点，起床后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跟康伯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今天姜仪不在家，可能去盛言帧剧组探班去了。
回国也有一段时间了，回国后姜商的娱乐活动肉眼可见得少了许多。
以前晚上可以和狐朋狗友飙个摩托，或者在桥底涂鸦，以及去酒吧打游戏。而现在的生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就连打游戏都没有时间。
姜商坐着家里的车去了电玩城。
“少爷，真的不用我来接……”
“不用了刘叔，我自己回去就行。”他关上车门。
“那你注意安全。”刘叔说。
姜商道别了司机刘叔叔，一个人往电玩城走。他并不打算在这儿待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等天黑了他还想去酒吧找找乐子。所以，不能让刘叔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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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商随便吃了点东西。
看着舞池里跃动的身影，再听着耳边回响着的聒噪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姜商一个人，他将身子深深埋进卡座里，感觉十分惬意。
昏暗的灯光恰好将他所在的角落淹没，正好这里谁都不认识他，这让姜商很有安全感。于是他欢快地拿出手机开了局游戏。
刚被几个兄弟灌了一轮酒，袁忱道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出来透透气。
今天是高中同学的生日聚会，他本来不想来，但沈肆哲偏要拉着他来。
“我靠，那小子怎么那么像姜商？”
袁忱道的脑子不大清明。
袁忱道甩了甩脑袋，当他再度望过去，原先坐在卡座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还没成年呢，我在想什么……”
姜商喝的酒度数并不高，他完全是在当饮料喝，打着打着游戏突然想上厕所，于是他起身去找卫生间。
走着走着他又猛地回头，刚才好像，有谁在看他？
舞池里还是疯狂的男男女女，欢笑声不绝于耳。
应该是错觉吧？姜商心想。在这里能碰见谁啊，除了同学一共没几个认识的人，谁又会看自己。
姜商收了手机进了卫生间。
袁忱道从吸烟室出来后整个人脑子清醒了不少。
今天他穿了一件衬衣，但一改往日禁欲系男神的风格，而是将第一颗纽扣解开。他的头发是偏中长的，刚洗过的头发很随意地散落着。这一身搭配下来，完全看不出他本人其实是一个充满书卷气的教授，浑身散发出一种散漫勾人的富家少爷气息。
姜商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刚从吸烟室出来的人迎面扑来的烟味儿呛得咳嗽了起来。
袁忱道带着歉意说了声“抱歉”，姜商本来弯腰想赶紧离开，但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又不自觉得抬头。
两人在烟草味缭绕的卫生间门口浪漫对视，心里同时惊呼我操。
“你怎么在这儿？”姜商说。
袁忱道愣神儿的功夫姜商已经提前开口抢了他的词儿。
袁忱道不慌不忙道，“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儿呢，你一个未成年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又不管这个。”
姜商的目光中似乎包含了某种信号……嫌弃他没有见识。
下一秒他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别告诉我姐！”
袁忱道心道这小子真是怕死他姐姐了。
见袁忱道没说话，姜商有点着急，然后脱口而出一句，“求求你了。”说着手还握住了他的手腕。
袁忱道低头看着姜商，心道要完。
半大的少年满脸紧张，拉着他的手腕，在求他。
“咳咳咳……”袁忱道被自己的烟呛到了，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然后缓了缓说道：“放心，我这人没有打别人小报告的癖好……嘶，你这是什么眼神？”
姜商起初还没注意到袁忱道今天这身打扮格外“亮眼”，竟然如此骚包！
袁忱道透过他的眼神，已经共情了他的脑补。
这小子一定在想他是一个表面上衣冠楚楚实则一到放假休息就一头扎进酒吧的浪荡主儿。
袁忱道忙说，“不管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是来给我同学过生日的，并不是酒吧常客。”
姜商回道：“嗷。”
他还心道这关我什么事儿。
“那不打扰你了。”姜商又说。
临走时袁忱道还听到他小声说了句“穿这么骚包也不怕碰到自己学生。”
袁忱道：“……”
酒过三巡。
沈肆哲刚唱完一首歌，忽然转头看见了坐在一旁的袁忱道。
“你怎么才回来？刚浩子还想找你走一个呢，说是跟你同桌情深——诶谁招你了，你这黑脸都快吓死蚊子了……”
“我问你个问题。”袁忱道说。
沈肆哲大着舌头问道，“啥啊？”
“我今天穿得很骚吗？”
“噗——咳咳咳…咳……咳咳？”
袁忱道说：“刚才有个小子说我骚。”
一阵猛咳之后沈肆哲突然清醒了一点，这位哥别不是喝醉酒出去调戏别人了吧？
平时挺正经一人儿啊……
“你可千万别随便出去找什么野花儿啊！”沈肆哲小声警告道，“这要是传出去你还混不混了？”
“……那我先灭你口。”袁忱道给了他一记眼刀子。
…… ……
姜商走的时候并没有很晚。
耳机没电了，他把耳机摘下，刚一出门就听到了细微的求饶声。
声音并不大，但姜商对这种声音格外敏感。
他是有犹豫，但犹豫了两秒钟后他还是闻声来到了酒吧后门。
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男人被一个花臂男揪着头发按在墙上，他的脸被挤压到变形。
“他妈的找打！你到底说不说？”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呸！你姐姐现在到底在哪儿？他骗了老子钱就跑了胆子够大啊！”
姜商戴上口罩和帽子，“喂，有事儿说事儿，能不能不动手动脚啊。”
花臂男望着逆光走来的姜商，这人细胳膊细腿儿的，似乎没有什么威慑力。“你他妈谁啊？别他妈多管闲事，麻溜儿地滚！”
“啧，嘴真脏。”
姜商走近后又说了一句，“你放不放开人？”
花臂男看不见姜商的脸，但看到对方没有自己高，他又觉得搞笑。他用一只手继续按住那人的脸，另一只手放在了姜商头上，“小学生晚上就该早点回家找妈妈,别出来见义勇为了。”
姜商本来是想语言劝说的，但这人侮辱了他的身高……他拍开花臂男的手，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往下按，左手揪住那人的领子向下拉。
花臂男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听到面前这人暴躁的声音，“你他妈管你爹叫小学生？”
竟然叫他小学生？
“我操？你他妈！你有本事给老子放手！”
姜商闻言放手，一脚给人踹了出去。
被按在墙上的人应该是惊吓过头，跌坐在了地上。
这下子花臂男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满嘴脏词儿。
姜商不惯毛病，过去几拳给人揍地上躺着了。自从某次见义勇为被揍，爷爷就留了个心眼儿，怕他再吃亏就送他去学了散打。
所以姜商并不怕比自己高比自己壮实的人，因为他都可以轻松放倒。
他对地上躺着的花臂男比了个中指。
“喂，你没事吧？”姜商走过去蹲在那个被欺负的倒霉蛋面前，“你还能站起来吗？”
那人摇了摇头，“我没——小心！！！”
姜商猛地回头。
一根木棍砸落在地上，然后是一个瘦猴倒在自己面前。
身后站着一个举着水壶还没来得及放下胳膊的……袁忱道？
“我操……”姜商说。
袁忱道放下手，“你，没事吧？”
姜商摇了摇头。“你，这是？”
刚才袁忱道送走了一堆喝大了的朋友，刚想打车走却突然听到了后门的打斗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于是就冲过来看。
“没想到还救了你一命。”袁忱道说。
姜商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木棍，这东西要是砸脑子上不死也该废了。
姜商：“刚才谢谢你了。”
“诶老袁？你在那边儿吗？”
沈肆哲半醉半清醒，这下子也过来了。
沈肆哲过来一看吓了一跳，“我操，这怎么躺俩人？你把人给揍了？”
平时袁忱道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看起来这人跟袁忱道是很要好的朋友，姜商心道。
姜商：“人是我打的。”
“诶，这怎么还有个小孩儿？”
沈肆哲突然感觉他问完这句话以后对面那小孩儿好像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那什么，沈菲病了，我去照顾她一下，今晚就不回去了。”
沈肆哲确认袁忱道没事以后就溜了。
姜商和袁忱道跟着那人又回了酒吧，了解到了花臂男为什么来找事。
“所以这是你姐前男友？”
那人点了点头，“那他总是出去赌钱，我姐就跟他分手了。他找不到我姐就过来找我麻烦，还威胁我告诉他我姐在哪儿。”
姜商：“人渣！”
“刚才真是谢谢你们了。”那人感激地说，“不过还好你没露脸，他们俩都没看到你们长什么样，不然他以后可能还会去找你麻烦，你应该还是学生吧？”
姜商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这我老师。”
袁忱道：“……”
什么关系的老师带学生来泡吧？但还好他并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癖好，他并没有多问。
临走时姜商还是嘱咐他小心，“如果他们再这么过分你就干脆报警吧。”
那人谢过了他俩，最后袁忱道又不知道单独跟那人说了些什么，晚了一分钟才出来。
“我送你回家吧。”袁忱道说。
姜商：“那谢谢老师了。”他并没有多问。
因为怕那俩人爬起来找事，他俩还特意多走了一段才打车。
路上姜商接了个电话。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嗯嗯，快了……好的再见。”
“这么晚还没回家，姐姐担心你了？”
姜商：“是康伯的电话，我姐约会去了。”
袁忱道没有说话。
“你没事突然提我姐干嘛？你不会对我姐有想法吧？”姜商警惕道。
“我靠！我是随口搭话的好吧？”袁忱道说。
看着姜商不信任的眼神，袁忱道有些无奈。
姜商：“我姐早有男朋友了，还是青梅竹马，长得帅，多金，还是大明星！”
“……比起你姐我可能对你的兴趣更大一点儿。”袁忱道小声说道。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
“没什么。我有喜欢的人，你别瞎猜。”袁忱道说。
袁忱道刚刚的声音太小姜商没有听清，听到这句话他松了口气。
“赶紧上车吧。”袁忱道替姜商拉开了车门。
可能是时间有点儿晚了，接单的司机师傅也没有说话，不像白天的一些师傅那么健谈。
袁忱道本来也不是什么非要聊天的性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就是想说点儿什么。
“几年前……”袁忱道开口，“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干完兼职在回住处的路上被人堵了，是学校几个不学无术的少爷。本来就要被打了，但是突然冲进来一个小孩儿，踹了其中一个人一脚。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是初中生吧，他可能是想见义勇为一下来救我，但很遗憾他救我又没完全救，因为紧接着我们俩一起被揍了……”袁忱道说。
说完他还有些后悔，姜商不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吧……但或许，是今天晚上的经历让他有感而发。
…… ……
车上依旧静默。
不是，这经历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姜商心道。
他俩都坐在车子后排，袁忱道忍不住偏头看向姜商。
只见姜商用一脸惊呆的傻表情看着他。
“我靠！你不会就是我当时救的那个倒霉蛋吧？”姜商惊讶道。
？？？
袁忱道：“后来，我们两个还一起去了医院……”
姜商一脸悲痛地看着他，“虽然可能有点儿难以置信，但我应该就是你口中救了你但又没完全救的那个小孩儿……”他拍了拍袁忱道的肩膀。
袁忱道：“……真巧啊。”
姜商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个世界可真小。”
这他妈都能重逢。
袁忱道想了想又说，“你后来包扎完人呢？我那时候还想谢谢你呢。”
“当时我爷爷来把我接走了，我看着你正在包扎觉得应该没事了就走了。”姜商摆了摆手，“你谢我干嘛啊，说不定要不是我那一脚他们还不会揍你呢，可能是我害你挨打了。”
袁忱道笑了笑，“不，非常有必要感谢你。”他十分郑重地说：“多亏有你。”
姜商歪了歪头表示疑惑，但袁忱道没有再说什么，姜商便也当他只是客气客气，没有再接着问。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