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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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层“救命恩人”的关系。
袁忱道的报恩方法别出心裁。
例如——
“今天多做一组。”
“把这几个类型一起看了。”
“明天就不给复习时间了，直接测试。”
“去上个厕所赶紧回来，我把这个讲完。”
“……这周末你有空吗？”
！！！
姜商哀嚎道，“袁教授，咱们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而且，我每周就只有周天一天的休息时间！就连这你都要剥夺吗？！”
姜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脸贴着书本，这下彻底挡住了袁忱道检查他试题的视线。
这周日在南立大学有一个讲座，同事给了他几张票并暗示他要送出去。袁忱道根本没有人给上，想了半天脑子里只蹦出来一个姜商。
反正是有关数学的讲座，让他去听听也没有坏处。
“啊——”姜商哀嚎道，“我能不去吗？”
袁忱道微笑着说：“很遗憾不能。”
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姜商，袁忱道又说，“下周一可以让你休息一天。”
讲座一上午就结束了，自己还赚了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姜商突然来精神了。
于是这周日，姜商跟着袁忱道来到了南立大学。
虽然还是暑假，但校园里还是有一些学生在学校里学习，这一路上有不少人跟袁忱道打招呼。
这人还真是受欢迎啊，姜商心道。
被问到姜商是谁的时候，袁忱道说他是亲戚家的弟弟。姜商乖巧地叫“姐姐好”，又惹得一些年轻小老师夸他可爱。
姜商：“你在学校还挺受欢迎的啊。”
“过奖了。”袁忱道说，“第一次见面她们倒是都很喜欢你啊。”
袁忱道今天穿了一件白色T恤，脚踩一双球鞋，这一身打扮他突然没有了平时那股子稳重劲儿，跟姜商看起来也没差几岁。走在一起倒也真像一对儿兄弟。
“讲座就在前面的礼堂里。”
姜商收回目光打了个哈欠，有点儿饿了。
两个人进入礼堂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坐下了。
讲座对于姜商来说十分枯燥无聊，本来他就是打算浅浅闭一下眼，闭目养神一下。
但等袁忱道偏头看去的时候，姜商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且不只是睡着了——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毛病，一个劲儿地往他这边歪，直到脑袋枕到了他的肩膀上，这才老老实实不动了，似乎这下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地儿。
你还真是会享受。
少年生得白皙，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姜商的睫毛很纤长。一束光透过帘隙打在他的脸上，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也有了棱角。还真是个漂亮的孩子，袁忱道心道。
他打人的时候像个刺儿头，睡着的时候倒是一副乖乖崽的模样，挺反差，还挺可爱的……
这几天或许是真的累着了，少年眼底都浮现出了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学习辛苦了——当然也不排除是他自己熬夜打游戏了。
可能自己这几天真的太严格了，让孩子没有时间休息，袁忱道心底哎呦哎呦得疼，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姜商从小在国外长大，本来就是一个接受国外教育的小孩儿。这一突然回国不适应是正常的，学习方面吃力也很正常。他似乎有些太着急了而没有掌握好学习节奏。
想到这儿，袁忱道抬起的手又放下了，算了，还是让孩子睡个好觉吧。
姜商感觉自己正躺在一艘船上小憩，有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有点儿晒。突然，小船动了，这风浪还不小，小船开始剧烈摇晃，过了一会儿又风平浪静，阳光也渐渐隐没在云层之后。
他们挑的位置不太好，今天日头又很毒辣，姜商被晒得皱起了眉头。袁忱道只好一手托住他的头，一边探出身子伸长了胳膊去拉了个窗帘。
然后又将孩子的脑袋轻轻放回了自己肩上，为了让他头枕得舒服，袁忱道还特意向下坐了坐，直到大长腿顶到了前面的座位再也往前不了了。
讲座快结束的时候，姜商也醒了。
“醒了？睡得还好吗？”袁忱道问道。
“挺好……我靠我，我怎么睡着了！”
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我……我睡了多久啊？”姜商小心地问道。
袁忱道揉着胳膊说道，“也没多久。”
“还好还好。”姜商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他又接着说。
“也就是从刚开始睡到结束吧，顺便把我的肩膀睡麻了而已。”
“……”
姜商一瞬间小脸通红。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知所措地给袁忱道揉肩膀、捏肩膀，还给他锤了锤背，“对不起啊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虽然感觉这样不太好，但姜商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袁忱道忍不住还想逗逗他。
“好啊，我可算是发现了，你小子有事儿了喊老师，求人的时候喊老师，感觉不好意思了喊老师，平时就一副……”
姜商忙说：“我以后不会了！以后都……都乖乖地喊老师！”
姜商脸还红着，袁忱道终于有点不忍心了。
“好了，我学习任务布置太重，让你没有时间好好休息，怪我。”他说。
“啊？”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姜商整个人显得有些呆呆的，袁忱道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原谅你讲座没听几句话光睡觉去了，走了，吃饭。”袁忱道说。
“嗷，好！”姜商老老实实跟在了袁忱道身后。
跟着袁忱道走了一阵子，甚至路过了校门。
“咱们去哪儿啊？”姜商终于忍不住问道，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袁老师……”
他突然想到刚刚自己在礼堂说了什么，于是又急急忙忙补了一句。
袁忱道笑道：“带你去我们食堂吃。”
姜商心道不就是个食堂嘛。
半个小时后——
“怎么样？”
“嗯唔，好吃！”
姜商大快朵颐，本来早晨没吃饭就饿，“嗯袁老师，你们学校食堂饭可真好吃！”
“以后想经常吃或者，天天吃吗？”袁忱道说。
姜商想也没想就抢道，“想！”
“那就努力考来吧。”袁忱道笑着说，“考来南立以后自然就可以天天吃了。”
“好啊。”
姜商回答的时候没有经过脑子，过了一阵子他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可能考来南立啊！”他说：“南立不是很厉害的大学吗？我的成绩肯定不行吧。”
袁忱道突然说：“没事儿啊，这不是有我吗？”
姜商听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袁忱道也反应过来。
一个月补习就结束了。
显然姜商也想到了这个，而且，自己也只是辅导姜商一门数学而已，说考南立有他这句话怎么想都怎么奇怪。
姜商却是轻描淡写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目标，考哪里都行。我也就来混混日子罢了，让老爷子跟我姐能少念叨我几句。”
听到这几句袁忱道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袁老师——这个也太好吃了吧！”姜商手里举着一个水果玉米啃得正香。
他这一打岔氛围就溜走了。
才高二嘛，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很正常，还好这些可以以后慢慢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提高成绩。
*
第二天下午，正在吃着午饭的姜商看着走进门的袁忱道愣住了。
“不是说好周一休息的吗？”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没错就是周一啊，“呃……袁老师？”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补了一句。
“我说的是休息一天啊，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不是已经一天了吗？”袁忱道笑着说。
姜商哀嚎道：“你明明说的是周一一天都休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啊啊——就是这么为人师表的吗！而且我才刚起床啊，我还没玩儿呢！”
“刚起床？那太好了，我还怕你犯困呢。”袁忱道拎着包上楼，“吃完饭赶紧上来，给你带了礼物。”
姜商在逃课出去玩儿被袁忱道打小报告和上楼拆礼物之间一阵纠结，最后选择了后者，
十分钟后他坐在了沙发上。
他满心欢喜地搓了搓手，看着面前摆着的精致礼盒，然后缓缓拆开。
“我操！”
袁忱道：“啧，干嘛呢，这么不文明。”
姜商抬头瞪着坐在对面沙发上打游戏的袁忱道，“你管这叫礼物？”
姜商从礼盒里拿出来一沓试卷。
袁忱道：“近五年中考真题，你不开心吗？”
姜商：“Fuck!”
“别这样，我第一次这么用心地给人准备礼物呢。”袁忱道一边笑一边手上华丽地操作着。
“呵呵，你自己都憋不住了吧……”
姜商凑过去，“打什么呢？”
袁忱道坐在沙发上，姜商从背后观摩他的操作，不自觉地靠近袁忱道，看着他的操作忍不住轻呼。
袁忱道感觉耳朵有点儿痒，一不小心操作失误，英雄躺在了地上。
姜商：“……我刚想夸夸你。”
袁忱道轻咳一声，退出游戏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好了，学习吧。”
姜商看到袁忱道摸了摸耳朵，耳朵好像有点儿发红。
他抬头看了一眼空调，温度也不高啊。
“你愣着干嘛呢？过来做题啊！”袁忱道说。
姜商一想到那一沓卷子头都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