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们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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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整车间北侧的物料仓，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暗的胃袋，吞噬着队员们战术手电射出的有限光芒。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陈腐的染料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几乎令人窒息。巨大的废弃滚筒、堆叠的原料桶、倒塌的货架构成了更加复杂和危险的迷宫。
何绘手中的追踪平板屏幕上，那代表妹妹生命线的红点，在标记为“物料仓上层平台”的区域边缘微弱却坚定地跳动着！信号源就在上面！
“信号在上层平台！靠近东南角！”何绘的声音因剧痛和极致的紧张而嘶哑变形，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从胸腔里挤压出来的血沫！
“收到！目标上层平台东南角！”肖述的声音冰冷如铁，通过喉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一个队员耳中，“陈暖！警戒下方通道！王君！跟我上！寻找通往平台的楼梯或升降梯！”
“是！”
“明白！”
就在这时，分散在物料仓另一侧搜索的林清晖小组突然传来急促的汇报：
“肖队！何老师！有发现！我们在西侧靠近通风口的位置，听到上面有声音！很微弱！像是…像是被捂住嘴的呜咽声！重复！上层平台西侧有异常声响！可能是人质！”
呜咽声！！！
何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是诗岁！她还活着！她在发出声音！巨大的希望伴随着更深的恐惧瞬间席卷了他！他几乎控制不住要朝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过去！
“保持静默！林清晖！锁定声音源精确位置！不要惊动目标！”肖述的命令如同冰水浇头，强行压住了所有人的冲动：“王君！找到上去的路没？！”
“找到了！肖队！左后方！有个锈死的铁架楼梯！可以上去！但动静会很大！”王君的声音带着急切。
“准备强攻！目标锁定上层平台东南角至西侧区域！”肖述的眼神锐利如鹰，迅速做出决断，“A组（特警）外围封锁所有平台出口！B组（王君、陈暖）随我正面突击楼梯！C组（林清晖）听我指令，从西侧可能的其他入口同步突入！发现目标，优先解救人质！重复，优先解救人质！”
“收到！”
“明白！”
回应声短促而充满杀气。
肖述打了个手势，王君和陈暖立刻如同猎豹般躬身冲向那个隐藏在巨大滚筒后面的铁架楼梯！楼梯锈蚀严重，踩上去必定嘎吱作响！强攻意味着暴露！但此刻，任何犹豫都可能葬送最后的机会！
何绘拖着剧痛的膝盖，紧紧跟在肖述身后。每一步攀爬都如同酷刑！铁梯的冰冷透过手套传递上来，膝盖每一次弯曲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和骨头的摩擦感！汗水如同小溪般沿着鬓角滑落，浸透了战术背心。他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头顶那片未知的黑暗上！诗岁！坚持住！哥哥来了！
“嘎吱——！嘎吱——！”
沉重的脚步声和铁梯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在死寂的物料仓内异常刺耳！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几乎就在他们踏上上层平台的瞬间，前方负责警戒渗透的特警队员急促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发现人质！东南角！墙角！被捆着！旁边…有动静！不止一个人！位置锁定！”
“C组！行动！”肖述一声暴喝！
“砰！！！”
与此同时，林清晖小组在西侧利用破门工具强行撞开了一扇锈死的铁皮门！巨大的声响如同平地惊雷！
“警察！不许动！！！”肖述、王君、陈暖三人如同猛虎出闸，枪口瞬间指向特警队员报告的方位！战术手电刺眼的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瞬间照亮了平台东南角！
眼前的景象让何绘的心跳几乎停止！
墙角！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何诗岁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住手脚，嘴上贴着厚厚的胶带！她蜷缩在那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头发凌乱，鹅黄色的针织衫上沾满了污渍，脸颊有明显的红肿和泪痕！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嘴里发出被胶带堵住的、绝望而恐惧的呜咽声！那双原本明亮灵动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泪水，在看到何绘身影的刹那，泪水汹涌而出！
“诗岁！！”何绘嘶吼出声，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和愤怒！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然而，就在光柱锁定何诗岁的刹那！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旁边巨大的废弃染色机阴影里闪了出来！成品字形，将何诗岁牢牢挡在身后！
左边，是身材魁梧如熊、脸上带着狰狞凶狠和一丝恐惧的张彪！他手里握着一把砍刀！
右边，是一个身材精瘦、眼神阴鸷、手腕上盘着青黑色蛇形纹身的陌生男人，正是杜春梅描述中撬锁的那个，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而站在中间，如同众星拱月般的核心——正是那个拥有毒蛇般冰冷眼眸的“使者”！
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色的工装，脸上戴着遮挡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只露出那双毫无人类情感、如同深渊寒冰般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正越过刺眼的光柱，精准地、带着一丝嘲弄和冷酷的审视，落在了何绘身上！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别动！”使者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冰冷、沙哑、如同金属摩擦，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穿透力，“再往前一步，这女孩立刻没命。”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看肖述等人黑洞洞的枪口，只是淡淡地落在何绘惨白的脸上。
整个平台的气氛瞬间凝固！如同拉满了弓弦，紧绷到极致！数支枪口死死锁定着三人！但何诗岁被他们牢牢控制在身前，形成了一道致命的人墙！强攻，风险极大！
“放开她！”肖述的声音蕴含着狂暴的杀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无路可逃！”
“呵…”使者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眼神依旧锁定何绘，那眼神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神经：“肖队长，别着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他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张彪。张彪立刻上前一步，手中的砍刀毫不客气地架在了何诗岁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着少女娇嫩的皮肤！何诗岁吓得猛地一缩，呜咽声更加凄厉绝望！
“很简单。”使者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用他。”他抬手指向浑身紧绷、目眦欲裂的何绘：“换她。何绘，你走过来。我们放你妹妹离开。公平交易。”
“放你妈的狗屁！”王君第一个怒吼出声，枪口死死锁定张彪！
“做梦！！”陈暖也厉声喝道！
肖述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恐怖，握枪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用何绘交换？绝无可能！
何绘的心脏如同被冻结！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他看着妹妹脖子上那冰冷的刀锋，看着她眼中无尽的恐惧，听着她绝望的呜咽…使者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在他脑中盘旋…用他换诗岁…
巨大的恐慌和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但就在这濒临崩溃的瞬间，一丝冰冷的、属于顶尖画像师的绝对理智强行刺破了情感的迷雾！使者要的不是简单的报复！他想要的是清除！是“神谕”的任务！他选择在此时此地提出交换，看似给了希望，实则是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旦他走过去，不仅自己必死无疑，对方也绝不会信守承诺放了诗岁！他们只会得到两个筹码！甚至可能利用他对妹妹的牵挂，逼迫他做更危险的事情！
不行！不能按他的节奏走！必须打破僵局！
就在使者话音落下的瞬间，肖述的余光极其隐秘地扫向了何绘。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肖述看到了何绘眼中那瞬间的剧烈波动，但更深处的，是一抹强行压制恐惧后升起的、冰冷而疯狂的光芒！
几乎是同时，何绘戴在左手腕内侧、伪装成普通运动手环的微型加密传输器，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只有佩戴者能感觉到的震动！那是警队内部用于无声紧急通讯的装置！
何绘立刻用指尖在手环内侧极其细微地、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一个预设的、代表“佯装同意，制造机会”的紧急行动信号！
信号发出的瞬间，肖述手腕内侧同样的装置也传来了震动！他瞬间读取了信息！瞳孔猛地一缩！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紧接着何绘的信号，他立刻通过自己手腕的装置，将一串更复杂的、包含着具体战术指令的信号群发给了在场的所有佩戴该设备的核心队员。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在使者看来，只是肖述和何绘在绝望地对视了一眼！
“好！”出乎所有人意料，肖述猛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屈辱和决绝：“我们…交换！”何绘死死盯着使者，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但你必须保证，放我妹妹安全离开！”
“哥！不要！！”何诗岁听到何绘的话，虽然嘴被封住，却发出了更加凄厉绝望的呜咽，身体疯狂扭动起来！她宁可死也不要哥哥过来！
“肖队！！”王君和陈暖失声惊呼，满脸的不敢置信和愤怒！
然而，就在他们惊呼的同时，他们的手腕内侧也感受到了加密传输器传来的震动！他们瞬间接收到了肖述群发的战术指令！指令内容极其清晰：佯装震惊愤怒，掩护何绘靠近；待何绘接近人质五米内，林清晖组制造强光和噪音干扰；王君陈暖负责压制左右目标；特警狙击手，如果视野允许，优先清除张彪；肖述负责接应何绘；核心目标：救出何诗岁！
王君和陈暖脸上那真实的愤怒瞬间凝固，随即转化成一种更深的、压抑的怒火和决然！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强行压下到嘴边的反对，只是用更加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张彪和那个蛇纹身男，枪口纹丝不动，但身体姿态悄然做好了随时爆发的准备！
“肖队！不能答应啊！”林清晖的声音也从耳机里传来，充满了“焦急”，完全进入了角色。
使者冰冷的目光扫过“群情激奋”的警员们，尤其是看到何诗岁那绝望的挣扎和警员们愤怒却无可奈何的表情，口罩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满意的弧度。
“很好。”使者冰冷地吐出两个字，目光重新锁定何绘，“何绘，过来。慢慢走。别耍花样。否则，你知道后果。”他示意张彪将刀稍微移开一点，但威胁的意味丝毫不减。
何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膝盖的剧痛和心脏疯狂擂鼓带来的眩晕感。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枪，在刚才混乱中已悄然插回枪套，缓缓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毫无威胁。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使者和何诗岁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每一步，都如同走在通往死亡的深渊！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妹妹惊恐绝望的泪眼上，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安抚：别怕！相信我！
平台上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只有何绘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肖述的枪口看似依旧指着使者，但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何绘和何诗岁之间的距离上！
五米…四米…三米…
何绘距离何诗岁和那三个恶魔越来越近！
使者冰冷的眼神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
张彪握着砍刀的手，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颤抖。
蛇纹身男则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警员。
就在何绘的脚步踏入距离何诗岁大约两米的临界点时！
“行动！！！”肖述的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
几乎同时！
砰！砰！砰！
位于物料仓西侧高处的林清晖小组，猛地投掷出数枚强光爆震弹！刺眼欲盲的白光和堪比炸雷般的巨大轰鸣瞬间在使者三人组的身后猛烈爆发！如同在黑暗中引爆了一轮小太阳！
“啊！！”张彪和蛇纹身男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巨响震得瞬间失明失聪，发出惊恐的惨叫！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踉跄！
“动手！！”王君和陈暖如同猛虎下山！枪口瞬间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砰砰砰！！”精准的点射！目标正是被强光爆震撼动、短暂失去威胁能力的张彪和蛇纹身男的持械手臂！
“噗！噗！”张彪的肩胛骨和蛇纹身男的手腕瞬间爆开血花！砍刀和匕首同时脱手落地！
“诗岁！！”何绘在强光爆起的瞬间，如同扑火的飞蛾，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和力量！完全无视了膝盖撕裂般的剧痛，朝着蜷缩在地的妹妹猛扑过去！
“找死！！”使者发出愤怒到极致的嘶吼！他显然没料到对方竟然敢在如此近的距离使用强光弹并发动突袭！更没想到何绘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反应也是极快，强忍着强光的不适，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那里赫然别着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但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直在等待时机的陈暖，在点射击倒蛇纹身男的瞬间，枪口已经微调！她没有选择射击使者，风险太高，而是对着使者刚刚拔枪的手腕上方半尺的空气，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清脆的枪声！
子弹并未击中使者，却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擦着他拔枪的手腕掠过！那致命的威胁感让使者拔枪的动作本能地顿挫了零点一秒！
就是这零点一秒的耽搁！
何绘已经如同炮弹般扑到了何诗岁身边！他一把将妹妹死死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牢牢护在身下！同时右手瞬间抽出藏在衣袖里的□□，朝着记忆中使者的方向狠狠扫去！不求击中，只求逼退！
“哥！！”何诗岁感受到哥哥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终于崩溃般地哭喊出来，胶带也被蹭掉了一半！
“何绘！撤！”肖述的嘶吼声传来！他已经如同人形坦克般冲了过来！枪口死死锁定着因为陈暖那一枪而被迫闪避、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的使者！
然而，就在何绘抱着妹妹试图翻滚躲避的瞬间！
“何绘！老子要你偿命！！！”被打中肩膀、剧痛和愤怒冲昏头脑的张彪，不顾一切地抬起了手中刚刚捡起的、蛇纹身男掉落的匕首，朝着何绘的后心狠狠捅去！他距离太近，动作又极其突然！
“小心！！”陈暖和王君的枪口刚刚调转过来，已然不及！
千钧一发！
一道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如同黑色的闪电般狠狠砸向张彪持刀的手腕！
是肖述！他根本没有瞄准射击的时间！在冲过来的瞬间，他甩出了自己手中的战术手电！沉重的金属手电带着肖述全身的力量和极致的愤怒，精准无比地砸在了张彪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啊——！！！”张彪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腕呈现诡异的扭曲角度，匕首再次脱手飞出！
就在这时
砰砰砰！！
使者终于拔出了消音手枪，对着何绘和肖述的方向连续开了三枪！子弹带着轻微的破空声射来！
何绘抱着妹妹猛地向侧面奋力翻滚！
肖述也在甩出手电的瞬间，一个标准的战术规避翻滚！
三颗子弹擦着他们的身体，狠狠射入旁边的水泥地面和废弃滚筒，溅起刺目的火花！
“走！！”肖述翻滚到何绘身边，没有丝毫停顿，一把抓住何绘的胳膊，将他连同他怀里的何诗岁一起猛地拽了起来！巨大的力量带着他们向平台边缘相对安全的掩体后冲去！
“陈暖！接人！”肖述怒吼！
陈暖早已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一把将从何绘怀里接过的、浑身颤抖哭泣的何诗岁打横抱起！转身就朝着楼梯口的方向狂奔！王君立刻火力掩护！
使者冰冷的眼神越过混乱的战场，死死地钉在肖述和何绘狼狈翻滚后撤的背影上！那眼神中的愤怒和冰冷，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他们焚烧殆尽！他知道，计划彻底失败了！大势已去！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在地上哀嚎打滚的张彪和蛇纹身男！转身朝着平台另一端一个破开的窗户，如同矫健的猿猴般，纵身一跃！身影瞬间消失在窗外的黑暗之中！
“C组！目标跳窗！方向西北！追！”肖述立刻对着通讯器吼道！同时，他和何绘也翻滚到了相对安全的巨大滚筒掩体之后。
何绘瘫靠在冰冷坚硬的滚筒上，剧烈地喘息着，肺部像是破风箱一样拉扯着。膝盖的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让他几乎晕厥。但当他看到被陈暖抱着、正快速撤离楼梯口的妹妹模糊的身影时，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安心瞬间将他淹没。他颤抖着手，试图支撑自己站起来去确认妹妹的安全。
就在这时，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再次稳稳地扶住了他几乎脱力的手臂。肖述半蹲在他身边，脸上沾着灰尘，眼神却如同磐石般坚定可靠，声音低沉而清晰：
“没事了。诗岁安全了。救护车就在外面。”
肖述的目光快速扫过何绘惨白如纸的脸、被汗水浸透的头发、以及那条因为剧烈动作而明显肿胀异常的右腿膝盖，“还能走吗？”
何绘抬起头，对上肖述那双在尘埃和硝烟中依旧深邃沉静的眼眸。那里面没有责备，没有后怕，只有纯粹的关切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安稳。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肖述没有丝毫犹豫，手臂用力，将何绘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他大半的重量。
何绘靠着肖述坚实稳重的身体，感受着那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力量和令人安心的温度，拖动着剧痛难忍的腿，一步一步，朝着楼梯口走去，肖述轻轻说了一句：
“走，我们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