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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心照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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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阳光透过研讨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木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喻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目光时不时飘向门口。今天是暑期特别研究项目的第一天，也是他和沈晏舟关系"改变"后第一次正式以研究搭档的身份见面。
门被推开，沈晏舟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浅蓝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阳光在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颌线。
"各位早上好。"沈晏舟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在场的五位学生，在白喻身上多停留了半秒，"欢迎参加'非线性代数在密码学中的应用'暑期研究项目。"
白喻的指尖微微发麻，那短暂的眼神交汇像一道电流穿过他的全身。过去两周里，他们在锁上的办公室门后、在沈晏舟的公寓中，探索了无数个吻和拥抱，但此刻，他们必须回归到最表面的师生关系。
"首先介绍一下项目分工。"沈晏舟打开投影仪，显示出研究框架，"黎娜负责模运算部分，徐子谦负责算法优化..."
白喻认真听着，当听到自己被分配到核心的"符号计算优化"模块时，不由坐直了身体。这是整个项目最具挑战性的部分，也是沈晏舟最擅长的领域。
"这个模块由我亲自指导。"沈晏舟的目光与他相遇，眼中闪过一丝只有白喻能读懂的温度，"每周一、三、五下午单独讨论。"
单独讨论。白喻的耳根悄悄红了起来。自从那个在办公室的下午后，这四个字对他而言就拥有了全新的含义。
会议结束后，其他学生三三两两地离开去图书馆查资料。白喻故意放慢收拾笔记的速度，等待最后一个人走出研讨室。
"今晚七点。"沈晏舟假装整理文件，声音压得很低，"我做了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白喻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点点头快步离开。走廊上，他的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这种拥有共同秘密的感觉既刺激又甜蜜，像是随身携带着一颗温暖的太阳。
......
接下来的两周，他们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白天，他们是严谨的导师与勤奋的学生；晚上，在沈晏舟的公寓里，他们是对彼此充满好奇与渴望的恋人。
周五下午的单独讨论时间，白喻准时敲响了沈晏舟办公室的门。今天他们要复核一组关键算法的推导过程，这是项目第一个重要节点。
"请进。"
沈晏舟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白喻推开门，发现教授正站在窗前，阳光透过他薄薄的衬衫，隐约勾勒出精瘦的腰线。见到白喻，沈晏舟的唇角微微上扬，眼角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温和许多。
"推导得怎么样了？"沈晏舟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恢复了专业的口吻。
白喻将笔记本摊开在他面前："第三引理的证明卡住了，我尝试了三种方法都..."
沈晏舟倾身向前，两人的肩膀几乎相触。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钻入白喻的鼻腔，让后者不得不屏住呼吸才能集中注意力。
"这里。"沈晏舟的指尖点在一行公式上，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你忽略了参数的可交换性条件。"
他的小指不经意地擦过白喻的手背，像羽毛轻拂，却让白喻的心跳瞬间加速。这种若有若无的触碰是他们白天唯一的亲密时刻，每一次都像暗号般珍贵。
"我明白了！"白喻突然眼前一亮，抓过笔在纸上飞速演算起来，"如果先证明这个交换性，后面的推导就通畅了！"
沈晏舟靠回椅背，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奋笔疾书的白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年轻人的发梢，给他乌黑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边。沈晏舟的手指动了动，克制住想要抚摸那柔软发丝的冲动。
"对了，"白喻突然抬头，差点撞上沈晏舟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黎娜昨天问我，为什么我的算法和您去年发表的论文方法不一样。"
沈晏舟挑了挑眉："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是您指导我做了改进。"白喻咬了咬下唇，"但她好像不太相信。"
"不必在意。"沈晏舟轻轻敲了敲桌面，"学术本来就是在质疑中前进的。下周中期汇报，你的成果会说明一切。"
他的语气平静而笃定，眼中是对白喻毫无保留的信任。这种支持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白喻心动。
讨论持续到傍晚，他们终于完成了所有关键证明。白喻伸了个懒腰，脖颈发出轻微的响声。沈晏舟立刻皱眉："又熬夜了？"
"就...稍微晚了一点。"白喻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凌晨三点而已。"
"而已？"沈晏舟站起身，绕到白喻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我说过什么？健康第一。"
他的拇指按上白喻紧绷的肩颈肌肉，开始有技巧地揉捏。这触碰起初是专业的、治疗性的，但随着白喻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沈晏舟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他的指尖滑过白喻的锁骨，在颈侧敏感处流连。
"沈老师..."白喻的声音微微发颤，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门锁了。"沈晏舟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让我帮你放松一下..."
他的唇轻轻贴上白喻的颈侧，同时双手继续按摩肩颈的肌肉。这种双重刺激让白喻浑身发软，只能靠在椅背上，任由沈晏舟的唇舌在他皮肤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有人...会来..."白喻微弱地抗议，身体却诚实地向沈晏舟贴近。
"暑假期间，这层楼五点后就没人了。"沈晏舟转过椅子，让白喻面对自己，然后单膝跪地，与他平视，"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又熬夜？"
这个姿势让白喻的心脏漏跳一拍。高高在上的沈教授，此刻跪在他面前，眼中满是关切。白喻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沈晏舟的脸颊："我想...做得更好。不辜负你的信任。"
沈晏舟抓住他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你已经很棒了。我不需要你透支健康来证明什么。"他站起身，将白喻也拉起来，"走吧，回家吃饭，然后我监督你好好睡一觉。"
"家"。这个简单的字眼让白喻胸口发烫。沈晏舟的公寓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他心中的"家"。
......
周末的清晨，白喻在沈晏舟的床上醒来。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洒进来，给整个卧室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但枕头还残留着沈晏舟的气息——那种混合了雪松和淡淡书墨香的味道。
白喻伸了个懒腰，全身肌肉因为充足的睡眠而放松舒适。昨晚沈晏舟确实如他所说，"监督"白喻早早入睡，虽然睡前他们分享了一个绵长温柔的吻。
厨房传来煎蛋的声响。白喻穿上沈晏舟给他准备的居家服——现在已经有一套专属的放在衣柜里了——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
沈晏舟站在灶台前，专注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太阳蛋。他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家居裤，头发因为早晨的淋浴而微微湿润，看起来比平日年轻许多。察觉到白喻的存在，他转过头，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睡得好吗？"
"嗯。"白喻走到他身边，自然地接过沈晏舟递来的果汁，"需要我帮忙吗？"
"摆餐具就好。"沈晏舟用下巴指了指橱柜，"今天有什么计划？"
白喻一边取出盘子和刀叉，一边思考："应该去图书馆查些资料，周一的中期汇报我还有些数据需要完善..."
"周末不许工作。"沈晏舟关掉火，将煎蛋盛入盘中，"我答应带你去植物园的，记得吗？"
白喻眨了眨眼。他以为那只是沈晏舟随口一提的建议，没想到教授真的记在心上。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早餐后，他们驱车前往市植物园。初夏的园子里，各种花卉竞相开放，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沈晏舟买了门票，自然地牵起白喻的手。
"这里...没关系吗？"白喻小声问，手指却已经与沈晏舟的交缠在一起。
"校外，而且不是学术场合。"沈晏舟捏了捏他的掌心，"我想光明正大地牵我恋人的手，有什么问题？"
"恋人"。这是沈晏舟第一次用这个词定义他们的关系。白喻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因为喜悦而微微发烫。
他们漫步在树荫下，沈晏舟不时指认一些植物种类和特性，声音低沉悦耳。白喻大部分时间只是倾听，享受着沈晏舟罕见的放松状态。在校园里，教授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威严和距离；只有在这种私人时刻，他才会展现出温柔幽默的一面。
"看，银杏。"沈晏舟指向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它的叶子形状在数学上被称为'扇形曲线'，在分形几何中有重要应用。"
白喻仰头看着阳光下闪烁的叶片："就像你办公室书签上的图案。"
"你注意到了？"沈晏舟显得有些惊喜，"那是你大一那年，我在校园里捡的落叶。"
白喻惊讶地转头看他："那么早？"
"嗯。"沈晏舟的目光柔和下来，"那时我就知道，这个对非欧几何有独特见解的学生，总有一天会..."他顿了顿，轻笑着摇头，"算了，太肉麻了。"
白喻却不肯放过他："会什么？"
沈晏舟停下脚步，双手捧住白喻的脸，在阳光下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会让我打破所有原则，只为一个吻的机会。"
这个告白比任何亲密接触都更让白喻心动。他踮起脚尖，在银杏树的见证下，主动吻上了沈晏舟的唇。
阳光、草木香、沈晏舟的温度和气息，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成为白喻心中最完美的夏日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