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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情动暗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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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进客房，在白喻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眨了眨眼，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陌生的天花板，过于柔软的枕头，还有身上这件明显大了一号的家居服——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雨夜。沈晏舟的公寓。那个几乎发生的瞬间。
白喻猛地坐起身，额前的碎发因为一夜不安的睡眠而微微汗湿。他抓起手机——早上七点二十，比平时醒得晚了许多。窗外，昨夜的暴雨已经停歇，只留下屋檐滴水的声音和清新的空气。
他应该悄悄离开吗？还是...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客厅方向传来，伴随着咖啡机工作的声音。沈晏舟已经起床了。白喻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用手指随便梳理了几下头发，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客厅里，沈晏舟正背对着他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操作台前。教授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家居裤，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他哼着一段不知名的旋律，手中的刀在砧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白喻站在走廊阴影处，一时不敢上前打破这宁静的画面。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晏舟——放松的，居家的，毫无防备的。平日里被西装包裹的手臂此刻裸露在外，肌肉线条随着切菜的动作微微起伏。
"站在那里能吃饱吗？"沈晏舟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里带着笑意。
白喻吓了一跳，耳根瞬间发烫："您...您怎么知道我醒了？"
"反射。"沈晏舟指了指料理台旁边擦得锃亮的不锈钢厨具，"过来帮忙摆餐具？"
白喻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区域，接过沈晏舟递来的盘子和刀叉。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一股微小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让他差点失手摔了盘子。
"睡得好吗？"沈晏舟问道，语气自然得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很好。"白喻撒了谎。实际上，他整夜都在回想沈晏舟靠近时那双深邃的眼睛和温热的呼吸，"您...您呢？"
"老样子。"沈晏舟将切好的水果装盘，"我睡眠一向不多。"
白喻注意到沈晏舟眼下淡淡的青色阴影，突然意识到教授可能根本没怎么睡。是因为他吗？因为那个被打断的瞬间？
早餐出乎意料的丰盛——新鲜出炉的蓝莓松饼，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和太阳蛋，切好的水果拼盘，还有冒着热气的现磨咖啡。白喻坐在餐桌前，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精致的餐点。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准备了一点。"沈晏舟在他对面坐下，递过枫糖浆，"尝尝松饼，这是我在普林斯顿时学会的。"
白喻小心地切下一小块松饼送入口中。外酥里嫩的口感伴随着蓝莓爆开的酸甜，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太好吃了..."
沈晏舟微笑着看他，眼神柔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照亮了沈晏舟半边脸庞。白喻偷偷抬眼，发现教授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像是镀了一层金边。他下巴上的胡茬还没完全刮干净，给平日严谨的形象增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今天有什么计划？"沈晏舟啜了一口咖啡问道。
白喻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本来要去研究室继续调试程序..."
"取消。"沈晏舟斩钉截铁地说，"你需要休息。你的笔记本电脑我放在客厅了，但只准用来看电影或者听音乐。"
白喻张了张嘴想抗议，却在沈晏舟不容置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那...我能借本书看吗？"
"当然，随便挑。"
早餐后，白喻站在沈晏舟的书架前浏览。除了大量的数学专著外，还有不少文学、历史和艺术类书籍。他的目光被一本相册吸引——朴素的封面上烫金印着"Princeton 2016"几个字。
犹豫了一下，白喻还是忍不住好奇翻开。第一页是沈晏舟穿着博士服站在普林斯顿校园里的照片，比现在年轻许多，但眉眼间的锐气已经显露无遗。翻到后面，大多是学术会议和实验室的合影，几乎没有私人生活照。
"那是五年前了。"
沈晏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白喻差点把相册掉在地上。教授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
"对、对不起，我不该随便翻..."白喻结结巴巴地道歉，耳尖红得滴血。
"没关系。"沈晏舟伸手翻到相册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张剪报，"这是我获得菲尔兹奖提名时的报道。"
白喻睁大眼睛。菲尔兹奖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只颁给40岁以下的数学家。他从未听沈晏舟提起过这件事。
"最后没得奖？"他小心翼翼地问。
沈晏舟摇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那年颁给了一个拓扑学领域的突破。不过..."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剪报，"那之后我意识到，纯粹的学术成就并不能带来真正的满足。"
白喻抬头，发现沈晏舟正凝视着他，目光深沉而复杂。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雪松混合的气息。白喻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我..."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沈晏舟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抱歉，我得接这个电话。"
他走向阳台，关上门低声交谈起来。白喻长舒一口气，双腿发软地坐在沙发上。刚才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沈晏舟要吻他了。
茶几上放着沈晏舟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白喻无意中瞥见桌面上一个名为"BY"的文件夹，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那是他名字的首字母。理智告诉他不要窥探别人的隐私，但好奇心最终占了上风。
他小心翼翼地点击打开，随即瞪大了眼睛。文件夹里全是与他有关的文档——他大一起所有的作业、考试答卷、发表在系刊上的小论文，甚至还有几篇他完全不知道被保存下来的课堂笔记。最早的一个文档日期是在两年前，远早于他们在图书馆的初次相遇。
"找到感兴趣的书了吗？"
沈晏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喻手忙脚乱地想要关闭文件夹，却不小心点开了一张照片——那是他在大二数学竞赛颁奖台上的照片，他自己都不记得有这张照片存在。
空气凝固了。白喻不敢回头，脸颊烧得发烫。身后传来沈晏舟的脚步声，然后是沙发下陷的感觉——教授坐在了他身边。
"我..."白喻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从你大一那篇关于非欧几何的作业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沈晏舟的声音平静而坦诚，"那种直觉式的思维方式...很罕见。"
白喻转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图书馆的相遇..."
"不是巧合。"沈晏舟直视他的眼睛，"我看到借阅记录，知道你在找那本书。我本可以随便找本替代教材放在还书处，但我想亲眼见见你。"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沈晏舟的侧脸上，给他平日严肃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白喻注意到他的瞳孔在光线下呈现出琥珀般的透明感，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
"为什么？"白喻小声问道，心跳如雷。
沈晏舟伸手，轻轻拂开垂在白喻额前的一缕碎发："因为我以为数学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直到发现一个比我更纯粹地热爱它的人。"
他的指尖顺着白喻的脸颊滑到下巴，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某种珍贵易碎的艺术品。白喻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小片被触碰的皮肤上。
"白喻，"沈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可以吻你吗？"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窗外的鸟鸣、远处街道的车声、甚至自己的心跳，白喻全都听不见了。他的视野里只剩下沈晏舟近在咫尺的唇和那双盛满温柔的眼睛。
他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沈晏舟的唇比他想象中更柔软，带着咖啡的苦涩和蓝莓的甜香。这个吻开始得很轻，像羽毛拂过，但随着白喻生涩的回应，逐渐加深。沈晏舟的手掌贴上他的后颈，指尖插入他的发丝，以一种不容拒绝却又温柔至极的方式将他拉近。
白喻从未接过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笨拙地模仿沈晏舟的动作。当教授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下唇时，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喘，手指紧紧抓住沈晏舟的T恤下摆。
沈晏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呼吸，小白。"
白喻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连忙大口喘息起来。他的脸烧得厉害，不敢直视沈晏舟的眼睛，只能盯着对方T恤领口露出的一小片锁骨。
"这是...这是不对的。"白喻突然说道，声音细如蚊呐，"您是教授，我是学生..."
沈晏舟叹了口气，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我知道。这也是我一直克制的原因。"他稍稍拉开距离，"但感情从不会按规矩来，不是吗？"
白喻抬起头，在沈晏舟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挣扎和渴望。那种被理解、被渴望的感觉让他胸口发烫，所有的顾虑都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
他鼓起勇气，主动倾身向前，再次贴上沈晏舟的唇。
这一次，沈晏舟的反应热烈得多。他一手搂住白喻的腰，将他压倒在沙发上，另一只手仍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后脑。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白喻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晏舟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
"你确定吗？"沈晏舟在亲吻间隙低声问道，呼吸粗重，"我们可以停下来..."
白喻的回答是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所有的理智、顾虑、恐惧都被抛到九霄云外，此刻他只想沉浸在这个吻中，感受沈晏舟的温度和气息。
当沈晏舟的手掌从他的衣摆下探入，温热的手指贴上他腰间的皮肤时，白喻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弓起身体。从未有人这样触碰过他，那种陌生的快感让他头晕目眩。
"沈...沈老师..."他喘息着呼唤，不确定自己想要更多还是喊停。
沈晏舟似乎理解他的矛盾，动作变得更加温柔。他的唇离开白喻的嘴，转而轻吻他的下巴、喉结，最后停在锁骨处轻轻啃咬。白喻抓紧了沙发垫，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片被亲吻的皮肤上。
"叫我名字。"沈晏舟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就今天，忘记身份和年龄差。"
"晏...晏舟..."白喻生涩地唤道，声音因为情动而微微颤抖。
沈晏舟的回应是将他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白喻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那种明显的热度让他既害羞又好奇。他试探性地动了动腰，换来沈晏舟一声压抑的闷哼。
"小白..."沈晏舟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再这样，我就真的停不下来了。"
白喻没有回答，只是仰头再次吻上他的唇。这个动作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沈晏舟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从腰际到胸口，每一寸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焰。
"喜欢这样？"沈晏舟低声问道。
白喻只能点头，羞得把脸埋在沈晏舟颈窝处。教授身上好闻的气息包围着他，混合着情欲的雪松香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沈晏舟的手逐渐下移，在即将触及最敏感的区域时，白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僵住。刺耳的铃声一遍遍回荡在安静的客厅里，无情地将他们拉回现实。
"应该...应该接一下。"沈晏舟深吸一口气，稍稍退开。
白喻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室友徐明，问他今晚回不回去。他简短地回复后，抬头看向沈晏舟，发现教授已经坐到了沙发另一端，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只有微乱的头发和泛红的耳根泄露了刚才的激情。
"我...我们..."白喻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必现在做决定。"沈晏舟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却带着一丝距离感，"这不会影响我们的师生关系，如果你不想的话。"
阳光依然明媚地照进客厅，但方才的旖旎氛围已经荡然无存。白喻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仅是年龄和身份的差距，还有太多未解的顾虑和疑问。
"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他小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沈晏舟点点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送你回学校。"
回程的车里，两人都沉默不语。白喻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唇上还残留着沈晏舟的温度和气息。那个吻，那些触碰，还有沈晏舟眼中不加掩饰的渴望...一切都真实得不容否认，却又虚幻得像一场梦。
当车停在宿舍楼下时，沈晏舟终于开口："下周的研讨会，你还会来吗？"
白喻转头，在教授眼中看到了一丝罕见的脆弱和不确定。这一刻的沈晏舟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数学天才，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普通男人。
"会的。"白喻轻声回答，鼓起勇气补充道，"为了数学...也为了你。"
沈晏舟的唇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那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