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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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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了一个星期的班，方琢晚上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回到家后，他先和吱吱玩了一会。吱吱最近迷上了一款做饭游戏，每天也不出去玩猫了，就盯着电视屏幕按它的手柄。
方琢本来累得脑子都发木了，为了跟上吱吱的速度，硬生生地让自己精神起来。玩了半个小时之后，实在玩不下去了，吱吱的爪子太灵活了，轻轻松松就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前两天吱吱玩单人模式的时候，因为手速太快，在排行榜上超出第二名一大截，被其他玩家联合举报了。官方虽然没查到吱吱开挂的证据，但是迫于压力，还是封了吱吱的号。方琢下班回来之后，吱吱扑到他怀里嘤嘤叫唤了半天，给方琢好一阵心疼。
他先是安慰了吱吱，然后打电话到游戏的制作公司，和他们辩论。游戏公司那边态度倒是挺好，毕竟吱吱很喜欢玩游戏，方琢给这家公司充了不少钱。他们向方琢表示，可以给他解除封号，但要先请方琢直播通关的过程。要是实在不想直播，也要拿出玩游戏的视频，证明他没有开挂。
方琢不爱听这个，只说既然你们没有找到我开挂的证据，那就不能封我的号，我没有义务向你们解释我是怎么通关的。
游戏公司也犯了难。在他们眼里，方琢明摆着开了挂，只是查不出来而已。但是方琢充了那么多钱，他们也不愿意平白放弃这样一条大鱼。
方琢心里则烦得很，其实吱吱只是想玩游戏，不在乎账号和成绩，他完全可以再给吱吱开一个新号。但这种明明吱吱没错，却不能出面解释的情况让方琢无比的焦躁。
吱吱很快感受到方琢的情绪，趴到他肩膀上，舔舔他的脸颊，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在吱吱的安抚下，方琢平复了下来。游戏公司这时也给出了他们的赔偿方案：送方琢一个内部账号。不参与玩家排行，但是依旧显示成绩。玩家要是问起来的话，就说是测试员在进行测试。
方琢接受了。
于是吱吱又开始愉快地玩起了做饭游戏。
不过吱吱是快乐了，方琢却惨了。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方琢却觉得他好像又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头晕眼花，手还疼。他放下手柄，坚决不打算再玩了。
屏幕上的小人突然不动了，吱吱疑惑地停下爪子，看向旁边的方琢。这一看吓了它一跳。方琢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膝，脑袋则抵在膝盖上，把脸埋了起来。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像是没了生息。
吱吱先是瞪大了眼睛，飞起来冲到方琢身边，绕着他飞了好几圈，没发现方琢有受伤的痕迹。接着它慢慢地飞到方琢的脑袋旁边，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方琢的耳朵，接着把脑袋凑了过去。
就在这时，方琢突然抬起头，迅速伸出手把吱吱拽到了怀里，对着吱吱的翅膀一阵蹂躏，边揉边说：“笨小吱，落到我手里了吧，看我怎么罚你。让你天天玩游戏，嗯？哪有小宠物天天玩游戏的，不能再玩了！没收你的手柄！”
吱吱的翅膀根那里非常的敏感，方琢简直就是在给它挠痒痒。它被痒的在方琢腿上乱扑腾，翅膀上的羽毛变得乱糟糟的，简直像是炸了毛。
方琢揉够了才停下来，吱吱本来有点生气，但是方琢夸了它两句之后它又开心了起来。方琢说没收它的手柄就是说着玩的，事实上，就算方琢不管，吱吱也已经玩够了。它玩一款游戏，从来不会超过半个月。
“你说你只是想和我一起玩？”方琢看懂了吱吱的意思。
吱吱点了点头。
方琢高兴地亲了吱吱一口，“好吱吱，没白疼你。”
比维兰德尔那个死鬼强多了。
方琢吸了吱吱一顿，又来了精神，收拾好客厅的东西之后，又去健身房泡了半个多小时。
可惜洗完澡上床之后，他还是失眠了。
磨蹭了半天，吱吱都做了好几个梦了，方琢才睡去。第二天他八点起床，吃了点早饭之后，和吱吱告别，开车去了北区的医院。
北区的医院是这几年新建的，环境和设施都比市里其他的医院要好，不过就是偏了点，离市中心比较远。方琢住的这片别墅也是当时开发的时候一起建的，方琢就是看中了这里人少，要是以后北区真发展起来了，他反而要搬走了。
方琢没什么大病，就是一个月在网上申报了一个志愿项目，现在人家医院那边来了消息，想要面试一下。医院前几天就通知他了，但他没有时间，只有周日有空。好在医院那边不着急，说收到通知的一个月内都可以来面试，所以方琢今天来了。
北区空地多，医院建的也大。方琢来这里检查过几次身体，还算是熟悉。信息素科在S楼，从停车场出来一直往后走，最后一栋楼就是。
因为Alpha和omega的人数少，所以相比其他科室，信息素科算是医院里比较清闲的科室。但是因为北区人少，不少omega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都跑到这边来看病，倒是让北区医院的信息素科变得红火起来。
周日早上九点，S楼里已经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了。方琢根据手机上的信息上了五楼，负责接待的护士将他带到了休息室。今天有两个人来面试，在方琢来之前已经有一个人先到了，医生正在和那个人谈话，护士让方琢先在休息室里等一下。
护士说完后就走了，方琢坐在长椅上，等着前面那个人结束。休息室只有方琢一个人，五楼的大部分房间好像都是研究性质的房间，没看到有病人来这层。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护士回到休息室，通知方琢可以进去了，前面的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方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跟着护士去了面试的办公室。
办公室就在休息室旁边，不是很大，里面的东西也不多。方琢一进门就看一张棕色的办公桌，和桌子后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医生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扎了个低马尾，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见方琢进来，笑着招呼方琢坐下。
护士在方琢进去后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把门也关上了。办公室的窗户不小，此刻打开了四分之一，秋风吹进来，倒是一点也不沉闷。屋里还有好几盆绿植，大叶子绿油油的，看着就有活力。
方琢在黑色的办公椅上坐下后，医生笑着自我介绍道：“方先生，你好，我是负责这次面试的医生，李滢。”
方琢点了点头，“李医生，你好。”
李医生继续保持着那种令人安心的微笑，“首先，我代表医院和那些需要帮助的omega，感谢你对这个项目的支持。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医院都会给你们这些能来参加面试的志愿者颁发志愿证明。不过这份志愿证明和最后的志愿者证比起来，效果差了不少，也希望你们能理解。”
方琢没有和李医生客套，而是直接说道：“李医生，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已经可以确定，我的志愿申请没有通过。”
李医生笑道：“方先生，我还没说什么呢。”
方琢挑眉，“有些事不是非得听到最后才能确认。”
李医生看了方琢一眼，然后低头看向桌子上的资料，念了起来。
“方琢，今年二十四岁，身高186厘米，体重71.8公斤，血型是A-1S，身体健康，无家族遗传疾病，也无不良嗜好。有固定资产和工作，未婚。”
“这个条件不好吗？”李医生念完之后，方琢问道。
李医生抬起头来，“很好。方先生，不瞒你说，你是这一批志愿者里，条件最好的一个。”
方琢问道，“那为什么我没有通过核验？”
李医生叹了口气。
“方先生，你知道我们招募志愿者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想要通过临时标记，帮助那些动过腺体手术，或者一些发情期紊乱的omega患者稳定下来。这是一项由人来进行的辅助治疗，所以不确定性很高。我们必须要保证参与治疗的alpha身心健康，有较强的自制力和抗压能力，并且没有感情上的纠葛。”
“很遗憾，”李医生搁在桌子上的双手交叉到一起，“方先生你的条件虽好，但是你的发情期并不稳定。”
李医生的眼睛在明亮的镜片后依旧生动有神，“冒昧问一句，你有去检查过吗？”
方琢看着她说：“查过，我在一院查过，在这里也查过，医生说我很健康。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找医院里的记录。”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李医生沉默了一下，“如果确定身体没有问题的话，方先生你可以考虑一下去做一些心理咨询。现在人们压力都很大，有一些身体上的失调也很正常。”
申请不通过，方琢已经没了兴趣。他敷衍地应了一声，算是感谢李医生的好意。
“既然没我的事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等一下。”见方琢要走，李医生赶紧拦住他。“方先生，我们是真的觉得你的条件很好，所以才想要见你一面。希望你能调理好自己的身体，等你好了，要是还想要做出一些贡献的话，我们医院随时欢迎你。”
方琢站起来，和李医生说了声“再见”后，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等他好了？方琢冷嗤，等他好了，还来这里干吗？他又不是真想做慈善，免费咬别人的脖子，其他什么不做。
好好的一件事就这么黄了，方琢心里除了有点失望，竟然没有别的情绪。这些年他在维兰德尔身上失望了太多次，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方琢出了S楼之后，本想直接开车回家，没想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竟然遇到了顾菁。顾菁看到他时，也是一脸的惊讶。方琢以为她是来看病，本想假装没看见她，给彼此留一点体面，结果顾菁直接叫住了他，说想和他聊一下。
他们走了一会儿，去了医院旁边的一家咖啡店。不得不说，这家咖啡店很会选地方，毕竟医院里永远有人，这家店的生意也比想象中好。
已经是十月底，阳光很好，风也还没变冷。树上的叶子都变黄了，不时就会有片叶子从树上掉下来。
方琢心想，又到秋天了，趁着天气还没有完全变冷，得找个机会带着吱吱出去玩一玩。等下雪之后，吱吱扑进雪里就看不出来了。
“想什么呢？”见方琢望着窗外出神，顾菁出声叫了他一声。
方琢看了她一眼，顾菁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脖子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头发垂在肩头，在窗外阳光的映衬下，看起来温柔极了。
“没想什么。大美女在眼前，哪有心思想别的。”
顾菁笑了起来，“睁眼说瞎话，你明明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冤枉，”方琢装模作样地替自己申辩，“顾大小姐是什么人，我怎么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这就是胡说了，”顾菁温和地拆穿他，“上周那场宴会，你连话都没和我说就走了。是陆元拜托你的吧，他说我喜欢你，是吗？”
方琢终于认真审视起顾菁。
顾菁见他的眼神变了，有些好笑道：“放心吧，以前可能喜欢，现在是绝对不喜欢了。虽然你很帅，但我也是有很多人追的。”
方琢又把头转向了其他地方。
顾菁被方琢的动作逗笑了，拿着勺子敲了敲杯壁，吸引方琢的注意力。“不用这样吧，这么不留情面，你就不怕我生气？”
方琢转过头来，看着顾菁手里的勺子，提醒道，“刚才那个动作，很没有礼貌。”
顾菁看着他，又敲了两下。
方琢不说话了。
本来已经褪色的回忆突然被这两声重新涂上了颜色，方琢这才想起来，顾大小姐看起来落落大方，私底下其实也挺有脾气。
假模假样的寒暄结束，方琢和顾菁终于显出几分本来的样子。
“你看出来了？”方琢问她。
顾菁哼了一声，“你表现得那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陆元也是，真拿你当香饽饽了，过去多久了，还以为我喜欢你。不说现在了，我当时也没有很喜欢你吧？”
方琢的回答很简单。“不知道，早忘了。”
顾菁眯起眼睛，“你不会把倪媛媛也忘了吧？”
方琢没说话，这个他倒是没忘。毕竟他高中追的人，就是倪媛媛。
顾菁回忆道：“我记得当时学校里很多人喜欢你，但你只和媛媛说过几次话。当时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后来怎么就没动静了？”
还能怎么了，方琢心道，遇到维兰德尔了呗。
上高中之后，班里不少人都开始分化，alpha和omega的吸引力开始渐渐显现。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一些人开始偷偷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谈起恋爱。
方琢还记得，他那时候不想找omega谈恋爱，因为很麻烦，要是不小心标记了别人，还要花时间去摆平。但是beta里没有能吸引他的，他不想委屈自己，就一直单着。
高一下学期，快放暑假的时候，他认识了四班的倪媛媛，觉得还算符合他的要求，就和她暧昧起来。方琢虽然算是喜欢她，但却从没觉得能和她长久。他想，他和倪媛媛只是随便谈着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分了。
结果是，还没谈，就没下文了。
因为他遇见了维兰德尔。
那是五月底的某个晚上，在一场聚会的间隙，在空无一人的大楼楼顶上，在漆黑的夜色下，维兰德尔转过身来，像一朵盛放的玫瑰，一下子插进他的心里，在飞溅的心血中，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现在回想起来，方琢其实已经踏在渣男的路上了，只不过一起步就遇见了维兰德尔。维兰德尔太难搞了，方琢搞不定他，又忍不住为他着迷，没法去找别人。
可结果是，不渣别人，就要被别人渣。
呵，他吸血鬼的，方琢玩够了。
等维兰德尔来了，他要赶紧和他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