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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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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生开了灯。
几十平米的房子里面的东西却很多，家具老旧但都摆设有致，不大的床用类似于窗帘的东西隔开了，窗台上还摆着几盆绿植。
墙上挂着几幅照片，其中最大的那个看着应该是全家福。
“坐吧。”
江云生指了指沙发，又端来一个小板凳，自己坐在了上面。
任时放下书包，坐在沙发上以后拉开书包拉链，掏出几本习题册和教材。
“怎么开始？”任时一边问，一边拿出自己上个学校的试卷给江云生。“我成绩不好，可能会很麻烦，可以的话，我可以给钱。”
“你那天的两百周姐怎么都不肯收，我就拿着了，加上笔记的是四百，就当补课费了。”江云生接过试卷，看着看着，眉头就皱起来了。
“你妈……英语26分，物理12分，数学4分……”
江云生一张一张地看，看一张皱一下眉头，看到数学的时候没忍住揉了揉眉头。
一共就6科，任时总分加起来都没过100，成绩比乔一凡都差。
“你是根本不学是吗？”江云生都震惊了，有点后悔接了这个麻烦。
任时挑了挑眉毛，讲话的时候声音闷闷的：“平时一直都在剧组里，很少有时间学习。”
差点忘了，这是个大忙人。
“我基本知道你的水平了，你先告诉我，你想学到什么程度。”
“考大学。”
听到这句话，江云生额头青筋跳了一下。
“你认真的？”
任时点点头。
麻烦事，江云生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没停，掏出本子坐直身子，拿着笔就开始写写画画。
“先从基础开始，数学从最基本的公式定理开始，英语先把单词量提上去。”
江云生平时表面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行为做事方面总会投入百分百的精力去完成。
他承认，一开始想过要敷衍了事的，可是看到任时这个惨不忍睹的成绩以后改变了想法。
“我能救你一点是一点，你认真学。”
接下来的时间，江云生很快进入状态，开始耐心地讲解知识点，任时也听得格外专注，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江云生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任时也合上书本。
“你底子还行，脑子也还好，学习不要死板知道吗。”江云生收拾了一下桌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着急回去不，饿不饿。”江云生从墙上的挂钩又拿下来件外套，“走不，下楼。”
“好。”任时说。
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下楼，刚到摊子上，周姐就热情地迎上来了。
“来了啊，吃啥点，姐给你俩做，你叔今天腰疼，我让他开三轮拿货去了，也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谢谢周姐。”
江云生一边笑着回头一边拿着菜单就坐下了。
“痛吗？”江云生开口，却没看任时，而是低头认真勾选菜单。
“什么？”
“脸上的伤，痛吗？”
江云生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位置。
“现在不痛了。”
“嗯。”
两人的交流简短，填完菜单以后乔一凡才姗姗来迟。
“我去哥们儿，你咋被打成这样了。”乔一凡上来就搂住任时的脖子，一脸心痛地看着任时脸上的伤。“把我兄弟打成这样，哪个班的啊，我给你报仇。”
“已经没事了。”任时拍了拍搂住自己脖子的手，乔一凡会意放下。
这仔细一看，原来脖子上也挨了两下，青紫青紫的，看得出来下手的人打得有多狠。
“为啥揍你啊，给你揍破相咋整。”乔一凡问。
“不知道。”
“那你就这样稀里糊涂被揍了啊？”
“嗯。”
乔一凡瞬间就怒了，站起身来就要去找人揍回来，江云生拉了好一会儿才拉住这个傻大个。
“你都不知道，江云生这人不地道，问他话他一个字都不说，我还以为他冲去教务处给你报仇了。”
乔一凡坐在位置上义愤填膺地手舞足蹈，气急了还吃了两口炒饭顺顺气。
“你被打了以后，那些女的全都想去给你主持公道啊，要不是有老师守着，那架势，啧啧啧。”
任时听看向江云生笑了一声。
“你笑屁啊，我就是去找李旭，他乱讲的。”江云生给了乔一凡一拳，让他别乱讲。
“哎哟卧槽，你要打死我啊。”
“打得就是你。”
打闹了一会儿，菜也上齐了。
乔一凡就跟有那个多动症似的，一会儿看看这儿看看哪儿的，眼里满是心疼。
“我说你，人挺好的，怎么就是不爱说话呢。”
“没有，习惯了。”
“什么意思，谁不让你说话了咋的。”
“平常在剧组里，很少和人说话，习惯了。”
“那有啥，我看得出来你人好，虽然我们才认识几天吧，但你没有一点明星架子，和我们讲话你就随意，怎么开心怎么来，知道不。”
乔一凡这个愣头青，江云生想着，但是也认同了他的话，没有反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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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生今天还没进校门就跟乔一凡碰上了，大老远的，乔一凡就冲过来扯他的书包。
“卧槽你有病啊，扯老子书包干什么。”江云生拉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差点被撂倒。
“求你了，给我抄抄你的作业吧，我刚遇到白洋了，她和我说今儿作业要邓芳亲自查，没写的要去扫厕所加三件套！”乔一凡都要哭了，看起来真的很不想去扫厕所。
“你扯我也没用啊，我他妈也没写，撒手！”
很显然江云生也不想去扫厕所，所以两个人冲刺进教室，想趁着晨读的时候找个人把作业抄了。
两个人难得没迟到，可是不知道为啥，平常这个点坐的满满当当的教室，今天就两三个人。
看样子是都没来，但是好在任时也紧跟着进教室了。
“哥，你是我亲哥，你作业写了吗，给我抄抄。”乔一凡说。
“我乱写的。”
“乱写我也抄。”
乔一凡直接左手拿只笔，右手也拿只笔，化作誊抄魔鬼。江云生手速也快的不像话。
终于在晨读结束以后把作业交了上去。
邓芳在讲台上点了点作业，确认了数量。
“江云生，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江云生睡的正香呢，结果又被拎到了办公室里。
“待会儿大课间，学生代表要上去发言，高三这边的代表定你了，演讲稿在这儿，你到时候照着念就行。”
看着明显没睡醒的江云生，邓芳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回家都是不睡觉的吗，晚上干什么去了？！”
江云生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接过了演讲稿：“放心吧老师，不会影响成绩的。”
邓芳还想骂，看着江云生眼皮底下的大黑青眼圈，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回去吧，待会儿别给我搞砸了。”
江云生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教室了，一眼都没看演讲稿，到座位就马上睡着了。
大课间也就一会儿的事，江云生打着哈欠走向主席台。到了台上，他伸手一摸口袋，脸色瞬间煞白——演讲稿忘带了！
看着台下千万双眼睛，说不慌是假的。
邓芳看着他在台上久久没有动静，眼神都要喷火了，给站在后面的乔一凡吓得够呛。
就在江云生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看到了底下的任时，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没办法了，只能现编了，能说多少是多少。
江云生想着，举起了话筒：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站在高三的赛道上，我们每个人都像在黑暗的隧道中奔跑的马拉松选手。
心态是命运的舵手，它决定了我们如何看待挑战。
以平和之心接纳挑战，以进取之心超越自我。
不怕失败，不畏惧挑战，我们都在追寻自己理想中的目标，成绩的提升空间很大，人生的容错率也很高，让我们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
演讲结束，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江云生自己都没想到能发挥得这么好，走下主席台时邓芳冲过来抱住了他。
“可以啊你，说的真不错，没给我丢脸。”
江云生拍了拍胸脯，神色骄傲。
“不过你为什么不按我给你的稿子念，是不是忘带了。”
江云生：……
回到教室的路上，乔一凡搂住江云生：“牛逼啊哥，没稿子都讲那么好，不过邓芳也是真狠，刚骂你的声音校长在上面都听到了。”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
江云生和乔一凡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往教室的方向走。
路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大家讲话的声音也特别嘈杂，江云生路过两个女生旁边，本想着小心点别撞着人家了，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
“你知道任时被打那个事吗？”
“谁？那个明星吗？”
“是啊，昨天在操场上被张景然打得可惨了，愣是没还手。”
“那个混混啊，咋又打人了，每学期都得叫着一两个人来欺负，我都以为他退学了。”
“没退呢，好像是因为张景然喜欢的女生给任时塞情书，他知道了以后昨天大课间直接带人给任时打了。”
“神经病吧，关任时什么事儿，还带人打，我还以为就张景然一个人呢。”
“才不是，好几个，老师来了就都跑了，张景然打红眼了，李旭来了才给拉开的。”
两人的讨论声太大，乔一凡和江云生听得清清楚楚。
乔一凡刚想追上去，就被江云生拉住了。
“走吧，我们先回教室问问白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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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然？你俩问他干什么？”
白洋坐在座位上，收拾着自己座位上的教材。
“昨天他不是把任时打了吗，我俩好奇问问。”乔一凡说着，还帮白洋收拾起来了。
“才认识几天，就想给人家出头了，我先给你们说好，别说是我给你们说的，回头查到我头上了，我就给老师说是你们逼我的。”白洋说。
“包的啊白姐，您别累着，我来给你收拾。”乔一凡倒是识时务，知道吃人嘴短。
“张景然女朋友给任时塞情书，被人看到了，告诉他以后他昨天就带着三班那群混子给人打了。”
“混子？哪几个？”江云生问。
白洋倒是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江云生：“咋的，江大少也那么快和人大明星玩儿上了？”
“看不惯而已，再说上学期张景然不也抢过你的钱？”
“你不给我抢回来了吗，要不是他玩儿不起告老师害你拿不到奖学金，你至于假期都要去打暑假工吗。”
江云生顶了顶腮帮子，没说话。
“行吧行吧，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我就看见三班苏逸凡，林风，还有郑启凡动手了，其他的不知道了。”
“我去，白姐你是这个，怎么什么都知道。”乔一凡竖起了大拇指。
“哼哼，学生会会长不是白当的，嗳，你手别停啊。”
白洋号称高三消息“小灵通”，不管学校里发生什么大事小事，总是能拿到一手消息，老师信任她，同学爱戴她，什么都乐意和她讲。
从高二的时候，因为乔一凡自来熟，三个人也是很快就玩儿到一起了，只是白洋遵守校规校纪，在学校里三人接触比较少，但是偶尔也会周末约着出去玩儿。
了解完事情之后，乔一凡和江云生就各自归位了。
任时因为昨天的事情被特批大课间不用下去，所以他现在正在埋头学习。
“这儿不对，写错了。”
江云生指着一个地方，认真地观摩起来：“进步挺大的，回家一个人偷偷学了？”
“学了，但是都不太懂。”
江云生看着他熊猫一样的眼睛，心里有了答案，原来这家伙每天挂俩大黑蛋来学校是因为晚上在学习啊。
“你真的那么想考大学？”
“嗯……”
似乎觉得这样情感不够激烈，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
“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