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好了，乖一点。现在告诉我，飞船的密钥在哪里？”，乔将枪比得更近了些，低声问。
格雷文不敢拒绝，她在极度惊恐中安慰自己，这是从未有过的恶性事件，这个omega简直是个疯子，她交出密钥是出于保护生命的考虑，帝国法庭会理解的。
她哆哆嗦嗦地从脖颈间取下一串机械钥匙，这就是整座飞船的密钥。
为了避免虫族和星盗的骇入，现今帝国运送重要资源的飞船几乎都是由多把机械密钥来操控的，一旦飞船自动驾驶系统被非自然侵入，又或是密钥插拧的序列、位置不对，都会触发系统警报。
“我，我也不知道密钥的顺序，我只是个文职人员不懂这些，克尔斯知道，但他被你，被你……”格雷文不敢说出那两个字，只惊恐地望向六名不知生死的士兵。
“好，谢谢你的配合。”乔取到密钥，轻轻扬了扬手，便有一只小蜘蛛飞快地爬向格雷文，不过几秒功夫便用麻醉剂让她晕了过去。
乔快步走向飞船中控室，他不指望通过弄醒士兵来获得密钥顺序，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可比格雷文要难对付多了。
好在这类机械密钥他以前有过接触可以尝试破解。他抬眼看向中控室的星轨图，镜湖星离现在飞船所在地不远了，他还有大概五个小时的时间。
乔用签字笔里的零件临时组装了一个小型探测仪，半跪在密钥孔位小心地观察内部构造，他的手很稳，心里却充斥着各种杂乱的念头。
破解成功要将飞船开往哪里？
怎么才能甩脱追兵？
其他几个“乘客”要在哪里把他们放下船？
他决心逃跑，就注定再也无法以光明的身份示人；可如果不跑，那些理想和抱负就真正成了一纸空谈，他将被彻底关在笼子里，度过被驯化的一生。
乔曾听过不少人们对omega的议论，不外乎美丽、脆弱、端庄、高洁，能最大程度地将丈夫优秀的基因遗传给孩子，擅于照顾好家庭等等。
社会发展至今，omega与alpha悬殊的数量使其成为了进入权贵阶级的一张入场券。年轻的alpha们无不整日发梦幻想着将来能凭借军功迎娶一位omega，真正改变阶层，成为帝国金字塔尖的一员。
至于那些被圈养在后宅、修剪掉羽翼的omega们如何作想，那不是人们需要关心的事。
乔也曾是一个冷静的看客，直到自己身处到这风暴眼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乔出了许多汗，直到汗水将发丝濡湿，凝成珠滚落到腮边，他才胡乱擦一下。
窗外是一片波澜壮阔的星轨，飞船平稳地沿着既定轨道飞行，里程指示器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声响，好像催命符一般。
好在，在飞船离目的地还差两小时里程时，“咔哒”一声，所有密钥被准确地插入拧紧，自动驾驶系统开放了权限。
“飞船航行目的地变更，去怀特星。”乔指令道。
“收到，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飞船内置ai回复道。
乔长出一口气，几乎快要站不稳了。他才刚分化不久，全身都是针扎般的绵密疼痛。
但之后离开帝国边境还会有一场硬仗，他还不能休息。乔转过身，四处搜寻飞船上还有什么可用的物资。
他先是在飞船备用仓里找到了一些面包，接着又在格雷文待过的边桌上发现了一罐速溶咖啡。如果节省些的话，这些份量大概能支撑十天左右。
找到了食物，乔总算放松了下来。
他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就着一块面包大嚼特嚼，安抚饥饿的胃袋。
一边吃，乔一边打开自己腕间的通讯器，快速浏览同学们发来的消息。
“你到了吗？身体还难受吗？”
“乔，你别放弃，我们都在想办法争取，一定能让你回来学院上课，你的才华不应被埋没！”
“你前脚刚走，艾利克斯就又跑来机械系找茬儿了！呵呵，你在的时候他怎么不来呢？全学院没有人比他更欺软怕硬了，我们想你！”
……
乔一条条浏览完毕，他现在的状态无论怎么回复都不合适，索性统一给每个人都回了个微笑的表情：。
他一回复，那些同学们显然更激动了，叽里呱啦地又是一大串消息过来。
这些他便打算什么都不回了，乔正要关上通讯器专心吃饭，一条好友申请发了过来。
乔虽然不太关注，但也清楚自己不知怎的在军校论坛里很有人气，他的联系方式常常被人高价有偿交易出去，因此平日里每天都总有那么几条好友申请。
除非是自己认识的熟人，否则乔从来都是放在那，不通过也不拒绝，任由对方躺在申请列表里落灰。
只是这次，他却微微停顿了一下，点进了对方的主页。
原因无他，这位同学似乎有些太嚣张了，通讯号昵称就叫“伊诺·古斯塔夫”，与那位尊贵的omega皇子同名，头像也是对方的照片。
吸引乔的点在于，这张照片的背景他从来没看到过。
这里要申明一点，乔绝不是伊诺皇子的粉丝，尽管军校里超过半数的军校生都会把伊诺挂在嘴上，整日不是夸赞殿下的美貌，就是感叹艾利克斯的好运，还整日收集各种皇子殿下的照片、小卡，但乔对这些行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他不追星，只是出于对美丽的人的本能的欣赏。
此刻，乔也如往常般这样在心中解释了一遍，然后默默地点开高仿号的头像，将照片放大。
照片里的伊诺皇子穿着身白色制服，靠在一处露台的围栏边低头看书，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阳光正好，将五官晕染出一种油画般的质感。
乔看了几秒，将照片缩小，然后再放大，最后长按保存进了自己专属的收藏夹里。
短短几分钟过去，这位高仿号再次发来申请，这次附带了备注：“乔·艾佛利先生，您好，我是伊诺·古斯塔夫。很高兴即将与您见面，可以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吗？”
整蛊？
乔仔细想来，又觉得不像，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充皇子说话？
况且，就算真的是整蛊，他大不了发现后删掉就罢。万一真的是那位金色头发的殿下……
思来想去，乔还是点了通过。
下一刻，就见对方快速地发来了消息，好像一直等在屏幕前般：
“您好”，短短两个字后跟着个老土的“握手”表情。
乔囧了一下，干脆复制了对方的发言，两个老土的“握手”并列在聊天界面相印成趣。
“艾佛利先生，是这样的，我冒昧地想问您一件事，您现在是想要驾驶教养院的飞船逃跑吗？”
对方的语气客客气气，好像在说什么平铺直叙的家常话般，给乔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这里有监控！
乔嗖地站起身，飞快环顾视线范围内的所有陈设。
而通讯器里很快接二连三发来了一串消息：
“请不要紧张，我并不能实时监控您飞船中的一举一动，只是恰好同步了格雷文泰勒女士的生命体征检测器信息，信息显示，大约二十分钟前，她陷入了非正常的昏迷，推测为麻醉剂导致。”
“我这才猜想，唯一有动机使用麻醉剂致使她的人应当是您，对吗？”
“请不要紧张，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您，接送教养院omega的每一艘飞船都是特制的，其使用的外壳稀有金属有无法物理屏蔽的发信特性，只要军部想，随时都能查到它所处的位置，您驾驶着这艘飞船，根本无法逃走。”
“而如果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抓住，您将坐上军事法庭，面临至少二十年的刑期。您知道的，那对omega而言并不轻松。”
“请停手吧。”
对方提供了乔所不知道的关于飞船的情报，还能随时同步格雷文的生命体征，除了帝国皇子本人恐怕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了。
只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好心提醒自己吗？
乔来不及疑虑，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既然如此，该怎么逃。
哪怕可能入狱，他还是想逃，他必须逃。
乔不断深呼吸，想自己遗漏了什么、又还能利用什么。
正当这时，飞船内置ai突然异常地响了起来：
“收到，正在为您重新规划……”
“收到，正在为您……”
“收到，收到，收到，……”
不对！周围有指令干扰器！
所谓指令干扰器，是星际战争中常见的设备，造价高昂，能干扰目标飞船的指令，如果不及时排除干扰，后果不堪设想。
乔快速跑回中控室将操作系统切换到手动驾驶，脑海里滚动着无数糟糕的设想，双手在操作台运指如飞。
突然，他看见眼前的显示屏一闪，彻底黑屏。
下一秒，显示屏再次亮起，就变成了一张油腻肥硕的大脸。
那脸的主人蠕动着两颊的肥肉，瞪大了眼，极尽夸张地宣布道：“亲爱的乘客们，‘畅行于飓风中的盗贼，掠夺于穹顶下的劫匪’，这里是‘风匪’星际盗贼团，你们即将被劫持了！”
说话间他那边还放着音响，远远传来一阵强劲的bgm，配合星盗的胖脸格外鬼畜。
乔却是眼前一亮，这可真是及时雨。
如果教养院的飞船会被实时定位，那就换一艘。风匪是吧？
你们即将被劫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