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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赴宴 ...

  •   得亏阮娘已经去用早膳,窄小的房间里此刻就只有凌观一个人,不然凌观定会被看成一个疯子。

      谁会对着空气一本正经地说话呢?
      若是在街上遇到这种人,除了怀疑对方是疯子,还可以怀疑对方有上天馈赠的金手指——比如说,系统。

      但很显然,就目前凌观想掐死系统的心情来看,系统也不一定能和金手指划等号。

      【宿主啊,我真的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恶人先告状地自己先哀嚎起来。

      就算这系统再像自己师父,凌观也忍无可忍,缓慢地说:“不一样,我还是知道一点儿东西的。”

      【啊?】系统真诚的疑惑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凌观脸色沉得可以滴水:“知道你是个废物玩意儿。”

      系统:【……嘤,这能怪我吗?你刚穿越过来,难道我就不是刚穿越过来的吗?我上哪儿知道那么多东西?】

      凌观攥紧了拳头,觉得这废物系统的不要脸也像极了自家师父。

      系统滔滔不绝地花式输出自己的各种歪理。
      凌观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可能是觉得自己宿主的脸实在臭得要上天。
      系统终于用蚊子大的声音说了实话:【就是一下子兑换了太多可乐,没钱给你兑换消息了。】

      凌观:“你会死吗?”
      系统:【啊?不知道,应该不会的吧——突然问这个干嘛?】

      凌观敷衍一笑:“想提醒你别被喝死了。”

      系统:……
      好难接的话,它接不了。
      系统只好转移话题,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安慰凌观:【年轻人,别沮丧嘛,虽然我没钱,但我还是偷偷看见了你的第一个任务。】

      “什么?”凌观心里燃起一丝火苗。
      系统清了清嗓:【找到一个玉笛。】

      凌观等了半晌,不见下文,不可置信地问:“没了?”
      【昂。】

      凌观:“去那里找?什么样式的玉笛?有什么特征?找到又要干嘛?”
      【不知道,都说了,我没钱给你买消息啦。】

      刚刚燃起的火苗立马被扑灭。
      凌观心如死灰,恐吓系统:“玉笛应该找不到,但我想送你去见玉帝。”

      【……嘤,总之我尽力了。对了,那玉笛就在王府里头,宿主你找到它之前,就先在这儿住着吧。】

      如果前面那些话能让凌观黑脸,这句话就彻底能使凌观闭眼。

      找一个什么线索都没有的玉笛,那玉笛偏偏还在萧自闲的府上。

      如何找?——不知道。
      找呢之后呢?——不知道。
      凌观只知道,自己刚刚要逃跑,就被系统强行地摁在了这里!

      凌观张嘴想痛斥系统。
      系统却先下手为强,一阵窸窸窣窣的电流声传来——又死了!
      准确地来说,是拍拍屁股又逃了。

      凌观:……
      他还想送自己去见玉帝。

      *

      阮娘这小太监,除了尖细的声音和娇滴滴的做派外,倒没有寻常宫里太监的冷漠心势力眼。
      反而很是热情。
      看着凌观麻木地在屋里枯坐了一天,他也不上去烦人家,只是每次去用膳,回来都会在食盒里给凌观捎一点。

      “野菜团子,但我吃着感觉苦啦吧唧的,没意思。”阮娘把小碟子一个个往他俩床中间的小桌案上摆,“……这个最好吃,葫芦鸡,又酥又嫩!”

      凌观拖着沉重不堪的双腿挪到案前,满脑子“玉笛”两个字乱飞。
      他礼貌地道了谢,抓起个野菜团子没滋没味地嚼着。

      阮娘笑得实诚,从床底下拖出了一副笔墨纸砚。

      凌观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没想到一个小太监有如此闲情逸致。
      看阮娘铺开了纸,提笔悬而不决,凌观好奇地问:“你要写什么?”

      阮娘脸上又露出羞怯的笑,让凌观心里一凉。
      怕不是要给萧自闲那家伙写情书?!
      凌观觉得自己纯属嘴贱,白问。

      却听阮娘嘴里蹦出了一个人名:“给翡翠写信。”
      凌观尝了一嘴葫芦鸡,随口接着他的话又问:“给珊瑚写不写?”
      阮娘:“……”

      “翡翠是德妃娘娘宫里的丫头。”阮娘解释说。

      凌观目光落到纸上,好奇上头都写了什么,阮娘却慌慌张张地伸手捂住了。
      “小姐妹之间的密语?”凌观识趣地收回目光,问。

      阮娘却没吱声。

      凌观嚼着嚼着,却感觉嘴里的鸡嚼不动,缓慢地抬眼看向阮娘。
      房间里烛火挺亮,照得阮娘的脸红扑扑。

      ……什么烛火!这小太监分明是又害羞了,脸上的表情和提起萧自闲的时候一模一样!

      凌观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鸡肉,讷讷问:“还是你心上人?”
      阮娘羞得捂住脸,答应得却爽快利索:“嗯呐!”

      凌观手里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桌上。
      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企图消化阮娘的这句话,最后却发现怎么都无法理解。
      “那萧自闲呢?”凌观声音颤抖,浅褐色的眸子里满是不解和震惊。

      阮娘提笔蘸了蘸墨,娇嗔道:“哎呀,不一样的啦!翡翠是我心上的小丫头,殿下是我心中最俊朗的男儿郎!”

      凌观:“……”
      不知道这个朝代是怎样的夫妻制度,总之凌观现在,看到这个小太监在兢兢业业地落实“一夫一妻制”。

      阮娘埋头一笔一划地写信,凌观别开眼,专注地埋头吃自己的菜,却突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你能把信送出去?”凌观问。

      阮娘抬起头来,眼神里一下子充盈着落魄,肝肠寸断地说:“当然不能,自己写写,苦中作乐罢了。我这辈子啊,既送不出去信,也等不到殿下来——”

      眼见阮娘就要像昨晚一样哭嚎起来,凌观如遭雷劈地愣在原地。

      好在门突然被敲响,阮娘的哭泣被扼死在襁褓里。

      开门一敲,是一个小厮,领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

      “殿下交代的,要给郎君做些新衣裳。”小厮毕恭毕敬地说,说话间总忍不住偷摸瞄两眼凌观。

      ——这位美人不得了啊!
      要知道,他家殿下从来都是只交代他们安置好人,从不过问,恐怕连人是死是活都不关心。
      而对眼前这位美人呢,听说还来专门瞧过,不但吩咐做衣裳,还吩咐了一件让人惊掉下巴的事儿。

      “殿下还让小的来问问,郎君明日可想出去?”
      老裁缝量完了尺寸,小厮问凌观。

      凌观半信半疑地打量他一眼,问:“萧自闲要放我出去?”

      听到凌观如此嚣张地直呼萧自闲的大名,小厮差点被吓得一激灵。
      他干咳两声,结结巴巴道:“没……就是,殿下说明日宫中有宴,要是郎君您想去,殿下就带着您一块儿了。”

      “不去。”凌观拒绝得斩钉截铁。
      他本来就不喜欢热闹,更别提还是在礼仪繁琐的古代——进宫赴宴,凌观嗤之以鼻,一心想躲得远远的。

      小厮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还站在原地,想阻止语言劝劝凌观。

      凌观抬手想示意他下去,手却先被人抓住了。
      转身一看,是阮娘恳求地看着自己,目光热切。

      ……敢情是想让自己当送信人,牵线搭桥了。

      凌观想拒绝,但余光扫到了桌上食盒,想到阮娘待自己也不错,只好又对那小厮改口说:“等等,我去!告诉萧自闲,我想去。”

      *

      次日用过午膳,小厮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领凌观。

      “送信之恩,必当涌泉相报!”阮娘眼眶湿润地看着凌观,就差给凌观当场磕一个。

      凌观苦笑一声,接了他的信,跟着小厮往府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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