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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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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请温氏娱乐总裁温志远先生致辞！"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整个后台。
阮棠正对着化妆镜卸妆，听到这个名字手一抖，卸妆棉差点戳进眼睛。
温昭雪的父亲...那个"欠"字到底什么意思？
好奇心驱使，她悄悄溜到舞台侧幕。台下坐满了观众和媒体，台上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出他和温昭雪相似的轮廓，只是眼神更加锐利冰冷。
"...《造星计划》是温氏娱乐今年的重点项目..."温志远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们致力于发掘真正有实力的新人..."
阮棠的目光不自觉地搜寻温昭雪的身影。她站在舞台另一侧，面无表情地看着父亲，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腕上的黑色珠串。
"最后，"温志远突然话锋一转，"我要特别祝贺我的女儿昭雪，和她出色的队友们。"
镜头立刻切到温昭雪，她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尤其是阮棠小姐。"温志远继续道，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侧幕，阮棠下意识后退半步，"表现非常...惊艳。"
这句话听着像夸奖，却莫名让阮棠后背发凉。她正准备离开，却见温志远已经下台，径直朝她走来。
"阮小姐？"温志远微笑，"能借一步说话吗？"
这不是询问，是命令。阮棠僵硬地点头，跟着他走向后台VIP休息室。路过温昭雪时，对方眉头紧锁，但被两个西装男礼貌地拦住了。
休息室门一关，温志远的气场全开。他坐在真皮沙发上，示意阮棠也坐。
"喝什么？"他问，仿佛这是场普通社交。
"不、不用了..."阮棠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节发白。
温志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我直说吧，阮小姐。你和我女儿走得太近了。"
阮棠的心跳加速。"我们只是...队友。"
"是吗？"温志远轻笑，"'我的人'？这也是队友关系？"
阮棠的脸刷地红了。那个采访...果然被拿来大做文章。
"温总，我不知道您..."
"五百万。"温志远突然说。
"什么？"
"离开这个节目，五百万立刻到账。"温志远从内袋掏出一张支票，"足够还清你父亲留下的部分债务了。"
阮棠的血液瞬间凝固。他调查她？知道她的债务？还是说...
"您认识我父亲？"她声音发抖。
温志远啜饮一口威士忌。"阮氏车企，曾经很有潜力的公司。可惜决策失误，资金链断裂..."他放下杯子，"商场如战场，阮小姐。"
某种可怕的猜测在阮棠脑中成形。"您...和这件事有关？"
"我只是个商人。"温志远微笑，"现在，谈正事。签了温氏，或者拿钱走人。你选哪个？"
阮棠盯着那张支票，上面的数字确实诱人。但更让她在意的是温志远话中的暗示——温氏和她父亲的破产有关？那温昭雪接近她...
"我父亲在哪？"她突然问。
温志远挑眉。"谁知道呢？也许在哪个海岛逍遥，也许..."他意味深长地停顿，"已经不在人世了。"
阮棠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您这是什么意思？"
"坐下。"温志远沉下脸，"我的耐心有限。"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温昭雪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父亲。"她声音冰冷，"您越界了。"
温志远不慌不忙地收起支票。"昭雪，我在和阮小姐谈生意。"
"是吗？"温昭雪大步走进来，挡在阮棠面前，"用五百万买她退赛？还是用她父亲的下落威胁她？"
阮棠瞪大眼睛。温昭雪知道？知道她父亲的事？
"阮棠，"温昭雪侧头看她，"你先回去。"
"等等！"阮棠抓住她手腕，"你父亲刚才说...说我爸的破产和温氏有关？这是真的吗？"
温昭雪的手腕在她掌心微微发抖。"回去再说。"
"现在就告诉我！"阮棠声音拔高，"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温志远突然笑了。"看来我女儿还没告诉你？三年前温氏做空阮氏股价，只是正常的商业操作..."
"闭嘴！"温昭雪厉声打断。
阮棠松开手，后退两步。三年前...正是父亲破产跑路的时间。所以温氏是幕后黑手？而温昭雪...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接近我..."阮棠声音发抖，"是为了赎罪？"
温昭雪转身面对她，眼神复杂。"最初是。"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捅进阮棠心口。所以一切都是假的？训练时的严格，深夜的咖啡，甚至那句"我的人"...都只是出于愧疚？
"精彩。"温志远鼓掌，"昭雪，你终于学会坦白了。"
温昭雪没理他，只是看着阮棠。"但后来不是。"
阮棠摇头后退。"别说了...我不想听..."
"阮棠..."
"够了！"阮棠抓起桌上的支票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般散落，"留着你的钱和愧疚吧！我不需要！"
她夺门而出，撞开围观的staff冲进走廊。身后传来温昭雪喊她的声音，但她不能停，不敢停——如果停下，她可能会当场崩溃。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成了临时避难所。阮棠锁上门，终于让眼泪决堤。多可笑啊，她居然以为温昭雪是真心对她好...原来只是补偿？只是赎罪？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林姐的来电。阮棠深吸几口气才接起来。
"糖糖！出什么事了？"林姐声音焦急，"温总助理刚打电话，说合约取消了！"
"没事..."阮棠抹掉眼泪，"本来就不该签。"
"可是债务..."
"我会想办法。"她挂断电话，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眼线晕成熊猫眼，口红蹭到脸颊，活像个笑话。
门外传来脚步声。"阮棠？"是温昭雪的声音，"出来，我们谈谈。"
阮棠打开水龙头洗脸。"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我父亲说的..."
"都是真的，不是吗？"阮棠关上水，声音嘶哑，"温氏做空阮氏，导致我父亲破产。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沉默。然后是一声轻轻的"是"。
阮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为什么选我？说实话。"
"...最初是想补偿。"温昭雪的声音隔着门板有些模糊，"但后来..."
"后来发现我挺好骗的？"阮棠苦笑，"'我的人'？'你配得上'？演技真好，不愧是温大小姐。"
门被重重捶了一下。"阮棠！听我说完！"
"不必了。"阮棠拉开门，猝不及防对上温昭雪通红的眼睛。她愣了一下，但很快硬起心肠。"让开。"
温昭雪抓住她手腕。"我父亲说的不全是真的。温氏确实参与了做空，但主谋不是我父亲，是..."
"重要吗？"阮棠甩开她，"结果都一样。我家毁了，我爸失踪了，而我...差点成了仇人女儿的玩物。"
"玩物？"温昭雪脸色瞬间惨白，"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不然呢？"阮棠逼回眼泪，"你敢说最初接近我不是别有用心？"
"...我不敢。"温昭雪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我现在是真的。"
"真什么？"
温昭雪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阮棠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阮棠！"温昭雪在身后喊，"小心媒体！前门已经被围住了！"
阮棠头也不回地比了个中指。
果然，后门也蹲守着大批记者。阮棠刚露头，闪光灯就如暴雨般袭来。
"阮棠！听说你和温昭雪闹翻了？"
"温总给你开价多少？"
"你父亲真的欠债跑路了吗？"
问题像刀子一样飞来。阮棠低头快步前行，却被团团围住。就在这时，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挤进人群。
"阮小姐，这边。"其中一人低声道，"车准备好了。"
阮棠警惕地看着他们。"谁派你们来的？"
"温小姐。"
呵，又是她。阮棠本想拒绝，但记者们越挤越近，几乎要把话筒戳到她脸上。
"带路。"她咬牙道。
保安护着她穿过人群，来到一辆黑色轿车前。阮棠拉开车门，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酒店旋转门后，温昭雪远远站着，目光穿过纷扰的人群与她相接。
只一秒，阮棠就钻进了车里。
车窗隔绝了外面的喧嚣。阮棠蜷缩在后座，终于让眼泪无声滑落。车子缓缓启动，驶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阮小姐，"司机递来一盒纸巾，"需要送您去哪？"
阮棠擦干眼泪。"训练基地。"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完成比赛——不为温昭雪，为自己。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你父亲下落吗？明晚10点，城西废弃工厂见。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温家人。】
阮棠的心跳骤然加速。父亲？这是陷阱还是...她盯着那条短信看了许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回到基地已是深夜。阮棠轻手轻脚地走向宿舍，却在拐角处听见熟悉的声音。
"...安排好了吗？"是温昭雪。
"是的，小姐。"一个男声回答，"24小时保护，不会让媒体接近她。"
"还有呢？"
"老爷那边也派人盯着了。另外..."声音压低，"赵明最近频繁接触陈梦，似乎在谋划什么。"
陈梦？那个实力很强的rapper？阮棠竖起耳朵。
"盯紧他们。"温昭雪冷声道，"一有动静立刻通知我。"
"是。还有...您手上的珠子..."
"不用你管。"温昭雪打断他，"去吧。"
脚步声接近，阮棠赶紧躲进旁边的储物间。透过门缝，她看见温昭雪走过，左手腕上的黑色珠串明显少了...三颗？之前好像是五颗...
等走廊彻底安静，阮棠才溜出来回到宿舍。室友已经睡了，她蹑手蹑脚地洗漱完，躺在床上盯着那条神秘短信。
去见吗？风险太大。不去？可能是找到父亲的唯一线索...
手机又震动，这次是微博推送：#温昭雪阮棠决裂#。点开一看，是她在后台甩开温昭雪的照片，配文"塑料姐妹花彻底破碎"。评论区一片欢腾：
【早就该拆了！糊咖别蹭】
【温大小姐终于清醒了】
【听说阮棠被温总当场羞辱？活该！】
阮棠关掉手机，把脸埋进枕头。明天...明天会更好吗？
第二天清晨，阮棠顶着黑眼圈去食堂，所到之处议论纷纷。她端着餐盘找位置时，原本热闹的桌子瞬间安静，几个练习生甚至直接起身离开。
"这里有人吗？"她问唯一还坐着的女孩。
对方尴尬地摇头，然后迅速扒完最后几口饭溜了。
阮棠独自坐在四人桌前，机械地咀嚼着索然无味的早餐。这就是娱乐圈，红时万人捧，凉时众人踩。
"阮棠！"
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食堂的诡异气氛。阮棠抬头，看见陈梦端着餐盘大步走来，一屁股坐在她对面。
"不介意吧？"陈梦咧嘴一笑，金色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阮棠警惕地看着她。陈梦是A班实力派，平时和她毫无交集，现在突然接近...
"别那么紧张。"陈梦咬了口苹果，"我就是看不惯那群跟风狗。"
"...谢谢。"阮棠小声说，不确定该不该相信这份善意。
"听说你和温昭雪闹翻了？"陈梦压低声音，"干得漂亮。那女人傲得要死，早该有人挫挫她锐气。"
阮棠皱眉。"我们只是..."
"别解释，我懂。"陈梦眨眨眼，"对了，今晚有空吗？我们组在加练，一起来？"
今晚？阮棠想起那条神秘短信。"抱歉，我有约了。"
"哦？"陈梦挑眉，"什么约？该不会是...约会？"
"不是！"阮棠脸一热，"只是...私事。"
陈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行吧，改天。"她站起身，突然凑近阮棠耳边，"小心温家人，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阮棠愣住，等回过神陈梦已经走远了。奇怪，她怎么知道...
一天的训练浑浑噩噩地过去。温昭雪没出现，据说请假了。阮棠本该松口气，却莫名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傍晚，她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换了身便服溜出基地。城西废弃工厂很远，她打了辆车，一路上心跳如雷。
这是陷阱吗？父亲真的在那里吗？如果是温志远设的局怎么办...
工厂比想象中还破败。阮棠付完车费，看着出租车远去，突然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天色已暗，锈迹斑斑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有人吗？"她喊，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没有回应。阮棠打开手机电筒，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地上散落着各种废料，空气中有股霉味混合着机油的气息。
突然，电筒光扫到墙上一行红字：B区仓库。
这是...提示？阮棠顺着箭头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仓库门虚掩着，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爸...？"她试探着推开门。
"啪"的一声，头顶的灯突然亮了。阮棠眯起眼睛适应强光，等看清眼前的景象时，血液瞬间凝固——
墙上贴满了她和温昭雪的照片，从初评级到一公，每张都被红笔画了大大的叉。最中间那张被匕首钉在墙上，是她和温昭雪ending时的借位吻照。
"喜欢这个惊喜吗？"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阮棠猛地转身，看见陈梦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是你发的短信？"阮棠后退两步，"我父亲在哪？"
陈梦大笑。"你父亲？谁知道呢。我感兴趣的是..."她突然沉下脸，"你和温昭雪到底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阮棠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算账。"陈梦步步逼近，"知道为什么我讨厌温昭雪吗？因为她父亲毁了我家的公司，就像毁了你家一样。"
阮棠倒吸一口冷气。"你家也是..."
"没错。"陈梦冷笑，"三年前那场'商业操作'，受害者不止你一个。而现在..."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录音，"我要温昭雪亲口承认她知道这一切。"
"你疯了？"阮棠摇头，"温昭雪不会来的。"
"哦？"陈梦挑眉，"那这是什么？"
她按下发送键，几秒后阮棠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又是一条短信：【阮棠有危险，B区仓库，一个人来。】
阮棠脸色煞白。"你..."
"猜猜看？"陈梦把玩着蝴蝶刀，"你的温大小姐会来救你吗？"
